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开石
已经来城中许久的宁耀对这种热闹十分热衷，带着父亲和宁齐就往吵闹处走去。
按他所说城中因为有钱人多，不似山间那般距离远明面上的争吵少，这里经常能看到公子哥们在街头为争面子互相挤兑。
“程文申，今日我先看中的这块原石，你凭什么买？”三人还未走近就听到其中一个公子哥先开口说道。
“凭什么？此石摆在这里自然是谁先付钱便是谁的，莫非丁陈淮你先看中什么都是你的？可笑至极！”
在山中宁齐也见过村户之间吵架，但也只是邻里间的琐事，争吵只是因为谁家越过了一分地，谁家少分了一条鱼，往往很容易结束。
这次争吵与宁齐之前所见不同。
叫程文申的公子哥带着七八名随从，能与之发生争吵的公子哥自然带的随从也不少。想来这两位公子哥带着这么多的随从就是为了应付此等事情。
“两位公子爷，切勿因为此等小事动气，店中还有不少好玉和好原石，若两位公子爷同意，我和李二分别带两位去看。“其中一位招待小二眼见再继续发生争吵容易将事情闹大，连忙满脸陪笑开口说道。”
“哼，若是别人我自然会让，但此次是你丁陈淮看中，那我要争上一争，莫非你不知道我们程家前段时间的药草是谁家所为？”
“程公子说笑，你家东西出事与我家可无半分关系，若东西被抢，您可得早日报官，莫在大街上像三岁小孩一般遇人便说，哈哈。我稍后让侍从给您去医馆开一方降火药，回家记得熬好喝掉，哈哈。”丁陈淮对程文申讥笑，不仅语气拔高了几分，连神色也跋扈了许多。
“你你你，还不是你们......仙师......哼！”程文申面露不岔说道。
宁齐站在人群中尖着耳朵听完他们的对话这才了解，原来是这二人早有冲突，这位程公子在店中看到丁公子想截胡下他的心爱之物。
城中不像山野之间邻里关系顾及面子，看样子两位公子哥未有多说几句便起了冲突。只是不知道这位程公子怎么会说着说着突然说到仙师了。
这时店铺的掌柜也听到这里的争吵声赶了过来。
“两位公子，我是宝玉阁的张掌柜，可是有看中哪件宝玉、原石？“掌柜的似乎完全不知道二人之前发生的争吵，满脸笑容，颇为热情的说道，同时招呼小二到身旁来。
招待小二这时才没有原来那般紧张，在掌柜耳边轻声将事情原委与掌柜说完，张掌柜露出一副明了的表情。
“原来是此事，我宝玉阁开门迎客，自然是希望能够将客人服务好，当然了，也希望宝玉不蒙尘遇到真正喜欢它的主人，因此我家主人早已定下规矩，若有似两位贵客这般同时心仪此物便以价高者得。”
掌柜一脸和的说道。也将店主的规矩摆了出来。
店主能在城中开上这样一家店铺，定下的规矩颇有分量。
“十两银子”程文申见店家已经将规矩摆出先开口道。
这块原石的标价不过五两，宁齐三人买的脂粉也不过才几十文，程文申一口气就将价格翻了个倍，看他的样子对于这块原石志在必得。
“十二两！”丁陈淮紧跟着说道。
并且拍了拍口袋补上一句：“程公子若想拿下这块原石自然是好，可在下对这块原石实在是喜爱有加，就恕在下多有冒犯。”
丁陈淮嘴上说着多有冒犯，脸上却不见丝毫歉意。
若在其他地方他肯定会有忌惮，但他对程文申知根知底，霜玉城内又有他家一个重要分部，底气十足，故而丁陈淮并没有给程文申留面子。
“十五两。”
“十九两。”
......
