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剥茧
2033年5月19日晚上
梅雨季节的天气就没有晴朗过，天空中始终被浓云遮盖着，潮湿的空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人呼吸不畅。
周生小月一整天都没出门，宅在家里准备追寻计划。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城南路，就像两年前的今天，去给那个人烧纸钱，却又害怕撞见京骏。
忽然她很想念朱明，想念他的声音，他的容貌，他的气息。
这么多年，她都快忘了他的模样，却始终记得他离去的悲伤。
周生小月打开水龙头认真地洗了把脸，拍上爽肤水和润肤乳，画上精致的妆容，几乎看不出岁月痕迹，黑色瀑布流淌在肩头。
小月带着这几天买好的冥币出门了。
周生小月在郊区租了个新房子，住这里也就没什么人气，她师傅都不知道这个地址！走下黑洞洞的楼道感觉一阵心慌，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似乎身后有跟着的脚步声，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她知道这是幻听了。
走了一段，忽然一只手蒙上了嘴巴，来不挣扎，一股特别的气味冲进鼻子很快失去知觉。
一个小时后周生小月在城南49号凶宅前醒来，脑袋依然昏昏沉沉，就像睡了漫长的一觉又仿佛死过一回，刚从棺材里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距离上次见到已经过去26年，她还是一眼认出来这张脸——路向阳！
八年来，她一直在寻找这个男人，期望杀了他！
小月想要站起来说话，却发现完全无法动弹，手脚已被牢牢捆绑在一把木头椅子上。她转头看到旁边的木床，还有旁边桌子上摆着几个没穿衣服的古老瓷娃娃！10岁前在流浪汉的垃圾场里常会捡到这种被人丢弃的玩具，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十九岁京骏的脸上。他同样被五花大绑着，头顶有大滩血，嘴上封着胶带，面目狰狞的晃着脑袋眼里全是惊讶和担忧。
奇怪的是：她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朱明的。她忍不住怔怔地看着这个“跟踪狂”。
不觉得是自己的幻觉，那样真实，就像做梦一样：梦里是真实的，却也明白这是梦！
京骏看到周生小月被捆绑着，情绪被激起，他大声呼喊起来，却被路向阳掐住脖子，痛苦得咳嗽了几下。
京骏疯狂挣扎，嘴角处鲜血流淌，大概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周生小月我用了几个星期刚查到你的住处，在你家楼下我潜伏了整整一天，真担心你会不会一直不出门，果然你的冥币证明你还是想去城南路地下库。两个月前那个古怪的电话就是你打来的吧？”
“是啊，不知道我是从谁那里要到电话号码的吧。你儿子的眼睛跟你很像呢。”
“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你这个女鬼！我杀了你们！！”
路向阳怒目圆睁，恶狠狠瞪着周生小月那张淡漠的脸。
“那你也杀了我吧，但请把这个男孩放了。他是无辜的。”
“我儿子在哪里？！！
他从小月的包里翻出一台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遍个遍。很快找到那个名字——路载建！路向阳狠狠瞪了周生小月一眼：
“我儿子果然被你藏起来了。”
说完之后，他放下手机，强行在小月嘴上贴上胶带！看着他慌乱的眼神。路向阳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路载建的号码：
“喂！你好，你是路载建吗？”
“你是谁？电话那头传来的年轻的声音”
路向阳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平静的回答：
“我是周生小月的律师，她有些事情委托我来处理，请问你现在在哪里？”
“现在吗？工农北路的沙县小吃”
“好的，晚上9:30，你还在吗？”
路向阳看了看时间现在是8:45还没下班。
“好的，待会儿见！”
周生小月不想坐以待毙，拼命挣扎，但绳子刻进肉里真的疼痛快要掉下眼泪。
她停下来发现京骏看着她，眼中也含着泪水，几分钟之后路向阳拿上来几桶汽油。几个个奇怪的黑色盒子。
“这些电至少够用24小时。”
最后路向阳收拾好行李，顺便把垃圾桶清理了，包括所有的烟头，屋里没留下任何痕迹。他离开了，只剩下京骏和周生小月。
京骏被胶带封住的嘴巴恨不得将舌头咬断，忽然他想起来什么挣扎着移动椅子，浑身肌肉就要爆发了，依然无法靠近小月。相隔不到半米，两个人都被胶带封着嘴巴。流泪的眼睛在尝试传达着心里的千言万语。
“你是朱明老师？”
刹那间他看懂了这句话，但只能用眼神来回答。
“我是。”
周生小月的视线被泪水模糊。
之前他跟踪她跟丢了，她躲在大雨滂沱的后街，望着绝望的少年愤怒地将湿透的衬衫脱下，用力甩打着水洼，恨雨水模糊视线，恨自己速度太慢，跟丢了前世的女孩儿。
那个冷冰冰的夜晚，她却异常冷静，注视着这个“跟踪狂”，想要看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起来阳光帅气，到底是怎样的变态？当看到他后背赫然的红色胎记，那是后背偏左的位置。身体少年充满光泽的赤裸的身体在后背偏左的位置上。她突然呼吸急促，想到了朱明被刀刺入的位置，留下的刀口与这少年的胎记，竟然如此相像。那是巧合！是幻觉，是疯狂的思念乱了神志…….她有无数个理由来使自己清醒。
但此时此刻她无法将眼前的少年与她深爱的朱明老师区分开来。
“19年前在你死的那个天中午，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在晚上10:00城南地下见面吗？因为我从你告别的眼神中看出了你杀人的欲望，所以我要赶在你杀人之前，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见面。”
他看懂了，满眼不可置信，然后是感动。
“想要怎么打消我杀人欲望？”
真想打他一个耳光，再继续用眼睛说话，“像要把我给你，那是我的第一次。可惜朱明老师那晚你被人杀了。我的第一次没能留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全世界都知道你的未婚妻抛弃了你。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你。可怜的你，你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如果那晚我能把自己给你你就不会孤单，不会绝望。至少小月是你的。可是……..”
