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立场
一个星期后，项目开始了初审。
天龙集团作为知名企业，在千禧年初就通过了ISO9001(质量体系认证)，ISO14000(环境管理体系)，OHSMS18001（职业健康安全管理体系），ISO27001以及IATF16949(汽车行业)。而本次审核，主要对硬件设备的制造程序、环境以及CSR进行全方面审核，重点在于制造公司本身。
天龙的总经理是龙若澜，但她侧重于服务客户这一块，公司的体系管理均是交给常务董事杨副总来执行。甘明这三年名义上是跟在龙若澜身边学习，实际上更多的是向这位杨副总学。因此，他对于天龙集团整体的管理运行和制度执行上，也了解不少。
相比之下，帝云的压力就小很多。对于软件能力的审核，更多的是对于其过往的应用和配套客户的说明。对帝云的审核，放在天龙公司后面，基本上属于走过场了。
虽说如此，慕晚晴没有任何懈怠。在距离审核团到访还有两天时，在天龙总经理办公室，龙若澜将一张表递给慕晚晴：“这是他们一行的名单以及行程规划，总计三天时间。明天晚上，希望你们能同我一起去接机。第一天和最后一天的住宿接送、餐饮交给我们安排，第二天由你们来安排。最后一天的晚宴，原本打算在丁会长府上，但他近来身体欠佳，实在不易打扰。如不介意，就改到我家招待。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
慕晚晴看着这张表，十分详尽和细致：
首先是五名审核代表的简历。除了一名官员，其余四名分别来自各大公司的采购，生产，品质和售后。每个人的关注点也有做分析，以他们过往的案例作为参考以及相应的通过率作为总结·······最后附上他们每人的饮食习惯和禁忌。
其次，客户的航班班次以及预计到达的时间。近期的天气情况，温度湿度，酒店到公司的距离和堵车的可能性，以及对应的应急措施。
第三，是对客户的礼品准备，带有中国传统色彩的小礼品以及一些养身的茶。无论档次和价位都恰到好处。
慕晚晴挑了挑美眸，望着龙若澜，知道此事成功就差临门一脚了。而龙若澜所说的“你们”一起接机，这里的们明显指的是南见秋。
此时，她想起关于邱胜男家的宏盛集团起来。
从宏盛传来消息，天龙已找上门有收购他们的意思。南天实业也不甘落后，在天龙前脚刚出，他们后脚就进来了。只是两者的收购目的大为不同。
天龙集团收购宏盛，是出于横向拓展——涉足能源领域，冲击国内私有第一集团的宝座，与国有四强分庭抗礼。
南天实业则是纵向拓展，加大他们在能源方面的占有率，增强垄断力量。他们对这次收购势在必得，企图不断给宏盛施压，降低收购价格。
慕晚晴本想向龙若澜打听下此事，但眼下法国项目如火如荼，她也只能将此事先放下。她点头道：“您已经做的非常细致了，我们帝云也会做好相应准备。秋总和我必定会一起去接机。”
龙若澜望着她似笑非笑道：“听说他最近到公司就是走过场，对你的能力越来越放心了。”
她说的是实情，为此，慕晚晴甚至有些生气。明明她累得要死，但南见秋对所有事情不管不问。如果不是慕晚晴晚上给他做汇报，他压根就不问这件事，好像与他无关一般。
此外，同以往不同，最近南见秋回来时不是穿休闲服便是运动衫。甚至下午便看到他拿着网球拍出去了。
慕晚晴解释道：“秋总有他的事情要做，一向天马行空，您也应该了解。”
“我看是你们越来越有默契了。”慕晚晴道，“希望你的努力不是一场空。”
慕晚晴微笑道：“多谢关心，我在做什么，我明白。”
“你真的明白吗？为了你弟弟，牺牲到这个地步，简直是将自己给物化。被南见秋欺负的同时，又为他效力，这样做值得吗？”龙若澜悠悠地泡着茶，随后递上一杯道，“这是最新的普洱，尝下。”
慕晚晴接过茶道：“我不是在为他效力，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不喜欢晚上陪他，被他戏弄，但我享受在职场上的每一刻。看着身旁的人都在努力，我很开心。至于我弟弟···我做到了我最后能为他做的，这个代价很沉重，也让人痛苦，但我依旧觉得值得。”
“你弟弟未必因此而改变，而你所做的一切，可能本身就是个笑话。”
“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南见秋一开始就是冲你而来！”龙若澜眉毛一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南见秋是怎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慕晚晴淡淡一笑。
正在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龙总。”
“请进。”
