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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剑定胜负

    陆远的应对非常简单,举剑,下劈,没有任何的花样。

    当这一剑成式时,亭台上的那位眼睛一亮,眼眸逐渐深邃起来。

    这一剑,裹挟着不可阻挡的气势,要将阻挡在剑气面前的任何障碍全部斩断。

    参天剑意凝聚在青丘剑上,这一刻,它已不再是锈迹斑斑的黑疙瘩,而是要斩杀一切的无上利器。

    剑气如龙,眨眼之间击碎陈伯鹿的三柄飞剑,令他大惊失色,这可是黄级上品的子母宝剑,怎么可能被一个聚气境的小子一剑斩碎!

    陈伯鹿心生惧意,可剑气在击碎三柄飞剑后,还没有停止,仍然朝他的身上袭来,陈伯鹿匆忙之间,又取出一柄长剑挡在胸前。

    叮!

    悦耳的声音响起,第二把长剑再次破碎,陆远的剑气也凭空消失,但陈伯鹿被击退了十几米,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寂静。

    全场是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敢相信,这个连御剑都不会的现眼包,竟然一剑击碎两柄灵剑,残留的剑气还能将陈伯鹿打伤。

    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一剑直接劈在陈伯鹿的身上,他的下场会是怎样?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陆元师兄!’全场都扩散了起来。

    遮天蔽日的音浪,夹杂着对强者的无限崇拜,压向扬武台。

    陈伯鹿单膝跪在地上,眼中满是骇然之色,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他奋力喊道:“你作弊!你怎么可能这么强?”

    陆远跟这种人也懒得解释,长剑一指陈伯鹿。

    “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强…”

    噗!

    这句话落进陈伯鹿的耳朵里,令他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不甘的看着面前的对手。

    “认输吧,我并不想杀你。”

    陆远负手握住青丘剑,在他看来,威也立了,气也出了,实在没有必要动不动就杀人。

    可陈伯鹿不这么想,就在陆远负手握剑的瞬间,他突然抛出一柄透明飞剑,速度之快,也就是眨眼之间便到了陆远的面门。

    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惊呼,然后就是无数骂声此起彼伏,但陈伯鹿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杀了陆远,什么招他都可以使。

    陆远眉头微皱,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不怪我了!

    仅用一个动作,陆远便告诉了陈伯鹿什么叫剑术底子。

    拨云见日!回风剑法的其中一招。

    陆远虽然是负手握剑,但也就是一个欠身,青丘剑便与飞剑碰撞上,接着剑身猛转两下,引导飞剑回射陈伯鹿。

    乳燕归巢。

    刚才甩出那柄飞剑,已经耗尽了陈伯鹿的灵气,一见飞剑又回射向自己,当即吓尿了裤子。

    不过这一剑并没有穿过陈伯鹿的身体,而是在距离他眉心三寸之处,被一只玉手牢牢攥住,他的面前出现一位绝世女子。

    “大…大师姐。”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你也配叫我大师姐,剑宗什么时候出了你这种小人?”

    面对萧娴的嘲讽,陈伯鹿一时毒火攻心,摇摇晃晃的,一头栽了下去。

    “把他扶回去,别让他死了。”

    萧娴抓起陈伯鹿,将他扔下扬武台,马上就有陈氏的跟班把他接住,灰头土脸的往药宗跑去。

    陆远没听见她和陈伯鹿的对话,但见她衣着,右胸前绣有一个‘剑’字,就知道是自己人,而且他都没看清楚这女人是怎么飞到台上的,心想必然是宗门内的绝顶高手,便收起青丘剑,朝她微微一笑。

    萧娴饶有兴趣的朝陆远走来,离得近了,冷冷的说道:“你很不错嘛,敢越级挑战。”

    “嘿嘿,随便玩玩。”陆远眨了眨眼睛,天真无邪的说道。

    “只怕要不了多久,你的名头都要盖过我了。”

    “不敢不敢,向前辈学习。”

    萧娴翻了个白眼,从他身边走过,冷哼道:“油嘴滑舌。”

    陆远嘴角微微一抽,我说什么了就油嘴滑舌?

    再回头时,萧娴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倒是把我带下去啊…”

    扬武台下,萧娴出现在白镜云身边,白镜云忙抓着她的胳膊欣喜道:“大师姐,我好想你啊,你怎么出关了?”

    “被师傅叫来保护陆元的,没想到保护起了陈伯鹿。”

    白镜云的眉毛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轻轻一笑。

    “听说,陆元是因为你才接受了陈伯鹿的决战?”

    “没有…”白镜云害羞的把头,贴在了萧娴的胳膊上。

    “那小子若是实力不济,倒也没什么。可他偏偏剑技超群,又让我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要小心啊。”

    “师姐,我…”

    萧娴抚摸着白镜云的脑袋,这孩子是她看着长起来的,年少单纯,不免替她担心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忘了你姐姐的下场了吗?”

