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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滴水穿石

    世界上最留不住的就是时间,最容易得到也是时间。春去秋来,转眼间,不知不觉就已经过了四年。

    当年流着鼻涕的小姜云已经长大成了一个大孩子,不再像当初那样调皮捣蛋。赤着脚,在大山里追着一斑斓的猛虎,狂奔着。

    这些年天天重复着,日出坐在杏树下面和其他的小伙伴们一起打坐感悟修炼着,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强壮。其他时间就是在附近的山里霍霍其他的小动物,有时候会跟着村子里叔叔们一起去更深的大山里捕猎。

    斑斓的猛虎头上顶着一把小小的石斧,朝着不远处的密林中狂奔。当年几个小伙伴们在一起吹牛,说要逮住一头猛虎证明谁最厉害,姜云现在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四年来,姜云已经将身体四大秘境修炼到了第三境,玉净,将骨头锤炼到坚硬如铁。

    “大猫咪!你不要跑!”姜云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正好骑在猛虎的背上。

    姜云左手如鹰爪一般死死地抓住猛虎的皮毛,挥动起右拳狠狠地砸在猛虎的背上。姜云并不知道自己力量到底有多大,达到人体四境的玉净境,已经将人体外在的力量锤炼到了极致。身体的枷锁桎梏被打开,所爆发出的力量,即使现在的姜云的身体还在成长,但是力量足足有万斤之重。

    而村长所教的的拳法,虽然看起来是一套普普通通的,看起来像是军伍之中所练的军体拳,但是他却大有来头。乃是当年姜尧为了对抗妖族,结合了当时的各种拳法,加上自己大帝境的感悟所创立的。化繁为简,摒弃了一些华而不实的招式,一拳一式当中,慢慢的修正出拳者的发力点。练到最后据说能感悟到大帝的法则,一挥一收当中,会有风雷之声。

    两三拳下去,猛虎就被姜云打的软趴在地上,脊背上的骨头已经刺破了皮毛露了出来,鲜血流了一地。

    “叫你不要跑,你不听,非要挨一顿揍才停下来!”姜云将拳头上的血在虎背上擦了擦,擦完之后还摸着老虎的头,说着教育它的话。

    猛虎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仔细看的话,老虎的眼角有泪水在滴落。低声的嚎叫了一下,像是对着姜云发泄着不满。堂堂的万兽之王,被人活活打死,而且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对于这个结果万兽之王有些悲愤。

    低声呜咽了俩下,猛虎终于还是在不甘和悲愤中,闭上了双眼。

    还想在絮絮叨叨的姜云看见猛虎已经闭上了双眼,骂骂咧咧的将虎头上的石斧给取了下来。

    “唉!还是太用力了,下次得小心些,虎皮都被弄破了!”看着虎背上刺破出来的骨头,姜云有些不太满意。

    自己已经练到了四境中的玉净境,第四境一直不得其门,村长爷爷也不知道这第四境该怎么练,只是让自己不要着急,慢慢的体会,继续打磨自己的身体,没事的时候多去石塔那里,也许会找到答案的。

    姜云将重达千斤的老虎双手扛在肩上,朝着村子的方向,飞奔而去。

    “村长爷爷,你看我打死了一头老虎!”姜云背着老虎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村长姜毅山的家里。

    姜云将老虎丢在村长家的院子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地上的尘土被吹得到处都是的。

    姜毅山看着院子里的老虎,有些发呆。这可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呀,现在就能打死一头老虎,将来那还了得,看着来这大山慢慢的就成了小姜云的枷锁。要是一直待在这里,不去见见外面的世界,那么他将来只能在村子里浑浑噩噩的活下去。祖先的束缚,已经让他们世世代代的承受了够多的了,不能让下一辈也和他们一样。

    “村长爷爷,我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你看这老虎的皮被我打烂了!”姜云愁眉苦脸指着地上的老虎,这也是为什么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着老虎来到了村长的家。