只见方东南出现在她们面前，瞥了一眼慕晚晴后，马上将目光转向龙若澜恭敬道：“车子已准备好了，先生问你是否可以出发了。”
龙若澜微微颔首：“知道了。”她站起身，“我先出去办事了，替我招待下慕总。”又对慕晚晴微微一笑，“失礼了，今天就到这，下次给你赔礼。”
在龙若澜离开之后，慕晚晴与方东南互相对视一眼，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方东南出现在此，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再联想他当日对自己所说的话，要花六亿来给自己赎身，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终于还是方东南打破了沉默：“你最近过的好吗？”
慕晚晴道：“嗯，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东南道：“为了你，我加入了天龙集团。我跟龙总交易，如果他们给我六亿，那么我愿意为天龙效力五年。”
慕晚晴先是一怔，随即微微一笑：“用五年换六亿，她很看重你。”
方东南本以为慕晚晴会感动，见她没有半分惊讶不由得有些失望：“不，她只是想回到南见秋的身边。这个提议我先前就跟你说过，我之所以没有跟你说起这事，是不想让你担心。现在你知道的钱从哪里来了吗？”
慕晚晴听他自己解释，锁紧的眉头一松：“多谢好意，但我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也好，龙若澜也罢，别再卷进来了。”
“难道你真的想留在他身边？”说到这里，方东南不由得一声冷笑，“说的也是，看你红光满面，在南见秋那里看来过得挺好。他给了你事业，又让你做了完整的女人，你自然心甘情愿地愿意跟他。”
此话一出，慕晚晴微微咬了咬下嘴唇，平静道：“这不该是你会说出来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方东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慕晚晴，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你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吗？”
慕晚晴略觉惊异地看着他，先是黯然随即毅然将他的手甩开：“身体是我的，是不是完璧也是我的事情。”
“龙总说你心甘情愿地跟了他，原先我还不信，如今看来，你确实爱上了那个畜牲。仔细一想，邱胜男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有钱的主，为什么你就不能向他们借钱。他们说你是被逼迫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只可惜，你所做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愚蠢。”方东南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慕晚晴失望中带着不悦。
“你根本不知道南见秋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不折手段的去害你，你不仅没有察觉还为此沾沾自喜。慕晚晴，你让我太失望了。”方东南满脸的恨意。
慕晚晴有些奇怪，方东南喜欢自己是没错，但不至于说南见秋到这个地步。而且，听他的意思，十分了解他一样。这个世界上，要说了解南见秋的话，从她认识的人当中，应该属龙若澜才对。
想到龙若澜，慕晚晴似乎有些明白了。
“方东南，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说。”方东南见慕晚晴一脸正色，心头也不由得一怔。
“你是怎么联系到龙若澜的？”慕晚晴盯着方东南的眼睛道。
方东南有些不知所措，急忙道：“在巴黎···当时不是见过。我回来第一时间找你，后来遇上了她，她知道我是你的前男友，所以答应帮我。”
慕晚晴道：“还真是巧。”说完，转身便走出了办公室大门。
方东南还要去拉，却被慕晚晴推开：“你现在是天龙的人，而我是帝云的人，立场有别，保持点距离好。”
“我只想问你一句——在你心里，我又算什么。”
“如果可以，我希望还是朋友，但现在看来，似乎这也很难。”慕晚晴淡淡道。
“如果我愿意等你三年，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方东南口气一缓道。
慕晚晴想了想道：“你值得更好的。”
