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其他小说 » 我在无尽海域当库洛牌的魔法使 » 第3章 【震颤-气流-光线】

第3章 【震颤-气流-光线】

    傅雪琴同样以看垃圾的眼神注视着董诚,右手食指点了点手背。

    下一刻,一股强烈的颤动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它不同于微风轻拂的柔和,这是一种更加深沉,有力的高频震颤。

    仿佛每颗空气分子都在狂欢,它们彼此碰撞、挤压,产生一种强烈的波动,以一种无形的方式扩散开来。

    处在震颤中心的董诚感触最为明显,那是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好似呼吸都要为之停滞。

    “喂,不至于吧,开个玩笑嘛,你这么激动干嘛,还是说你急的是我猜对了?”

    董诚依旧用着不紧不慢的语气,在某些词汇上略有起伏,挑衅的看着傅雪琴。

    不知哪里来的自信维持着有恃无恐的姿态。

    但随着空气的震颤,由空气所传递的声音也发生了改变。

    原本清晰、平缓的声音被扭曲、放大,变得断断续续,仿佛从另一个纬度传来。

    这种声音不再是简单的听觉刺激,而是一种深入灵魂的触动,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慌与不安。

    毕竟是刚获得的能力,傅雪琴操作的也并不熟练,贸然动用,也只是为了威慑一下冒犯自己的董诚,并不打算真的伤害他。

    就像董诚说的,来自现实社会的法治道德依旧束缚在每个人的心头。

    但是,当董诚的话语通过被自己震颤的空气扭曲传出,所起到的效果傅雪琴也是意想不到。

    眼前一亮,心中不免冒出想要拿他当测试自己能力数值的试验品。

    介于董诚之前恶劣的表现,傅雪琴也没有过多犹豫,当即探出修长的右手,肉眼可见,功率更大的震颤于空气中产生。

    只见,明朗的阳光下,光线在这种高频率的震颤中变得扭曲、产生折射。

    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光晕,如同彩虹般斑斓,又如梦似幻。

    董诚咬了咬舌,周围环境的变化,给自己感觉好像完全处在了不同的空间。

    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但董诚有预感要是再让那个小妮子继续增强下去,怕不是自己要被吸入一个未知的深渊。

    嘴角一抽,眼眸中带着凝重,挥手间迅速引导气流形成一股强烈的风暴环绕自身,并逐渐扩大影响力。

    同时,有目的性的开始调整周围的空气密度,通过压缩和稀疏空气,在自己周围形成一个密度变化的区域。

    这样做能够有效的减少震颤攻击的传播和影响,为自己争取更多反制的时间。

    风暴漩涡的持续扩大不可避免的接触到高频震颤的空气。

    肉眼可见的风暴在震颤的影响下破灭,好似降维打击,被牢牢的局限在一个固定的区域,动弹不得。

    舔了舔嘴角,董诚并不在意,风暴的作用只是为了削弱抵抗震颤的影响。

    以及让混乱的视野更加模糊,并确认出震颤影响的范围。

    悠然自得的抬起手,从空气中划过,感受着那特有的频率,董诚笑了。

    运用频率协调的技巧,尝试与震颤的波动产生共振。

    再通过精确地调整自己协调气流的频率,试图将周围的震颤能量引导到一个特定的方向或区域。

    使某一片的震颤远离自己的位置,更准确的来说,是将这份震颤的波动回击给释放者。

    这样不仅可以帮助自己摆脱攻击,脱离这个囚牢,更有可能让傅雪琴陷入自相矛盾的境地。

    董诚鼓了鼓掌,声音在周围的震颤影响下扭曲,转为了更为恶劣的噪音。

    不过片刻,在确认震颤的空洞层出现的瞬间,董诚向前迈步。

    没有忘记时刻调整身体四周的气压,使周围形成一个稳定的压力场,这样做能够减缓震颤余波的传导。

    并使其靠近时产生自然的削弱效应。

    但对于董诚来讲这还不够,继续利用气压,将其压缩凝聚覆盖在体表,形成一个暂时的防护罩,为自己提供庇护。

    做完这一切,董诚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踏步迈入震颤区域。

    场外,由董诚利用频率的共鸣转移的震颤波动精准的覆盖到傅雪琴。

    后者意想不到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动用能力接触残余的震颤使其再度被自己同化然后消散。

    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加上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难免有几分失神。

    就在这短短几个失神的刹那,等傅雪琴定睛回神,董诚已经顺利脱离了震颤的包围圈,站在了自己身前。

    猩红湿润的舌头伸在唇角,抿着嘴唇发出不轻不响的声音,毒蛇般注视着的眼眸令人寒毛倒立。

    加上操纵能力是需要极高的精神集中的,这突如其来且的局势转变让傅雪琴彻底慌了神。

    踉跄着步伐意欲后退重新拉开距离,却不曾想因紧张从而被不协调的肢体绊倒跌落在地。

    彻底失去了对能力的掌控,空气中的震颤也在下一刻消散,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董诚眯着眼上前蹲下身子,看着面色骤变,呼吸急促的傅雪琴裂开嘴。

    “你刚刚是想杀了我嘛?”

