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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羽筝之囧

    二人好不容易在大半夜,你追我赶的回到了冉族地界。

    踱步来到酒鬼家中时,却见沅止独自在屋外练剑,只是还带着一副如丧尸般的面容,当场就给酒鬼吓成了石化。

    心中赶紧盘算着如何逃命的计策,这家伙武功实在太高,变成傀儡那可是多少武林高手都打不赢的存在啊!

    二楚虽一路听酒鬼叙述过这丧尸有多可怕,但却没见过,反而觉得有趣的很,并没有半点畏惧。

    细看下来,沅止如今这魔鬼般的模样,反倒更霸气,更有震慑力,估计呵斥一声,百鬼都得听令。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二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至沅止身旁。

    但却被酒鬼一把拦住,好心提醒道:“莫冲动,你家主子已经成了傀儡,认不得人,估计这会儿连亲娘都认不出,你去了只会挨咬。”

    经过酒鬼这么一提醒,二楚渐渐生出疑虑,他与酒鬼站在远处,仔细打量着沅止。

    谁知他突然停止了舞剑,冷眸向他二人轻轻一扫,好家伙,那一双惨白的眼珠只将酒鬼吓的一哆嗦。

    尤其是配上那桀骜又严肃的表情,连同一向自负有男子汉气概的二楚,都不由得被唬的抖三抖。

    二楚心神一颤,赶紧问道:“你觉得少公爷是活着呢!还是死了?”

    酒鬼赶紧摇了摇头,躲在二楚身后探出头来。

    此时的沅止瞧着他俩的傻样,不由得露出一抹无奈。

    只见他向二楚挥了挥手,示意其到身边儿来。

    起初这家伙还有害怕,如若自己家主子真的变成了丧尸,那他又打不过,必死无疑。

    酒鬼赶紧哆哆嗦嗦的推搡着他,也不顾此时的二楚有多害怕,匆忙提醒道:“还不赶紧的,少公爷唤你呢!”

    :“胡说,明明是叫你呢!你赶紧的过去。”

    二人推搡的僵持不下,沅止无奈至极,此刻也不由得反思起来,自己有那么可怕么?

    索性此时羽筝端着茶水踱步而来,直到耍剑耍的汗流浃背的沅止,将茶水一饮而尽才罢!

    瞧着羽筝在沅止面前如此悠闲自若,二人瞬间清醒,从方才的还害怕片刻放心。

    沅止没好气的白了二楚一眼,这样的眸子,凌厉起来还似往常。

    如此,才让二楚打消了疑虑,高兴的了不得。

    随即奔向沅止,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心中想了好一堆“思念”之词,想要说给他听呢!

    怎奈不待他及身,沅止手中长剑便已经对准了他的眉心,顿时将二楚的欣喜,打入了冷宫。

    他受不了别人在他面前如此熟络谄媚,更不喜欢身边儿人对他如此热情,故而才阻止二楚奔向身前。

    :“二楚,你莫要乱动,本将军活的好好的,不需要你如此兴奋的献殷勤。”

    二楚此时不满,委屈的连连说道:“少公爷,属下是见你高兴,只是高兴而已,您不要把属下当鬼一样的看待好吗?”

    不待沅止搭话,酒鬼偷偷的偷了二楚挂在马背上的两坛好酒,一口半壶下肚,好不快哉。

    有些微醉的他,颤颤巍巍轻飘飘的踱来附和道:“恩~不不不,你不是鬼,他才是鬼。”

    酒鬼指着沅止傻乐,如今喝醉了竟一点也不害怕沅止,反而还敢打趣他。

    所谓酒壮怂人胆,应该就是酒鬼这般了吧!

    沅止也懒得理会,独对二楚没好气的训斥着:“只是让酒鬼前往都城寻弗如帮忙,你怎的就跑来了?”

    :“属下担心您,害怕您有危险,便告知了夫人,前来此处保护主子您。”

    原以为沅止会因此感动一二,却不想,他只冷冷说了一句:“大可不必。”

    二楚委屈,望着羽筝的小眼神儿赶紧求救,论撒娇,女子都要逊他三分。

    羽筝只浑身不自在的笑了笑,赶紧上前解围:“既然来了,便留着吧!况且路途遥远,来回恐夫人公爷担心。”

    此番有羽筝求情,沅止也只好罢了,再无后话。

    原本多正常的事,却被酒鬼一句话给打破。

    :“瞧瞧瞧,还是姑娘家的话有分量,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儿说话都不好使。”

    沅止不悦,冷眸扫了酒鬼一眼,再望向羽筝时,只见她不自在的露出一抹浅笑,随即转身走了。

    也不知是失望于羽筝的态度,还是嫌弃酒鬼的话多让他丢了脸,反正就是不高兴。

    手持长剑一挑,乘酒鬼不注意,将那最后一坛好酒摔在了地上,酒水撒了一地,酒鬼当下便心疼的了不得。

    直呼沅止暴殄天物,浪费粮食可耻……等。

    瞧着沅止远去的背影,想发泄骂他几句也不能够。

    心绪正郁闷的时候,二楚却临了的唾了他一口:“什么什么大老爷们儿,你就是一个酒鬼老头,年纪大了就别整天扮小伙子诓人了。”

    此时酒鬼更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起身就追着二楚喝骂,甚至还带动手的,直逼的他往沅止房中窜。

    而此间吃了闭门羹的玺润也略显薄怒,特派了清二白暗中查探少府府。

    在得知沅止与羽筝双双失踪的消息后,他尤为愤怒,甚至是不甘心,醋意横生。

    面对来回禀的清二白,没好气的询问道:“可有查到他二人去了何处?”

