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抱歉）（摸头）（塞拉斯弱爆）（小四问号）
高鸭稳乃和朋友约好了要去她家里玩，因此早早地提前半小时就换好了出门的衣服。
她的穿着十分简单，上半身运动服，下半身……什么都没穿。
等下，她真的要这样出门？！
呃，以普遍理性而论，运动服的里面应该穿着短裤。
只不过短到会被运动服的下沿遮住，像是没穿一样。
应该……是吧？
总之，高鸭稳乃已经做好了出发前的准备。
换好衣服后，她心想反正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而她家到朋友家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去太早可能会打扰到别人，反而不太合适，先在家里等一会再出门好了。
等着也是干等，这点时间刚好可以下一局棋。
于是，她打开了“弈狐围棋”客户端，点击了匹配对局的按钮。
没想到，这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半个小时后，过了和朋友约定的时间，她却依然没有走出家门。
此时的她，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眉头紧皱，神情紧张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
棋局陷入了鏖战。
她是被熬的那个。
每方5分钟，读秒30秒3次的棋局，对手硬是拖了半个小时没有分出胜负。
想到朋友们还在等着自己，可她又无比想要赢下这一局，高鸭稳乃内心不由自主地焦急起来。
越焦急，越容易犯错。
越犯错，越会焦急。
中盘战阶段，她在焦急之中出了个惊天大勺，把局势一下子推向了对自己极为不利的一边。
更气的是，她的对手在捡了勺之后，开始在聊天框里嘲讽起她来。
对手：“就这？”
对手：“快认输吧，别挣扎了。”
对手：“你还在吗？请尽快下棋。”
对手：“（抱歉）（摸头）（塞拉斯弱爆）（小四问号）”
下出了惊天恶手，又被这么贴脸嘲讽，她想一气之下直接认输。
可棋手的尊严不允许她这么做。
如果说翻盘无望，那直接认输也无妨。
可偏偏这个时候，她那异于常人的棋感告诉她，这局棋仍有希望。
她隐隐约约地能感受到，眼前的盘面上存在那么一手棋，可以将局势瞬间逆转，甚至锁定自己的胜局。
尽管如此，她的实力并不允许她在短短30秒的读秒时间内拨云见日，找到足够改变战局的那一手棋。
更何况，她现在的状态非常差。
下出恶手的懊恼、被嘲讽的羞愤和想要赶紧结束的急迫杂糅在一起，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这样的状态下，人很容易就会走神。
恍惚间，她突然想起她昨天在网络上遇到的一名奇怪的对手，名叫Kakusu。
那个人3天前才注册账号，一路连胜冲到和高鸭稳乃一样的1级，然后匹配到了她。
那盘棋，毫不意外的是高鸭稳乃的完败。
她甚至连100手棋都没有撑住，就缴械投降败下阵来。
奇怪的是，输掉那盘棋后，她非但没有明显的挫败感，反而是又惊又喜，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从未见过像他那样的棋风。
飘逸洒脱，不拘一格，每一颗棋子都在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如果按棋风划分流派的话，他这种棋风应该算是“野战派”。
而高鸭稳乃，自认为是最纯粹的“野战派”棋手。
她对棋理一窍不通，也从未认真背过定式，死活题更是一道也没做过，她下棋纯靠直觉和棋感。
也因此，Kakusu新颖独特的棋风对她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这正是她一直以来追求的围棋境界。
从那局棋开始，她就一直在尝试模仿Kakusu的棋风。
她想要成为像Kakusu一样，不拘一格的棋手。
想到这里，高鸭稳乃缓缓地闭上眼睛。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问题：
如果是Kakusu的话，他会怎么做？
在平行世界，有一个词可以代指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请神”。
……
何杰上一秒还在盯着电脑屏幕，思考着与Akira的对局中接下来的招法。
他在开局和中盘已经建立了巨大的优势，尤其是时间上的优势。
后半盘只要不犯病，赢下这局棋还是很轻松的。
但就在这时，不知为何，他耳畔突然传来了陌生少女的声音。
【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
