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第十四章，人们自己
神秘世界里有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神祇的真实模样是什么？
常常有人对此发表自己的见解，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宣称神祇残留在世间的精致偶像是庸人将其美化后的产物，而神祇的真实躯体其实是人类所难以理解的异形巨物——祂们是上古时代的终极生命，其身躯与人类的审美不应有任何的共通之处。
撇清秩序和规则的影响，神祇的正体理应都是丑陋的。
教会对此自然是矢口否认，甚至将其视作是异端言论，但任何有常识的神秘学家都认同其中的一个观点：神祇不是人类，祂们的躯体不一定符合人类的审美。
罗夏对此深有体会，他是这个世界上极其稀少的能够直视神祇还能幸存的人类，很清楚自家神祇的皮囊之下不可能是温暖的血肉——但即便是他，依旧不知道神祇的正体到底是什么。
直到此时，这个由神祇亲自赐福的神秘视野或许将揭示问题的答案。
不过，即便是在罗夏的大脑宕机许久之后，缓过神来的他发现自己的生命依旧残存于世，甚至在自己的身后还冒出了一只全新的诗蔻蒂。
“嗤，凡人。”
第二个诗蔻蒂来到罗夏的身侧，她踮着脚尖，举起葱白的纤指戳了一下罗夏的脸，随后面露戏谑道：“不需要怀疑了，我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罗夏没有在神秘视野里看到任何毁灭秩序的怪物。
他没有在诗蔻蒂的身上发现任何的神秘微粒——即便是在神秘视野里，正在舒展懒腰的依旧是一位身穿蓝色衣裙，发梢上绑着浅金丝带的小姑娘。
……但是这合理吗？
罗夏喃喃自语：“神上，我是不是已经疯了。”
“不准装疯卖傻。”
诗蔻蒂很是气恼，她狠狠切了一下罗夏的后脑。
“疼！”
诗蔻蒂下手很不客气，罗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嗡嗡的。
在好好教训了罗夏之后，诗蔻蒂重新露出了公事公办的模样：“好了，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
“确实……是有一些问题……”
罗夏露出了迟疑的神情。
“怎么，难道说不出口嘛？”
两只模样相同的诗蔻蒂并排坐在矿道里的一个大石块上，暗金色的星眸正盯着罗夏——罗夏倒也不觉得有两只诗蔻蒂很奇怪，毕竟神祇本就应该颠覆常识。
所以，罗夏依旧保持着沉默。
“……”
“好吧，那我就自己来回答好了。”诗蔻蒂不知何时捡到了死者的一根断骨，随后她的怀中燃起黑色的火焰，而在极速燃烧过后，诗蔻蒂的双手便捧起了灰色的粉末，
“罗夏，我是来这里呢……主要是告诉你一个道理的。
“这个世界的很多神祇都爱人——蜡父、蛾母、持剑人、幸运小姐、埋骨翁，还有茫茫多的星神，祂们都在注视这个世界上的点滴小事。
“但是所有的神祇，包括我在内，都不会去保护所有人。
“你一定要记住，没有神祇会保护所有人。”
“……”罗夏沉默了半响，然后他才开口道，“可是，神上，您是护佑之神。”
诗蔻蒂倒也不在乎罗夏话语里的冒犯：“所以呢？即便我是护佑之神又如何？
“所有的发明都是由创造之神想到的？
“所有的交易都是由贸易之神发起的？
“所有的公正都是由正义之神裁决的？
“如果不是的话，你为什么会觉得所有的凡人都是由护佑之神保护的？”
诗蔻蒂的这些话近乎颠覆了罗夏对这个世界的宗教认知。
“可是……
“可是……”
如果上面的这些话是其他人说的，罗夏只可能觉得他是一个疯子。
但这些话都出自一位神祇之口，所以罗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快要过载了！
他只能茫然失语：“可是……如果您不行的话，还有谁能保护凡人……”