    姜毅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对于一直生活在大山中他来说,有些事他的局限性还是太小了。姜毅山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沉思着,世间万物的道理其实有些方面都是相同的,但是有些道理和事情他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对不对。

    突然姜毅山的眼睛一瞟,余光看见了放在墙角的大水缸,水缸底下放着几块大的鹅卵石,鹅卵石上面有着许多的坑坑洼洼,那是溢出来的水和雨水滴出来的坑洞。一丝闪电击中了他的思绪,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小姜云,你看这水,你能一拳打碎吗?”姜毅山带着姜云来到了水缸面前。

    姜云疑惑的看着村长爷爷,他不知道村长爷爷说将水一拳打碎是什么意思。看了看眼前缸里的水,姜云捏起拳头来,使出全身的力量锤了过去。只见水缸中的水被他一拳给激起了数米高,将村长爷爷和自己淋了个全身湿透。当水从空中落了下来,又恢复了原样,只是原来的水少了一小半而已。

    “村长你看,我这是不是把水给打碎了?”姜云看着缸里已经少了一半的水,不自信的说道。

    “你现在是站在地面上打着水缸里的水,如果你站在河里呢?”姜毅山没有直接回答姜云的话,而是反问他,如果是在河里,还能不能将河水给一拳打掉一半呢?

    姜云站在那里,仔细的想了想,挠着头对着村长讲:“村长爷爷你是说我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大?可是我现在烦的是,我自己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量,老是弄坏东西。”

    “我知道,你觉得水的力量大不大?”姜毅山饶有兴趣的对着姜云问道。

    “我不知道!”姜云看着半缸的水,苦着脸对着姜毅山说道。

    姜毅山伸出手来,摸了摸姜云湿漉漉的头,低下头指着地上用来垫水缸用的石头。姜云这才发现那些原来圆圆润润的鹅卵石,现在上面有着不少的坑洞。

    “这些都是被缸中溢出来的水和平常下雨时,水滴滴出来的坑洞,你现在还觉得水的力量大不大?”

    姜云看着从缸延往下滴落的水滴,一滴滴的滴在鹅卵石上面的坑洞里,溅起一朵水花。也终于明白村长说的是怎么回事,这水看似很柔弱,再看到鹅卵石上面密密麻麻的坑洞时,它又是最有力量的,这两者看起很是矛盾。

    “村长爷爷,你快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做到和水一样?”姜云兴奋对着姜毅山问询到。他想到了,自己要和水一样,要做到如水一般收放自如,随心所欲。

    姜毅山摇了摇头,“小姜云啊,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大概知道,你要寻找的答案或许只有这水才能给你答案!”

    姜云没有从村长爷爷那里得到满意的答案,一时间有些沮丧。

    垂头丧气的姜云不知不觉就来到村子不远处的一条河流当中,眼睛一亮,村长爷爷不说了,水能给他带来答案,那么自己就去到水里找寻答案。

    姜云从岸边一个箭步就跳进了水中,朝着河中央游了过去,不一会儿姜云整个身体就沉浸在水中。姜云憋足了一口气,捏紧了双拳,朝着前面挥了出去。挥出拳头的姜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劲好像有些没有使出来,而且挥拳的姿势在水无形的引导下发生了严重的变形。

    姜云又继续挥了好几拳,自己的拳法姿势越来越软绵绵的,而且平常自己就是连续练几个时辰的拳法也不会感觉到累,这才挥了几拳呀,自己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不一会儿姜云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头有些晕,立马就从水里面钻了出来。刚出水面的姜云就张开自己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背部马上就传来了一阵阵的酸疼感。对于自己刚才在水里的表现,姜云对此感到十分的不满,于是又深吸了一口气,扎进了水里,继续练起拳来。

    湿漉漉的姜云躺在岸边的鹅卵石上,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进入了短暂的放空。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姜云在水里挥动了上百拳,也渐渐地找到了一丝方法,那就是不要直愣愣的去出拳,要利用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骨骼,在自己挥动的前一刻,跟随着水流的的形态做出调整。

    “迟早有一天,我能一拳打碎这河里的水!”

