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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错意

    此时!沅止打的有些疲乏,便坐下来休息了片刻。

    转眼一望,谁知后面竟排了好长的队,全是武艺高强者来向沅止挑战的。

    羽筝轻轻扫了一眼,心中惊骇,可这会儿的沅止已经累的前胸贴后背,午饭未用,哪里还有力气打架呢!

    虽说姑娘家要淑女,不能动粗,但如今这情况是不能装矜持了,毕竟他二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踱至沅止身旁,半蹲着身子,双手捧着下颚,盯着沅止眸光流转,留下柔和的浅笑,还露出一抹可怜他的神色。

    沅止见之一顿,神态一颤,佳人轻笑动人心魄倒没什么,怕就怕在美人撒娇似得的娇姿,难免不让人生出一副保护欲。

    羽筝说道:“罢了!你也累了,休息着吧!下半场就由我来打。”

    话落!不由沅止回话,便已经准备一展身手了。

    他好奇的瞟了一眼场外,好家伙的,这么长长的队伍,得打到猴年马月去啊!

    便赶紧踱步将羽筝拉了回来。

    :“不必了,你一个女孩儿家,坐着看戏便好。”

    羽筝神色有些微变,没想到一向清冷严肃的大将军,也会是个暖男呢!

    :“打得,打得,就当是舒展舒展筋骨好了,况且你也一日没有吃过东西了,哪有用不完的力气?”

    沅止此刻的脸上隐隐透着严肃的神态,很是认真的向羽筝问道:“你可是觉得饿了?”

    羽筝倒没多想,抚了抚肚子,被这么提醒,确实觉得有些饿,想吃东西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不用担心,扛得住。”

    羽筝故作坚强的摆了摆手,一副深沉的模样,让沅止似曾相识。

    他赶忙从怀中掏出一颗野果子递给羽筝,并示意她赶紧吃。

    羽筝有些惊愕!她见过随身带伤药带银钱什么的,却没见过偷偷藏水果的。

    :“哪来的?你不会是从那老头子府邸偷来的吧!”

    羽筝嘴里说着偷拿人家东西不好,手却很诚实的一把夺过了果子,袖口上擦了擦便往嘴里塞。

    听了羽筝一番话,沅止心中有些生气,在她眼里,自己就是那不折不扣的小贼吗?

    他眉头轻挑,赶紧解释道:“方才来族落的时候,见涯壁长了一株野果树,我便摘了一颗放起来,这会儿总算派上了用场。”

    :“一颗???你给我了,你吃什么?”

    沅止摇了摇头,竟有些得意。

    :“我不饿。”

    羽筝心里感动,自己也不能太自私,索性还剩一半,便递上沅止的嘴巴前。

    说道:“那怎么可以,你若不嫌弃,这一半你拿去吃,咱们一人一半足够。”

    沅止此时脸色有些微红,突然想起幼时自己与母亲分果子吃时,一旁嬷嬷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人一半感情不散”。

    他只望了一眼认真又懵懂的羽筝,不由自主的刷的红了脸,赶紧侧过身去,不让羽筝看到他失态而嘲笑自己。

    :“我不饿。”

    羽筝眨着大眼睛,突然觉得沅止竟有些可爱,便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我既吃了你的果子,便没有看着你受累的理,这一架,我替你打了。”

    说着便捋了捋衣衫,准备开战时,却纵马跑来两个护卫,匆匆前来阻止这场没有意义的切磋。

    沅止见了这番,才放下心来。

    反倒是羽筝,突然了无生趣,好没意思的坐在一旁,看着牢狱外,被护卫粗鲁的赶走族人的场面。

    :“真没意思,好容易来了兴致,他们却怂了。”

    沅止瞧着她这般,淡笑了笑。

    只在羽筝说话间,牢房再次被看守紧紧锁住,好似真能锁住他们似得。

    原本都城内,丢了一位大将军和一位贵公子就已经很惊骇了,没成想沅止也一日一夜未归。

    沅家夫妇也是担心的了不得,连同老太太也被惊动了。

    夫妻二人正着急想着寻人的计划,老太太便焦急的在语莺啼的搀扶下,来了客厅询问沅止失踪的真假。

    软花柔此时没有了盛气凌人,更没有了任何霸道的架势,这会儿为沅止之事愁的是焦头烂额。

    今儿老太太来问,也不好隐瞒。

    :“那赶紧派人去寻人啊!少公爷喜欢去什么地方?或是与那些人有过仇怨?都查一查,总比在此焦心担心要好。”

    语莺啼心急如焚,担心的模样比沅止亲娘还来的情真意切。

    老太太怕她失了态,赶紧将之拽回了身边儿稳住。

    :“可派人找了没有?”

