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抉择
“你觉得他会答应跟我们走吗？”李青山点燃一根烟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城市的灯光渐渐亮起，车水马龙的街道旁一个男生正焦急的在拦车。
“不知道。”女生依旧坐在角落的桌旁，躲在阴影里。
“你是他的观察者，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吧，虽然你打电话给我想让我来介入的时候我挺意外的，但我知道你应该有你的想法。”李青山说。
“并没有，我只是单纯讨厌工作罢了。”女生撇撇嘴，无聊的摇晃着已经喝空的咖啡杯。
“我记得你好像是三年前加入公司的吧，那年你十五，现在你都十八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李青山轻轻吐出一个烟圈，烟圈慢慢升起，又破碎开来，消失在空中。
“我现在还记得当年遇见你的场面，当时公司召回我，说是有一个叫郭瑾的女生也是弑神者的血脉，让我去做你的观察者，本来想去学校找你的，但是那天因为大雨飞机晚点了，到你学校的时候已经放学了，可我没想到，还是在学校找到了你。”
郭瑾摆弄着喝空的咖啡杯，对李青山说的话不做一点回应，仿佛李青山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李青山并没有在意，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当时我到了你所在的班级，站在你们班级的窗前，就看见一个手里拎着木棍的女生被四五个男生围堵在学校的一个角落里，我不知道当时他们为什么要堵你，我只记得你把他们揍得很惨。”
“我收他们的保护费，他们不给。”郭瑾淡淡的说。
李青山大笑：“哈哈哈，这还是第一次听你说，不过你一个女生去收几个大男生的保护费，他们当然不能给啊，真给了还怎么在学校混啊。”
“所以并不是他们围堵我，而是我约他们放学后打一架。”郭瑾说。
“还真是符合你的办事风格啊。”李青山说道：“本来我并不确定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但看见你自己单方面暴虐那几个男生之后站在雨里威风凛凛的样子，活脱脱就像画中走出的瓦尔基里，只不过是挥舞桌子腿的女武神，那时我就确定自己要找的就是你。”
“就算没有血脉加持，我一样能暴揍他们。”郭瑾说：“我们学校没有人能打过我。”
李青山笑了笑不置可否，在烟灰缸里熄灭烟头，拿起了蓝色的文件夹：“你要我帮的忙，我可帮完了，剩下的事也不需要我了，我也该回公司了，元老会的那群老家伙们还等着听我在深岛的任务报告呢。”
“深岛的任务还顺利吗？”郭瑾问。
“顺利，查到了很多以前我们不了解的东西，等你回来讲给你听。”
李青山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手，却停住了脚步，回过头问郭瑾：“对了，我倒是一直有件事想问你，当年我给你摆出跟刚才给苏飞一样的选项时，你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我走？”
郭瑾蜷缩起双腿，抱着双腿像个小猫一样窝在椅子里面：“其实也没有为什么，可能当时抬头看见站在窗边的你，就算隔着雨水，我也有一种感觉，你是来接我走的，所以就觉得自己应该跟你走。”
“而且，”郭瑾话锋一转，看向了李青山：“你在跟我说正常的生活选项时，你的眼神出卖了你，那时我就知道加入你们从来都不是选择题。”
李青山问道：“那苏飞如果不跟我们走怎么办？”
“那就……”郭瑾转头把目光望向窗外“只有把他毁了。”
苏飞坐在出租车里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刚才李青山跟他说的每一句话。
在孤儿院的时候苏飞也幻想过会有一天出现一个年迈儒雅的管家对苏飞说少爷，老爷病重，需要您回来主持大业，然后在众目睽睽下苏飞坐进迈巴赫里，又或者在学校做操的时候，苏飞会幻想突然一个直升机降落在学校操场，里面走出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领头的对苏飞说，少校同志，组织危急需要你回来，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披上军装走上直升机。
可是现在真的发生了，却并不是成为家族继承人或者神秘组织的领袖，而是因为自己的某位先祖杀掉了神，所以这些人找上了自己希望自己能跟他们走。
当李青山说自己需要跟前二十年的人生做一个割舍，之前的人和事跟自己可能再也没有关系的时候，触碰到了苏飞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而那里藏着张薇。