周生小月没能说完早已泣不成声。
他终于明白，她是为了让朱明有活下去的希望。
“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回不了头了。”这是京骏的目光深处唯一能够表达的情绪。
5月19日晚上9:00我没能从师傅的管束中逃出去。师傅那几天加强训练，我被盯得紧。加上附近学校传出有女生被杀，师傅会更担心我。一整夜都睡在我卧室门口。”
周生小月一整夜都在寝室，估计听着窗外浓浓的雷雨声整宿都没有合过眼。担心朱明老师会不会出事。
第二天一个叫王洋的老师尸体被发现了。据说凶手就是朱明老师。警察都在抓捕他。可是三天都没有消息，小月悄悄去了趟地下室。在地下室发现了朱明的尸体。
她不敢破坏杀人现场。只能最后看了一眼他，便忍住悲伤回到学校把自己洗干净。再不经意间向学校透露说朱明老师可能去了城南地下仓库。
窗外雷声滚滚…….像极了那一夜。
梅雨季节的天气就没有晴朗过，天空中始终被浓云遮盖着，潮湿的空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人呼吸不畅。
周生小月一整天都没出门，宅在家里准备追寻计划。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城南路，就像两年前的今天，去给那个人烧纸钱，却又害怕撞见京骏。
忽然她很想念朱明，想念他的声音，他的容貌，他的气息。
这么多年，她都快忘了他的模样，却始终记得他离去的悲伤。
周生小月打开水龙头认真地洗了把脸，拍上爽肤水和润肤乳，画上精致的妆容，几乎看不出岁月痕迹，黑色瀑布流淌在肩头。
小月带着这几天买好的冥币出门了。
周生小月在郊区租了个新房子，住这里也就没什么人气，她师傅都不知道这个地址！走下黑洞洞的楼道感觉一阵心慌，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似乎身后有跟着的脚步声，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她知道这是幻听了。
走了一段，忽然一只手蒙上了嘴巴，来不挣扎，一股特别的气味冲进鼻子很快失去知觉。
一个小时后周生小月在城南49号凶宅前醒来，脑袋依然昏昏沉沉，就像睡了漫长的一觉又仿佛死过一回，刚从棺材里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距离上次见到已经过去26年，她还是一眼认出来这张脸——路向阳！
八年来，她一直在寻找这个男人，期望杀了他！
小月想要站起来说话，却发现完全无法动弹，手脚已被牢牢捆绑在一把木头椅子上。她转头看到旁边的木床，还有旁边桌子上摆着几个没穿衣服的古老瓷娃娃！10岁前在流浪汉的垃圾场里常会捡到这种被人丢弃的玩具，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十九岁京骏的脸上。他同样被五花大绑着，头顶有大滩血，嘴上封着胶带，面目狰狞的晃着脑袋眼里全是惊讶和担忧。
奇怪的是：她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朱明的。她忍不住怔怔地看着这个“跟踪狂”。
不觉得是自己的幻觉，那样真实，就像做梦一样：梦里是真实的，却也明白这是梦！
京骏看到周生小月被捆绑着，情绪被激起，他大声呼喊起来，却被路向阳掐住脖子，痛苦得咳嗽了几下。
京骏疯狂挣扎，嘴角处鲜血流淌，大概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周生小月我用了几个星期刚查到你的住处，在你家楼下我潜伏了整整一天，真担心你会不会一直不出门，果然你的冥币证明你还是想去城南路地下库。两个月前那个古怪的电话就是你打来的吧？”
“是啊，不知道我是从谁那里要到电话号码的吧。你儿子的眼睛跟你很像呢。”
“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你这个女鬼！我杀了你们！！”
路向阳怒目圆睁，恶狠狠瞪着周生小月那张淡漠的脸。
“那你也杀了我吧，但请把这个男孩放了。他是无辜的。”
“我儿子在哪里？！！
他从小月的包里翻出一台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遍个遍。很快找到那个名字——路载建！路向阳狠狠瞪了周生小月一眼：
“我儿子果然被你藏起来了。”