    休息好了的姜云,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脑海又出现了那几块被水滴滴的,密密麻麻的都是坑洞的鹅卵石的画面。自己该怎么样才能做到那样呢,刚才自己在水里试过了,完全找不到头路。

    低着头想问题的姜云,不知不觉的就沿着岸边往着河水的源头走去。突然一阵,惊涛骇浪的水流声打断了姜云的思路。姜云抬头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就来到河水的上游。

    一条长约数百长的瀑布从天而降,声势如同天雷滚滚,浩浩荡荡的。这里是姜云他们经常光顾,玩耍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瀑布,姜云眼前一亮。这不正是放大后的水滴吗?正好用来尝试一下,这放大的水滴的力量。

    姜云脱掉自己身上湿漉漉的上衣,快步的走到了瀑布底下,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石头,站了上去。

    从天而降的瀑布砸在姜云的肩膀上,将姜云压得直不起腰来。脚下的石头也是光滑无比,连站直身体都变得无比困难,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水中。

    姜云咬着牙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身体平衡,还要时刻注意着脚下,努力的不让自己摔跤。当一切都保持好后,艰难的挥了一拳,瀑布就像一只手用着数千斤的力量把自己的手臂往下压,这样就导致姜云好不容易保持的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就像是人给自己拍倒在地上一样,噗通一声栽进了水里。

    姜云抹掉脸上的水,看着头顶上的瀑布,感叹道,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咬了一下嘴唇,一股不服气的劲头涌上心头来,又爬上了石头,淋着瀑布继续练起拳来。

    姜云顶着头顶的瀑布,倔强的挥动着拳头,一次又一次的被瀑布拍打到水里面去,一次又一次的从水里爬了上来。背上的皮肤早就被瀑布冲刷,变得通红的,膝盖被一次又一次磕到在石头,磕到一片青紫。

    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有着堪比成年人的坚韧,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小年纪的他并没有背负着什么沉重的包袱,在这个近乎自我虐待的瀑布下练着拳,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而不气馁。

    也正是姜云这样近乎自虐的方式,让他误打误撞的再一次重新的锤炼人体四境。通过药液和吸收灵气来开启身体的四境,这是激发人体的潜力和机能所带来,是在内的,而瀑布的击打则是从外的,从百丈高的距离落了下来,如同一把巨锤在捶打着身体,从内到外趋于圆满。

    此时的姜云还不知道,他今天的倔强会给他今后的修炼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征服这条瀑布而已,并没有想那么多。对于从小生活在大山里的孩子来讲,他们见识到过无数的飞禽猛兽,年仅六岁的他就敢和一头成年的五色鹿搏斗,虽然说起来有些狼狈,同时也造就了他不服输的性格。

    姜岚拿着冼脸帕,给姜云的擦着头发,絮絮叨叨的说着,“阿弟呀,你怎么一个人跑到瀑布下去玩呀,多危险呀!”

    “阿姐,我没有在玩,我是在练拳呀!真的!我没有骗你呀!”姜云嘟着嘴对着姜岚解释道。

    “你呀你呀,我还不知道你呀!”姜岚一边给姜云擦拭着头发,一边用手指点着姜云的头。

    此时的姜岚十五六岁的样子,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眉宇间能看见少女的羞涩和稚嫩,她遗传了娘亲优良的性格,温柔恬静。本应该是对于未来的美好向往,和情窦初开的羞涩,因为从小就开始操持家中的家务,将弟弟带大,眼神和言语中,带着不应该是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母性。

    因为今天在水里和瀑布里练拳,姜云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吃完饭以后,也没有出去和别的小伙伴玩耍,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姜云还是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来到村口的杏树下,开始每天的必修课。

    “姜云,听村长爷爷说你昨天杀了一头老虎?”一个长相魁梧,略有些虎头虎脑的姞利走上来,一把搂着姜云的脖子。

    “小利哥,你轻点,我脖子都快要你拧断了!”姜云被姞利搂着脖子,不断的拍打着姞利的大腿。

    “说,你小子昨天跑哪去了,我都找你半天了!”姞利并没有因为姜云的挣扎而放过他。

    “小利哥,你先放开我!”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不放开!”