其实走不走对苏飞来说无所谓，反正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就算他们是想把他骗去某个实验室切片做实验也好，也只不过是提前结束他孤苦伶仃的一生罢了，但他现在只想好好跟张薇聊聊天。
手机其实一直都放在床头，只不过被调成了静音，苏飞看了一眼手机，十二个未接来电，全是张薇打来的，可当他回拨过去的时候，对面却一直无法接通，他只能抛下李青山和那个女孩，跑到楼下打车回咖啡馆去找张薇，正常这个时间张薇应该在咖啡馆兼职。
当苏飞打车赶到咖啡馆的时候，咖啡馆的正在营业，里面有很多客人，但是昨晚棒球帽女生与怪物打斗的痕迹却全都消失不见了。
老板正在吧台擦拭着杯子，看见苏飞进来便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跑哪去了？还他妈想不想干了？”
“张薇呢！”苏飞扶着柜台气喘吁吁的，语气里满是焦急。
老板被苏飞的表情吓得一愣，在他的印象里苏飞从来都是不紧不慢，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张薇今天早上来了，但是来了就走了，不知道去哪了，之后电话就打不通了，你要是能联系上她……”
听到张薇早上来过又走了，苏飞不打算再跟老板多废话，转身就向门外跑去，他现在只想赶紧见到张薇。
刚跑到门口，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苏飞以为是张薇打来的，赶紧掏出手机，却发现是一个未知号码。
苏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手机那边传来棒球帽女生的声音。
“别找了，她在海边。”
滨海市是一座海滨城市，四周环海，大大小小的海滩有十几个，但是苏飞接到电话的第一直觉就是高成大学后面的海滩，因为那个海滩就在学校后面，许多学生没事的时候都会去那里闲逛，后来为了学生安全，学校在海滩周围设置了隔离栏，所以外人去不了那片海滩，基本上都是学校的小情侣们趁着晚上到海边散步，在学校的贴吧里甚至被誉为约会圣地。
苏飞拦住一辆出租车，飞快的驶向高成大学，到了学校门口，苏飞扔下钱就跑进学校大门，教学楼，食堂，宿舍楼，苏飞奔跑着穿过一幢幢建筑，终于在穿过宿舍楼背面的小花园后，看见了台阶下面那个坐在海滩边的背影。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城市的灯光渐渐亮起，车水马龙的街道旁一个男生正焦急的在拦车。
“不知道。”女生依旧坐在角落的桌旁，躲在阴影里。
“你是他的观察者，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吧，虽然你打电话给我想让我来介入的时候我挺意外的，但我知道你应该有你的想法。”李青山说。
“并没有，我只是单纯讨厌工作罢了。”女生撇撇嘴，无聊的摇晃着已经喝空的咖啡杯。
“我记得你好像是三年前加入公司的吧，那年你十五，现在你都十八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李青山轻轻吐出一个烟圈，烟圈慢慢升起，又破碎开来，消失在空中。
“我现在还记得当年遇见你的场面，当时公司召回我，说是有一个叫郭瑾的女生也是弑神者的血脉，让我去做你的观察者，本来想去学校找你的，但是那天因为大雨飞机晚点了，到你学校的时候已经放学了，可我没想到，还是在学校找到了你。”
郭瑾摆弄着喝空的咖啡杯，对李青山说的话不做一点回应，仿佛李青山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李青山并没有在意，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当时我到了你所在的班级，站在你们班级的窗前，就看见一个手里拎着木棍的女生被四五个男生围堵在学校的一个角落里，我不知道当时他们为什么要堵你，我只记得你把他们揍得很惨。”
“我收他们的保护费，他们不给。”郭瑾淡淡的说。
李青山大笑：“哈哈哈，这还是第一次听你说，不过你一个女生去收几个大男生的保护费，他们当然不能给啊，真给了还怎么在学校混啊。”
“所以并不是他们围堵我，而是我约他们放学后打一架。”郭瑾说。
“还真是符合你的办事风格啊。”李青山说道：“本来我并不确定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但看见你自己单方面暴虐那几个男生之后站在雨里威风凛凛的样子，活脱脱就像画中走出的瓦尔基里，只不过是挥舞桌子腿的女武神，那时我就确定自己要找的就是你。”
“就算没有血脉加持，我一样能暴揍他们。”郭瑾说：“我们学校没有人能打过我。”