天龙集团作为知名企业，在千禧年初就通过了ISO9001(质量体系认证)，ISO14000(环境管理体系)，OHSMS18001（职业健康安全管理体系），ISO27001以及IATF16949(汽车行业)。而本次审核，主要对硬件设备的制造程序、环境以及CSR进行全方面审核，重点在于制造公司本身。
天龙的总经理是龙若澜，但她侧重于服务客户这一块，公司的体系管理均是交给常务董事杨副总来执行。甘明这三年名义上是跟在龙若澜身边学习，实际上更多的是向这位杨副总学。因此，他对于天龙集团整体的管理运行和制度执行上，也了解不少。
相比之下，帝云的压力就小很多。对于软件能力的审核，更多的是对于其过往的应用和配套客户的说明。对帝云的审核，放在天龙公司后面，基本上属于走过场了。
虽说如此，慕晚晴没有任何懈怠。在距离审核团到访还有两天时，在天龙总经理办公室，龙若澜将一张表递给慕晚晴：“这是他们一行的名单以及行程规划，总计三天时间。明天晚上，希望你们能同我一起去接机。第一天和最后一天的住宿接送、餐饮交给我们安排，第二天由你们来安排。最后一天的晚宴，原本打算在丁会长府上，但他近来身体欠佳，实在不易打扰。如不介意，就改到我家招待。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
慕晚晴看着这张表，十分详尽和细致：
首先是五名审核代表的简历。除了一名官员，其余四名分别来自各大公司的采购，生产，品质和售后。每个人的关注点也有做分析，以他们过往的案例作为参考以及相应的通过率作为总结·······最后附上他们每人的饮食习惯和禁忌。
其次，客户的航班班次以及预计到达的时间。近期的天气情况，温度湿度，酒店到公司的距离和堵车的可能性，以及对应的应急措施。
第三，是对客户的礼品准备，带有中国传统色彩的小礼品以及一些养身的茶。无论档次和价位都恰到好处。
慕晚晴挑了挑美眸，望着龙若澜，知道此事成功就差临门一脚了。而龙若澜所说的“你们”一起接机，这里的们明显指的是南见秋。
此时，她想起关于邱胜男家的宏盛集团起来。
从宏盛传来消息，天龙已找上门有收购他们的意思。南天实业也不甘落后，在天龙前脚刚出，他们后脚就进来了。只是两者的收购目的大为不同。
天龙集团收购宏盛，是出于横向拓展——涉足能源领域，冲击国内私有第一集团的宝座，与国有四强分庭抗礼。
南天实业则是纵向拓展，加大他们在能源方面的占有率，增强垄断力量。他们对这次收购势在必得，企图不断给宏盛施压，降低收购价格。
慕晚晴本想向龙若澜打听下此事，但眼下法国项目如火如荼，她也只能将此事先放下。她点头道：“您已经做的非常细致了，我们帝云也会做好相应准备。秋总和我必定会一起去接机。”
龙若澜望着她似笑非笑道：“听说他最近到公司就是走过场，对你的能力越来越放心了。”
她说的是实情，为此，慕晚晴甚至有些生气。明明她累得要死，但南见秋对所有事情不管不问。如果不是慕晚晴晚上给他做汇报，他压根就不问这件事，好像与他无关一般。
此外，同以往不同，最近南见秋回来时不是穿休闲服便是运动衫。甚至下午便看到他拿着网球拍出去了。
慕晚晴解释道：“秋总有他的事情要做，一向天马行空，您也应该了解。”
“我看是你们越来越有默契了。”慕晚晴道，“希望你的努力不是一场空。”
慕晚晴微笑道：“多谢关心，我在做什么，我明白。”
“你真的明白吗？为了你弟弟，牺牲到这个地步，简直是将自己给物化。被南见秋欺负的同时，又为他效力，这样做值得吗？”龙若澜悠悠地泡着茶，随后递上一杯道，“这是最新的普洱，尝下。”
慕晚晴接过茶道：“我不是在为他效力，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不喜欢晚上陪他，被他戏弄，但我享受在职场上的每一刻。看着身旁的人都在努力，我很开心。至于我弟弟···我做到了我最后能为他做的，这个代价很沉重，也让人痛苦，但我依旧觉得值得。”
“你弟弟未必因此而改变，而你所做的一切，可能本身就是个笑话。”
“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南见秋一开始就是冲你而来！”龙若澜眉毛一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南见秋是怎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慕晚晴淡淡一笑。
正在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龙总。”
“请进。”
只见方东南出现在她们面前，瞥了一眼慕晚晴后，马上将目光转向龙若澜恭敬道：“车子已准备好了，先生问你是否可以出发了。”
龙若澜微微颔首：“知道了。”她站起身，“我先出去办事了，替我招待下慕总。”又对慕晚晴微微一笑，“失礼了，今天就到这，下次给你赔礼。”
