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知道怎么做了。”周靖辰满意的点头，“不错，但是，你再不落子，西凉进贡的追风马，可就要少一匹了。”周崇珩赶紧看到棋盘，“你小子。”兄弟俩专心下棋。

    端阳侯府。

    “泽哥哥，你尝尝这个，挺好吃的。”裴灀给他夹了一块儿藕片放在叶泽碗中，“嗯，确实不错，灀灀，你手艺真好。”“这也能尝出来是我做的？你这么厉害？”叶泽轻笑“这有什么？咱俩一起长大的，你手艺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切，你就会哄我。”

    叶泽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看裴灀，“有件事，我想问你。”裴灀咬了一块儿鸡肉说“说呗。”“你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裴灀看着他，停止了咀嚼，艰难咽下肉，她问“你这话什么意思？”“灀灀，他已经走了不是吗？那他为什么不给你留一封和离书？他想拖着你，不让你获得自由身。如此，你还想在侯府等他干什么？”“泽哥哥，我没等他，我是在等王家提出这事儿，不然我这会儿怎么回裴家？”

    “如果你想回，我可以带你回，如果你不想回，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去。灀灀，这些年，我对你的感情，早已超过了兄妹情，我不信你没感觉。”裴灀放下筷子，“你对我好，我怎么可能没感觉？泽哥哥，我答应来选秀，家里迫于压力是一回事，可是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察觉了你的感情，所以我选择不伤害你的走，可我也没想到，你会来京城。”

    “你既然知道，那你就该明白，我现在有追求你的资格和机会。你嫁给的那是个男人吗？抛妻弃家的去满足自己的愿望，丝毫不为家里人考虑，也不为你考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成为人的丈夫？灀灀，我不信你对我就没有感情。”“有，但我对你，只是亲人，兄长的感情，只此，并无其他。”

    叶泽笑了一下，“那你对王豫呢？朋友？亲人？陌生人？还是夫妻？只怕你自己都糊涂着呢吧？灀灀，我承认，此刻我在趁人之危，可是，我已经沉默过一回了，不会再沉默第二回。”裴灀低着头不说话，“我给你时间考虑，你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说完，叶泽就起身走了。

    裴灀看着桌子，沉默不语。

    王檀拿着酒壶，在门口看着裴灀。

    皇宫，凤仪宫。

    “娘娘，风早姐姐回来了。”杨月吟剪下绿植枝蔓，“让她进来吧。”“是。”

    “风早见过娘娘。”“不必多礼了，我让你办的事，你办的如何了？”“回娘娘，一切都在掌握中。”“好，三叔那边怎样了？”“已经让夫人打点好了，明日就会由人送进来。”“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是。”

    “父亲啊，你的东南道，是时候该换个人来替杨家管了。”她剪掉最后一个枝蔓，一盆绿植变得更加美观大方了。

    夜月映天，杨月吟坐在软榻上看着风早带回来的信笺，她爹果然是做尽了黑心事，尤其鹿州刺史，居然是死在女人身上，那么断袖的一个人也能让他逼到这种地步，还真是难为他年过半百还这么狠了。

    “娘娘，余公公来了。”“让他进来吧。”“是。”

    余公公拿着拂尘进来行礼“老奴参见皇后娘娘。”“余公公不必多礼，不知公公来是有何事？”“娘娘，您不知道，这些天那些朝臣逼着皇上彻查沈风之事，说如果再不结案，就要咬死杨家了，待找到机会就请皇上废后，皇上大发雷霆直接就晕过去了，老奴刚进去就发现不对，就让人去请太医了。”“什么？快带我去。”杨月吟慌张地起身出门，还被桌子和门槛绊了一下，“娘娘慢点，慢些。”风早和紫苏扶着她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乱成一团，周靖辰和几位大臣正在陪着还没醒的周崇珩，几位太医正在会诊，太监宫女们也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出意外。

    “皇上，皇上，怎么样了？”“皇后娘娘。”“皇嫂。”杨月吟赶紧拉着周靖辰问“他怎么样了？”“皇嫂放心，皇兄已无大碍，就是一下情绪波动太大，缓过来就好，应该不久就会醒了。”杨月吟这才松口气，坐到床边看着他。

    “行了，都别杵这了，该开药该会诊都去忙吧。”“是，臣等告退。”“那皇嫂我也去忙了，今晚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就好。”“好，多谢三弟了，只是母后那，等皇上醒了在去说吧。”“臣弟明白，告退。”

    现在就只剩杨月吟在了，她看着床上安静的周崇珩，心里直发疼，眼泪也无声落下，她替他掖好被子，静静坐在床边的踏脚处背对他，将头撑在膝盖上。

    “周崇珩，说你傻吧，你还真不聪明，这件事究竟谁做的你还不清楚？我已经找到了证据，虽然最后结果不会尽人意，但也不会让我爹好过，你又何必如此气急？你不想废后，可总有人挑我的错，这次过去了，那下次呢？总有你护不到的时候，那到时，结局又有什么区别？如果这件事结局真的到了废后阶段，你还是别让自己为难了，我自认为我不值得你这样的，你是天子，你的女人，不会是一个庶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