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回家路上，新子憧关上手机屏幕，叹了口气，脸色阴沉。
一旁的松实玄看出了新子憧的心事，问道：“怎么了，小憧？”
“没什么。”
塔矢亮又输了，而且是被全方面碾压的溃败。
说是未来的名人，结果和个二段都下的这么艰难，这下彻底脱粉了。
新子憧摇了摇头，转移话题：“今天真是倒大霉了，没想到何芸的哥哥是这种人。还好晴绘老师明天就回来，不然不知道还要被那家伙折磨几天呢。”
一旁的高鸭稳乃也帮腔：“是啊是啊，他还说我们自由散漫，哪里自由散漫了？我天天去山里跑，可累了！”
松实玄听后有些生气，急忙反驳：“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何老师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好！”
两人被松实玄突如其来的反驳给惊到了，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沉默了许久。
最后新子憧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情况。
“……小玄，你是不是被那家伙给PUA了？”
松实玄迷茫地歪头：“PUA？是什么？”
新子憧解释道：“所谓的PUA，就是一开始先打压你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然后再隔三差五给点似是而非的恩惠，让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也心甘情愿。切，这种手法我见得多了，我老爸天天用这种方法对付自家员工。”
松实玄听后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所以说，现在何芸哥哥今天做的，就是小憧你所说的第一步？”
“就是这样，所以千万不能被他给骗了。明天晴绘老师回来狠狠教训他一顿之后，你可千万别像现在这样帮他说话啊。”
松实玄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
……
第二天。
何杰和特地喊着妹妹起了个大早，来围棋社教室检查她们昨天有没有完成昨天布置的任务。
可来到围棋教室，却发现布置的那几本棋书上面空空如也。
何杰看完发起牢骚：“不是吧，布置的任务她们一点都没做？这是想要去县里比赛的态度吗？要这么搞，谁能教她们啊？”
“我能教，怎么了？”
回过头，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位身穿休闲装的红发成年女子，此时正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何芸看到之后，略微有点吃惊：“晴绘老师？你不是去东京了吗？”
赤土晴绘走进围棋教室：“听说小憧她们找到了一位‘业余高手’来当教练，我就提前回来了。”
她故意把“业余高手”四个字咬的很重，就像是在嘲讽一般。
何杰当然听得出她话里有话，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继续说下去：“不敢当不敢当。”
虽然心里面很不爽，但事关一百万円月薪，能忍则忍吧。
可赤土晴绘仍然是不依不挠的继续道：“虽然我是职业棋手，但我也很乐意和业余高手下棋，你们在棋盘上的想象力比我要丰富，总能让我打开新的思路。”
何杰听明白了，她这是在用职业棋手的身份压人。
一般人还真就被她给压住了。可何杰不是一般人。
何杰反驳道：“你说你能教，可是以你教出来的她们现在的实力，真的能打败晚成高中？”
赤土晴绘翘着二郎腿坐在棋盘前，听到何杰的问题，眉毛微微一挑，脸色有些不满。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她们打败晚成高中？”赤土晴绘冷笑一声，“你知道晚成高中什么水平吗？业余强豪，甚至有望冲段！你觉得有人能在一个月之内，从她们现在的实力达到那种水平？说到底，你自己有这个水平吗？”
何杰被阴阳怪气的受不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代表阿知贺去打败晚成高中去全国赛，这不正是你天天给她们灌输的吗？现在你翻脸不认了？”
“我上一次说这话已经是接近十年之前了！当时只是输给晚成不甘心才这么说的，我哪知道她们会记这么久？从她们升入高中开始，我就从来没跟她们提过这事！”
一旁的何芸眼看局势就要升温，急忙在一旁劝架：“那个，我们也要尊重小憧她们的选择呀，我知道她们是真心想要去全国赛的。而且，哪怕没有机会，努力本身就是有价值的。”
