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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四

    这时,只听一声尖锐的嗥叫,我抬头四处张望,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鱼鹰。它展开双翼,足有半米,在空中盘旋了一阵之后,便收回双翼,头朝下,迅速落了下来。在即将撞击水面的最后一刻,它摊开翅膀,以优美的姿势划过水面。那些在水中的鱼并不知道它的到来,其中一条比较大的鱼正欲浮出水面,但鱼鹰的眼睛便很快将它锁定。鱼鹰把爪子向前移了移,在水面上如切割玻璃一般。在激起了一阵水花之后,便死死地抓住了那条鱼,那条鱼鹰拍击了几下翅膀,便升上了天空。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便飞向了远方。直到鱼鹰的爪子离开水面,那些刚才还十分悠闲的鱼才以极快的迅速一哄而散。

    看到了这个场景,我手上面包消失的速度加快了。吃完了面包,我和爸爸漫歨在栈桥上,发出“咚、咚”的响声。“阳阳,我们在彩斓海的时间够长了,是不是该去下一个景点了?”

    我停下脚步,他也随之一停,一脸惘然。接着,我把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取下来,递给他,道“:我要在这栈桥上跑一跑。”

    他接过我手上的东西,便道“:阳阳,这可是高原,跑步容易引起高原反应。”他说的十分真诚,但我没有听。

    我迈开步子在栈桥上奔跑,那些蹲着拍照的、谈情说爱的、一团一窝的,见一辆坦克来了,便纷纷避让。

    我的步伐加快了,大步流星,但呼吸却很平稳,心跳也很正常。面部没有泛红,也没有晕的感觉,并没有出现高原反应,可能是因为我平时的经常锻炼,心肺功能强。我也年轻,才十四岁。空气十分清新,一呼一吸便成了一种享受。血液在流淌,激情在燃烧。

    此时的我,正如歌词里唱的“跑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我到了栈桥的最东边,又从最东边跑到最西边,差不多有六百米。这对我来说不难,但来回跑了两圈之后,我便不再跑了,这毕竟是高原。

    看我大汗淋漓的样子,爸爸又给我拍了一张我双手叉腰的照片,我们在彩斓海玩了一个多小时了,便消失在森林的栈桥之中了……

    父子二人在森林的栈桥随人群缓缓向前,“快点!快点!”我一边催促,一边在人群中快速穿梭。可爸爸始终跟不上,因为他平日里不爱运动,又抽烟。我渐渐消失在人群的前面,也不再呼喊了,而是一个劲地往前走、跑,想要更快地到达目的地。

    我们的下一个景点,叫做五彩池。我对此知之甚少,只是看过一些图片和简单的文字介绍。我的速度很快,看样子完全不像在高原,在我一呼一吸之中,便到了五彩池。前面的人很多,每一平方米至少有两人。如果不是栈桥上有围栏,我就会跳下去先跑到五彩池对面边缘,我没见过世面的眼光马上被它的美丽吸引住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世间,还有如此美妙的一个池子。

    这里,为了节省篇幅,我不会把太多的文字浪费在写我的心情上面,让我写写这个五彩池的美丽:当时是早上十一点左右,阳光已经普遍大地。但这并没有减少它的美丽,反而使它更加美丽。岸边的树木排列整齐、十分挺拔,总的来说十分整齐。岸上的石块排列散乱、有大有小、各形各态,它们的灰色也深浅不一,总的来说十分散乱。散乱和整齐融为一体,就变成了十分美观的映衬。

    但这只是映衬,再美,也没有它的主体吸引人吧。虽然没有鱼,但这五彩斑斓的水也够吸引人了。我想。

    我静静地在栈桥上仁立着,呆呆地看着这五彩池。

    但这五彩池却拥有绿色和蓝色,且因深浅变化而隐隐形成青色。而且,也没有在瞭望台时离叠子海那样远,而是非常近的。五彩池,五彩池,不愧叫五彩池,真的是五颜六色呀。虽然没有鱼,但这五颜六色的水也够吸引人了。我想。我静静地在栈桥上仁立着,呆呆地看着这五彩池中的水。我的目光从湖边移向湖中心,颜色变化、深浅变化,湖底的石块和沙土也在变化。阳光照在水面上,一阵微风吹来,湖面波光粼粼,那水面上的松树林和石块也跟着飘动,在一荡一荡的水面上逐渐平静下来。风停了,倒影也更加清晰,我看着这一切。这一切,也不断充实着我的大脑和思想。这五彩池岸边和湖底没有沉木,不像彩斓海岸边和湖面还有两三根木头。