说完之后，他放下手机，强行在小月嘴上贴上胶带！看着他慌乱的眼神。路向阳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路载建的号码：
“喂！你好，你是路载建吗？”
“你是谁？电话那头传来的年轻的声音”
路向阳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平静的回答：
“我是周生小月的律师，她有些事情委托我来处理，请问你现在在哪里？”
“现在吗？工农北路的沙县小吃”
“好的，晚上9:30，你还在吗？”
路向阳看了看时间现在是8:45还没下班。
“好的，待会儿见！”
周生小月不想坐以待毙，拼命挣扎，但绳子刻进肉里真的疼痛快要掉下眼泪。
她停下来发现京骏看着她，眼中也含着泪水，几分钟之后路向阳拿上来几桶汽油。几个个奇怪的黑色盒子。
“这些电至少够用24小时。”
最后路向阳收拾好行李，顺便把垃圾桶清理了，包括所有的烟头，屋里没留下任何痕迹。他离开了，只剩下京骏和周生小月。
京骏被胶带封住的嘴巴恨不得将舌头咬断，忽然他想起来什么挣扎着移动椅子，浑身肌肉就要爆发了，依然无法靠近小月。相隔不到半米，两个人都被胶带封着嘴巴。流泪的眼睛在尝试传达着心里的千言万语。
“你是朱明老师？”
刹那间他看懂了这句话，但只能用眼神来回答。
“我是。”
周生小月的视线被泪水模糊。
之前他跟踪她跟丢了，她躲在大雨滂沱的后街，望着绝望的少年愤怒地将湿透的衬衫脱下，用力甩打着水洼，恨雨水模糊视线，恨自己速度太慢，跟丢了前世的女孩儿。
那个冷冰冰的夜晚，她却异常冷静，注视着这个“跟踪狂”，想要看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起来阳光帅气，到底是怎样的变态？当看到他后背赫然的红色胎记，那是后背偏左的位置。身体少年充满光泽的赤裸的身体在后背偏左的位置上。她突然呼吸急促，想到了朱明被刀刺入的位置，留下的刀口与这少年的胎记，竟然如此相像。那是巧合！是幻觉，是疯狂的思念乱了神志…….她有无数个理由来使自己清醒。
但此时此刻她无法将眼前的少年与她深爱的朱明老师区分开来。
“19年前在你死的那个天中午，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在晚上10:00城南地下见面吗？因为我从你告别的眼神中看出了你杀人的欲望，所以我要赶在你杀人之前，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见面。”
他看懂了，满眼不可置信，然后是感动。
“想要怎么打消我杀人欲望？”
真想打他一个耳光，再继续用眼睛说话，“像要把我给你，那是我的第一次。可惜朱明老师那晚你被人杀了。我的第一次没能留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全世界都知道你的未婚妻抛弃了你。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你。可怜的你，你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如果那晚我能把自己给你你就不会孤单，不会绝望。至少小月是你的。可是……..”
周生小月没能说完早已泣不成声。
他终于明白，她是为了让朱明有活下去的希望。
“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回不了头了。”这是京骏的目光深处唯一能够表达的情绪。
5月19日晚上9:00我没能从师傅的管束中逃出去。师傅那几天加强训练，我被盯得紧。加上附近学校传出有女生被杀，师傅会更担心我。一整夜都睡在我卧室门口。”
周生小月一整夜都在寝室，估计听着窗外浓浓的雷雨声整宿都没有合过眼。担心朱明老师会不会出事。
第二天一个叫王洋的老师尸体被发现了。据说凶手就是朱明老师。警察都在抓捕他。可是三天都没有消息，小月悄悄去了趟地下室。在地下室发现了朱明的尸体。
她不敢破坏杀人现场。只能最后看了一眼他，便忍住悲伤回到学校把自己洗干净。再不经意间向学校透露说朱明老师可能去了城南地下仓库。
窗外雷声滚滚…….像极了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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