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决斗
今天的蒙克托小镇格外冷清，主街上一个人也看不见，北风呼啸下，一蓬寂寞的风滚草从街头流浪到街尾，然后义无反顾地滚向远方。
街道两侧的房屋，每一扇窗户的背后，都有一双眼睛盯着这条空无一物的街道，所有人貌似都在期待着什么。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辆蒸汽机车冒着滚滚白烟驶入小镇，这可是大城市才能看见的稀罕玩意儿，躲在窗户后的小镇居民都长舒了一口气，好像看见这辆车，一上午的守候都有了交代。
车子停在了老帕特里克酒馆的门前，亮黑色的车身、透明的挡风玻璃还有银色的蔷薇花纹，无不展示着车主的尊贵和富有。
车门打开，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文明杖先从车内伸出，然后是一双锃亮的棕色皮鞋。
一位身材修长，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绅士从车内走出来，他里面穿着白色衬衣，外面是一件灰色的马甲，马甲第三颗扣子处，挂着怀表的纯金表链。
他的右眼处戴着一副单片眼镜，眼镜的边框也是纯金的。
中年绅士推开酒馆的腰门，走了进去，今天的酒馆空荡荡的，没有人来喝酒。
他对着吧台那个瘦弱的老人打了个招呼，
“嗨，好久不见，老帕特里克。”
帕特里克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他不敢直视对面，而是垂下目光回道：
“您认识我么，尊贵的先生。”
“当然，你可以叫我唐纳德，我是说我当然认识你。”
唐纳德环视了整座酒馆，有些欣喜地说道：“这么多年，这里也没变样子，在我参军之前，我走遍了坎迪郡的每一座小镇，每一家酒馆，只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成名。”
他走到墙边，指着一处弹坑说道：“看，这个，就是我当年留下的。”
老帕特里克满脸的震惊，他磕磕巴巴地说道：“您，您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哈哈，恭维的话就不必说了。”
唐纳德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继续道：“把你珍藏的龙之息拿出来吧，当年我就看到了那瓶酒，可惜那时候我太穷了。”
说话间，他把一枚金币精准地抛给了老帕特里克，
“这枚金币足够买下你这间酒馆了，不过我是个慷慨的人，你只需要把龙之息给我，再做一碗牛肉面就好，哦，对了，最好有些新鲜的蔬菜。”
老帕特里克紧紧抓住那一枚金币，然后从酒柜的最底下捧出一个铁皮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支盛满火红色酒液的瓶子。
这支龙之息是他最珍贵的收藏，平日里轻易不给人展示，不过今天，这瓶酒遇到了真正懂它的人。
老帕特里克将龙之息与酒杯一起送到唐纳德的桌子上，
“您稍等，尊贵的唐纳德先生，我现在就去为您做面。”
唐纳德拔开酒塞，浓烈的香气扑鼻而出，“真是好酒啊。正好醒一会，决斗之后就可以享用了。”
此刻酒馆外面，悄无声息地聚集了一堆人，他们扒着门缝朝里张望，那些眼神中流露出好奇、畏惧、崇拜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喂，外面的人听好了，在我吃完午餐之前，请把那个小子带到我面前，”
他拍了拍腰间露出的雕刻着精美花纹的象牙枪柄，
“否则，我会生气的。”
惊人的杀气涌现，酒馆外围观的人一哄而散。
......