    我盯着五彩池,把自己想象成五彩池中的一条鱼。我在这五彩的池水中游,摆动鱼鳍、摇摇尾巴,便从一边游到了另一边。穿梭在这五颜六色的池水中,我无比舒畅,一会儿在蓝色的水里,一会儿在绿色的水里,一会儿在青色的水里。我围着湖边的浅水游马拉松,尽情地游,尽全力地游,尽管我越游越疲惫,但我却越游越快乐。我来到池底,把肚皮贴在坚硬的岩石上,又把肚皮贴在柔软温暖的沙土上。我在湖底吐泡泡,随着泡泡的升高,它的大小也越来越大,我向上抬头,扇动鱼鳍,浮出水面,在水面上吐了一个泡泡。泡泡破裂了,我又沉入水底,在石头缝里玩起了捉迷藏。

    这实在是太有趣了,我沉迷在这样的幻想里。

    突然,《加勒比海盗》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电话铃响。我不耐烦地从包里取出手机,打开是爸爸打来的。我按下接听键,他急匆匆地道“:你在哪儿?你在哪儿?!”然后又颇带训斥的口吻说“:我给你微信发了消息,你怎么都不回?!”

    “我在五彩池,没有开流量就没有收到。”我不耐烦的回答。

    “五彩池,我怎么不知道在哪?给我发个位置。”他的语气缓和下来。

    “你顺着路标走,就看到了,不用我给你发位置,我的流量不多。”

    “发位置。”爸爸道。

    “我就在五彩池!”

    “发位置!”他仍然是那句话。

    我闷哼了一声,道“:好吧。那我先挂了。待会儿把位置发给你,你就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关掉电话,打开流量,一大堆信息铃铃铃地占满了我的屏幕。不仅有爸爸的,还有妈妈的。我在微信上把位置发给爸爸,又给妈妈发了一句“不用担心”。

    就这样,我把手机所有声音都关了,静静地欣赏着五彩池的美景。

    在想象了自己是游鱼二十多分钟之后,我便随着稀少的人群来到栈桥中间。

    这里,能更加完美地诠释五彩池的美丽。我在这里看了五彩池几分钟,待那神奇的水灌满了我的大脑。上面还有一个栈桥能观察五彩池,四十五度角的,设计的挺不错。我从下方栈桥的中央向右走,从那个栈桥的左边走上栈桥。这个栈桥前面有几棵松树,它们挡着五彩池,给五彩池带来了一种神秘感和奇幻感。看到了这副景色,我十分满意,手支撑在栈桥边上欣赏了几分钟,十分惬意。

    这时,我的肚子传来饥饿感,看来,我一欣赏风景,就想吃东西。当神秘感和梦幻感缓缓消失,直到完全没有之后,我才转过身走向上面栈桥的左边。这时,我看到了一个摄影师。他正蹲在地上,双手持着一个照相机,眼睛与照相机的屏幕贴的很近。他的照相机是那种镜头很长,很高端的照相机,上面还有一个“sonw”那是我梦寐以求的索尼牌照相机。他拍了几张,然后端起照相机看了看,似乎是觉得十分满意,便走开了。

    我深受打动,放下背包,正欲拿出自己的照相机,可又想他连自己的手机都比不过,那干嘛不用手机呢?我想。我又背上书包,拿出手机,蹲在他刚才拍照的地方。我一看屏幕,阳光十分灿烂地照在树林和湖面上,的确很好看。于是,我便也拍了一张。收回手机,我突然想起爸爸的那句话——“旅游就是来拍照的。”拍几张照吧。想着,便走下了栈桥。到了五彩池栈桥旁边的最左端,我拍了一张照,然后在五彩池中间拍了三张,右边拍了两张,实在是应了那句话:用照相机记录美丽的瞬间。这时,我又播放起了《加勒比海盗》。

    听着,听着,它嘎然而止了,爸爸又打电话了,这实在是惹人烦。我没有接听,可他却一连打了五个。他打第六个时,我接听了。“你给我发一个具体位置,怎么打了十几个电话都不接呢?”

    “我给你发的就是具体位置。”我不耐烦地道。

    “发具体位置。”爸爸道。

    “我给你发的就是具体位置,你要么看着路标走,要么问别人走。”我挂掉了电话,继续播放《加勒比海盗》。音乐中断了几次,我知道,那是爸爸又在打电话。

    现在,我对这五彩池的景色已经有些看惯了,但尽管这样,我仍然静静地欣赏着。说真的,仿佛是在欣赏一位美丽的姑娘。

    我逐渐把注意力转向周围的人,看他们在做什么。

    其中,有一位英俊的青年正在给面前的三位美丽女子拍照,用的也是高端相机。英俊青年不胖不瘦,而他旁边则站了一位脸上长满痘痘的青年,有些胖,年龄也与他相仿。胖青年往嘴里塞了几片薯片之后,便道“:走吧,去下一个景点,别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英俊青年并没有把目光从照相机的屏幕上移开,在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之后,便道“:拍的得好,再拍三下,便去下一个景点。”三位女子改变姿势,在英俊少年的照相机响了三下之后,那五人便离开了。

