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IF线？空条承太郎与空条徐伦的一天（下）
这动作来得太过突然，男饲养员楞在原地，少女微微皱起眉头，下意识抬起手来。
“啊！！！”
下一刻，地中海大叔忽然脚下一滑，跌入了水池中，咕咚咕咚喝了好大几口水，而吉米也好似知道眼前这人跟它不对付，鸣叫着将他从浅水区的台子推向了深水区。
“*库鲁其粗口*，快救老子！老子不会游泳！”
众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好一会后才有人下到池子里，可就在他们想施以援手的时候，吉米又仿佛是玩腻了、用脑袋将地中海大叔给拱回了岸边。
“宰了你，绝对要宰了你这头臭猪。”
变成落汤鸡的地中海大叔，一边发着恶毒的毒誓，步履蹒跚地被人扶走了。
“那滑倒的姿态有些奇怪吧，就好像是被什么存在从后面推了一把似的，可我看得很清楚啊、恶心大叔的背后没有任何人。”
少女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谁做着解说。
“让你们看笑话了，那是我们海洋馆的经理，据说……是靠着关系过来的。”年轻男饲养员苦笑道。
这时，中年男子又蹲了下来，抚摸着吉米的脑袋，而后又轻轻拍了拍它的腹部，后者也是心领神会地翻了个身，侧躺在浅水平台上。
“错不了。”中年男子忽然说道，“这是雌性斑海豚。”
“斑海豚？！”年轻男饲养员有些惊讶地喊了出来，“它不是飞旋海豚吗？！它身上可是一点斑点都没有！”
“不，飞旋海豚的吻较长，背鳍下色的区界也更明显，就像其他四头一样。斑海豚的成体雌平均是1.6-2.4公尺，而这条体长只有1.3公尺，尚未成年。而斑海豚离岸越远，斑点越少——完全没有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年龄越小，斑点也越少。”
“而且，斑海豚是比较少被捕捉的海豚，拥有相当特别的逃生术，这也导致了亲眼见过它、研究它的人比较少。”
“种种巧合堆积下，出现如今这种难以区别的情况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们的食谱是为飞旋海豚准备的吧，两者分布区域有些许不同，食谱也有些许差异，这孩子一定是没适应你们的食谱，这是精神不好的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就是，海洋馆剧场的设计有问题，或许是为了遮阴或者视觉效果，场馆设计成半包围式，整体形状与封闭的鸟巢有些像，这样会产生更大的回音。而海豚是一种对声音非常敏感的动物，过于响亮或尖锐的声音，如大声的欢呼、拍手声，有可能对海豚的听觉系统造成损害。”
“你们应该暂时修业，重新布置剧场，减少剧场里的座位数，然后在开场前给观众介绍巨响对海豚的危害，就算无法避免、也要尽可能减少对海豚造成的伤害。”
“……”
年轻男饲养员愣了好一阵子，才有些呆呆地说道：“您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喜欢海豚的普通人，只不过是在网上搜索资料的时候碰巧看到了类似的例子而已。”
“您别谦虚了。”年轻男饲养员苦笑道，“想来您应该是哪所知名大学的海洋系毕业吧，至少还得是个研究生甚至博士。实在抱歉，明明是负责着食谱和喂食，却没能看出吉米不习惯那些食物、让它遭罪了，真是愧对海洋学毕业的身份。”
“非常感谢您的宝贵意见，可是……我们经理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无论是休业还是重整场馆，这都会对他的业绩履历造成影响。”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但中年男子仿佛没收到任何影响，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手指连点，似乎在编辑着什么。
砰！
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地推开、撞在墙上，已经换上崭新西装的地中海大叔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根铁棒。
“*库鲁其粗口*，今天我不打死你个小畜生，我特么的跟你姓！”
一时间，也没人去纠结海豚到底有没有姓氏这玩意，饲养员们纷纷来走来劝阻地中海大叔，比如说打的痕迹太严重会被动物保护团体盯上，打的抑郁了就没法好好表扬、进而影响海洋馆的绩效等等。
然而，地中海大叔浑然不听，仍旧是瞪着双眼、龙行虎步地朝泳池走来，冲着年轻男饲养员吼道：
“快把那头肥猪喊过来！”
“……经理，你就原谅吉米这一次吧。”