“三十两。”丁陈淮大声说道，原石的价格已经被两位公子哥抬高到了原价的数倍，三十两银子对城内普通人家来说也能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好，好，好！今日的冤大头由你来当。”程文申留下这句话看似潇洒的离开了宝玉阁。
张掌柜目送程文申离开，笑着对丁陈淮恭贺道：“恭喜丁公子得到原石，可要在咱们宝玉阁开这块原石？”
“开吧，看看本少爷选的这块原石到底里面是什么。”丁陈淮面无表情说道。
随后向开石师傅示意。
丁家主要做玉石生意，丁陈淮自知这块石头大概率能开出好的玉石，但能否值三十两银子就不一定。
不过既然在这里花了如此多钱买到这块原石，派头一定要做足，只要不亏太多，面子上还能说的过去。
这块原石足有半方桌大小，通体黑色好似火烤过，表面呈现出不规则的纹理。
若宁齐自己看定然会觉得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兴许只是天冷刚好在上面生过火才有这股颜色。
开石师傅走到近前，开始对这块石头进行分解。
开玉石有诸多讲究，手艺熟练师傅开出的玉石往往品相好，玉石极为完整。
此次来开这块玉石的是宝玉阁中一位老师傅。
随着这位师傅的一番操作，虽然宁齐看不清开出的到底为何物，但在人群中的宁齐都能隐隐看到渐渐在丁陈淮脸上越来越浓厚的笑意。
随着最后玉石完整的开出，远远的便能看到一块通体白色的玉石显露出来。人群中也渐渐的开始热闹起来。
“恭喜丁公子，是一块霜玉！”开石师傅贺喜道。
凤阳城盛产各类玉石，然而每年的产量也是不多，这次能开出拳头大小的霜玉，怕是少说也价值五十两银子有余。
“能开出如此大块霜玉，您的眼光可真不错。”招待小二一旁恭敬附和道。
丁陈淮听到这些话后十分受用。
此次闲逛，与程文申的这场意气之争能够开出如此大块的霜玉，怕是父亲也会对他大为赞赏。同时想到刚刚将程文申气走，心中不禁更为痛快。
随后掌柜带着分解好的霜玉送到丁陈淮的旁边，邀请他到阁楼进行招待。
热闹看完，人群开始散去，也有不少人留了下来，丁公子能开出价值百两的霜玉，围观的自己肯定也有机会。
兄弟二人看到也心热不已，宁父能看出两个儿子的意思，示意让他们各自在角落的石堆中选择一块小原石。
小原石不似大原石那般需要银两，一般仅十余文钱便可，同时也因为原石不大，开出来珍贵玉石的概率相应的也小，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宁耀挑选良久后选中了一块拳头大小的原石。
其外观呈椭圆，好似一块普通卵石，外型不出众，只是有一面如刀削般十分平整，若有光影照在上方还能隐约折射出一些亮光。
不知是被刀削或撞击后留下的痕迹，还是里面有宝玉的表象。
宁齐选择的则是一块茶杯大小的原石，他对于原石不知道如何分辨，只是看过丁公子选择原石后，依葫芦画瓢。
这块原石表面也呈现着不规则的纹路，仿佛也似丁公子那块玉石被高温炙烤过那般通体透着黑色。
握在手中并不出奇，宁齐想到心儿看到这类石头必定会十分喜欢的拿在手上把玩、收藏。
兄弟二人选好原石后排队开石。
随着开石师傅一番操作，大哥宁耀开出的是一块寒光玉。
寒光玉虽非珍惜玉石，自己买也需要二三百文钱，虽开石师傅手艺不佳，影响一些品相，但对宁耀来说已经物超所值。
不知道是正常情况还是原石本就没有那般好开。
轮到宁齐时没有那般好运。
在原石正中开出的是一颗外形浑圆，上面布满着不规则灰色纹理的小石珠。
说宁齐没有那般好运的原因是因为此时的原石大多都是从玉矿中采得。
但也有一小部分由玉矿附近的作坊制作而成，因原石外形不一，各类样式均有，掺杂入真原石之中，常常能以假乱真。
此类人工制作的原石往往会在珠子正中放置一颗小石珠用以安慰开出之人。
“有良知”的作坊会在石珠之上开出一个小洞，得到之人还可以买上一根绳子用于装饰。
宁齐开出的石珠没有孔洞，想必是哪个黑心作坊所生产。