    这时,人群中又走来牵着白毛高肩猎犬的中年汉族夫妇。男的带着墨镜头上的“地中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地中海”两边各有一团以白色为主、黑色为辅的头发。中年男子皮肤发黄,可能是肝功不好,他的脸蛋还凹陷了。但这并没有增加他的帅气,反而在脸上形成了几条皱纹,显得更加苍老和弱不禁风。他左手牵着狗脖子上套的项圈的绳子,脚步随着白色猎犬的步伐。他努力跟上,但他显然跟不上,只能勉强跟上。那只白色猎犬在众多鞋间快速而准确地移动,似乎是急切地寻找着什么。突然,白色猎犬向东南方极速跑去,而它的主人则更加跟不上了,只能一边吆喝着,一边继续努力跟上。白色猎犬在一棵树下停下,抬起右后腿,一股尿喷了出来。哦,原来它是想撒尿呢。我想。它的主人则吆喝着,另一首却从地上抄起了一根木棒。口中骂着,却用木棍虚打了下来,白色猎犬躲过了,也停止了撒尿。白色猎犬继续前跑,它的主人在后面跟着,他的太太则在后面追着……看到了这一幕,我真希望那白色猎犬能脱离束缚。且再说那滑稽的妇人,她的样子真是可笑。她的鞋子小极了,一跌一撞地,走的很不稳,这实在是叫我担心和排斥。我排斥她的是,她为何要缠足。她穿着旗袍,戴着围巾。此时的天气并不冷,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带围巾,或许是体质问题吧。她挎着小包,踱着小步。或许是因为那个包,她的神情十分骄傲。可当她看到她的丈夫加速时,她也加快了速度。因为穿着旗袍,她不能迈大步子。因为穿着小鞋,她也不能走的很快。所以,她的动作,就处在想要迈大步子却不能、想要走的快些却也不能的状态。可当她看不到她的丈夫时,她脸上的傲慢变成了慌张,不顾一切地在人群中穿梭,寻找她的丈夫。她的包包有几次掉在地上,于是她便用左手拽住肩上的包包,右手提起旗袍的底部到膝盖,跑了起来。可当她找到她的丈夫时,并用双手拉住他的左手,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个傲慢无礼、装腔作势的样子。这旗袍的确是好,但不能穿着运动,否则,就会像西方的礼服一样。可至于那小鞋,是残害人、万不能穿上的东西。反正我是不会穿的,我甚至会找一个脚大的女孩来做伴侣。

    还有一对夫妇,他们的年龄很大,丈夫手持着自拍杆正在为他和妻子拍照。他们把手机放在自拍杆上,再连上特殊的线,按下自拍杆上的按钮,就可以拍照了。这让我想起了一道语文分析题——“智能时代”的老人们。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现在我就不一一介绍了。

    而现在,我正站在下方栈桥的最左边,想象着自己是岸边那片青草中的一根。那些青草们随风飘动、翩翩起舞、好不自在。我把《加勒比海盗》换成一首悠长的、舒缓的LoveYouThere3000,这实在是一种享受。

    这时,悠长的、舒缓的音乐又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急促而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响。一看是爸爸的,我便挂掉了。连续挂掉三次电话之后,我终于接听了一次。“我已经到五彩池了,你在哪儿?”电话里传来急促而担忧的声音。

    “你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你,我怀疑你没到五彩池。”我环顾四周,真的没看到他,便道。

    “哦,我现在离五彩池还有四百米。”他有些惭愧地道。

    “那你还说你到五彩池了,我先挂了。”我说着,正准备挂掉电话。

    “不要挂电话,等我一会儿。”于是,我又把电话举了起来。

    “我马上就来,不要挂电话啊。”手机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二分钟过去,可电话里依然没有传来声音。我有些不耐烦了,道“:喂,你不回我的话,我就挂了啊。”

    “别挂,别挂。”仍然是担忧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我到了五彩池,怎么没看见你啊?”

    “我在这儿,五彩池的最左端,你在那儿?”我说道。

    “我在五彩池!”电话里传来声音。

    “你确定你在五彩池?”我问道。

    “我确实!”电话里传来声音。

    我开始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胡乱地招手。“那我怎么没看到你?”电话里传来声音。“你再找找。”我说道。我在五彩池的最右边看到了爸爸,他正在一边抽烟,一边慌张地行走。“我都看到你了,你还没看到我,我还在招手呢!”我悠闲地道。

    “反正我在五彩池没看到你!”他带了些愤怒地说。

    “我都看到你在抽烟了,你总不能说我还没看到你了吧。”

    “哦?”他连忙丢掉了手中的烟头,开始大幅度地四处张望了起来。“你招招手。”他急切的语气有些缓解。

    我开始大幅度地招起手来,还道“:看到我了吗?”

    “看到了。”他挂掉了电话,向我小跑而来,十分高兴,似乎把刚才的愤怒忘的一干二净。

    父子人重新走上栈桥,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半了,他们在三个景点折腾了四个小时,这完全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一切听指挥!”他带了些训斥的口吻说“:不要一个人胡来!小心被人贩子拐走!”