何杰的眼前的突然模糊，仿佛整个人被无底深渊吞噬。
下一秒，他睁开眼睛，好像身体又恢复了正常。
可他很快注意到，在他失去意识的短暂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不再身处幽暗的小房间，而是宽敞明亮的客厅。
可这并不是他自己家客厅。周围家具的摆放位置十分陌生。
这是哪？
就在他一头雾水之时，脑海里再次响起了和刚才一样的陌生少女的声音。
【拜托了，请告诉我正确的那一手棋。】
何杰循着声音看向电脑屏幕。
屏幕上不是他和塔矢亮的对局，而是变成了另一局棋。
直觉告诉他，需要先赢下眼前的这局棋，再去考虑其他事情。
“最后一次读秒。”
音响里传来提示音，提醒何杰在接下来的30秒之内必须落子。
何杰用5秒时间，粗略地盘点了一下局面上的情况。
棋局已经来到中盘，何杰所属的白棋似乎是因为一着棋的失误，将自己的大龙送进了对手的包围圈中，导致盘面局势的迅速恶化。
好在目前对手的包围圈并不完整，大龙还留有挣扎求活的空间。
可如果让对手再补一手棋，将包围圈夯实，那整条大龙就彻底凉凉了。
现在正是翻盘的唯一机会。
如果这条大龙被对手全歼，盘面上的差距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到那时就算让平行世界的最强AI来接手也没有一点胜算。
可活路究竟在哪里？
接下来的20秒，何杰紧盯着屏幕上的棋局，大脑飞速运转，眼不敢多眨一下。
20秒时间算近百种变化，就算是何杰也是略显吃力。
他需要将局面上的每一个变化都计算清楚，才能找到正确的那一步棋。
最后5秒，何杰突然灵光一现，看向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位置。
如果说，下在这里呢？
方才的一切思考突然在此处交汇，棋盘上的一切瞬间连成了一个整体。
直觉告诉他，这正是这局棋的关键所在。
“五，四，三，二，一……”
读秒声念到“一”时，何杰终于算清了之后的所有变化，滑动鼠标，将一枚白子落在了令对手意想不到的位置上。
与此同时，他注意到，自己的手变得像女生一样纤细娇小，小到甚至连鼠标都无法完全握住。
突然眼前一黑，下一秒，他又回到了自己幽暗的小房间。
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何芸焦急到快要流泪的面庞。
“老哥！……太好了，你醒了，我还以为……呜……”
她的穿着十分简单，上半身运动服，下半身……什么都没穿。
等下，她真的要这样出门？！
呃，以普遍理性而论，运动服的里面应该穿着短裤。
只不过短到会被运动服的下沿遮住，像是没穿一样。
应该……是吧？
总之，高鸭稳乃已经做好了出发前的准备。
换好衣服后，她心想反正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而她家到朋友家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去太早可能会打扰到别人，反而不太合适，先在家里等一会再出门好了。
等着也是干等，这点时间刚好可以下一局棋。
于是，她打开了“弈狐围棋”客户端，点击了匹配对局的按钮。
没想到，这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半个小时后，过了和朋友约定的时间，她却依然没有走出家门。
此时的她，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眉头紧皱，神情紧张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
棋局陷入了鏖战。
她是被熬的那个。
每方5分钟，读秒30秒3次的棋局，对手硬是拖了半个小时没有分出胜负。
想到朋友们还在等着自己，可她又无比想要赢下这一局，高鸭稳乃内心不由自主地焦急起来。
越焦急，越容易犯错。
越犯错，越会焦急。
中盘战阶段，她在焦急之中出了个惊天大勺，把局势一下子推向了对自己极为不利的一边。
更气的是，她的对手在捡了勺之后，开始在聊天框里嘲讽起她来。
对手：“就这？”
对手：“快认输吧，别挣扎了。”
对手：“你还在吗？请尽快下棋。”
对手：“（抱歉）（摸头）（塞拉斯弱爆）（小四问号）”
下出了惊天恶手，又被这么贴脸嘲讽，她想一气之下直接认输。
可棋手的尊严不允许她这么做。
如果说翻盘无望，那直接认输也无妨。
可偏偏这个时候，她那异于常人的棋感告诉她，这局棋仍有希望。
她隐隐约约地能感受到，眼前的盘面上存在那么一手棋，可以将局势瞬间逆转，甚至锁定自己的胜局。
尽管如此，她的实力并不允许她在短短30秒的读秒时间内拨云见日，找到足够改变战局的那一手棋。
更何况，她现在的状态非常差。