    软花柔眼下急的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沅如水则更冷静一些,便说道:“找了,都城都翻了个遍,没一丝人影。”

    老太太轻叹一声!神色显得比他们夫妇更从容。

    :“你赶紧的陪老身去政殿,向君求求法子,蜀洲上下唯君为尊,君王下了令,旨意贴出去,想必也没人敢伤止儿。”

    夫妇二人哪里还有心思去深思,只要有人出主意,便是要试试的,故而赶紧的动身打算前往政殿。

    几人着急忙慌将要启程时,正好弗如赶来。

    :“老太太、少府大人、夫人安好。”

    老太太一脸不悦,她是羽筝的姐妹,因不喜羽筝,故而连带她也给恨上了。

    :“哪里能安的了,你此来作甚?无大事且让开,莫耽误了老身的大事。”

    语莺啼便是那狗仗人势的品格,听了老太太的口气,便故作不经意的猛然将弗如往一旁推去。

    使其弗如险些绊个趔趄。

    沅如水糙老汉不懂女儿家家的小动作,但软花柔却看在眼里,她也没想到小白兔般的丫头,居然会这般凶狠。

    :“老太太莫急,我知道少公爷去了何处。”

    三人听罢!激动的同时转身望着弗如,这姑娘从不会撒谎,夫妻俩是能信得过她的。

    :“止儿在何处?为何不归府?难道他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他么?”

    软花柔着急非常,赶紧询问。

    唯独老太太持怀疑的态度望着弗如,连带语莺啼都对她没有半点儿信任。

    :“弗如姑娘怎知止儿行踪?你最好莫要有诓骗之语,不然老身会让你付出代价。”

    老太太本身就有气势,加之雷霆一怒,别说弗如,沅止瞧了都会畏惧几分。

    弗如尽量克制着慌张的心绪,故作淡定的说道:“老太太您有所不知,昨日君遣仆子前来请少公爷去了政殿,至于何事并不得知,情况紧急,便只好吩咐民告知几位长辈。”

    :“为何又不早说?偏偏此时再回禀?”

    :“原以为少公爷不日便回,民也没有想到少公爷会耽误的这么久。”

    夫妻俩是相信弗如的说辞的,当下便放心了许多。

    但老太太却半信半疑,望着弗如的眼神尖锐又凌厉,好似能看出她的内心一般。

    :“既如此!老身便贴着这副老脸,上政殿去问问君,也好让我沅家上下放心。”

    :“您尽管去,如若君向少公爷吩咐的是什么要紧事,被您这么一觐见,露了馅儿,出了差错,民可担不起。”

    老太太望着弗如那胆大的模样,心中疑虑更甚,竟也有了一丝退缩之意,但却又想不出,若弗如真要隐瞒什么?却也没有任何理由啊?

    此刻软花柔也开始犯着嘀咕,他们这位帝王一向宠信玺润,怎的会将重要之事略过玺润而派遣给沅止呢?

    空气突然凝固,沅如水这个憨憨赶紧打圆场:“此事必然是最要紧的,故而无法告知咱们,既然弗如姑娘如此说了,咱们便略等几日再说吧!”

    软花柔冷眸扫了沅如水一眼,便即刻让他犯怂闭了嘴,杵在一旁不敢插话。

    :“弗如姑娘此话当真?”

    :“当真,半点不假,如若少公爷将来有任何闪失,弗如愿提头来见。”

    夫妻二人见她认真沉着,便也相信了七八分。

    老太太正无可奈何,只得相信罢手时,语莺啼却在其耳旁附耳说了几句。

    老太太听罢!脸色突然大变,神色微怒而呵斥一句:“巫女在何处?近几日怎的也不见她来伺候老身?这丫头鬼心思多,莫不是诓骗了止儿,想入我沅家的门不成?”

    听到此处,软花柔的心思也跟着想歪了,以为是沅止带着羽筝偷偷约会去了。

    兴许是怕被笑话,才躲的远远的,何况弗如是羽筝的闺蜜,自然向着她的,这般阻止,必定是因此。

    虽说她不过是遐想,但理由似乎也成立,而且没有半点儿漏洞,心下便高兴的了不得,最好半年内能有抱孙子的消息,便更好了。

    眼下弗如早已想好了说辞,半点没有慌乱,冷静的回话道:“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常常有不适,需要的珍贵药材府中一应没有,故请了圣旨,前往琉璃山采药,几日后便回。”

    老太太冷冷一笑!显然不信她的鬼话,

    :“又拿君王做说辞,你当老身真不敢去政殿问个清楚呢?”