    “切,我会被人贩子拐走?我看你才会被人贩子拐走吧。”我不屑地道。

    “那也要安排,听指挥嘛。你看,我们四个小时才旅游了三个景点。”爸爸带了些愤怒地道。

    “旅游不就是出来玩的吗,出来玩能不有好心情吗?你现在跟我吵架我能有好心情吗?!”

    “那也要有时间规划嘛!时间过去一半了,我们旅游的景点还不到四分之一!我们什么都没看到,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必须安排!不然我们什么都不会看到,九寨沟真正漂亮的地方在前面,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普通景点上面!”他的话没有愤怒,也没有训斥,而是一种请求,他想征求我的同意。

    “旅游就是出来玩的,不要做那么多的安排,多烦啊!”我的语气也缓和下来。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他问道。

    “继续往前面走,我已经安排好了。”

    “坐车去吧,节省时间。”他道。

    “听我的。”我道,说完,便加快了步伐,爸爸紧跟在我后面。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地在栈桥上走着,我十分轻松,爸爸则显得有些吃力。说实在的,这场面极不和谐。

    “妈妈给你说了什么?叫你听我的!”爸爸道。

    “我又不听妈妈的,干嘛要听你的。”我道。

    “那你听谁的?”爸爸问。

    “我听我自己的。”我道。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掏出一根烟,点上火,慢慢地抽了起来。抽完烟,他又快跑跟上我。我在前面走着,把刚才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十分高兴地走着。

    但是,我看到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熊出没,注意安全”。这让我想起了童年看的动画片《熊出没》,想起了光头强,想起了熊大、熊二,想起了毛毛和吉吉,还有两只可爱的松鼠,这是我童年的回忆,实在是有趣。想到这里,又觉得有意思,把这个有“熊出没,注意安全”的牌子拍了下来。拍下来之后,我十分高兴,像捡到了宝贝。我向前走着,阳光开始耀眼,温度也逐渐升高。我十分乐意暴露在阳光下,即使现在是正午。高原的气温没有广元那么热,这是可以肯定的。当时的广元那是真的热,当时的整个中国乃至世界都很热,中国的有些地方真的有热死的人。这是新闻报道上的,可信。

    这里实在是凉快。我突然听到了水声,便兴奋地跑过去。是一条小河,只有一条手臂宽、一条腿深,当然这手和腿须得是与我的。一眼望去,如果不是河水流动而产生波纹的话,河底的沙石就会全部呈现。这条河蜿蜒曲折地流淌在树林之中,有着一种高清秀丽、不可莫测而又略微开放的感觉。我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照片的尽头是未被阳光涉及的阴暗处。现在是正午,但因为树木长得实在是茂盛,所以才显得这样阴暗。

    “在这里拍照干什么,要拍照到前面去拍,前面我虽然没去过,但我敢肯定那才是真正的迷人。”

    显然,他对我拍的这个地方不屑一顾,所以我接下来的话也十分不屑一顾,“你没去过,怎么就知道它迷不迷人呢?”

    “导游不是说了吗?”

    “别人的话怎么能随便相信呢?”我一边看手机上的照片,一边道。

    我收好手机,接着向前出发。我们走的栈桥修到哪儿,那条河就流到哪儿。森林在后面消失了,这是一片很大的草原。只有草,齐我半个腿,绿油油的、十分茂盛密集的一片草原。有一个被踏出一二平米的地方,但也只是位于青草丛之中。我看到此情此景,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快跑到那个栈桥旁,一跃而下到那片空地。水十分清澈,斜着看能更清晰地看到水底。我盘腿坐在地上,仔细地看了一阵后,就发现这条小溪没有鱼。我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像一位修行的僧人。

    “阳阳,你在干什么呀?”猥琐的声音传来,不用睁开眼就知道那是我爸爸在说话,我仍然闭着双眼、沉默不语,爸爸也没再多说。

    许久,我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色在睁眼的一瞬间清晰了几分,但在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正常。我从地上站起,正准备离开,却看到河里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我十分好奇,于是就把头埋进水里,睁开眼睛。尽管很疼,溪水很清凉,可我还是看清了——那是一个硬币。这下我更好奇了,好奇那是什么硬币。那会是一个银币,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位冒险家无意落入水中,那会是一个我奶奶时期的一分钱,是一位旅客有意扔入水中用来许愿的?如果是的话,那应该是许愿……

    我想了很多,看来,我的想象力十分充足。我把手伸入水中,但竟因水太深,没有摸到底。接连试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于是,我挽起裤腿,把一只脚伸入水中。现在虽然是夏天最热之时,可水仍然很冰凉。虽然没有那种刺骨之凉,但现在回忆起来,也够难忘的了。我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把右脚伸入水中,另一只脚在岸上,手也在岸上,以防万一。我的脚终于碰到了溪底的沙石,我觉得右边有什么东西,便向右抬头,那是一对夫妇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哦,我太专心了,竟忘记了他们的到来。

