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长公主驾到，小人受死
长公主来的突然，闻今纾一点预料都没有，头一次结结实实的愣在原地。
哪想，闻婉华一疯再癫。
她语气尖锐大叫：“长公主？你怎么会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明明上辈子她刚嫁过去，因为世子胡闹，被罚跪祠堂。
后边，回门也是一个人灰溜溜回门的。
闻今纾凭什么，凭什么是长公主陪她来的？
她不过是低贱庶女，蠢坏之余，还会装可怜罢了。
长公主从宫里出来的，怎么瞧不清她的贱人模样？
闻婉华心里翻滚不甘，无数谩骂的词语蔓延到喉头。
却只见长公主一袭紫色宫装，雍容华贵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众奴仆。
朝阳吻过她的发鬓，像神仙临凡。
“什么贱婢，胆敢冒犯长公主！”曾嬷嬷立长公主右侧，稍往前一步厉声呵斥。
闻婉华瑟缩身体，辩解：“我、臣女不是贱婢。”
陷入懵然状态的闻大人猛然回神，带头行礼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余氏赶忙随之说：“臣妇参见公主殿下。”
闻家二房，余姨母，裴寄，也纷纷行礼问安。
闻今纾强压下惊异，上前一步说：“母亲安。”
长公主不吭声，冷眼看着他们，视线刚移到还傻站着神色奇怪的闻婉华脸上，曾嬷嬷便心领神会。
出位走到闻婉华面前，沉声说：“贱婢不知礼数，老奴替闻大人管教一番。”
话落，两个耳光狠狠打在闻婉华脸上。
这动静叫闻今纾吓着一瞬，前些日子待她温和的曾嬷嬷竟是如此厉害角色啊。
余氏看不过去，急着拉了闻婉华一下，语气谦卑惊慌：“小女言行无状冒犯长公主，还望长公主见谅。”
闻婉华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心里苦，嘴上也苦。
前世，但凡她言语有错、行为稍有不妥，曾嬷嬷便是一点面子不给，不仅要训斥她，还责赏她耳光。
曾嬷嬷又是世子的奶嬷嬷，身份重，谁也不站她这一边。
除了侯爷偶见两次，劝上一句，长公主更是眼睁睁看着她挨骂。
她以为是因为她不想守寡的苗头被曾嬷嬷晓得了，所以一直被针对。
如今，怕是这曾嬷嬷就是瞧她不顺眼。
好歹自己是闻府嫡女，又是进士妻子，曾嬷嬷开口闭口就是贱婢，上来就给两个耳光。
将她贬入尘埃，看作是卑贱之人。
可明明，最卑贱的人是闻今纾！
是她这个贱人！
“殿下，臣女非故意冒犯，只是因为得见您天容之资过度欢喜，才导致规矩有错……”闻婉华跪地说。
长公主不理会她，走近闻今纾，脸上一点笑模样不见。
“你穿如此寒酸回府，是想打本殿的脸么？”
闻今纾抿唇，寒酸？
她这一身衣裳已是算得上华丽的了啊。
“母亲我……”
长公主冷哼一声打断她，环视屋子里的所有人，不悦道：“也是，不是如此寒酸，也不会叫家里欺负了去！”
闻大人听的额角冒汗，他自诩清流，却叫长公主如此羞责。
真真是耳光如雨，抽他心肝疼，刮他老脸皮，踩烂他薄面。
“殿下，是我教女无方。”闻大人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忍不住道。
长公主给足了下马威，才好似想起他们这群人，语气松缓些说：“都起来吧，本殿找儿媳心切，忘记你们还行着礼呢，莫怪。”
“哪里哪里，殿下请上座。”闻大人舒口气，直起身子，伸手请长公主上座。
一屋子人躲避开，恭恭敬敬的请求长公主上座。
长公主不理会这个台阶，抬脚朝闻婉华走出一步，露出蜀锦制成的凤头履，天家威范尽显。
“你是真心诚慕本殿？”
闻婉华垂眸不敢直视长公主，只惶惑地盯着她的凤头履，谄媚：“是是，臣女见长公主便觉得是天仙下凡，满室生光。”
“是么？”长公主轻笑一声。
余姨母见长公主似有看中侄女的意思，忙插话：“是呀，我们是极仰慕殿下您的。”