“你算老几？这头肥猪又算老几？竟然敢让老子跌面子，今天倘若它还能有力气吃得下饭、老子这个经理就不做了！你再劝就和这头肥猪一起挨打！”
“不！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就在年轻男饲养员在反抗着地中海大叔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的呼唤，吉米忽然从深水区游了过来，趴在了台子上，轻轻地鸣叫起来。
地中海大叔大喜，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棒子，喝道：“好你个小畜生，看棒！”
一只大手忽然抓住了铁棒，无论地中海大叔怎么使劲、把在办公室里摩擦秘书的劲都用上了，也没能让铁棒下移分毫。
地中海大叔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正欲破口大骂，便见到中年男子面色平淡地握住铁条两端，双臂一个下压，便将那拇指粗细的实心铁棒给扭成了U字型。
“……”
这非人般的暴力，让地中海大叔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将原本打算放出的狠话吞入腹中。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一个游客而已，等你走后我还是这里的老大，到时候想怎么拷打这头肥猪都行。
还有刚刚的话我全都听见了，临时休业和整改场馆是吧，你等着，要是这两项计划能推行百分之一，老子特么的都跟你姓！
不过，就这么走了会不会有些没面子，再说两句狠话？
地中海大叔刚想张开嘴来，怀里的手机便滴滴滴地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顿时展现出了老菊花般的笑容。
“喂，董事长，下午好，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啊。”
“诶，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从经理的位子上滚……什么？！”
地中海大叔谄媚的语气陡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翻转，声调也不由自主地抬高，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你要炒了我？凭什么？！当初这块地可是我姐和贵族谈下来的，而且我们家可是游乐园的股东，有3%的股份呢！”
“什么？您把海洋馆卖给了一个叫空条承太郎的人？！那不是游乐园的资产吗？！”
“不是不是，什么叫无法拒绝的理由，董事长你再和我细说一……”
咔嚓。
电话被另一头的人强行挂断了，只留下地中海大叔在风中凌乱，眨巴着眼睛，似乎仍是没法理清现状、接受现实。
不知道是哪位饲养员最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以此为起点，众人开始小声私语起来。
“真是活该，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一点专业知识都没有，就知道瞎指挥。”
“这下动物们应该能过得更好了吧？”
“不好说，空降过来的经理是个更烂的人也不一定。”
“……”
“你，叫什么名字？”中年男子忽然问道。
年轻男饲养员愣了片刻、用手指指了下自己，见中年男子微微颔首，心里有些奇怪，但仍是老实回道：“先生，我叫米伊尔。”
“如果将海洋馆交给你的话，有信心能让海豚们过得更好吗？”
“……啊？”
“我的名字是空条承太郎，刚刚买下了这座海洋馆的运营权。”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地中海大叔瞪大了眼睛，倏地一下抬起手臂、食指颤抖着指向中年男子，“你你你”了好几次，却终究没能把话说完。
他心里清楚，能够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把海洋馆买下来的人，并不是他和他的家族能惹得起的，甚至连愤怒和怨气都有些升不起来、怕被对方察觉报复。
最终，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地中海大叔连屁都不敢放、灰溜溜地跑走了。
而也是这时，米伊尔才有些慌张地摆了摆手：“我不行的，承太郎先生！虽然我非常感谢你救了吉米，可我应该是难当大任，毕竟我连斑海豚和飞旋海豚都分辨不出来啊。”
“不用太过看轻自己。除了吉米以外的四头海豚，无论是皮肤还是精神状态都非常好，这除了代表你为他们准备的食谱相当到位，也花费了足够的时间和他们培养感情。弄错海豚的种类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没有我，它估计过一会也能适应新的食物。”