    “大哥哥,能不能帮我从河里拾一块石头?”那个小女孩道。

    “好。”我答应下来,便用一只手和一只脚靠在岸上,另一只手伸入水中,从溪底随意摸了一块石头,放在栈桥上。石头上和我手上的水将由木制的栈桥浸湿了。小女孩捡起我随意摸上来的石头,十分认真地看了起来。这不过是我随意摸上来的石头,既不是最好看的一个也不是最奇特的一个,她居然看的这么认真。罢了,罢了,这样也好。我想。

    “小伙子,谢谢了。”她的爸爸道。

    小女孩也抬起头看着我,道“:谢谢你,大哥哥。”随之,小女孩一边仔细地看着石头,她的家长也一边带着她离开。

    我的一只手、脚在岸上,一只手、脚在水底,我把手伸入水中,缓缓地靠近那个硬币。渐渐的,渐渐的,我的手离那个硬币越来越近,我的内心也越来越兴奋。当我的手到极限时,我的手离那个硬币还有十厘米。我的一只手、脚支撑着地面,用力一顶,我在水中的手、脚便转移到了地上。我挽起另一只脚的裤子,我把一条腿伸入水中,又把另一条腿伸入水中。水不是很深,也只有我腿的四分之三,差不多一米。我把手伸入水中,弯下腰,很容易地将硬币捡起。我一看那硬币,那是一个一角硬币,上面还是光亮光亮的,下面就全是红色的锈铁了。还算捡到了一个硬币吧!我想。想着,我便拿着硬币上了岸。我站在岸上,向爸爸大喊“爸爸,我捡到一个硬币!是一角的。”

    爸爸显得十分不在意,道“:放回去,那是别人用来许愿的东西。”

    “不。”我一口回绝了,把硬币揣在兜里,腿坐在茂盛的青草上,青草十分柔软而带有一股韧性,我则十分惬意而挺直腰背。这实在是一种美妙的享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听着潺潺的流水,淋浴着热乎乎的日光,坐在生机勃勃的草地上。我是盘腿坐的,然后把大指拇和中指按在一起,其余的手指则随意摊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如一尊佛像。在一呼一吸之间,我的肺似乎换了一个一般。不知多久的时候,有一群鸟开始鸣叫,它们的欢啼飘入我的耳膜之中。我听到了,虽未睁眼,但我看到了。我脑补着一群鸟欢啼嘻闹的场景。想着、想着,我笑了。

    许久,我睁开眼,站起来。“终于准备走啰。”爸爸走在栈桥前面,道。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道“:是的,我准备走了。”我站起来,弯腰拍屁股上的泥土,却注意到车上那两个对骂的一男一女的小朋友以及他们的妈妈正站在栈桥上看着我。我刚才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现在看到他们正在看着我,这十分尴尬。

    “叔叔,你在那儿干什么?”那个小女孩率先道。我不知道是我在阳光下晒黑了,还是我穿的衣服太老气,她居然叫我叔叔。想必各位读者也知道我当时的心情。

    “我在玩。”我平静地道。

    “那里怎么玩?”女孩的母亲问道。

    多管闲事,我在地上玩怎么了?我在心里暗念,却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道“:就是玩,旅游嘛,就是来玩的。”

    女孩的母亲一脸懵。

    “你在这里玩?”男孩的母亲问道。

    “对啊!”我点点头,道。

    “这里?”那位母亲环顾了一下四周,又问道“:你多少岁了?”

    “我十四岁了。”我回答。

    “上高中?”她问道。

    “初中。”我回答。

    “在哪儿上?”她问道。

    “大东英才。”我一律都如实回答。或许当别人说出“大东英才”时,会十分骄傲,可我却没有,只是平淡简单地回答了她这些问题。

    “那你学习不错呀!你真高啊!”那位母亲笑着道,是表扬语气,我无言以对了。那位母亲见我许久未说话,便道“:我们先走了啊,你在这儿玩。”

    “再见。”我道。

    我又盘腿坐下,欣赏着这平静流淌的溪水。

    那两位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和我爸爸聊了几分钟,便离开了。

    我见溪水缓缓地流淌,便把手伸了进去,溪水十分冰凉。我把水泼向对面的草地,颇有几分意趣。我笑了,十分开心。

    我刚躺在地上,“要走了吗?”爸爸已十分不耐烦了,便向我走来问道。“躺在地上干嘛?快起来,别弄脏衣服。”他接着道。

    “我躺在地上怎么了,我弄脏衣服怎么了?我不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我悠闲地道。

    “你躺在地上,就可能有虫子要吃你的肉、爬到你的耳朵里去。你弄脏衣服,还要我们给你洗。”他说的很认真,说话时上半身略微前倾,口有时吐出肉眼可见的沫子。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在这儿躺一二分钟便走。”我道。

    “好吧,二分钟,最多二分钟。”他道。

    我闭上眼睛,很快,两分钟过去了,我便一跃而起、爬上栈桥和爸爸走向了远方。我和爸爸走在栈桥上,却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似乎是正负电荷相遇到了一起,互相排斥但排斥的又不是很远。我和爸爸都沉默不语,谁也没有好气来说话。父子二人就这样走在栈桥上。草原和森林渐渐远去,我们走在公路旁的栈桥上,太阳光照在身上,爸爸肯定受不了了。

    果然,爸爸率先停下来,道“:阳阳,做事要有安排,你看我们走路花了这么多时间,我们怎么就不能坐车呢?”