这颗小石珠无论从何处看都十分普通，若是硬要说上哪点比大哥的寒光玉强，便是它非常完整，仿佛制作这颗小石珠的模具十分精巧。
开完玉石之后天色已不早，宁耀带着他们回到酒楼。先是安排宁父住到同为学徒已经回家探亲的师兄房间。
又带着宁齐回来了自己的宿舍中。
晚间，宁耀与小弟畅聊了不少酒楼中发生的见闻，虽不是特别丰富，宁齐听的也津津有味。
在睡觉前，宁齐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不少事情，这与山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可以说得上是天差地别。
想着想着宁齐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宁齐发现自己也成为了白天遇到的富商。
带着父亲和大哥，在随从们的簇拥下出入各大酒楼，在脂粉店内买下众多胭脂水粉，最后在赌石坊通过原石开出不少好玉。
按他所说城中因为有钱人多，不似山间那般距离远明面上的争吵少，这里经常能看到公子哥们在街头为争面子互相挤兑。
“程文申，今日我先看中的这块原石，你凭什么买？”三人还未走近就听到其中一个公子哥先开口说道。
“凭什么？此石摆在这里自然是谁先付钱便是谁的，莫非丁陈淮你先看中什么都是你的？可笑至极！”
在山中宁齐也见过村户之间吵架，但也只是邻里间的琐事，争吵只是因为谁家越过了一分地，谁家少分了一条鱼，往往很容易结束。
这次争吵与宁齐之前所见不同。
叫程文申的公子哥带着七八名随从，能与之发生争吵的公子哥自然带的随从也不少。想来这两位公子哥带着这么多的随从就是为了应付此等事情。
“两位公子爷，切勿因为此等小事动气，店中还有不少好玉和好原石，若两位公子爷同意，我和李二分别带两位去看。“其中一位招待小二眼见再继续发生争吵容易将事情闹大，连忙满脸陪笑开口说道。”
“哼，若是别人我自然会让，但此次是你丁陈淮看中，那我要争上一争，莫非你不知道我们程家前段时间的药草是谁家所为？”
“程公子说笑，你家东西出事与我家可无半分关系，若东西被抢，您可得早日报官，莫在大街上像三岁小孩一般遇人便说，哈哈。我稍后让侍从给您去医馆开一方降火药，回家记得熬好喝掉，哈哈。”丁陈淮对程文申讥笑，不仅语气拔高了几分，连神色也跋扈了许多。
“你你你，还不是你们......仙师......哼！”程文申面露不岔说道。
宁齐站在人群中尖着耳朵听完他们的对话这才了解，原来是这二人早有冲突，这位程公子在店中看到丁公子想截胡下他的心爱之物。
城中不像山野之间邻里关系顾及面子，看样子两位公子哥未有多说几句便起了冲突。只是不知道这位程公子怎么会说着说着突然说到仙师了。
这时店铺的掌柜也听到这里的争吵声赶了过来。
“两位公子，我是宝玉阁的张掌柜，可是有看中哪件宝玉、原石？“掌柜的似乎完全不知道二人之前发生的争吵，满脸笑容，颇为热情的说道，同时招呼小二到身旁来。
招待小二这时才没有原来那般紧张，在掌柜耳边轻声将事情原委与掌柜说完，张掌柜露出一副明了的表情。
“原来是此事，我宝玉阁开门迎客，自然是希望能够将客人服务好，当然了，也希望宝玉不蒙尘遇到真正喜欢它的主人，因此我家主人早已定下规矩，若有似两位贵客这般同时心仪此物便以价高者得。”
掌柜一脸和的说道。也将店主的规矩摆了出来。
店主能在城中开上这样一家店铺，定下的规矩颇有分量。
“十两银子”程文申见店家已经将规矩摆出先开口道。
这块原石的标价不过五两，宁齐三人买的脂粉也不过才几十文，程文申一口气就将价格翻了个倍，看他的样子对于这块原石志在必得。
“十二两！”丁陈淮紧跟着说道。
并且拍了拍口袋补上一句：“程公子若想拿下这块原石自然是好，可在下对这块原石实在是喜爱有加，就恕在下多有冒犯。”
丁陈淮嘴上说着多有冒犯，脸上却不见丝毫歉意。
若在其他地方他肯定会有忌惮，但他对程文申知根知底，霜玉城内又有他家一个重要分部，底气十足，故而丁陈淮并没有给程文申留面子。
“十五两。”
“十九两。”
......