“我看的出来，你对于热爱海豚、对于海洋生物的热爱。如果你觉得自己知识水平不够，现在电子信息技术已经渐渐发展起来，你可以买一台电脑通过网络学习海洋相关的知识，一边工作、一边结合你现场的经验写一篇论文，去国外的大学进修也不是难事。”
“主题的话，可以拟定为探讨为什么斑海豚会进化出如此出色的逃脱本领，吉米应该是因为还小的缘故，一般金枪鱼船是无法捕捞到斑海豚的，但其他海豚却没有这种本事。”
“……”
在中年男子有理有据的劝说下，米伊尔的眼睛逐渐闪起亮光，头也渐渐抬高起来。
“承太郎先生，我想试试！”
“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海洋馆的经理了，后面会有人跟你签订合同的。”
“收到！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会将它们照顾得好好的！场馆也一定会翻新，保证声音不会影响到海豚们的健康！”
“嗯。”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加油。”
他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五十分了。
“走吧，徐伦。”
“啊……哦！”
两人很快便走出了剧场，正准备从海洋馆正门出去时，中年男子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少女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那是海洋馆内的店铺，贩卖各种海洋生物的周边玩具衣服等，而中年男子注视着的则是摆在店门口一排排小视频。
中年男子快步走到货架前，拿起了一枚手机挂件，模样是一头蓝色的海豚正高高的跃起。
在拿起手机挂件后，中年男子向左转身十五度——那是柜台的方向——却又硬生生停了下来，停顿了片刻后，又从货架上拿了一枚造型相同的粉色海豚。
“你要么？”
买完单后，中年男子将那枚粉色的海豚递给少女。
“谢……谢谢。”
少女将其接过，并挂在了手机上。
之后，两人随便在园内的一家餐厅解决了晚饭，过程中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夜幕渐渐降临，游乐园的花车队开始了游行，远处的城堡上还有一束束红的绿的紫的烟火炸开，将夜幕照亮。
两人站在人群的外围，看着狂欢的人们，看着五颜六色的烟花，最终还是少女打破了沉默。
“你……老爹，我们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这可是能在首都开的游乐园诶，你怎么能将它买下来的？”
“我跟史比特瓦根财团有些关系，让他们帮忙出手了。”
“就是那个上个世纪靠着石油发家的大财团？是工作上认识的吗？我怎么没听妈妈说过？”
“算是吧，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你的曾祖父还在世。”
“……难怪，你从来都没跟我们说过你年轻时候的事。”
这是很明显的暗示，但中年男子沉默不语，没有接话。
少女脸上没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反而是扬起脑袋，相当认真地看着中年男子。
“老爹，你满世界跑，究竟在忙些什么？”
“学术调查。”
“具体调查什么？”
“大洋中生活的各种海豚的栖息地、食物，以及如何才能避免人类污染对它们造成影响。”
“骗人！我不信你真的只是在忙着学术调查而已，学术调查会忙得连家庭都顾不上了吗？是跟我们后背上的这颗星星模样的痣有关吧？我小时候听到过一次你和母亲的争执，乔斯达家的血统和宿命是什么意思？”
“……”
中年男子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淡然而又坚毅，但似乎又是沉默了些许，才是说道：
“跟你没有关系。”
“……”
沉默着，少女高扬的脑袋渐渐低了下去，抿了抿嘴角。
“啊，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多……”
没能将口中的话语吐出，少女的话被打断了。
“我不会抛下你的。”中年男子忽然开口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这一切尽快结束。”
咻——
一束烟花拖着黄色的尾巴升起、盛大地炸开，照亮了少女那精致而稚嫩的面庞，也照亮了她的眼睛，里面像是倒映着绚烂的银河。
“这可是你说的！约定好了啊！”
“嗯。”