    我也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他,道“:我说你呀,身体素质这么差,也该好好锻炼了吧!给你说了多少遍,叫你不要抽烟,你不听。又给你说了多少遍,叫你不要叫我小名!不要叫我小名!”

    他的语气变得有底气了,道“:我抽烟怎么了,我抽烟怎么了?钱是我挣的,我用我挣的烟买烟,有什么错?抽烟有什么错?!我怎么就不能叫你小名?”

    “那我叫你王八蛋,你舒服了吧?”我怒气冲冲地道。

    “你妈妈说的对,我们说一句你要顶回十句。”

    “顶?哼!”我冷哼一声,又道“:我这叫雄辩,你们那是没有理由的胡说。”

    “还在犟!还在犟!你这头犟牛!”他一边“手舞足蹈”,一边道。

    “又是那句话,我说话你们听过吗?!”我说完,便不再理他,径直向前面走去。

    “你回来!你回来!”他一边跺脚,一边道。可见我走了很远不回头后,他又掏出烟、点上火,吸了一根后,又追了上来。我在前面走着,一边欣赏着美丽的风景,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爸爸把我追上之后,又从衣兒里掏出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迈着快步跟着。他抽完烟后,便急速地把烟擦灭,然后随意扔了,吐出“仙气”,又跟上我来。

    我在前面走着,渐渐的、渐渐的,美丽的风景和清新的空气使我的怒火平息了下来。这时,我们走到了那个长满芦苇的地方,也就是那个叫“鹅毛滩”的景点。这里的景色实左是难以言表,却又十分奇丽。我看见绿色的水,一整个海子全都绿色的。浅水区的绿是浅绿,深水区的绿则是深绿。海子底部的沉木都被一层厚厚的藻类覆盖,但并没有游鱼在此嬉戏。周围的树木长得十分奇怪,它们都把树枝尽量地遮住湖面。这实在是在充实与的思想。我的大脑疯狂地如照相机一样拍着这些风景。我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儿,觉得够了,便转身离去。

    我继续往前面走,前面又是一个海子,也十分奇丽,我们停了下来。这里全是深蓝色的水,公路旁边已经没有了树木,而全都是枯草。那个海子上还飘浮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藻类,那些棕黑色的藻类上甚至还有翠绿色的草。那不是水草,那是陆地上的草,它漂浮在水上!我能看到,这深蓝色的湖水中有很多被藻类覆盖的沉木,数都数不过来。那岸边有很多杂草,大部分是干枯的、深黄色的,其余的则是充满生机的、翠绿色的。我不能很清楚看到对面,但我的确看到了很多种不同颜色的树,但还有大部分树都隐藏在阴影之中。看够了,我便继续在栈桥上走着。心情好了,步伐更快了。

    我的怒火基本上完全消散了,这时,爸爸小跑过来,“阳阳,我们的时间十分有限,所以我们宝贵的时间,就一定要用在刀刃上,把时间花在这些景点上简直是浪费!所以,让我们坐车去熊猫滩吧,好吗?”

    “现在你坐车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出门旅游要有好心情,我可不想因为和你吵架而毁了我的好心情。”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阳阳,做事要有安排,做人也一样,你以后的学习生活上也是一样。”他的话让我听起来他十分担心我。

    “不要给我讲大道理,这很烦的!我早就安排好了,我们走路十千米会来到一个休息站,那个休息站可以坐车,直接到熊猫滩。”我无所谓地、不耐烦地道。

    “阳阳,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他担心地问道。

    “路标。”我冰冷地回答。

    “你确定?”他皱紧眉头,十分担心地问道,他那样子似乎是在寻问明天是不是世界末日。

    “确定。”我毫无感情地道。“还有,不准叫我小名。”我补加道。

    “我为什么不能叫你小名?你是我儿子!”他立马变脸,理直气壮地道。

    “那我叫你晏晏如何?”我问道。

    “随便你。”他无所谓地道。

    “我可没有你那么女里女气,从不叫人小名。你叫别人小名之前,可先要经过别人的允许。”我郑重地道。

    “唉——”他叹了口气,又道“:那我们现在坐车去吧。”

    “你在路上打不到车的,只有在休息站上才能打到车,这是导游说的,你不知道吗?”我道。

    他是走不了了,也早就不想走了,便道“:那我倒要要一辆车停下来。”

    “车只会在休息站上停下,可不会因为你跑着叫它,它就会停下,你以为你有多大面子哩!”我讽刺地说,便继续向前面走。但他没个,停了下来。

    这时,恰好有一辆车从远方驰来,他便一边大喊“:停下!”,一边用右手快速地、大幅度地摇摆了起来,可大巴车却依然疾驰而逝。接着,又来了二辆,同样的结果。他皱起眉头、苦着脸,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枝烟,点上火,愁眉苦脸地抽了起来。

    我不知道烟是什么滋味,但当我看到他的表情时,便下定决心:我这辈子,不碰烟!

