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超能力围棋，小子
何杰家的客厅。
看着高鸭稳乃的手机屏幕，新子憧的脸上写满了怀疑：“这真是你自己下出来的？”
眼前的这手棋，说谁下的她都信，唯独不相信是出自她的发小高鸭稳乃之手。
这是一步“试应手”。
想要下出这手棋，需要事先把对手所有可能的应法全部算清，否则大概率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以新子憧对高鸭稳乃的了解，她下棋突出一个全凭直觉，计算深度不超过三步棋，不可能把所有变化算清。
她能下出这棋，除非鬼上身。
“当然是我下的！”高鸭稳乃得意洋洋地关上弈狐围棋APP，把智能手机塞回衣服口袋，“下这手之前，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祖父带我去山里玩的时光，然后发了好长时间的呆，回过神来就发现我已经下出这步棋了。”
“……？”
新子憧听得云里雾里。
以她的了解，高鸭稳乃并不擅长编故事。所以她刚刚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这算什么？
回忆杀？超能力？
倒是听说过有人自称可以用超能力打麻将，然后因为出老千被警察带走。
可是，围棋，应该没法出老千吧？
……
何芸走下楼梯，在何杰房间里哭过一场之后，她终于恢复了活力。
听到脚步声，新子憧转过头来，发现何芸的眼眶红红的。
“芸，你怎么了？你哥哥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我没事！”何芸赶忙到水槽边洗了把脸，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小憧你猜的没错。我老哥不是9级，是9段。”
“9段？！”
听到这个消息，最震惊的反而是旁边的高鸭稳乃，“就是那个你经常和我们提到的，辍学在家里当死宅的那个废柴老哥？！他是9段？！”
“小点声！人就在楼上呢！”新子憧敲了一下高鸭稳乃的额头，“再说别人也没辍学，只是不去上课而已。”
高鸭稳乃捂着脑门继续大声嚷道：“那和辍学有什么两样嘛！不都是窝在家里当废柴吗？！就像宥姐那样！”
“所以说你能不能小点声？”
……
“想让老哥去阿知贺的围棋社当顾问？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老哥连家门都出不去，让他走进阿知贺的校门，根本不可能。”
高鸭稳乃略一思考：“那可以先想办法把他弄晕，然后用麻袋装起来运进去。”
一旁的新子憧没好气地顺着她道：“那出来的时候怎么办，把他打晕了送出来？还是说再就不出来了？”
高鸭稳乃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都可以考虑。”
“考虑你个头！你当围棋社是什么？黑社会？”
高鸭稳乃一摊手：“那怎么办嘛，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不要钱的野生9段，总不能就这么把他放跑了吧？”
不要钱的野生9段，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路上逮到只野猫一样。
何芸脑补出了高鸭稳乃一边抓着老哥手，一边嘴上说着“捡个9段家人们，太厉害了吧，他想跟我回家”的样子。
她赶紧甩了甩头，不要让这种奇怪的画面污染自己。
“话说……”何芸举起手，“你们为什么这么想让老哥去当顾问？去围棋教室找个老师不行吗？”
新子憧回答：“外面的老师太贵了。”
“可是阿知贺很有钱啊，申请一点活动经费应该很简单吧？”
尽管和过去相比落魄了很多，再怎么说阿知贺女子学院名义上也是贵族女校，学费也是按照贵族学校来收，不至于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而且何芸听说，阿知贺的围棋社几年前还打败过县里最强的晚成高中，参加了全国大赛，一路杀进了半决赛。
“……芸，你不知道吗。”
新子憧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伤感，“阿知贺真正的围棋社已经解散很久了。我们只是自行重新组织起的一支新队伍，还没有得到校方的实际认可。”
“在我们的交涉下，校方给了我们之前围棋社的部室作为活动室。但作为代价，出成绩前，我们拿不到任何活动经费。”
“所以，我们在活动之外，会打零工来凑一些钱，虽然不多，但也足够维持围棋社的正常开销，只是围棋老师……我们实在是请不起。”
“我们的目标是全国大会优胜。可如果没有高手来教，仅凭我们自学，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败奈良县最强的晚成高中的。”
“所以，芸，虽然有点厚脸皮，但我们还是想请你想办法说服你哥哥。”
虽然不相信自己老哥能克服社恐，但气氛到了这里，直接拒绝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
“那我试试吧。”
何芸点了点头，硬着头皮把这件她几乎不抱希望的事情答应了下来。
……
与此同时，进藤家。
刚刚吃完晚饭，在回到自己房间之前，进藤光看了一眼手机。
然后，他就看到了Kakusu最新对局的消息。
他回头对佐为道：“佐为，那个Kakusu又有新的对局了。对手是Akira……塔矢亮？”
本来有点困的佐为听到后立刻来了兴趣：“小亮？快让我看看！是谁赢了？”