听到何芸的车轱辘话，赤土晴绘脸上的表情略微收敛了一些。
毕竟是她最喜欢的后辈之一，眼前的人又是她哥哥，总不能真的撕破脸，不给人一点台阶下。
“就算是努力，也得分清方向，飞蛾扑火也是努力，最后什么都没捞着，还得把命搭上。”
赤土晴绘压住心中的不满，解释道，“职业围棋没你们想象中那么美好。小时候教她们的时候，虽然觉得她们天赋不错，但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过人的地方。就算挤破头挤进职业，充其量也只是个凑数的边角料。”
“所以，我没有教她们那些高深的围棋技巧，也从来没有为了让她们提升实力而强迫她们去做什么。只要让她们能在围棋上感受到快乐，我就满意了。”
何杰继续追问：“没压力的学棋是快乐没错，那比赛呢？去赛场被人按在地上暴打，还快乐吗？”
“奈良县又不只有晚成和阿知贺两所高中，第一轮碰上晚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我已经调查过了，其他高中的平均实力只比她们略高一点点，她们不会输的太惨的。”
“你这哪里是对学生负责任的态度？她们的目标可是全国赛，结果你给她们定下的剧本是县预选赛一轮游？”
“全国赛全国赛的，有完没完？是你懂棋还是我懂棋？”
赤土晴绘听完也不忍了，指着棋盘道，“你要真觉得自己比我懂，那咱们两个就下一盘，你要是赢了我随便你怎么样，但你要是输了，那就老老实实按照我定的规矩教棋，别再折腾我的后辈们了。”
何芸在一旁悄悄地对何杰道：“老哥，晴绘老师是职业六段，很厉害的，还是别和她下吧。”
何芸不懂棋，因此她也并不知道女流职业六段和职业六段的区别，在她眼里，赤土晴绘是比职业初段的塔矢亮强得多的存在。
何杰怎么可能会畏战。
再怎么说，赤土晴绘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况且那一百万円月薪可是把她们送进去全国赛才有的。
他走向棋盘另一边坐下，正视着赤土晴绘：“好，那我们就下一盘。”
赤土晴绘暗暗一笑，拿起棋盒：“让几颗？”
……让几颗？
何杰听得又无语，又想笑。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跟他说这话。在过去世界，连AI都让不动何杰二子。
沉默了一会，何杰缓缓开口道：
“要不，我让你两颗？”
一旁的松实玄看出了新子憧的心事，问道：“怎么了，小憧？”
“没什么。”
塔矢亮又输了，而且是被全方面碾压的溃败。
说是未来的名人，结果和个二段都下的这么艰难，这下彻底脱粉了。
新子憧摇了摇头，转移话题：“今天真是倒大霉了，没想到何芸的哥哥是这种人。还好晴绘老师明天就回来，不然不知道还要被那家伙折磨几天呢。”
一旁的高鸭稳乃也帮腔：“是啊是啊，他还说我们自由散漫，哪里自由散漫了？我天天去山里跑，可累了！”
松实玄听后有些生气，急忙反驳：“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何老师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好！”
两人被松实玄突如其来的反驳给惊到了，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沉默了许久。
最后新子憧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情况。
“……小玄，你是不是被那家伙给PUA了？”
松实玄迷茫地歪头：“PUA？是什么？”
新子憧解释道：“所谓的PUA，就是一开始先打压你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然后再隔三差五给点似是而非的恩惠，让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也心甘情愿。切，这种手法我见得多了，我老爸天天用这种方法对付自家员工。”
松实玄听后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所以说，现在何芸哥哥今天做的，就是小憧你所说的第一步？”
“就是这样，所以千万不能被他给骗了。明天晴绘老师回来狠狠教训他一顿之后，你可千万别像现在这样帮他说话啊。”
松实玄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
……
第二天。
何杰和特地喊着妹妹起了个大早，来围棋社教室检查她们昨天有没有完成昨天布置的任务。
可来到围棋教室，却发现布置的那几本棋书上面空空如也。
何杰看完发起牢骚：“不是吧，布置的任务她们一点都没做？这是想要去县里比赛的态度吗？要这么搞，谁能教她们啊？”
“我能教，怎么了？”