男人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扮演度：空条承太郎（紫衣），60分。】
“啊！！！”
下一刻，地中海大叔忽然脚下一滑，跌入了水池中，咕咚咕咚喝了好大几口水，而吉米也好似知道眼前这人跟它不对付，鸣叫着将他从浅水区的台子推向了深水区。
“*库鲁其粗口*，快救老子！老子不会游泳！”
众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好一会后才有人下到池子里，可就在他们想施以援手的时候，吉米又仿佛是玩腻了、用脑袋将地中海大叔给拱回了岸边。
“宰了你，绝对要宰了你这头臭猪。”
变成落汤鸡的地中海大叔，一边发着恶毒的毒誓，步履蹒跚地被人扶走了。
“那滑倒的姿态有些奇怪吧，就好像是被什么存在从后面推了一把似的，可我看得很清楚啊、恶心大叔的背后没有任何人。”
少女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谁做着解说。
“让你们看笑话了，那是我们海洋馆的经理，据说……是靠着关系过来的。”年轻男饲养员苦笑道。
这时，中年男子又蹲了下来，抚摸着吉米的脑袋，而后又轻轻拍了拍它的腹部，后者也是心领神会地翻了个身，侧躺在浅水平台上。
“错不了。”中年男子忽然说道，“这是雌性斑海豚。”
“斑海豚？！”年轻男饲养员有些惊讶地喊了出来，“它不是飞旋海豚吗？！它身上可是一点斑点都没有！”
“不，飞旋海豚的吻较长，背鳍下色的区界也更明显，就像其他四头一样。斑海豚的成体雌平均是1.6-2.4公尺，而这条体长只有1.3公尺，尚未成年。而斑海豚离岸越远，斑点越少——完全没有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年龄越小，斑点也越少。”
“而且，斑海豚是比较少被捕捉的海豚，拥有相当特别的逃生术，这也导致了亲眼见过它、研究它的人比较少。”
“种种巧合堆积下，出现如今这种难以区别的情况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们的食谱是为飞旋海豚准备的吧，两者分布区域有些许不同，食谱也有些许差异，这孩子一定是没适应你们的食谱，这是精神不好的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就是，海洋馆剧场的设计有问题，或许是为了遮阴或者视觉效果，场馆设计成半包围式，整体形状与封闭的鸟巢有些像，这样会产生更大的回音。而海豚是一种对声音非常敏感的动物，过于响亮或尖锐的声音，如大声的欢呼、拍手声，有可能对海豚的听觉系统造成损害。”
“你们应该暂时修业，重新布置剧场，减少剧场里的座位数，然后在开场前给观众介绍巨响对海豚的危害，就算无法避免、也要尽可能减少对海豚造成的伤害。”
“……”
年轻男饲养员愣了好一阵子，才有些呆呆地说道：“您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喜欢海豚的普通人，只不过是在网上搜索资料的时候碰巧看到了类似的例子而已。”
“您别谦虚了。”年轻男饲养员苦笑道，“想来您应该是哪所知名大学的海洋系毕业吧，至少还得是个研究生甚至博士。实在抱歉，明明是负责着食谱和喂食，却没能看出吉米不习惯那些食物、让它遭罪了，真是愧对海洋学毕业的身份。”
“非常感谢您的宝贵意见，可是……我们经理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无论是休业还是重整场馆，这都会对他的业绩履历造成影响。”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但中年男子仿佛没收到任何影响，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手指连点，似乎在编辑着什么。
砰！
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地推开、撞在墙上，已经换上崭新西装的地中海大叔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根铁棒。
“*库鲁其粗口*，今天我不打死你个小畜生，我特么的跟你姓！”
一时间，也没人去纠结海豚到底有没有姓氏这玩意，饲养员们纷纷来走来劝阻地中海大叔，比如说打的痕迹太严重会被动物保护团体盯上，打的抑郁了就没法好好表扬、进而影响海洋馆的绩效等等。
然而，地中海大叔浑然不听，仍旧是瞪着双眼、龙行虎步地朝泳池走来，冲着年轻男饲养员吼道：
“快把那头肥猪喊过来！”
“……经理，你就原谅吉米这一次吧。”
“你算老几？这头肥猪又算老几？竟然敢让老子跌面子，今天倘若它还能有力气吃得下饭、老子这个经理就不做了！你再劝就和这头肥猪一起挨打！”