    他抽了一根还不够,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根,大口大囗地抽了起来。他一共抽了三根烟,是因为他抽完第三根烟时,发现烟盒空了。这时,旁边走来路人,他便把他手中的烟头和地上的两个烟头一起塞进烟盒里,虽然都是他的,他大步走到远方的一个垃圾桶旁,把空烟盒扔了。他便在栈桥上跑了一阵子,灰头土脸地跟在我后面。

    “我是第一次来九寨沟,你在家里那么惯着弟弟,出门旅游就不能听我的吗?”

    “我也是第一次来九寨沟!”他愤怒地道。

    “咳!咳!”我假装咳了两声,又道“:别说话!你口里有烟味儿!”他不再说话,我也沉默了。

    父子二人又是这样地在栈桥上走着,他们的表情和心情都不容乐观,距离离得很远,就连步伐也各不相同。

    父子二人就这样向前走着、走着,他们似乎永远也不会和在一起,而前面的路又是那么远,以至于看不见尽头,然而远方却出现了一个体息站。我率先看到了,便加快了步伐。爸爸后看到了体息站,却大喊“:阳阳!阳阳!你说的对!你说的对!”他高兴地手舞足蹈,我开始怀疑他的思想是不是返老还童了。这实在滑稽的一幕,一位接近五十岁的语文教师兼副校长现在却高兴地像个孩子。

    看到这一幕,我高兴地笑了,对他的怨恨和之前埋下的定时炸弹全都一扫而空。他跑了过来,用没提东西的右手捥住我的肩膀,我也用左手捥着他的肩膀。父子二人就这样出现在了休息站,就这样从楼梯上走下,在众多异样的目光下。父子二人上完厕所,一前一后地开始找地方吃东西。

    我们走了几分钟,有的人在楼梯上吃东西,有的人在板凳上吃东西,有的人干跪在地上吃东西。

    我们选择在楼梯上吃东西,那儿地方大,人也不是很多,下面便是洗手间,还可以欣赏左右的风景。爸爸把装有食物的袋子平铺在楼梯上,然后父子二人坐了下来。爸爸道“:把这些东西都吃了吧,这样也减轻了我们要提的东西。把东西全部吃完,塞进肚子里,就不要再带在身上了。”他说完,把口袋里的所有塑料袋一一打开。这个袋子居然装了这么多好吃的。我咽了口唾沫,搓了搓手。此时我的手,已经在幻想着大块朵颐这些东西。我从那个装有法式面包的袋子里取出最后一个法式面包,三口便解决了,然后我把面包放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黑色塑料袋里。我觉得口有些干,便从那两串提子上取下了三颗提子,都很脆,吃起来有清脆的响声。

    酸酸甜甜的味道让我的味蕾瞬间清醒了很多,也知道了:我现在必须还要吃很多东西才行。我从嘴里把提子籽吐入黑色垃圾袋里,便又拿起一块鸭子肉,沾了些糖酱,放进嘴里。糖酱和鸭子皮的油完美融合,鸭子的肉略微干柴。我吐出骨头,又吃了一块鸭肉。虽然没有沾糖酱,但味道依然很不错。这种鸭子肉是乐山甜皮鸭,乐山是地名,甜皮鸭则是一种皮是甜的鸭子肉,是经过处理了的。吃的时候它的皮是甜的,它的肉也有甜味,但没有皮那么甜,吃鸭子肉时还要沾一些糖酱。当然,这是中国乐山的吃法,你也可以不沾糖酱直接吃。

    “嗯。”我嚼着紧实而又略带些干柴的鸭子肉,道“:真好吃。”

    爸爸打开一个面包盒,里面有二十四个面包,它们每个的直径有大拇指那么大,有半个食指那么高,而且它们每一个上面都撒了些类似于花生之类的东西。他拿出一个面包,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看向远方的风景,嚼了十几下才咽下去。他吃一个面包一共用了四口。我笑了,吃这么大个面包,用四口,简直不像个男人。

    我也从面包盒里拿出一个面包,笑着道“:我给你演示一个正确吃法。”我张开大嘴,满满地塞了一口面包,便是一大半。嚼了几下,便硬咽了下去,嗓子撑的有些疼。我又把剩余的一点儿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又咽了下去。吃完了,我满意地笑道“:这就是标准动作。”