杨离昨晚睡了死去之后的唯一一个好觉，面对和唐纳德的决斗，他的情绪意外的平静，也许是已经把能做的都做到极限了吧，就算不能通过轮回卡的试炼，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认真算起来这三天的生命，都是额外赚到的呢。
早上，他把家传的柯尔特左轮拆开来做了细致的保养，并且手工打磨了一枚更轻更尖锐的子弹，他把子弹上膛，握着这把熟悉的老家伙，他的心中隐隐地期待起来。
“杰弗里，唐纳德先生在酒馆等你呢，换一条没有尿过的裤子，快去吧！”
是讨厌的尼尔森的声音，这一刻他仿佛化身唐纳德的忠犬，对着自己主人的对手狺狺狂吠。
如果不是唯一的一枚手工打磨的子弹已经上膛，杨离不介意一枪带走他，现在倒是没必要专门为了这种货色去退膛。
一大堆人的簇拥下，杨离走进了酒馆，刚刚吃完老帕特里克特制的蔬菜牛肉面的唐纳德正在用真丝手绢擦拭自己的嘴角。
“你就是杀死屠夫的小子？”
“不错，你可以叫我杰弗里，唐纳德。”
“能方便说一下你杀他的原因么，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我只是单纯的好奇。”
杨离的眉头皱起，他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唐纳德，像个商人或者政客，看不出一点强大的漫步者的影子。
不过他还是决定把原因讲出来，屠夫的死是咎由自取，
“他调戏我的女朋友海伦娜，我就在公平的决斗中杀了他。”
“哦哦哦，这个该死的胖子，总是做些不体面的事情，很抱歉，杰弗里，还有，海伦娜来了么？”
拥挤的围观人群中迅速出现了一块空白，满脸雀斑的海伦娜怯生生地站在那里。
“真是个朴素的姑娘，放心吧，杰弗里，决斗之后我会送她去陪你的。拆散一对年轻的恋人可不是绅士该干的事情。”
海伦娜的脸色变得煞白，她惊恐地看着穿着体面的唐纳德，就像看一头活在人间的恶魔。
此时，一个魁梧的身影挤开人群，西蒙端着那支大口径的温彻斯特霰弹枪站在唐纳德的面前。
他开口道：“唐纳德，蒙克托小镇是受帝国律法保护的地方，屠杀平民是重罪！”
唐纳德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他看着西蒙说道：“我知道你，你叫西蒙，你是金的朋友，最近几年你见过金么？他的腿好点了没有？”
西蒙老爹一脸平静地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没关系”
唐纳德站起身来走到西蒙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杀了你之后，我会仔细找找的，我可太想念金了。不过在此之前，尊敬的警长先生，还请您为我们主持一场公平合法的决斗。”
“老帕特里克，请把那枚金币还给我，那可是这场决斗中重要的道具呢。”
老帕特里克紧握着金币走到唐纳德的身前，紧张地说道：“尊贵的唐纳德先生，决斗之后我能取走这枚属于我的金币么？”
唐纳德微笑着，用文明杖的红宝石杖头狠狠敲在老帕特里克紧握的拳头上，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唐纳德抄起那枚握不住的金币，说道：“谁知道呢？”
他把金币递给了西蒙，“警长先生，就用这枚金币见证我和这个优秀的年轻人之间的决斗吧。”
西蒙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愤怒地说道：“蒙克托镇还不至于连一枚决斗用的硬币都找不到。”
说完他率先走出了酒馆。
大街上，杨离与唐纳德相对而站，围观的人群拥挤在两侧的屋檐下，鸦雀无声。
西蒙手握一枚硬币大声道：“这场决斗，由蒙克托镇警长西蒙见证，决斗结果受神圣的凯恩斯帝国皇帝陛下保护，这枚硬币落地的瞬间，决斗即为开始，双方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杨离的呼吸术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他相信他将完成自己有生以来最快的一枪，对面的唐纳德左手拄着文明杖，右手自然下垂在身体的侧面，他感受到杨离的呼吸术节奏，笑着说道：
“有趣，警长先生可以随时开始。”
“老爹，我也准备好了。”
闻言西蒙将手中的硬币高高抛起，它在空中翻滚，阳光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亮。
杨离的视线紧紧盯着硬币，他的心眼则时刻感知着唐纳德。
硬币落地的瞬间，呼吸术的力量爆发，杨离的双眼布满血丝，他的皮肤滚烫，头顶冒出白色的水蒸气，对肉体能量的极致燃烧带来一瞬间的非人速度。
但是不够！
他的心眼剧烈地预警，快，太快了，唐纳德的开枪速度甚至超出了杨离的心眼感知的极限，他连躲避都无法做到。
砰！
砰！
砰！
砰！
四声枪响，杨离震惊地看着眼前中弹的唐纳德，自己的子弹击碎了他的单片眼镜，顺着右眼眼眶射进了他的头颅。
不对，杨离猛地回头看去，一个戴着白色牛仔帽的身影正缓缓地朝后倒去，风吹掉了帽子，露出了帽檐下遮挡住的安详的表情，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是瘸子！
瘸子原本打算以杨离为饵，后手开枪尝试击杀唐纳德的，但是刚才，他鬼使神差地提前开了枪，就在硬币落地的前一个瞬间。
第一声枪响是瘸子的偷袭，惊人的杀意刺激下，唐纳德已经顾不上决斗了，他以超越极限的速度连开两枪。
第二声枪响，击碎了瘸子的子弹，
第三声枪响，正中瘸子的眉心，