回过头，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位身穿休闲装的红发成年女子，此时正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何芸看到之后，略微有点吃惊：“晴绘老师？你不是去东京了吗？”
赤土晴绘走进围棋教室：“听说小憧她们找到了一位‘业余高手’来当教练，我就提前回来了。”
她故意把“业余高手”四个字咬的很重，就像是在嘲讽一般。
何杰当然听得出她话里有话，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继续说下去：“不敢当不敢当。”
虽然心里面很不爽，但事关一百万円月薪，能忍则忍吧。
可赤土晴绘仍然是不依不挠的继续道：“虽然我是职业棋手，但我也很乐意和业余高手下棋，你们在棋盘上的想象力比我要丰富，总能让我打开新的思路。”
何杰听明白了，她这是在用职业棋手的身份压人。
一般人还真就被她给压住了。可何杰不是一般人。
何杰反驳道：“你说你能教，可是以你教出来的她们现在的实力，真的能打败晚成高中？”
赤土晴绘翘着二郎腿坐在棋盘前，听到何杰的问题，眉毛微微一挑，脸色有些不满。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她们打败晚成高中？”赤土晴绘冷笑一声，“你知道晚成高中什么水平吗？业余强豪，甚至有望冲段！你觉得有人能在一个月之内，从她们现在的实力达到那种水平？说到底，你自己有这个水平吗？”
何杰被阴阳怪气的受不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代表阿知贺去打败晚成高中去全国赛，这不正是你天天给她们灌输的吗？现在你翻脸不认了？”
“我上一次说这话已经是接近十年之前了！当时只是输给晚成不甘心才这么说的，我哪知道她们会记这么久？从她们升入高中开始，我就从来没跟她们提过这事！”
一旁的何芸眼看局势就要升温，急忙在一旁劝架：“那个，我们也要尊重小憧她们的选择呀，我知道她们是真心想要去全国赛的。而且，哪怕没有机会，努力本身就是有价值的。”
听到何芸的车轱辘话，赤土晴绘脸上的表情略微收敛了一些。
毕竟是她最喜欢的后辈之一，眼前的人又是她哥哥，总不能真的撕破脸，不给人一点台阶下。
“就算是努力，也得分清方向，飞蛾扑火也是努力，最后什么都没捞着，还得把命搭上。”
赤土晴绘压住心中的不满，解释道，“职业围棋没你们想象中那么美好。小时候教她们的时候，虽然觉得她们天赋不错，但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过人的地方。就算挤破头挤进职业，充其量也只是个凑数的边角料。”
“所以，我没有教她们那些高深的围棋技巧，也从来没有为了让她们提升实力而强迫她们去做什么。只要让她们能在围棋上感受到快乐，我就满意了。”
何杰继续追问：“没压力的学棋是快乐没错，那比赛呢？去赛场被人按在地上暴打，还快乐吗？”
“奈良县又不只有晚成和阿知贺两所高中，第一轮碰上晚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我已经调查过了，其他高中的平均实力只比她们略高一点点，她们不会输的太惨的。”
“你这哪里是对学生负责任的态度？她们的目标可是全国赛，结果你给她们定下的剧本是县预选赛一轮游？”
“全国赛全国赛的，有完没完？是你懂棋还是我懂棋？”
赤土晴绘听完也不忍了，指着棋盘道，“你要真觉得自己比我懂，那咱们两个就下一盘，你要是赢了我随便你怎么样，但你要是输了，那就老老实实按照我定的规矩教棋，别再折腾我的后辈们了。”
何芸在一旁悄悄地对何杰道：“老哥，晴绘老师是职业六段，很厉害的，还是别和她下吧。”
何芸不懂棋，因此她也并不知道女流职业六段和职业六段的区别，在她眼里，赤土晴绘是比职业初段的塔矢亮强得多的存在。
何杰怎么可能会畏战。
再怎么说，赤土晴绘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况且那一百万円月薪可是把她们送进去全国赛才有的。
他走向棋盘另一边坐下，正视着赤土晴绘：“好，那我们就下一盘。”
赤土晴绘暗暗一笑，拿起棋盒：“让几颗？”
……让几颗？
何杰听得又无语，又想笑。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跟他说这话。在过去世界，连AI都让不动何杰二子。
沉默了一会，何杰缓缓开口道：
“要不，我让你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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