“三十两。”丁陈淮大声说道，原石的价格已经被两位公子哥抬高到了原价的数倍，三十两银子对城内普通人家来说也能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好，好，好！今日的冤大头由你来当。”程文申留下这句话看似潇洒的离开了宝玉阁。
张掌柜目送程文申离开，笑着对丁陈淮恭贺道：“恭喜丁公子得到原石，可要在咱们宝玉阁开这块原石？”
“开吧，看看本少爷选的这块原石到底里面是什么。”丁陈淮面无表情说道。
随后向开石师傅示意。
丁家主要做玉石生意，丁陈淮自知这块石头大概率能开出好的玉石，但能否值三十两银子就不一定。
不过既然在这里花了如此多钱买到这块原石，派头一定要做足，只要不亏太多，面子上还能说的过去。
这块原石足有半方桌大小，通体黑色好似火烤过，表面呈现出不规则的纹理。
若宁齐自己看定然会觉得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兴许只是天冷刚好在上面生过火才有这股颜色。
开石师傅走到近前，开始对这块石头进行分解。
开玉石有诸多讲究，手艺熟练师傅开出的玉石往往品相好，玉石极为完整。
此次来开这块玉石的是宝玉阁中一位老师傅。
随着这位师傅的一番操作，虽然宁齐看不清开出的到底为何物，但在人群中的宁齐都能隐隐看到渐渐在丁陈淮脸上越来越浓厚的笑意。
随着最后玉石完整的开出，远远的便能看到一块通体白色的玉石显露出来。人群中也渐渐的开始热闹起来。
“恭喜丁公子，是一块霜玉！”开石师傅贺喜道。
凤阳城盛产各类玉石，然而每年的产量也是不多，这次能开出拳头大小的霜玉，怕是少说也价值五十两银子有余。
“能开出如此大块霜玉，您的眼光可真不错。”招待小二一旁恭敬附和道。
丁陈淮听到这些话后十分受用。
此次闲逛，与程文申的这场意气之争能够开出如此大块的霜玉，怕是父亲也会对他大为赞赏。同时想到刚刚将程文申气走，心中不禁更为痛快。
随后掌柜带着分解好的霜玉送到丁陈淮的旁边，邀请他到阁楼进行招待。
热闹看完，人群开始散去，也有不少人留了下来，丁公子能开出价值百两的霜玉，围观的自己肯定也有机会。
兄弟二人看到也心热不已，宁父能看出两个儿子的意思，示意让他们各自在角落的石堆中选择一块小原石。
小原石不似大原石那般需要银两，一般仅十余文钱便可，同时也因为原石不大，开出来珍贵玉石的概率相应的也小，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宁耀挑选良久后选中了一块拳头大小的原石。
其外观呈椭圆，好似一块普通卵石，外型不出众，只是有一面如刀削般十分平整，若有光影照在上方还能隐约折射出一些亮光。
不知是被刀削或撞击后留下的痕迹，还是里面有宝玉的表象。
宁齐选择的则是一块茶杯大小的原石，他对于原石不知道如何分辨，只是看过丁公子选择原石后，依葫芦画瓢。
这块原石表面也呈现着不规则的纹路，仿佛也似丁公子那块玉石被高温炙烤过那般通体透着黑色。
握在手中并不出奇，宁齐想到心儿看到这类石头必定会十分喜欢的拿在手上把玩、收藏。
兄弟二人选好原石后排队开石。
随着开石师傅一番操作，大哥宁耀开出的是一块寒光玉。
寒光玉虽非珍惜玉石，自己买也需要二三百文钱，虽开石师傅手艺不佳，影响一些品相，但对宁耀来说已经物超所值。
不知道是正常情况还是原石本就没有那般好开。
轮到宁齐时没有那般好运。
在原石正中开出的是一颗外形浑圆，上面布满着不规则灰色纹理的小石珠。
说宁齐没有那般好运的原因是因为此时的原石大多都是从玉矿中采得。
但也有一小部分由玉矿附近的作坊制作而成，因原石外形不一，各类样式均有，掺杂入真原石之中，常常能以假乱真。
此类人工制作的原石往往会在珠子正中放置一颗小石珠用以安慰开出之人。
“有良知”的作坊会在石珠之上开出一个小洞，得到之人还可以买上一根绳子用于装饰。
宁齐开出的石珠没有孔洞，想必是哪个黑心作坊所生产。
这颗小石珠无论从何处看都十分普通，若是硬要说上哪点比大哥的寒光玉强，便是它非常完整，仿佛制作这颗小石珠的模具十分精巧。
开完玉石之后天色已不早，宁耀带着他们回到酒楼。先是安排宁父住到同为学徒已经回家探亲的师兄房间。
又带着宁齐回来了自己的宿舍中。
晚间，宁耀与小弟畅聊了不少酒楼中发生的见闻，虽不是特别丰富，宁齐听的也津津有味。
在睡觉前，宁齐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不少事情，这与山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可以说得上是天差地别。
想着想着宁齐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宁齐发现自己也成为了白天遇到的富商。
带着父亲和大哥，在随从们的簇拥下出入各大酒楼，在脂粉店内买下众多胭脂水粉，最后在赌石坊通过原石开出不少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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