唐纳德的实力比五年前更强了，他完美地压制了瘸子，甚至都没有给瘸子再次开枪的机会。
第四声枪响，是杨离击中了唐纳德，
瘸子用自己的生命创造了击杀唐纳德的机会，为杨离争得了那一丝生的希望。
中弹的唐纳德靠着文明杖的支撑勉强站立着，他完好的左眼看着杨离，借着回光返照的力量说出了自己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原来你是金的弟子。”
噗通，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躯壳重重地倒下了，
镰刀唐纳德，死了。
杨离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看向金微笑的尸体，又看向朝着自己跑来的西蒙老爹，最后看向痛哭流涕的海伦娜，然后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街道两侧的房屋，每一扇窗户的背后，都有一双眼睛盯着这条空无一物的街道，所有人貌似都在期待着什么。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辆蒸汽机车冒着滚滚白烟驶入小镇，这可是大城市才能看见的稀罕玩意儿，躲在窗户后的小镇居民都长舒了一口气，好像看见这辆车，一上午的守候都有了交代。
车子停在了老帕特里克酒馆的门前，亮黑色的车身、透明的挡风玻璃还有银色的蔷薇花纹，无不展示着车主的尊贵和富有。
车门打开，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文明杖先从车内伸出，然后是一双锃亮的棕色皮鞋。
一位身材修长，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绅士从车内走出来，他里面穿着白色衬衣，外面是一件灰色的马甲，马甲第三颗扣子处，挂着怀表的纯金表链。
他的右眼处戴着一副单片眼镜，眼镜的边框也是纯金的。
中年绅士推开酒馆的腰门，走了进去，今天的酒馆空荡荡的，没有人来喝酒。
他对着吧台那个瘦弱的老人打了个招呼，
“嗨，好久不见，老帕特里克。”
帕特里克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他不敢直视对面，而是垂下目光回道：
“您认识我么，尊贵的先生。”
“当然，你可以叫我唐纳德，我是说我当然认识你。”
唐纳德环视了整座酒馆，有些欣喜地说道：“这么多年，这里也没变样子，在我参军之前，我走遍了坎迪郡的每一座小镇，每一家酒馆，只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成名。”
他走到墙边，指着一处弹坑说道：“看，这个，就是我当年留下的。”
老帕特里克满脸的震惊，他磕磕巴巴地说道：“您，您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哈哈，恭维的话就不必说了。”
唐纳德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继续道：“把你珍藏的龙之息拿出来吧，当年我就看到了那瓶酒，可惜那时候我太穷了。”
说话间，他把一枚金币精准地抛给了老帕特里克，
“这枚金币足够买下你这间酒馆了，不过我是个慷慨的人，你只需要把龙之息给我，再做一碗牛肉面就好，哦，对了，最好有些新鲜的蔬菜。”
老帕特里克紧紧抓住那一枚金币，然后从酒柜的最底下捧出一个铁皮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支盛满火红色酒液的瓶子。
这支龙之息是他最珍贵的收藏，平日里轻易不给人展示，不过今天，这瓶酒遇到了真正懂它的人。
老帕特里克将龙之息与酒杯一起送到唐纳德的桌子上，
“您稍等，尊贵的唐纳德先生，我现在就去为您做面。”
唐纳德拔开酒塞，浓烈的香气扑鼻而出，“真是好酒啊。正好醒一会，决斗之后就可以享用了。”
此刻酒馆外面，悄无声息地聚集了一堆人，他们扒着门缝朝里张望，那些眼神中流露出好奇、畏惧、崇拜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喂，外面的人听好了，在我吃完午餐之前，请把那个小子带到我面前，”
他拍了拍腰间露出的雕刻着精美花纹的象牙枪柄，
“否则，我会生气的。”
惊人的杀气涌现，酒馆外围观的人一哄而散。
......
杨离昨晚睡了死去之后的唯一一个好觉，面对和唐纳德的决斗，他的情绪意外的平静，也许是已经把能做的都做到极限了吧，就算不能通过轮回卡的试炼，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认真算起来这三天的生命，都是额外赚到的呢。
早上，他把家传的柯尔特左轮拆开来做了细致的保养，并且手工打磨了一枚更轻更尖锐的子弹，他把子弹上膛，握着这把熟悉的老家伙，他的心中隐隐地期待起来。
“杰弗里，唐纳德先生在酒馆等你呢，换一条没有尿过的裤子，快去吧！”
是讨厌的尼尔森的声音，这一刻他仿佛化身唐纳德的忠犬，对着自己主人的对手狺狺狂吠。
如果不是唯一的一枚手工打磨的子弹已经上膛，杨离不介意一枪带走他，现在倒是没必要专门为了这种货色去退膛。
一大堆人的簇拥下，杨离走进了酒馆，刚刚吃完老帕特里克特制的蔬菜牛肉面的唐纳德正在用真丝手绢擦拭自己的嘴角。
“你就是杀死屠夫的小子？”
“不错，你可以叫我杰弗里，唐纳德。”
“能方便说一下你杀他的原因么，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我只是单纯的好奇。”