    “你快放开我!我说还不行吗?”

    “那还差不多!”说着姞利便放开了姜云。

    姜云在姞利放开自己的同时,下意识的远离了姞利几步远的距离,揉着自己的脖子,“昨天我一个人去了大山里,走到不远的时候,就看见一头斑斓色的老虎在追着一头麋鹿,我就拿出你送给我石斧朝着老虎扔过去,一下子就劈中了老虎头,那只老虎像是发疯了一样乱跑,我就借着树跳到了它的背上,三两拳就把它打死了。”

    “哇!好厉害呀!”一旁的姚昊吃惊的说道。

    “是的,是的好厉害呀,姜云!”其他的小伙伴也开始大叫了起来。

    “后来呢?后来你又跑去哪里了,我和小昊子到处找你呢,都没看见你人影,你一个人又偷偷的跑哪玩去了?”姞利看着姜云继续问道。

    “后来我就去找村长爷爷了,因为我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将老虎皮都打破,我想问问村长爷爷,问他知不知道怎样控制自己的力量!”

    “那后来呢?”

    “后来村长爷爷问我能不能把水给打破,我说不知道,然后村长爷爷就让我打一下水缸里的水!”

    “我说呢,我爹怎么叫我去给村长爷爷挑水呢,我前天就给村长爷爷家的水缸给倒满了,原来是你小子干的好事啊!”姞利说着,伸出手来又准备将姜云擒拿于腋下。

    “别,别,小利哥我错了还不行吗!”看着姞利又来,姜云连忙摆了摆手,对着姞利表示自己错了,请求原谅。

    “后来村长爷爷就告诉我,我要的答案可以去水里找找。”姜云赶忙继续说道,他是真的害怕姞利的致命锁喉。

    “什么意思啊?水里有答案?”姞利对于姜云的回答,感到十分的困惑,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头皮。

    “当时我也不知道啊,然后我就离开了村长爷爷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来到了河水里,我就这在水里练起拳来,再然后我就到了水潭那里,在一块石头那里,顶着瀑布打起拳来。”

    “是那条老长老长的瀑布下面吗?”姚昊忍不住问道。

    “嗯,就是那条长长的瀑布下面,那水砸在身上老痛了。”姜云点点说道。

    “走!带我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姞利对于姜云说的在瀑布底下打拳,十分的感兴趣,拉着姜云就往水潭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姜云他们就来到了,昨天练拳的瀑布下面,此时有不少的妇女在这边洗着衣服。

    现在姜云他们年龄稍微大了一些,知道害羞了,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的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得个一干二净的,光溜溜的就直接往水里跑。

    一群孩子就在离水潭不远处,一边观察水潭那边的动静,一边像模像样的做着一些掩耳盗铃的事情,等所有的洗衣服的女人都走了以后,他们才来到水潭边。

    姜云来到那块光滑的石头上,向大家做了一个示范,顶着从天而降的瀑布,打起拳了。今天要比昨天好多了,应该是掌握到一些技巧,没有像昨天那样没几下就栽进水里,今天到是完完整整的将拳从头到尾的给打了一遍。

    “这有什么难的,我来试试。”看着姜云努力的控制着身体,拳打一点都不好看,姞利立马就爬上了石头。

    只是姞利刚爬上石头,还没站稳就被瀑布给砸的掉进了水里,对于出师不利的姞利来说这很丢脸,“再来,我就不信邪了,我做不到?”

    然后一群孩子争先恐后的前来尝试,都发现没有那么简单,一个个的乐此不疲的尝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