“罗夏，你在这个世界陷得太深了！”
诗蔻蒂狠狠踢了一脚罗夏的小腿。
“回想一下，这个世界上的发明是谁找到的？交易是谁发起的？公正是谁裁决的？”
“是……”罗夏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的眼神褪去迷茫，而手中的星芒印记却捏得更紧。
“是人们自己。”
“嗯哼~”诗蔻蒂终于露出了欣赏的神情：“还行，还不是很笨。
“这次的考核勉强算你合格吧。”
“……考核？”
罗夏有些迷糊。
“莫非……你觉得我来这里真的就是专程来给你上课的？
“我难道有这么闲吗？”
是的，您是真的挺闲的……
当然，这种吐槽也就在脑子里稍微想一下，说出口是不可能的，罗夏现在还没活腻。
诗蔻蒂懒得理会罗夏脑子里的这些吐槽，她将自己手里的灰色粉末揉成了一颗黑色的钻石，然后她便将钻石随手丢给了罗夏。
“你的员工福利到账了，在这里签收一下。”
罗夏连忙接住这个黑色的钻石，不过还未等他认真端详，这颗钻石就像酒精溶于水一样，瞬间融入了他的掌心。
随后，罗夏眼前的整个世界被染成了黑色。
“
人物名：罗夏
特殊身份：黑星教会领袖（唯一，紫色品质），银诺镇黑星教会教士（白色品质），银诺镇镇议会议员（白色品质）
推荐挑战等级：22级
种族途径：人类（91%）
职业途径：教士（53%），工匠（11%），自由民（7%），医师（5%），守夜人（4%）
综合职业等级：14级
属性：体能正常，意志正常，感知正常，幸运极高
学识：魔法较高，炼金较高，神秘仪式较高，神术极高
在最早注意到这些信息的时候，罗夏还是有些振奋的。
这就是穿越者应该有的福利！打怪升级系统啊！
然而，在简单扫视了一眼里面的内容之后，罗夏的神情就有些微妙了起来……
“神上，我的这个福利是不是发错了？”
“哦，有什么问题？”
就像在路上给小女孩塞糖的怪姐姐一样，此时的诗蔻蒂非常认真地观察着罗夏的反应，似乎是在期待什么。
“这个……这个好像不是穿越者的系统模板吧？”
罗夏不知道诗蔻蒂能不能看到自己的面板，反正他就指着“推荐挑战等级”的词条，有种买到假货的气急败坏。
“这是怎么看都是装在野怪上的系统吧！”
“看起来像野怪就对了，给你的系统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看着罗夏凌乱的样子，诗蔻蒂的嘴角微翘，似乎很是愉悦。
“不过呢……你可以稍微下拉一下，下面还有两个面板。”
罗夏一怔，然后露出了狐疑的表情：“还有两个？”
随后他跟着诗蔻蒂的提示操作了一下，果然冒出了两个不同的界面。
“圣誓：应当坚守正义之心
知名度：鲜为人知
兼容度：45%
立誓时间：短暂”
“圣誓：应当制止眼前的罪恶
知名度：鲜为人知
兼容度：40%
立誓时间：短暂”
“圣誓？”
罗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个词。
“还记得在你入职黑星教会的时候，斯韦克给你举行的仪式吗？”
“当然记得。”
“当时的细节呢？”
罗夏稍微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斯韦克先生在深夜十二点的时候，将满月的光通过两面镜子折射在了四本书上，而我就站在书的影子下面，向镜中的黑星立下十三段誓言……”
斯韦克就是罗夏在这个世界的养父，黑星教会的前任祭司。
以罗夏目前的学识，他可以从中发现五个神秘要素：黑夜、满月、镜子、书，还有最重要的黑星。
“记得还挺牢，这个仪式就是黑星教会的教士立誓仪式。
“在仪式中，你一共确立了两个圣誓。”
非常难得的，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诗蔻蒂，现在居然有耐心和罗夏解释这些细节。
“如果是在司岁神的教会里，下面我要说的这些知识唯有主教和主教以上的神职人员才有资格知道，但是现在嘛……我准备提前告诉你。”