    想起姐姐,白镜云的目光一滞。

    姐姐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追查到那个叫陆昊的男人的下落。

    那年,她走的那么决绝,老爹为此伤心了许久。

    “还有一件事,你知不知道中土神州的颍上荀氏?”

    “知道啊,兵道冠绝天下的颍上荀氏,跟我有什么关系吗?”白镜云不解道。

    “师傅曾经给你订了一门亲事,就是颍上荀氏。”

    “什么!凭什么?”

    “具体的你去问师傅吧,我知道肯定有这回事。”

    萧娴抿着嘴,这话本不该她来说,但是在见到陆远之后,她就已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小师妹,免得日后无知陷入情网,影响道基。

    白镜云怅然的离去,萧娴叹了口气,复又看向扬武台上那白衣如雪的陆远,恍惚之间,她好像又看到那位仙人下凡般的“师兄”,她一个失神,竟将观众席的木栏捏成齑粉。

    白镜云喘着粗气,回到内阁,一脚踹开大殿的大门。

    “白招炬,你给我死出来!”

    片刻之后,白招炬的身影出现在大殿的凤椅上,一见女儿怒气冲冲的表情,连忙赔笑道:“这么大火气,小师…小元不是打赢了嘛,是谁又招惹了我的小祖宗?”

    “听说你给我订过一门亲事?”白镜云开门见山道。

    闻言,白招炬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神色,走下殿来笑道:“没错,颍上荀氏,屹立了千年的大家族,基业稳固,高手辈出,有什么不好吗?”

    “好什么好?你经过我同意了吗!”白镜云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些哭腔。

    “我是为你好!”面对女儿的指责,白招炬啧了一声,严厉道:“你这体质修炼速度如此之慢,向来又懒散贪玩,你觉得自己走得了飞升之路吗?”

    “再慢又能怎么样,修炼速度慢就得嫁到豪门大族吗?反正我不会嫁过去的。”

    白招炬的目光,有些黯淡。

    “听说你跟陆元走的很近,是因为他?”

    白镜云听到陆元的名字,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回忆着这些天的点点滴滴,或许是跟他躲在山洞之时,情愫已生。

    情不知所起,初见就已定终身。

    沉默就是代表了承认,白招炬抿着嘴,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们才认识多久?你了解他吗?他有背景吗?”

    白招炬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把白镜云问懵了。

    “反正爹是没什么背景的,我深知从草根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难处,陆元的资质虽然不错,但这还不够,也没有办法和颍上荀氏相提并论,明白吗?”

    “我们可以一起努力修炼!一起努力!”

    “呵!你太天真了。你有没有想过,他接近你,就是纯粹为了获取修炼资源?人心险恶,修士之心更加险恶,你这种单纯的心智,等我大限以后,谁又能保护你…”白招炬说到最后,怅然若失。

    “什么大限?你在说什么?”白镜云听父亲突然提起这个问题,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白招炬回过神来,看着女儿微微一笑,身姿不复挺拔,须发皆白,眨眼之间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的模样。

    “我的大限之期,最多还剩十年。看吧,失去了灵气加持,这就是我的真实模样。我活了三百多岁,却有一大半的时间在闭关,可即便如此,我也才堪堪修炼到返璞境。”

    许是怕这幅模样吓到女儿,白招炬转眼之间又恢复了原本模样,一个外表看起来精明强干的中年男人形象。

    白镜云扑腾一声,跪倒在父亲脚下。

    “飞升之道,何其之难,爹已突破不到下一个境界,你姐姐也已是这般模样,我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了。”

    “爹,你不会死,我相信你一定会再有突破的。”

    白招炬摸着女儿的发丝,释然大笑,“我情关未过,已经证不成道了,就让爹潇洒几年吧。”

    闻言,浓浓的悲伤在白镜云的心底酝酿开来,像是一碗醋倒进了白粥里,迅速化开。

    半晌,白招炬又眼眸深邃的说道:“你的婚约还有三年之期,不必急于下决定。或许三年后,你和陆元早已形同陌路,也未可知呢。”

    “不会的,我喜欢他!”白镜云坚定的说道。

    “那他又喜欢你吗?好吧,即便喜欢,你应该也看到他的潜力了,道侣的实力是要能互相匹配的,如果他未来到了很高的境界,而你依然停留在现阶段,那时我也死了,你凭什么拴住他?”

    “爹,不会这样的…”

    “你这话说的,自己都觉得心虚吧。记住爹一句话,你能掌握的才是你的,不能掌握的就永远不要去碰,碰了,就是万劫不复。”

    “大不了我就去禁地闭关!”

    白招炬猛的站起来,凄然一笑,“我劝你那么久你都不愿意去,如今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就要去禁地闭关,哎…”

    “都大了,都不听话了,你姐姐这样,你也是这样。”

    白招炬说着话,掏出酒壶猛灌了一口,往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