    语气温和,手指微动间,扎根于傅雪琴脑后的马尾已然落地。

    感受着脑后一轻,傅雪琴彻底受惊,完全不给予回话,慌忙中抬手就朝着董诚释放震颤的能力。

    然而仓促中凝聚的攻击何等薄弱,加上本身能力获取的不久,董诚甚至没有躲闪的必要。

    直接用还维持着的气压屏障硬抗而下,连衣角都没有晃荡一丝一毫。

    董诚笑笑,伸手探前,而傅雪琴只是睁大着双眼带着惊恐却是怎么也动弹不得,周身的空气皆已被凝固。

    “啪啪”清脆的声响传来。

    董诚在傅雪琴脸上留下两道印红的巴掌印,看着其唇角溢出的鲜血后,起身离开。

    张开手臂朝着大家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我只是嘴贱,行为举止的嚣张是刻在我骨子里的,改变不了,看不惯的给我忍着,忍不住的也可以和这个小娘皮一样试试你我之间的成色。”

    “看看最后被羞辱的会是谁。”

    “呵。”

    轻蔑的看了众人一眼,啧了下唇继续说道。

    “我也说了,我可是真的想和大家好好的活下去。”

    指了指目前还呆愣在地上但仍然好好活着的傅雪琴。

    “别不开眼,自以为是的自找麻烦,认清现实没有那么困难的。”

    “现在,大家藏私的藏私,胡编的胡编,对改变我们只有一艘船七个人的现状有任何有利的帮助吗?”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样耗到最后,我看看等岛被淹没的时候。”

    “有谁的脚下可以不湿。”

    咬着唇,董诚半阖着眼走开。

    这下后,其他人各有动静。

    李阎同样低着眸子,不过却是在观察着场间每一个人的神态,表情以及微动作。

    但越是观察越是觉得不协调,就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刻意为之。

    就在李阎感觉自己就要抓到什么关键点的时候。

    一抹耀眼的亮光刺破了场间短暂的沉默。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闭上眼,但那一瞬强光下仍旧照成了瞳孔的恍惚,炽烈的白茫留存在眼眸上,难以消散。

    李阎抬手遮挡,眯着眼的同时警戒四周,尝试分辨周围人的动态,但眼中挥之不去的白茫无疑成了一大阻碍。

    隐约间,一人的身影消失在光里。

    李阎捏紧了月之杖,眉头紧锁。

    一柄光剑在空气中凝聚,悄无声息。

    以极快的速度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明亮的轨迹,好似开凿出了一个新的空间通道,直刺同样丢失视野的董诚。

    然董诚对突发的状况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无时无刻掌控着整座小岛的气流感知。

    所以当光剑划破空气朝着自己而来的声势在第一时间被捕捉到。

    匆忙间大手一挥,周围大量的空气凝聚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空气墙,赶在光剑抵达之前。

    下一瞬,光剑带着庞大的冲击势能直刺胸膛却被无形的空气墙阻隔。

    一刹那的碰撞,大量星光粒子四溢、溅射起璀璨星火。

    董诚紧咬牙关,操控身前的空气使之扭曲,彻底将光剑的余力消散直至破灭。

    捂着胸,董诚脚步虚晃了两下,但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

    嘴角微微抽搐,舌尖吐露,感受着口齿间的血腥味,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

    也就在这时,众人纷纷从闪光的致盲中恢复,警惕的看着他人。

    李阎在视野恢复后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董诚,在这短暂的致盲时间内,绝对发生了什么。

    而最值得关注的就是他。

    此刻董诚捂着胸,衬衫上有缕缕鲜血溢出,阴鸷的眼神在每一个人身上扫过。

    直到将视线凝固在了王清的身上,感受着在他身边气流带着并不平静的喧嚣。

    “找到了你了,小崽子。”戏谑的话语声落下。

    董诚挥手间凝聚出数发空气弹,对准王清后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爆射而出。

    王清呲了呲牙,没想到董诚能这么快察觉到自己做的手脚。

    果断调节身边的光线,组合成大量光镜覆盖全身。

    在众人的视野里,王清整个人一块接一片的消散在空气中,而射出的空气弹没有意外尽数落空。

    “啧”了一声,董诚低头看了眼还在渗血的胸膛,深吸了一口气。

    “这种伺机杀人,藏头露尾的小子,大家就这样冷眼看着?”

    听着董诚略显虚浮的话语,没有人出声,只是在冷眼旁观。

    “呵呵,好好好,都喜欢坐山观虎,喜欢无动于衷是吧。”

    “也不看看,我们在坦诚相待,报上了属于自己的能力,而他,不仅谎报而且蓄意杀人。”

    “这样的人你们也要庇护?”