进藤光想要把手机递给佐为，让他自己看。
可佐为碰不到任何现实的物体，之前看书的时候还需要进藤光在一旁帮他翻书，刷手机更不可能了。
进藤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道:“Kakusu赢了。”
“果然。”
佐为听后略微有些失望，但很快就释然并开始兴奋起来，“小光，我们回去复盘！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
……
进藤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棋谱，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棋盘，疑惑了挠了挠头。
“奇怪……棋谱应该不会错，他真的是这么走的？”
在佐为的指导下，进藤光此时已经有了业余强豪的水平，带领叶濑中学围棋社取得了团体赛的县冠军。
此时的进藤光，虽然棋力依然赶不上职业棋手，但也已经能看得懂大部分的高手对局，对于什么是好棋什么是坏棋，他也已经是心里有数。
可此时，他还是看不懂这个Kakusu的路数。
点三三，然后飞刺上去。
不敢说从来没有人这么下过，但过去会这么下的百分百是9K以下的菜鸟棋手，高手对局肯定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原来如此……”
看到堪称迷惑行为的这步棋，一旁的藤原佐为反而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这个下法，我在与自己下棋的那千年之中也有思考过，研究了至少几个月的时间。”藤原佐为仔细回忆道，“最后的结论是黑白两分，甚至可能点三三这一方稍好一些。”
进藤光摸不着头脑：“啊？真的假的，那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提过这个下法？”
藤原佐为解释道：“虽说这样下对于局部来说是均势甚至优势，但对于全局的均衡上来说是很不利的。只捞取实空，而把外势完全拱手让给对手，对于大部分棋手而言这么做都会让棋局变得非常难下。哪怕对我来说，想要驾驭这样的下法也是有些难度。”
“更何况，这是全新的下法，没有棋书能拿来作参考，缺少客观判断的依据，甚至很难用手割法来判断形势。”
“就算是我，也很难保证我的直觉判断一定准确。因此我没有在实战中使用过这样的下法。”
“他敢于在与职业棋手的实战中用出这个走法，说明他比我对这个变化的理解更加深刻。他可能对这个下法研究了几年，甚至几十年。”
“几十年……”进藤光下意识地重复着藤原佐为所说的话，“可是，人的寿命也就只有几十年。”
“除非那个人和佐为你一样，也下围棋下了千年？”
看着高鸭稳乃的手机屏幕，新子憧的脸上写满了怀疑：“这真是你自己下出来的？”
眼前的这手棋，说谁下的她都信，唯独不相信是出自她的发小高鸭稳乃之手。
这是一步“试应手”。
想要下出这手棋，需要事先把对手所有可能的应法全部算清，否则大概率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以新子憧对高鸭稳乃的了解，她下棋突出一个全凭直觉，计算深度不超过三步棋，不可能把所有变化算清。
她能下出这棋，除非鬼上身。
“当然是我下的！”高鸭稳乃得意洋洋地关上弈狐围棋APP，把智能手机塞回衣服口袋，“下这手之前，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祖父带我去山里玩的时光，然后发了好长时间的呆，回过神来就发现我已经下出这步棋了。”
“……？”
新子憧听得云里雾里。
以她的了解，高鸭稳乃并不擅长编故事。所以她刚刚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这算什么？
回忆杀？超能力？
倒是听说过有人自称可以用超能力打麻将，然后因为出老千被警察带走。
可是，围棋，应该没法出老千吧？
……
何芸走下楼梯，在何杰房间里哭过一场之后，她终于恢复了活力。
听到脚步声，新子憧转过头来，发现何芸的眼眶红红的。
“芸，你怎么了？你哥哥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我没事！”何芸赶忙到水槽边洗了把脸，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小憧你猜的没错。我老哥不是9级，是9段。”
“9段？！”
听到这个消息，最震惊的反而是旁边的高鸭稳乃，“就是那个你经常和我们提到的，辍学在家里当死宅的那个废柴老哥？！他是9段？！”
“小点声！人就在楼上呢！”新子憧敲了一下高鸭稳乃的额头，“再说别人也没辍学，只是不去上课而已。”
高鸭稳乃捂着脑门继续大声嚷道：“那和辍学有什么两样嘛！不都是窝在家里当废柴吗？！就像宥姐那样！”
“所以说你能不能小点声？”
……
“想让老哥去阿知贺的围棋社当顾问？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老哥连家门都出不去，让他走进阿知贺的校门，根本不可能。”
高鸭稳乃略一思考：“那可以先想办法把他弄晕，然后用麻袋装起来运进去。”
一旁的新子憧没好气地顺着她道：“那出来的时候怎么办，把他打晕了送出来？还是说再就不出来了？”
高鸭稳乃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都可以考虑。”
“考虑你个头！你当围棋社是什么？黑社会？”