杨离的眉头皱起，他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唐纳德，像个商人或者政客，看不出一点强大的漫步者的影子。
不过他还是决定把原因讲出来，屠夫的死是咎由自取，
“他调戏我的女朋友海伦娜，我就在公平的决斗中杀了他。”
“哦哦哦，这个该死的胖子，总是做些不体面的事情，很抱歉，杰弗里，还有，海伦娜来了么？”
拥挤的围观人群中迅速出现了一块空白，满脸雀斑的海伦娜怯生生地站在那里。
“真是个朴素的姑娘，放心吧，杰弗里，决斗之后我会送她去陪你的。拆散一对年轻的恋人可不是绅士该干的事情。”
海伦娜的脸色变得煞白，她惊恐地看着穿着体面的唐纳德，就像看一头活在人间的恶魔。
此时，一个魁梧的身影挤开人群，西蒙端着那支大口径的温彻斯特霰弹枪站在唐纳德的面前。
他开口道：“唐纳德，蒙克托小镇是受帝国律法保护的地方，屠杀平民是重罪！”
唐纳德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他看着西蒙说道：“我知道你，你叫西蒙，你是金的朋友，最近几年你见过金么？他的腿好点了没有？”
西蒙老爹一脸平静地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没关系”
唐纳德站起身来走到西蒙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杀了你之后，我会仔细找找的，我可太想念金了。不过在此之前，尊敬的警长先生，还请您为我们主持一场公平合法的决斗。”
“老帕特里克，请把那枚金币还给我，那可是这场决斗中重要的道具呢。”
老帕特里克紧握着金币走到唐纳德的身前，紧张地说道：“尊贵的唐纳德先生，决斗之后我能取走这枚属于我的金币么？”
唐纳德微笑着，用文明杖的红宝石杖头狠狠敲在老帕特里克紧握的拳头上，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唐纳德抄起那枚握不住的金币，说道：“谁知道呢？”
他把金币递给了西蒙，“警长先生，就用这枚金币见证我和这个优秀的年轻人之间的决斗吧。”
西蒙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愤怒地说道：“蒙克托镇还不至于连一枚决斗用的硬币都找不到。”
说完他率先走出了酒馆。
大街上，杨离与唐纳德相对而站，围观的人群拥挤在两侧的屋檐下，鸦雀无声。
西蒙手握一枚硬币大声道：“这场决斗，由蒙克托镇警长西蒙见证，决斗结果受神圣的凯恩斯帝国皇帝陛下保护，这枚硬币落地的瞬间，决斗即为开始，双方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杨离的呼吸术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他相信他将完成自己有生以来最快的一枪，对面的唐纳德左手拄着文明杖，右手自然下垂在身体的侧面，他感受到杨离的呼吸术节奏，笑着说道：
“有趣，警长先生可以随时开始。”
“老爹，我也准备好了。”
闻言西蒙将手中的硬币高高抛起，它在空中翻滚，阳光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亮。
杨离的视线紧紧盯着硬币，他的心眼则时刻感知着唐纳德。
硬币落地的瞬间，呼吸术的力量爆发，杨离的双眼布满血丝，他的皮肤滚烫，头顶冒出白色的水蒸气，对肉体能量的极致燃烧带来一瞬间的非人速度。
但是不够！
他的心眼剧烈地预警，快，太快了，唐纳德的开枪速度甚至超出了杨离的心眼感知的极限，他连躲避都无法做到。
砰！
砰！
砰！
砰！
四声枪响，杨离震惊地看着眼前中弹的唐纳德，自己的子弹击碎了他的单片眼镜，顺着右眼眼眶射进了他的头颅。
不对，杨离猛地回头看去，一个戴着白色牛仔帽的身影正缓缓地朝后倒去，风吹掉了帽子，露出了帽檐下遮挡住的安详的表情，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是瘸子！
瘸子原本打算以杨离为饵，后手开枪尝试击杀唐纳德的，但是刚才，他鬼使神差地提前开了枪，就在硬币落地的前一个瞬间。
第一声枪响是瘸子的偷袭，惊人的杀意刺激下，唐纳德已经顾不上决斗了，他以超越极限的速度连开两枪。
第二声枪响，击碎了瘸子的子弹，
第三声枪响，正中瘸子的眉心，
唐纳德的实力比五年前更强了，他完美地压制了瘸子，甚至都没有给瘸子再次开枪的机会。
第四声枪响，是杨离击中了唐纳德，
瘸子用自己的生命创造了击杀唐纳德的机会，为杨离争得了那一丝生的希望。
中弹的唐纳德靠着文明杖的支撑勉强站立着，他完好的左眼看着杨离，借着回光返照的力量说出了自己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原来你是金的弟子。”
噗通，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躯壳重重地倒下了，
镰刀唐纳德，死了。
杨离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看向金微笑的尸体，又看向朝着自己跑来的西蒙老爹，最后看向痛哭流涕的海伦娜，然后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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