    “哈哈。”爸爸笑了两声,也道“:慢点吃,多嚼几下。”

    “我再给你表演一个。”我笑道。接着,我把一整个面包塞进嘴里,嚼了十几下,分两次咽了下去。

    “慢点吃。”他一边吃,一边道。

    我咽下手中的所有东西后,道“: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我从零食袋里掏出一袋锅巴,先一片一片地吃,后来便一统倒进嘴里。不一会儿,一袋锅巴便解决了。

    “哈哈,我就说嘛,不用买吃的。妈妈买了这么多吃的,先把这些吃完了再说吧。”我没有说话,不停地咀嚼着口中的东西。我又吃了四袋“美国青豌豆”、三袋锅巴、五个面包、一些提子,还喝了一整瓶红柚味的“水溶”。不得不说,“水溶”的味道的确不错。这时,我和爸爸都吃饱了,只剩下那个面包盒里面的十个面包了。

    爸爸又强吃了两个面包,对我问道“:吃了?”我摆摆手,“那就把这盒面包放进你的书包里。”他关上面包盒的扣子、递给我,我接了过来,放进书包里。他把黑色塑料袋扔了,我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父子二人便在洗手间门口会聚。

    “走吧,去坐车的地方。”父子二人顺着路标来到公路边的一个车站,这里人很多,都躲在车站上面木板下的阴影里。我们来的很晚,便只能站在太阳底下,但这算不上折磨,顶多让我的皮肤黑一点儿。而那些戴着遮阳帽、打着遮阳伞的人却在人群中显得十分……狼狈。不久之后,一齐来了三辆车,人们疯狂地涌入第一、二辆,我则哼着小曲和爸爸一起登上了第三辆。人仍然很多,但不是很拥挤。我站着,一路颠簸到熊猫滩。

    我从窗户里看到的景色,就让我大吃一惊,这里实在是太美了。众多树林中点缀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海子,这些被藏族人称作海的儿子的湖泊。藏族人渴望看到大海,但在XZ却很难看见大海,因此就给比较大的湖泊取上“海子”的名字。我从未看见过大海,今天却能目睹海的儿子。车一到站,我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爸爸也紧随其后。父子二人飞奔向熊猫滩,又在熊猫滩的栈桥上停下,缓缓地踱步。这些树木有的长的挺直,有的长的弯曲,有的长的斜而直。这些树木,有的根在阳光下、它们一直向上生长、尽可能地争取阳光,有的根在阴影里、它们争取到阳光之后、就增加树叶和枝干的数量、尽全力地排挤周围的其他树木、尽可能多地争取阳光。这里的水是蓝色的,根据海子的深浅而定,而且每个海子只有一种颜色。我欣赏着美景,踱步在栈桥上。

    我的目光在树丛之间来回穿梭,希望找到一只猴子或鸟。但我没找到,也并没有失望,而是欣赏起海子来。这些海子中有沉木,很少,海子周围的树大多是弯弯曲曲的、类似于红树一样的树。我对这种树十分好奇,为什么它们要长成弯弯曲曲的这种样子、还能长在水上。

    我站在栈桥上,面对着其中的一棵树,抚摸着它的树皮,和普通的树一样粗糙。我抬头再看那树叶,深绿的,就是一种普通的叶子,全长在顶上罢了。这些树长的古怪,如蛇一般,它们的根有的扎在黑土壤里,有的长在海子中、上面长满了藻类。让我难以置信的是,这些藻类也各不相同。同样是附在地上的藻类,有的如狗尾巴草一样上面要有一个包,有的却如真正的草一样生长着。同样是附着在沉木上的藻类,有的如绒毛一般,有的却是柳条一样垂下。这也许就是生物老师口中的生物多样性吧!我想。想着,我又细细端详了一下,便又向前面走去。

    前面的景色更加吸引人了,有的水塘的直径只有手臂那么大,有的栈桥却直接建在水塘上。

    是的,在栈桥之下的是很大的水塘,它们在森林之中,但它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我们看到的下一个水塘相比。

    树木不敢向前延伸了,因为全都是水,没有一点儿土。树木们围成一条线,而我们就在这条线右边的五米处。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海子,也是真正意义上称得上海子的湖泊。这时,我也才真正领会到了海子这个词。海子是什么?海子是海的儿子。海的儿子有多大?至少这么大。根据介绍,这个海子有两千平方千米,我看也是如此。它一望无际、广阔无边,连接着两岸能与我们老家的白龙湖相提并论。我拿出照相机,记录下了这美丽的景色,手机已经没电了。没有音乐作伴,但有美景,也不赖。栈桥在巨大海子的左侧,公路在右侧,我坐在栈桥上,屁股在栈桥上,双腿在栈桥下的土地上。爸爸也学着我的样子,坐在我的右边。父子二人就这样欣赏巨大海子的风景,靠的很近,正应了导游的那句“海子,海子,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