“不！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就在年轻男饲养员在反抗着地中海大叔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的呼唤，吉米忽然从深水区游了过来，趴在了台子上，轻轻地鸣叫起来。
地中海大叔大喜，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棒子，喝道：“好你个小畜生，看棒！”
一只大手忽然抓住了铁棒，无论地中海大叔怎么使劲、把在办公室里摩擦秘书的劲都用上了，也没能让铁棒下移分毫。
地中海大叔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正欲破口大骂，便见到中年男子面色平淡地握住铁条两端，双臂一个下压，便将那拇指粗细的实心铁棒给扭成了U字型。
“……”
这非人般的暴力，让地中海大叔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将原本打算放出的狠话吞入腹中。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一个游客而已，等你走后我还是这里的老大，到时候想怎么拷打这头肥猪都行。
还有刚刚的话我全都听见了，临时休业和整改场馆是吧，你等着，要是这两项计划能推行百分之一，老子特么的都跟你姓！
不过，就这么走了会不会有些没面子，再说两句狠话？
地中海大叔刚想张开嘴来，怀里的手机便滴滴滴地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顿时展现出了老菊花般的笑容。
“喂，董事长，下午好，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啊。”
“诶，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从经理的位子上滚……什么？！”
地中海大叔谄媚的语气陡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翻转，声调也不由自主地抬高，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你要炒了我？凭什么？！当初这块地可是我姐和贵族谈下来的，而且我们家可是游乐园的股东，有3%的股份呢！”
“什么？您把海洋馆卖给了一个叫空条承太郎的人？！那不是游乐园的资产吗？！”
“不是不是，什么叫无法拒绝的理由，董事长你再和我细说一……”
咔嚓。
电话被另一头的人强行挂断了，只留下地中海大叔在风中凌乱，眨巴着眼睛，似乎仍是没法理清现状、接受现实。
不知道是哪位饲养员最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以此为起点，众人开始小声私语起来。
“真是活该，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一点专业知识都没有，就知道瞎指挥。”
“这下动物们应该能过得更好了吧？”
“不好说，空降过来的经理是个更烂的人也不一定。”
“……”
“你，叫什么名字？”中年男子忽然问道。
年轻男饲养员愣了片刻、用手指指了下自己，见中年男子微微颔首，心里有些奇怪，但仍是老实回道：“先生，我叫米伊尔。”
“如果将海洋馆交给你的话，有信心能让海豚们过得更好吗？”
“……啊？”
“我的名字是空条承太郎，刚刚买下了这座海洋馆的运营权。”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地中海大叔瞪大了眼睛，倏地一下抬起手臂、食指颤抖着指向中年男子，“你你你”了好几次，却终究没能把话说完。
他心里清楚，能够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把海洋馆买下来的人，并不是他和他的家族能惹得起的，甚至连愤怒和怨气都有些升不起来、怕被对方察觉报复。
最终，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地中海大叔连屁都不敢放、灰溜溜地跑走了。
而也是这时，米伊尔才有些慌张地摆了摆手：“我不行的，承太郎先生！虽然我非常感谢你救了吉米，可我应该是难当大任，毕竟我连斑海豚和飞旋海豚都分辨不出来啊。”
“不用太过看轻自己。除了吉米以外的四头海豚，无论是皮肤还是精神状态都非常好，这除了代表你为他们准备的食谱相当到位，也花费了足够的时间和他们培养感情。弄错海豚的种类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没有我，它估计过一会也能适应新的食物。”