李青山笑了笑不置可否，在烟灰缸里熄灭烟头，拿起了蓝色的文件夹：“你要我帮的忙，我可帮完了，剩下的事也不需要我了，我也该回公司了，元老会的那群老家伙们还等着听我在深岛的任务报告呢。”
“深岛的任务还顺利吗？”郭瑾问。
“顺利，查到了很多以前我们不了解的东西，等你回来讲给你听。”
李青山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手，却停住了脚步，回过头问郭瑾：“对了，我倒是一直有件事想问你，当年我给你摆出跟刚才给苏飞一样的选项时，你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我走？”
郭瑾蜷缩起双腿，抱着双腿像个小猫一样窝在椅子里面：“其实也没有为什么，可能当时抬头看见站在窗边的你，就算隔着雨水，我也有一种感觉，你是来接我走的，所以就觉得自己应该跟你走。”
“而且，”郭瑾话锋一转，看向了李青山：“你在跟我说正常的生活选项时，你的眼神出卖了你，那时我就知道加入你们从来都不是选择题。”
李青山问道：“那苏飞如果不跟我们走怎么办？”
“那就……”郭瑾转头把目光望向窗外“只有把他毁了。”
苏飞坐在出租车里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刚才李青山跟他说的每一句话。
在孤儿院的时候苏飞也幻想过会有一天出现一个年迈儒雅的管家对苏飞说少爷，老爷病重，需要您回来主持大业，然后在众目睽睽下苏飞坐进迈巴赫里，又或者在学校做操的时候，苏飞会幻想突然一个直升机降落在学校操场，里面走出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领头的对苏飞说，少校同志，组织危急需要你回来，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披上军装走上直升机。
可是现在真的发生了，却并不是成为家族继承人或者神秘组织的领袖，而是因为自己的某位先祖杀掉了神，所以这些人找上了自己希望自己能跟他们走。
当李青山说自己需要跟前二十年的人生做一个割舍，之前的人和事跟自己可能再也没有关系的时候，触碰到了苏飞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而那里藏着张薇。
其实走不走对苏飞来说无所谓，反正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就算他们是想把他骗去某个实验室切片做实验也好，也只不过是提前结束他孤苦伶仃的一生罢了，但他现在只想好好跟张薇聊聊天。
手机其实一直都放在床头，只不过被调成了静音，苏飞看了一眼手机，十二个未接来电，全是张薇打来的，可当他回拨过去的时候，对面却一直无法接通，他只能抛下李青山和那个女孩，跑到楼下打车回咖啡馆去找张薇，正常这个时间张薇应该在咖啡馆兼职。
当苏飞打车赶到咖啡馆的时候，咖啡馆的正在营业，里面有很多客人，但是昨晚棒球帽女生与怪物打斗的痕迹却全都消失不见了。
老板正在吧台擦拭着杯子，看见苏飞进来便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跑哪去了？还他妈想不想干了？”
“张薇呢！”苏飞扶着柜台气喘吁吁的，语气里满是焦急。
老板被苏飞的表情吓得一愣，在他的印象里苏飞从来都是不紧不慢，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张薇今天早上来了，但是来了就走了，不知道去哪了，之后电话就打不通了，你要是能联系上她……”
听到张薇早上来过又走了，苏飞不打算再跟老板多废话，转身就向门外跑去，他现在只想赶紧见到张薇。
刚跑到门口，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苏飞以为是张薇打来的，赶紧掏出手机，却发现是一个未知号码。
苏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手机那边传来棒球帽女生的声音。
“别找了，她在海边。”
滨海市是一座海滨城市，四周环海，大大小小的海滩有十几个，但是苏飞接到电话的第一直觉就是高成大学后面的海滩，因为那个海滩就在学校后面，许多学生没事的时候都会去那里闲逛，后来为了学生安全，学校在海滩周围设置了隔离栏，所以外人去不了那片海滩，基本上都是学校的小情侣们趁着晚上到海边散步，在学校的贴吧里甚至被誉为约会圣地。
苏飞拦住一辆出租车，飞快的驶向高成大学，到了学校门口，苏飞扔下钱就跑进学校大门，教学楼，食堂，宿舍楼，苏飞奔跑着穿过一幢幢建筑，终于在穿过宿舍楼背面的小花园后，看见了台阶下面那个坐在海滩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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