常常有人对此发表自己的见解，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宣称神祇残留在世间的精致偶像是庸人将其美化后的产物，而神祇的真实躯体其实是人类所难以理解的异形巨物——祂们是上古时代的终极生命，其身躯与人类的审美不应有任何的共通之处。
撇清秩序和规则的影响，神祇的正体理应都是丑陋的。
教会对此自然是矢口否认，甚至将其视作是异端言论，但任何有常识的神秘学家都认同其中的一个观点：神祇不是人类，祂们的躯体不一定符合人类的审美。
罗夏对此深有体会，他是这个世界上极其稀少的能够直视神祇还能幸存的人类，很清楚自家神祇的皮囊之下不可能是温暖的血肉——但即便是他，依旧不知道神祇的正体到底是什么。
直到此时，这个由神祇亲自赐福的神秘视野或许将揭示问题的答案。
不过，即便是在罗夏的大脑宕机许久之后，缓过神来的他发现自己的生命依旧残存于世，甚至在自己的身后还冒出了一只全新的诗蔻蒂。
“嗤，凡人。”
第二个诗蔻蒂来到罗夏的身侧，她踮着脚尖，举起葱白的纤指戳了一下罗夏的脸，随后面露戏谑道：“不需要怀疑了，我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罗夏没有在神秘视野里看到任何毁灭秩序的怪物。
他没有在诗蔻蒂的身上发现任何的神秘微粒——即便是在神秘视野里，正在舒展懒腰的依旧是一位身穿蓝色衣裙，发梢上绑着浅金丝带的小姑娘。
……但是这合理吗？
罗夏喃喃自语：“神上，我是不是已经疯了。”
“不准装疯卖傻。”
诗蔻蒂很是气恼，她狠狠切了一下罗夏的后脑。
“疼！”
诗蔻蒂下手很不客气，罗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嗡嗡的。
在好好教训了罗夏之后，诗蔻蒂重新露出了公事公办的模样：“好了，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
“确实……是有一些问题……”
罗夏露出了迟疑的神情。
“怎么，难道说不出口嘛？”
两只模样相同的诗蔻蒂并排坐在矿道里的一个大石块上，暗金色的星眸正盯着罗夏——罗夏倒也不觉得有两只诗蔻蒂很奇怪，毕竟神祇本就应该颠覆常识。
所以，罗夏依旧保持着沉默。
“……”
“好吧，那我就自己来回答好了。”诗蔻蒂不知何时捡到了死者的一根断骨，随后她的怀中燃起黑色的火焰，而在极速燃烧过后，诗蔻蒂的双手便捧起了灰色的粉末，
“罗夏，我是来这里呢……主要是告诉你一个道理的。
“这个世界的很多神祇都爱人——蜡父、蛾母、持剑人、幸运小姐、埋骨翁，还有茫茫多的星神，祂们都在注视这个世界上的点滴小事。
“但是所有的神祇，包括我在内，都不会去保护所有人。
“你一定要记住，没有神祇会保护所有人。”
“……”罗夏沉默了半响，然后他才开口道，“可是，神上，您是护佑之神。”
诗蔻蒂倒也不在乎罗夏话语里的冒犯：“所以呢？即便我是护佑之神又如何？
“所有的发明都是由创造之神想到的？
“所有的交易都是由贸易之神发起的？
“所有的公正都是由正义之神裁决的？
“如果不是的话，你为什么会觉得所有的凡人都是由护佑之神保护的？”
诗蔻蒂的这些话近乎颠覆了罗夏对这个世界的宗教认知。
“可是……
“可是……”
如果上面的这些话是其他人说的，罗夏只可能觉得他是一个疯子。
但这些话都出自一位神祇之口，所以罗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快要过载了！
他只能茫然失语：“可是……如果您不行的话，还有谁能保护凡人……”
“罗夏，你在这个世界陷得太深了！”
诗蔻蒂狠狠踢了一脚罗夏的小腿。
“回想一下，这个世界上的发明是谁找到的？交易是谁发起的？公正是谁裁决的？”