余氏闻言不快，她才是婉华的母亲，姐姐回门日来看热闹也就罢了，现下还要抢她这个生身母亲的位置。
“殿下，您一路劳累，还请上座，喝口茶歇歇。”余氏端的主母派头，笑着接续闻大人的话，好让场面不那么尴尬。
没想到，长公主依旧不理她们，只盯着闻婉华说：“那本殿刚刚怎么听见你说闻今纾攀富贵，且你又自比孔圣人的弟子高洁品德？”
“你莫不是表面爱戴本殿，背地里说毅安侯府里满是蛀虫，本殿德不配位吧？”
两顶帽子扣下来，压的闻婉华满脸仓皇。
“不，不，殿下，臣女万万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误会，误会啊……”
闻今纾也没想到，长公主来的这么久，还能控住闻府的人不通报，一直听他们说话。
心尖又是仰慕，又是崇拜。
掌握权势，便是能叫他们这些人卑微入泥，谄媚丑陋。
“殿下，小女无知，没读过几本书，绝对不是您理解的意思。”
闻大人急了，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扭头看着闻今纾：“今纾，你怎不给家里说说，殿下要来。”
“本殿要来哪，还需得闻大人同意？”长公主含笑反问。
裴寄好歹是进士，他跪地在闻婉华身侧，清声郎言：“殿下莫恼，容小生说说。”
长公主闻言打量他一眼，瞧他一表人才，便晓得是读书人，“说吧。”
大昭皇室向来待读书人有些宽宥，长公主也不例外。
“贱内言行无状，均是因为读书少了，又与妹妹有了些龃龉，才口不择言。实际贱内心上、眼里都是敬仰爱戴长公主殿下的。万万没有对长公主殿下有意见，更别说对侯府有置喙旁说的心思。”裴寄装出公允的模样，又说：“今纾妹妹，想你也是知道，你姐姐她容易冲动，可心肠不坏。烦劳你跟殿下说和说和，毕竟当日，她待你不薄。”
长公主倒是喜欢读书人，不然她也不会选闻家，可是，她断断是不喜闻家嫡女这等恶人做派。
可闻大人毕竟是亲家，又是朝廷官员，她不好再责备他女儿。
“闻大人可算是有个好女婿，起来吧，本殿也不是不讲理的。”
哪想，闻婉华一疯再癫。
她语气尖锐大叫：“长公主？你怎么会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明明上辈子她刚嫁过去，因为世子胡闹，被罚跪祠堂。
后边，回门也是一个人灰溜溜回门的。
闻今纾凭什么，凭什么是长公主陪她来的？
她不过是低贱庶女，蠢坏之余，还会装可怜罢了。
长公主从宫里出来的，怎么瞧不清她的贱人模样？
闻婉华心里翻滚不甘，无数谩骂的词语蔓延到喉头。
却只见长公主一袭紫色宫装，雍容华贵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众奴仆。
朝阳吻过她的发鬓，像神仙临凡。
“什么贱婢，胆敢冒犯长公主！”曾嬷嬷立长公主右侧，稍往前一步厉声呵斥。
闻婉华瑟缩身体，辩解：“我、臣女不是贱婢。”
陷入懵然状态的闻大人猛然回神，带头行礼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余氏赶忙随之说：“臣妇参见公主殿下。”
闻家二房，余姨母，裴寄，也纷纷行礼问安。
闻今纾强压下惊异，上前一步说：“母亲安。”
长公主不吭声，冷眼看着他们，视线刚移到还傻站着神色奇怪的闻婉华脸上，曾嬷嬷便心领神会。
出位走到闻婉华面前，沉声说：“贱婢不知礼数，老奴替闻大人管教一番。”
话落，两个耳光狠狠打在闻婉华脸上。
这动静叫闻今纾吓着一瞬，前些日子待她温和的曾嬷嬷竟是如此厉害角色啊。
余氏看不过去，急着拉了闻婉华一下，语气谦卑惊慌：“小女言行无状冒犯长公主，还望长公主见谅。”
闻婉华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心里苦，嘴上也苦。
前世，但凡她言语有错、行为稍有不妥，曾嬷嬷便是一点面子不给，不仅要训斥她，还责赏她耳光。
曾嬷嬷又是世子的奶嬷嬷，身份重，谁也不站她这一边。
除了侯爷偶见两次，劝上一句，长公主更是眼睁睁看着她挨骂。