    :“您请便,反正沅家生死存亡都在您的一言一行之间。”

    老太太不悦,怒气冲冲的就要踱步出府去政殿时。

    软花柔与沅如水使了个眼色,夫妇二人赶紧将老太太给堵了回来。

    :“母亲放心,弗如姑娘自来是不会诓人,她既这样说,便是有道理的,况且沅家百年基业,您难道舍得毁了?”

    被软花柔这么没事人儿的一劝,老太太当下便更来了气。

    :“她可是你的儿子,就不担心吗?弗如这丫头说什么你们都信,老身实在不理解。”

    不待软花柔回话,语莺啼这姑娘赶紧着急的附和道:“少公爷身份尊贵,若真有难怎么办?夫人莫要听信弗如一人之言。寻人要紧。”

    软花柔毫不理会语莺啼,反而只淡笑着向老太太说道:“母亲放心,方才弗如那丫头也用性命做担保了,可见是真的,此事作罢!过两日若再不回来,我便上政殿求旨不迟。”

    祖孙二人无法,既然人家亲娘都这样说了,她们又有什么话语权管这等事。

    :“也罢!也罢!我们沅家就止儿这么一个出息孩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语莺啼不甘心,她害怕是羽筝将沅止拐走了,如若他俩成了,以羽筝的脾气,定然容不得她,这样她今后哪里还能讨的到好呢?

    :“老太太……不能轻易放过……弗……。”

    语莺啼赶紧制止,怎奈老太太此时也无计可施,如若弗如所言为真,她若贸然上政殿被人拿去了把柄,可能真会害了沅家。

    她握着语莺啼的小手,任凭她再着急,也只能先拉着她回了后院再说。

    软花柔上前,望着弗如笑了笑,饶有深意的小声问道:“你莫要诓骗我,少公爷与巫女是否是一起出的少府府?”

    弗如暗自高兴,原来软花柔一心是往这方面想的,既如此,便更好诓骗他们了。

    弗如赶紧回答道:“正是。”

    此刻的软花柔,漏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心中欢喜不言而喻。

    只是一旁的沅如水,莫名其妙的暗自嘀咕着,自己媳妇儿是不是真疯了?

    :“今后老太太的病体,还望弗如姑娘多方照拂。”

    :“您放心,定不让老太太有半点不适。”

    软花柔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屏退了所有仆子与弗如。

    沅如水见她满脸的欢喜,不满的嘟哝着:“亲儿子失踪了,竟高兴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儿子是捡来的。”

    软花柔听进耳中,却不怒反笑。

    :“你懂什么?咱们儿子可不像你,作为男儿,就得胆大心细,敢争敢抢,缩头缩尾反倒不像我沅家好儿郎。”

    沅如水听了此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仔细一想,惊愕的大呼一句:“天啦!咱儿子跟巫女不会是私奔了吧!”

    软花柔没好气的冷眸扫了他一眼!

    :“我软花柔的儿子,才不会做这样没种的事。”

    沅如水有些惊骇过度,赶紧说道:“软花柔——,你疯啦?巫女可是国相大人的女人,咱止儿可不能跟他抢,实力太悬殊。惹急了国相,指不定他会发狂做出什么事来。”

    此时的软花柔,并没有被沅如水的这番话给吓到,反而还十分得意。

    :“我儿有种乎,不与其父同,我的乖儿子有出息。”

    沅如水眼下简直是头脑胀痛,儿子年轻犯傻也就罢了!自己媳妇儿也跟着瞎参和。

    见过帮兄弟抢媳妇儿的,也见过帮姊妹勾搭郎君的,就是没见过老娘帮儿子争夺媳妇儿的。

    沅如水气的头大,频频指责软花柔胡闹瞎搞。

    而此时的软花柔听了他大半天的训,早就不耐烦,甚至很好的心情都被他的懦弱给破坏了,

    她只漏出一抹饶有深意的浅笑,乘沅如水说的起劲,一掌劈去,直接将沅如水给打晕在地。

    软花柔满意的拍了拍手,脸上该有的笑容一丝也没有少。

    :“今后的老年生活,就该这么清净才好。”

    话落!便插着腰,高高兴兴的回了卧室休息。

    丝毫不管倒在地上晕厥的沅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