高鸭稳乃一摊手：“那怎么办嘛，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不要钱的野生9段，总不能就这么把他放跑了吧？”
不要钱的野生9段，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路上逮到只野猫一样。
何芸脑补出了高鸭稳乃一边抓着老哥手，一边嘴上说着“捡个9段家人们，太厉害了吧，他想跟我回家”的样子。
她赶紧甩了甩头，不要让这种奇怪的画面污染自己。
“话说……”何芸举起手，“你们为什么这么想让老哥去当顾问？去围棋教室找个老师不行吗？”
新子憧回答：“外面的老师太贵了。”
“可是阿知贺很有钱啊，申请一点活动经费应该很简单吧？”
尽管和过去相比落魄了很多，再怎么说阿知贺女子学院名义上也是贵族女校，学费也是按照贵族学校来收，不至于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而且何芸听说，阿知贺的围棋社几年前还打败过县里最强的晚成高中，参加了全国大赛，一路杀进了半决赛。
“……芸，你不知道吗。”
新子憧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伤感，“阿知贺真正的围棋社已经解散很久了。我们只是自行重新组织起的一支新队伍，还没有得到校方的实际认可。”
“在我们的交涉下，校方给了我们之前围棋社的部室作为活动室。但作为代价，出成绩前，我们拿不到任何活动经费。”
“所以，我们在活动之外，会打零工来凑一些钱，虽然不多，但也足够维持围棋社的正常开销，只是围棋老师……我们实在是请不起。”
“我们的目标是全国大会优胜。可如果没有高手来教，仅凭我们自学，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败奈良县最强的晚成高中的。”
“所以，芸，虽然有点厚脸皮，但我们还是想请你想办法说服你哥哥。”
虽然不相信自己老哥能克服社恐，但气氛到了这里，直接拒绝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
“那我试试吧。”
何芸点了点头，硬着头皮把这件她几乎不抱希望的事情答应了下来。
……
与此同时，进藤家。
刚刚吃完晚饭，在回到自己房间之前，进藤光看了一眼手机。
然后，他就看到了Kakusu最新对局的消息。
他回头对佐为道：“佐为，那个Kakusu又有新的对局了。对手是Akira……塔矢亮？”
本来有点困的佐为听到后立刻来了兴趣：“小亮？快让我看看！是谁赢了？”
进藤光想要把手机递给佐为，让他自己看。
可佐为碰不到任何现实的物体，之前看书的时候还需要进藤光在一旁帮他翻书，刷手机更不可能了。
进藤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道:“Kakusu赢了。”
“果然。”
佐为听后略微有些失望，但很快就释然并开始兴奋起来，“小光，我们回去复盘！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
……
进藤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棋谱，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棋盘，疑惑了挠了挠头。
“奇怪……棋谱应该不会错，他真的是这么走的？”
在佐为的指导下，进藤光此时已经有了业余强豪的水平，带领叶濑中学围棋社取得了团体赛的县冠军。
此时的进藤光，虽然棋力依然赶不上职业棋手，但也已经能看得懂大部分的高手对局，对于什么是好棋什么是坏棋，他也已经是心里有数。
可此时，他还是看不懂这个Kakusu的路数。
点三三，然后飞刺上去。
不敢说从来没有人这么下过，但过去会这么下的百分百是9K以下的菜鸟棋手，高手对局肯定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原来如此……”
看到堪称迷惑行为的这步棋，一旁的藤原佐为反而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这个下法，我在与自己下棋的那千年之中也有思考过，研究了至少几个月的时间。”藤原佐为仔细回忆道，“最后的结论是黑白两分，甚至可能点三三这一方稍好一些。”
进藤光摸不着头脑：“啊？真的假的，那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提过这个下法？”
藤原佐为解释道：“虽说这样下对于局部来说是均势甚至优势，但对于全局的均衡上来说是很不利的。只捞取实空，而把外势完全拱手让给对手，对于大部分棋手而言这么做都会让棋局变得非常难下。哪怕对我来说，想要驾驭这样的下法也是有些难度。”
“更何况，这是全新的下法，没有棋书能拿来作参考，缺少客观判断的依据，甚至很难用手割法来判断形势。”
“就算是我，也很难保证我的直觉判断一定准确。因此我没有在实战中使用过这样的下法。”
“他敢于在与职业棋手的实战中用出这个走法，说明他比我对这个变化的理解更加深刻。他可能对这个下法研究了几年，甚至几十年。”
“几十年……”进藤光下意识地重复着藤原佐为所说的话，“可是，人的寿命也就只有几十年。”
“除非那个人和佐为你一样，也下围棋下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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