她以为是因为她不想守寡的苗头被曾嬷嬷晓得了，所以一直被针对。
如今，怕是这曾嬷嬷就是瞧她不顺眼。
好歹自己是闻府嫡女，又是进士妻子，曾嬷嬷开口闭口就是贱婢，上来就给两个耳光。
将她贬入尘埃，看作是卑贱之人。
可明明，最卑贱的人是闻今纾！
是她这个贱人！
“殿下，臣女非故意冒犯，只是因为得见您天容之资过度欢喜，才导致规矩有错……”闻婉华跪地说。
长公主不理会她，走近闻今纾，脸上一点笑模样不见。
“你穿如此寒酸回府，是想打本殿的脸么？”
闻今纾抿唇，寒酸？
她这一身衣裳已是算得上华丽的了啊。
“母亲我……”
长公主冷哼一声打断她，环视屋子里的所有人，不悦道：“也是，不是如此寒酸，也不会叫家里欺负了去！”
闻大人听的额角冒汗，他自诩清流，却叫长公主如此羞责。
真真是耳光如雨，抽他心肝疼，刮他老脸皮，踩烂他薄面。
“殿下，是我教女无方。”闻大人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忍不住道。
长公主给足了下马威，才好似想起他们这群人，语气松缓些说：“都起来吧，本殿找儿媳心切，忘记你们还行着礼呢，莫怪。”
“哪里哪里，殿下请上座。”闻大人舒口气，直起身子，伸手请长公主上座。
一屋子人躲避开，恭恭敬敬的请求长公主上座。
长公主不理会这个台阶，抬脚朝闻婉华走出一步，露出蜀锦制成的凤头履，天家威范尽显。
“你是真心诚慕本殿？”
闻婉华垂眸不敢直视长公主，只惶惑地盯着她的凤头履，谄媚：“是是，臣女见长公主便觉得是天仙下凡，满室生光。”
“是么？”长公主轻笑一声。
余姨母见长公主似有看中侄女的意思，忙插话：“是呀，我们是极仰慕殿下您的。”
余氏闻言不快，她才是婉华的母亲，姐姐回门日来看热闹也就罢了，现下还要抢她这个生身母亲的位置。
“殿下，您一路劳累，还请上座，喝口茶歇歇。”余氏端的主母派头，笑着接续闻大人的话，好让场面不那么尴尬。
没想到，长公主依旧不理她们，只盯着闻婉华说：“那本殿刚刚怎么听见你说闻今纾攀富贵，且你又自比孔圣人的弟子高洁品德？”
“你莫不是表面爱戴本殿，背地里说毅安侯府里满是蛀虫，本殿德不配位吧？”
两顶帽子扣下来，压的闻婉华满脸仓皇。
“不，不，殿下，臣女万万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误会，误会啊……”
闻今纾也没想到，长公主来的这么久，还能控住闻府的人不通报，一直听他们说话。
心尖又是仰慕，又是崇拜。
掌握权势，便是能叫他们这些人卑微入泥，谄媚丑陋。
“殿下，小女无知，没读过几本书，绝对不是您理解的意思。”
闻大人急了，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扭头看着闻今纾：“今纾，你怎不给家里说说，殿下要来。”
“本殿要来哪，还需得闻大人同意？”长公主含笑反问。
裴寄好歹是进士，他跪地在闻婉华身侧，清声郎言：“殿下莫恼，容小生说说。”
长公主闻言打量他一眼，瞧他一表人才，便晓得是读书人，“说吧。”
大昭皇室向来待读书人有些宽宥，长公主也不例外。
“贱内言行无状，均是因为读书少了，又与妹妹有了些龃龉，才口不择言。实际贱内心上、眼里都是敬仰爱戴长公主殿下的。万万没有对长公主殿下有意见，更别说对侯府有置喙旁说的心思。”裴寄装出公允的模样，又说：“今纾妹妹，想你也是知道，你姐姐她容易冲动，可心肠不坏。烦劳你跟殿下说和说和，毕竟当日，她待你不薄。”
长公主倒是喜欢读书人，不然她也不会选闻家，可是，她断断是不喜闻家嫡女这等恶人做派。
可闻大人毕竟是亲家，又是朝廷官员，她不好再责备他女儿。
“闻大人可算是有个好女婿，起来吧，本殿也不是不讲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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