在龙若澜离开之后，慕晚晴与方东南互相对视一眼，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方东南出现在此，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再联想他当日对自己所说的话，要花六亿来给自己赎身，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终于还是方东南打破了沉默：“你最近过的好吗？”
慕晚晴道：“嗯，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东南道：“为了你，我加入了天龙集团。我跟龙总交易，如果他们给我六亿，那么我愿意为天龙效力五年。”
慕晚晴先是一怔，随即微微一笑：“用五年换六亿，她很看重你。”
方东南本以为慕晚晴会感动，见她没有半分惊讶不由得有些失望：“不，她只是想回到南见秋的身边。这个提议我先前就跟你说过，我之所以没有跟你说起这事，是不想让你担心。现在你知道的钱从哪里来了吗？”
慕晚晴听他自己解释，锁紧的眉头一松：“多谢好意，但我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也好，龙若澜也罢，别再卷进来了。”
“难道你真的想留在他身边？”说到这里，方东南不由得一声冷笑，“说的也是，看你红光满面，在南见秋那里看来过得挺好。他给了你事业，又让你做了完整的女人，你自然心甘情愿地愿意跟他。”
此话一出，慕晚晴微微咬了咬下嘴唇，平静道：“这不该是你会说出来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方东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慕晚晴，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你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吗？”
慕晚晴略觉惊异地看着他，先是黯然随即毅然将他的手甩开：“身体是我的，是不是完璧也是我的事情。”
“龙总说你心甘情愿地跟了他，原先我还不信，如今看来，你确实爱上了那个畜牲。仔细一想，邱胜男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有钱的主，为什么你就不能向他们借钱。他们说你是被逼迫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只可惜，你所做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愚蠢。”方东南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慕晚晴失望中带着不悦。
“你根本不知道南见秋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不折手段的去害你，你不仅没有察觉还为此沾沾自喜。慕晚晴，你让我太失望了。”方东南满脸的恨意。
慕晚晴有些奇怪，方东南喜欢自己是没错，但不至于说南见秋到这个地步。而且，听他的意思，十分了解他一样。这个世界上，要说了解南见秋的话，从她认识的人当中，应该属龙若澜才对。
想到龙若澜，慕晚晴似乎有些明白了。
“方东南，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说。”方东南见慕晚晴一脸正色，心头也不由得一怔。
“你是怎么联系到龙若澜的？”慕晚晴盯着方东南的眼睛道。
方东南有些不知所措，急忙道：“在巴黎···当时不是见过。我回来第一时间找你，后来遇上了她，她知道我是你的前男友，所以答应帮我。”
慕晚晴道：“还真是巧。”说完，转身便走出了办公室大门。
方东南还要去拉，却被慕晚晴推开：“你现在是天龙的人，而我是帝云的人，立场有别，保持点距离好。”
“我只想问你一句——在你心里，我又算什么。”
“如果可以，我希望还是朋友，但现在看来，似乎这也很难。”慕晚晴淡淡道。
“如果我愿意等你三年，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方东南口气一缓道。
慕晚晴想了想道：“你值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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