下出恶手的懊恼、被嘲讽的羞愤和想要赶紧结束的急迫杂糅在一起，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这样的状态下，人很容易就会走神。
恍惚间，她突然想起她昨天在网络上遇到的一名奇怪的对手，名叫Kakusu。
那个人3天前才注册账号，一路连胜冲到和高鸭稳乃一样的1级，然后匹配到了她。
那盘棋，毫不意外的是高鸭稳乃的完败。
她甚至连100手棋都没有撑住，就缴械投降败下阵来。
奇怪的是，输掉那盘棋后，她非但没有明显的挫败感，反而是又惊又喜，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从未见过像他那样的棋风。
飘逸洒脱，不拘一格，每一颗棋子都在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如果按棋风划分流派的话，他这种棋风应该算是“野战派”。
而高鸭稳乃，自认为是最纯粹的“野战派”棋手。
她对棋理一窍不通，也从未认真背过定式，死活题更是一道也没做过，她下棋纯靠直觉和棋感。
也因此，Kakusu新颖独特的棋风对她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这正是她一直以来追求的围棋境界。
从那局棋开始，她就一直在尝试模仿Kakusu的棋风。
她想要成为像Kakusu一样，不拘一格的棋手。
想到这里，高鸭稳乃缓缓地闭上眼睛。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问题：
如果是Kakusu的话，他会怎么做？
在平行世界，有一个词可以代指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请神”。
……
何杰上一秒还在盯着电脑屏幕，思考着与Akira的对局中接下来的招法。
他在开局和中盘已经建立了巨大的优势，尤其是时间上的优势。
后半盘只要不犯病，赢下这局棋还是很轻松的。
但就在这时，不知为何，他耳畔突然传来了陌生少女的声音。
【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
何杰的眼前的突然模糊，仿佛整个人被无底深渊吞噬。
下一秒，他睁开眼睛，好像身体又恢复了正常。
可他很快注意到，在他失去意识的短暂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不再身处幽暗的小房间，而是宽敞明亮的客厅。
可这并不是他自己家客厅。周围家具的摆放位置十分陌生。
这是哪？
就在他一头雾水之时，脑海里再次响起了和刚才一样的陌生少女的声音。
【拜托了，请告诉我正确的那一手棋。】
何杰循着声音看向电脑屏幕。
屏幕上不是他和塔矢亮的对局，而是变成了另一局棋。
直觉告诉他，需要先赢下眼前的这局棋，再去考虑其他事情。
“最后一次读秒。”
音响里传来提示音，提醒何杰在接下来的30秒之内必须落子。
何杰用5秒时间，粗略地盘点了一下局面上的情况。
棋局已经来到中盘，何杰所属的白棋似乎是因为一着棋的失误，将自己的大龙送进了对手的包围圈中，导致盘面局势的迅速恶化。
好在目前对手的包围圈并不完整，大龙还留有挣扎求活的空间。
可如果让对手再补一手棋，将包围圈夯实，那整条大龙就彻底凉凉了。
现在正是翻盘的唯一机会。
如果这条大龙被对手全歼，盘面上的差距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到那时就算让平行世界的最强AI来接手也没有一点胜算。
可活路究竟在哪里？
接下来的20秒，何杰紧盯着屏幕上的棋局，大脑飞速运转，眼不敢多眨一下。
20秒时间算近百种变化，就算是何杰也是略显吃力。
他需要将局面上的每一个变化都计算清楚，才能找到正确的那一步棋。
最后5秒，何杰突然灵光一现，看向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位置。
如果说，下在这里呢？
方才的一切思考突然在此处交汇，棋盘上的一切瞬间连成了一个整体。
直觉告诉他，这正是这局棋的关键所在。
“五，四，三，二，一……”
读秒声念到“一”时，何杰终于算清了之后的所有变化，滑动鼠标，将一枚白子落在了令对手意想不到的位置上。
与此同时，他注意到，自己的手变得像女生一样纤细娇小，小到甚至连鼠标都无法完全握住。
突然眼前一黑，下一秒，他又回到了自己幽暗的小房间。
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何芸焦急到快要流泪的面庞。
“老哥！……太好了，你醒了，我还以为……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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