“我看的出来，你对于热爱海豚、对于海洋生物的热爱。如果你觉得自己知识水平不够，现在电子信息技术已经渐渐发展起来，你可以买一台电脑通过网络学习海洋相关的知识，一边工作、一边结合你现场的经验写一篇论文，去国外的大学进修也不是难事。”
“主题的话，可以拟定为探讨为什么斑海豚会进化出如此出色的逃脱本领，吉米应该是因为还小的缘故，一般金枪鱼船是无法捕捞到斑海豚的，但其他海豚却没有这种本事。”
“……”
在中年男子有理有据的劝说下，米伊尔的眼睛逐渐闪起亮光，头也渐渐抬高起来。
“承太郎先生，我想试试！”
“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海洋馆的经理了，后面会有人跟你签订合同的。”
“收到！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会将它们照顾得好好的！场馆也一定会翻新，保证声音不会影响到海豚们的健康！”
“嗯。”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加油。”
他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五十分了。
“走吧，徐伦。”
“啊……哦！”
两人很快便走出了剧场，正准备从海洋馆正门出去时，中年男子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少女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那是海洋馆内的店铺，贩卖各种海洋生物的周边玩具衣服等，而中年男子注视着的则是摆在店门口一排排小视频。
中年男子快步走到货架前，拿起了一枚手机挂件，模样是一头蓝色的海豚正高高的跃起。
在拿起手机挂件后，中年男子向左转身十五度——那是柜台的方向——却又硬生生停了下来，停顿了片刻后，又从货架上拿了一枚造型相同的粉色海豚。
“你要么？”
买完单后，中年男子将那枚粉色的海豚递给少女。
“谢……谢谢。”
少女将其接过，并挂在了手机上。
之后，两人随便在园内的一家餐厅解决了晚饭，过程中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夜幕渐渐降临，游乐园的花车队开始了游行，远处的城堡上还有一束束红的绿的紫的烟火炸开，将夜幕照亮。
两人站在人群的外围，看着狂欢的人们，看着五颜六色的烟花，最终还是少女打破了沉默。
“你……老爹，我们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这可是能在首都开的游乐园诶，你怎么能将它买下来的？”
“我跟史比特瓦根财团有些关系，让他们帮忙出手了。”
“就是那个上个世纪靠着石油发家的大财团？是工作上认识的吗？我怎么没听妈妈说过？”
“算是吧，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你的曾祖父还在世。”
“……难怪，你从来都没跟我们说过你年轻时候的事。”
这是很明显的暗示，但中年男子沉默不语，没有接话。
少女脸上没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反而是扬起脑袋，相当认真地看着中年男子。
“老爹，你满世界跑，究竟在忙些什么？”
“学术调查。”
“具体调查什么？”
“大洋中生活的各种海豚的栖息地、食物，以及如何才能避免人类污染对它们造成影响。”
“骗人！我不信你真的只是在忙着学术调查而已，学术调查会忙得连家庭都顾不上了吗？是跟我们后背上的这颗星星模样的痣有关吧？我小时候听到过一次你和母亲的争执，乔斯达家的血统和宿命是什么意思？”
“……”
中年男子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淡然而又坚毅，但似乎又是沉默了些许，才是说道：
“跟你没有关系。”
“……”
沉默着，少女高扬的脑袋渐渐低了下去，抿了抿嘴角。
“啊，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多……”
没能将口中的话语吐出，少女的话被打断了。
“我不会抛下你的。”中年男子忽然开口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这一切尽快结束。”
咻——
一束烟花拖着黄色的尾巴升起、盛大地炸开，照亮了少女那精致而稚嫩的面庞，也照亮了她的眼睛，里面像是倒映着绚烂的银河。
“这可是你说的！约定好了啊！”
“嗯。”
男人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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