    一旁,傅雪琴调整好呼吸,幸灾乐祸的冷声开口。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心知肚明,一条船下,我们并不介意少两个卑鄙小人。”

    “既能减少压力,又能增强船本身的强度,何乐不为。”

    听着这些刺耳话语,加上其他人默不作声的认同态度,让董诚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真有意思,你们这些人。”

    自顾自轻叹一口气,垂下头,用唯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呢喃。

    “或许一个人的大航海也不错。”

    话落,风起。

    当董诚重新抬起头,眼眸里仅存的光已经彻底消散。

    “先解决你这只阴沟里的老鼠吧,哪怕能力这么光正,也改变不了你是个下水道畜生的事实。”

    环顾四周,微风吹拂。

    气流,无形无际,却无处不在。

    “呵呵,小把戏。”

    看准某个方向,脑海里浮现出,由气流波动带来的四维图像。

    平稳的气流猛然荡起激烈的风浪,无数风刃凝聚,无序的先后射向一片空地。

    同时在空地四周,无形的空气囚笼已然凝聚,将这片区域彻底封禁!

    在风刃蜂拥而至的下一刻,一面光盾凝结,与此同时四面八方更多的光盾汇聚成型。

    形成铁王八似的防护圈,大量风刃击打在光盾上,炸开大量涟漪。

    而在光盾保护下的正中间,一道人影浮现,正是王清。

    手中悄然间凝聚一柄光枪,在风刃全部落幕的下一瞬间,抛射而出。

    然而下一刻,当光枪接触到被扭曲压缩到极致的空气后,竟直接泯灭在了半空中,没有掀起半点风浪。

    董诚冷笑着,淡漠的眼神注视着被困的王清,猩红的舌头在嘴角划过。

    “你的能力都是小把戏,知道吗?”

    “真不知道你何来的勇气暗算我,明明只配当别人的玩具,却没有一点作为玩具该有的自觉。”

    说话间,空气中的挤压强度越来越高,光盾发出了轻微的颤音。

    李阎多看了斗的正欢的二人一眼,将视线转移到了看戏的另外四人身上。

    之前的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差一点自己就能抓住。

    李阎有预感,当自己明悟那不和谐的关键点,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咳咳”轻咳两声,林北云突然冒头,鬼鬼祟祟的凑到李阎身边,小声问道。

    “又是光枪,光盾,还有无迹可寻的隐身技巧,哪里像小把戏了,这不挺花哨的吗。”

    “还是有什么我没有明悟的点?”

    回头看了林北云一眼,见他眼神闪烁着的质朴光芒,李阎欲言又止的侧过了头。

    “你要是读过高中你就应该知道,他所谓的隐身,不过是个简单的光线折射。”

    “知道柱镜光栅吗?”

    “就是由一排排微小圆柱状凸透镜排列组成,每一根柱状凸透镜都会把背后的物体压缩成一个细条。”

    “当光线透过它时,会发生有规律的折射,神奇的是,在光线通过后,背后的物体会被压缩成细条。”

    “而人眼是无法分辨这些细条的,所以我们就会产生一种错觉,好似王清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就是他隐身的大致原理,一个很简单的光学现象。”

    林北云长长的“哦~”了一声,点点头,回应。

    “我明白了,我全都懂了,这确实很简单嘛。”

    李阎叹了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到对战的二人之间。

    刺眼的亮光在不大的小岛中频闪。

    不间断的风刃攻击,辅以高强度压缩的空气,已经逼迫被动防守的王清口鼻鲜血四溢。

    颤抖的身躯无不暗示着王清强弩之弓的事实。

    “有点奇怪啊。”李阎摸了摸下巴。

    “怎么了?”林北云抬起由在沉思的头。

    “按理说我们都是初次获得的天赋,凭什么他们展现的就像身经百战一样?”

    “而且打了半天,声势颇大,没有所谓的能量损耗吗。”

    “王清倒是已经快垮了,可那董诚好像还是游刃有余,完全不显一分一毫的颓势。”

    “他是永动机吗?”

    林北云听着李阎的话,看着一方死守一方猛攻产生的骇人声势,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

    “有道理。”

    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下林北云的面部表情,而后默默移开。

    缓缓闭上了眼,周围嘈杂一切都在迅速远去,无数细节画面一一浮现,展露出一份真实的答卷。

    当重新睁开眼后,李阎对着站在一旁的林北云招了招手。

    “你看,董诚脖间那个吊坠,还记得初见时它的色泽吗?”

    林北云眯了眯眼,看着董诚周身风起涌动间,脖间随着肢体摆动荡漾出一丝边角的吊坠。

    “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觉得与初见时色泽谈了不少吗?”

    林北云又多看了两眼,完全没有看出任何不同之处。

    微微一笑,李阎也没指望他能给自己什么独到的见解,接着说道。

    “合理怀疑,那份吊坠就是董诚无惧能量损耗,大开大合攻击的依仗!”

    “这样子嘛”林北云诺有所思的点点头。

    没有回应,李阎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知道我们的海域为什么叫【祭欲之海】吗?”

    “因为我们的能力来自于自己的欲望,那祭呢。”

    “这不是养蛊,这只是单纯的献祭!。”

    “祭在欲前,献祭或是祭祀才是这片大海的主色调,他一定是在开局就明悟了这点。”

    “就是不清楚他献祭了什么换取的这份好似无穷无尽的力量。”

    也就在这时,苦苦支撑的王清彻底被压垮,再无后续可以抵抗的力量。

    甚至没有余力开口求饶就直接被切碎挤压成了一滩肉泥。

    第一个死者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