“是……”罗夏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的眼神褪去迷茫，而手中的星芒印记却捏得更紧。
“是人们自己。”
“嗯哼~”诗蔻蒂终于露出了欣赏的神情：“还行，还不是很笨。
“这次的考核勉强算你合格吧。”
“……考核？”
罗夏有些迷糊。
“莫非……你觉得我来这里真的就是专程来给你上课的？
“我难道有这么闲吗？”
是的，您是真的挺闲的……
当然，这种吐槽也就在脑子里稍微想一下，说出口是不可能的，罗夏现在还没活腻。
诗蔻蒂懒得理会罗夏脑子里的这些吐槽，她将自己手里的灰色粉末揉成了一颗黑色的钻石，然后她便将钻石随手丢给了罗夏。
“你的员工福利到账了，在这里签收一下。”
罗夏连忙接住这个黑色的钻石，不过还未等他认真端详，这颗钻石就像酒精溶于水一样，瞬间融入了他的掌心。
随后，罗夏眼前的整个世界被染成了黑色。
“
人物名：罗夏
特殊身份：黑星教会领袖（唯一，紫色品质），银诺镇黑星教会教士（白色品质），银诺镇镇议会议员（白色品质）
推荐挑战等级：22级
种族途径：人类（91%）
职业途径：教士（53%），工匠（11%），自由民（7%），医师（5%），守夜人（4%）
综合职业等级：14级
属性：体能正常，意志正常，感知正常，幸运极高
学识：魔法较高，炼金较高，神秘仪式较高，神术极高
在最早注意到这些信息的时候，罗夏还是有些振奋的。
这就是穿越者应该有的福利！打怪升级系统啊！
然而，在简单扫视了一眼里面的内容之后，罗夏的神情就有些微妙了起来……
“神上，我的这个福利是不是发错了？”
“哦，有什么问题？”
就像在路上给小女孩塞糖的怪姐姐一样，此时的诗蔻蒂非常认真地观察着罗夏的反应，似乎是在期待什么。
“这个……这个好像不是穿越者的系统模板吧？”
罗夏不知道诗蔻蒂能不能看到自己的面板，反正他就指着“推荐挑战等级”的词条，有种买到假货的气急败坏。
“这是怎么看都是装在野怪上的系统吧！”
“看起来像野怪就对了，给你的系统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看着罗夏凌乱的样子，诗蔻蒂的嘴角微翘，似乎很是愉悦。
“不过呢……你可以稍微下拉一下，下面还有两个面板。”
罗夏一怔，然后露出了狐疑的表情：“还有两个？”
随后他跟着诗蔻蒂的提示操作了一下，果然冒出了两个不同的界面。
“圣誓：应当坚守正义之心
知名度：鲜为人知
兼容度：45%
立誓时间：短暂”
“圣誓：应当制止眼前的罪恶
知名度：鲜为人知
兼容度：40%
立誓时间：短暂”
“圣誓？”
罗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个词。
“还记得在你入职黑星教会的时候，斯韦克给你举行的仪式吗？”
“当然记得。”
“当时的细节呢？”
罗夏稍微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斯韦克先生在深夜十二点的时候，将满月的光通过两面镜子折射在了四本书上，而我就站在书的影子下面，向镜中的黑星立下十三段誓言……”
斯韦克就是罗夏在这个世界的养父，黑星教会的前任祭司。
以罗夏目前的学识，他可以从中发现五个神秘要素：黑夜、满月、镜子、书，还有最重要的黑星。
“记得还挺牢，这个仪式就是黑星教会的教士立誓仪式。
“在仪式中，你一共确立了两个圣誓。”
非常难得的，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诗蔻蒂，现在居然有耐心和罗夏解释这些细节。
“如果是在司岁神的教会里，下面我要说的这些知识唯有主教和主教以上的神职人员才有资格知道，但是现在嘛……我准备提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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