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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姐姐

    大庆将周小云抱了个满怀:“姐姐,我可算找到你了,我可算找到你了!”

    没想到蔽明香触动了大庆内心最深处的伤,八尺高的汉子搂着周小云哭的像个孩子,她被勒地几乎要喘不上气,身上又是汗臭,又是牲口味,但他搂的紧,满满的都是真情实意,周小云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她从颜毅簇紧的眉看到车舆外仍然在兵荒马乱:“大庆,让他们别抢了,收手吧。”

    “好,好。”大庆抹了一把眼泪,握着周小云的双臂,满眼闪烁着光:“咱们回家!”

    “……不是,是收手……等等,你说回家是回哪儿啊?”

    “回山寨!”

    “……不,不,不,你跟我走。”

    “姐,咱们的寨子可好了,你必须得跟我回去看看!”大庆看向始终蹙着眉的颜毅:“这位是姐夫吧!”

    “啊?他……”

    “一定是了,姐姐你从小就喜欢这一款满身书卷气息的羸弱郎君,走,一起走,咱们回家!”

    颜毅蹙眉:“羸弱?”

    周小云:“……”

    大庆钻出车舆,对他的兄弟们喊:“兄弟们,老子找着姐姐了!哈哈哈,老子再也不是孤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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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左以右疾奔向城门,城门口已经乱做了一团,里面的兵拼命想关门,外面的人拼命想挤进去,两者有了分歧就有了冲突,兵抄起大刀的抄大刀,抄长戈的抄长戈,见人就打,也不怕伤人,有牛皮糖似的黏的紧的,生命力特别旺盛的,就抽出刀吓唬,实在吓唬不住就真砍。

    他们对付外面的马贼没有胆量,对付自己理应保护的平头老百姓倒是中气十足,打翻了那个,踹伤了那个,眼瞅着就将城门口清理出关门的余地,两扇大门就要闭合起来,以左拔出攒在砖道上的长枪,铆足力气飞掷出去。

    长枪在绝佳的时机里正正卡住了大门。

    原本跌倒在地上的人们觑准了时机一拥而上,城门再次被顶了开来。

    守门的百夫长气得骂人,守门的士兵们不得不再次拔刀的拔刀,抄长戈的抄长戈,有一老妪被踹翻了,掉了牙吐着血,嚎啕大哭:“要命啊,要命呀,官兵见了贼不杀,倒把我们这些老太婆往死里打,白吃俸禄,白享我们那一声声官爷,官爷呀!”

    “多大岁数了还贪活,早死早投胎吧!”有个兵听不下去,骂她,那老妪哭得更加伤心,嚎地那长官脑仁更疼,抽刀将她捅了,又命士兵们动作快些,野马帮的越跑越紧,若是闯进城里来,别说这个年,大家的乌纱帽就都别想要了。

    远远听见有人断喝:“不许关城门!”

    百夫长放眼看了看,是对年轻的后生,咂舌骂两边的士兵:“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没吃饭啊,还是昨晚叫娘们缠软了腿,赶紧给我关门!关门!”

    以左见关门的速度更快了些,奋力一跃,纵身飞起,踹在即将闭合的城门上。城门登时就被踹开了,堆在门后的士兵们被巨大的冲力撞飞,跌出去,叠罗汉似地落到不远处。

    蚊子,甲鱼跳蚤乘机推门,本来被关在城门外,以为今日在劫难逃的人们也都一拥而上,百夫长惊了惊,赶忙叫废物,都是废物,赶紧快起来,那些人陆陆续续爬起来,冲上去抵门,但他们受了伤,又叫外头的人们见到了生机,根本抵不过,没僵持多久,城门便被推开,大批的人山洪一般挤进来。

    百夫长喊得嗓子都快劈了,士兵们又开始抄刀,抄戈,以右把玉符亮出来:“宗瀚亲王世子元毅玉符在此,谁还敢造次!”

    百夫长惊呆了,他这一辈子没见过比知县更大的官,如今见到了,反而摊上了大事,这个年别想好过,乌纱帽也基本是保不住了。

    蚊子跳蚤和甲鱼也惊呆了,他们猜测颜郎君是位贵公子,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贵!

    等到以左以右带着人马杀出去救驾时,发现外头已经风平浪静,除了满地的狼藉,什么都没有了。

    马车不见了,他们的世子也不见了。

    以左发怒,问百夫长:“你们见了马贼就躲,是不是与他们打过交道!”

    百夫长自知捅了大篓子,哆哆嗦嗦地说:“那些马贼,是附近栖凤山悬崖上的野马帮,常行的是掳人掠货的勾当,杀人不眨眼,无论多清澈的山泉,从山寨里流出来,都会变成血色……”

    以左更加怒了:“你既然知道在哪里,还不赶紧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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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毂粼粼,走在山间。

    朱更亮对车舆内的周小云很是怀疑,这小娘子明明比首领要小上一轮,为何首领笃定坚持她是他的姐姐?一个敢叫,一个敢应,倒让他们这些旁人浑身不自在。等过了天然形成的岩桥桥洞,寨子就越发近了,朱更亮那种引狼入室的感觉更加浓烈。

    他时不时回头看周小云与颜毅。

    周小云心里打鼓,颜毅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周娘子,你为何要留下来。”

    周小云有些纳闷:“不是说了吗,你的膝盖不好,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当真,还是怕某会去官府告发娘子?”

    “……”周小云瞅着颜毅:“如果是怕郎君告发我,何不就让马贼把你掳走,反倒省事。”

    颜毅嗯了一声,微微扬起下颌:“说的也是,看来娘子确实是担心某,才留下来。”

    周小云觉得他很奇怪,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颜毅似乎能察觉到周小云的不安:“某不打无把握的仗,既然让你走,便有充足的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只是没想到,你决定留下来。”

    周小云心想这是怪我多管闲事么,很是不爽,怎么都要反驳一句:“眼前的情况你不就没辙。”

    颜毅抿着唇,难得包含情绪地看着周小云。

    周小云挠了挠脸,自知理亏,说道:“你只管好好休息吧,总之我会应付的。”

    车马又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山寨,在天然断裂出悬崖的另一边,仅有一条独木吊桥可以通行,把守的哨兵瞧见满载而归的众人,早早打开了城门迎接。

    马车走上独木吊桥上,吊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周小云从车舆窗户里看出去,下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深渊,再看远方独立在山头的寨子,只觉得易守难攻,而且四面都是断崖,仅只有这一条路,想要逃跑也不太可能了。

    这可怎么办好,周小云缩回车舆,咬着指甲苦思。

    颜毅忽然说:“娘子还是什么都不要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