    清二白本不愿意透露半分,毕竟他家主子因为羽筝太容易犯冲动。

    何况计划将成,玺润心中多年的积怨终将结束,如若再意气用事,将悔之晚矣!

    玺润瞧着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便知其中必有蹊跷,故呵斥一声!

    :“说。”

    清二白不满的摇了摇头,随意说了一句:“属下不知。”

    这样的敷衍,谁人瞧不出,就仗着玺润对他的信任与包容,不顾他到底是有多气。

    总之,羽筝就是他们之间的障碍,故——打死不说。

    :“你若不说,便自请离府吧!”

    清二白自觉委屈,望着冷漠而又严肃的玺润,心中隐隐作痛。

    他不但不认错,反而执意劝说道:“主子您莫要一再心软,计划行至此处,便应该顺应自然,这是好事,您难道忘了您曾经在尊师碑前发下的誓言么?”

    玺润不禁想起幼时在自己师父坟前哭诉的情景。

    那是有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害怕啊!可就是没人帮助他提拔他,更没有任何人同情他,甚至常常被人唾弃、谩骂。

    清二白也是孤儿,流浪到都城与玺润相识,他们相互依偎相互成长,相互勉力到至今。

    当时才十几岁的他,领着还懵懂幼小的清二白去祭拜自己的师父,那种无尽的孤独与痛苦,让他势要复仇当年之耻,一洗他近十来年的煎熬。

    可是,天意弄人,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那躁动的心,几次想要放弃复仇的计划。

    但——他真的快要顶不住,那种双向选择的折磨了。

    清二白瞧着他面色凝重怪异,想必内心也是在无尽的挣扎之中吧!

    他斩钉截铁,再次劝说道:“属下之过,本不该让您想起过往,但您尊师尸骨未寒,正在天上瞧着您为她复仇呢!您怎忍心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幸而一阵微风拂过,将心思纷乱的玺润从地狱里拽了出来。

    他望了一眼衷心又真诚的清二白,从来都是他不离不弃的守在自己身边儿。

    他不能辜负恩师的教养,更不能带着清二白枉顾性命的,沉沦在爱情之中。

    瞬间清醒过来的玺润,将红着的眼眶收尽,脸上拂去惆怅,恢复以往常态。

    :“本相明白,自不用你提醒,既与啻家联姻在即,本相亦不会留恋其他。”

    此刻清二白也放心不少,总算能长舒一口气!

    :“主子能如此想是最好。”

    玺润回过头再次盯着他,认真的问道:“本相需知沅止的踪迹,你可有线索?”

    :“昨日夜里二楚与那酒鬼一齐抵达了冉族,巫女也在其中,说是去寻找珠玑大将军与沐少公,但却不知他二人被何羁绊,竟都留在了冉族。”

    玺润思量片刻,突觉不妙!

    :“莫不是发现了此事?”

    清二白不可置信的望着玺润,深思片刻,依旧有疑虑。

    :“不大可能,此事属下办的妥帖,并无遗漏,甚至隐秘非常,他二人再有通天本事也是绝迹发现不了的。”

    :“也不可掉以轻心,你且派人暗中监视着。若有不妥,杀。”

    :“属下领命,自会严谨排查,处理的干干净净。”

    玺润思量片刻!终究免不了利用人心。

    且不说因思念故意借口,还是本因计划不得已而为之,总之,羽筝已经成了他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第二日一早,羽筝出门准备吃食之时,忽闻院落外有敲击之声,特去查探。

    此人以仆子模样般的装扮,对羽筝也算毕恭毕敬,面容含笑,举止老成。

    不由羽筝问话,便先递上了一封信件。

    她好奇,总得要问问送信的人是谁吧!

    只是不等她开口问话,那仆子见羽筝接了信,转身就走了。

    身后不远处的酒鬼,正打量着羽筝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呢?便悄悄遣去一探究竟。

    羽筝一见,顿时一股暖意涌上心头,除了玺润,还会有谁大老远的来送信以解相思呢!

    :“晨辉晓露,蔚然醒来,虽未同起,但求同心。念之伊人,思之入骨。”

    酒鬼不由得念出了声,竟觉得肉麻非常,心中不由得打了几个寒颤,甚至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羽筝哪里顾得了酒鬼在一旁捣乱,心中早已欣喜非常,想着玺润那张俊脸,那副保护自己的霸道模样,试问那个少女不爱慕痴情的。

    此刻的酒鬼不由得摇头叹息!

    :“又一个傻姑娘被花言巧语所骗咯!极美的丫头却看不见身边儿的宝贝儿。”

    酒鬼一面唠叨一面喝着酒往屋内踱步。

    可偏偏一切都被沅止看在眼里,听进了耳中。

    此刻的他,看不出内心到底什么样个动静,带着一张丧尸的脸,也看不出他到底什么个表情,或许有那么一抹失望与无奈吧!

    酒鬼望着傻站着望着羞怯发呆的羽筝,只借着酒劲儿打趣道:“不要看啦!这丫头还得愣好一些时日呢!”

    沅止只冷眸扫了他一眼,随即踱步回了屋中。

    待到羽筝回过神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想着屋内的三人还没有用膳,便赶紧准备起吃食来。

    只是此刻屋中人儿的表情都有些异样,似乎各自都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羽筝却也没有搭理,只从竹瓶中取来药丸一粒递给沅止。

    并嘱咐道:“先服下药丸,解毒要紧,弗如留了药方,一会儿我便上山采药,得尽快研制出解药才行。”

    沅止拂了羽筝的好意,只淡然的问道:“弗如送来的信件,你可有仔细瞧过?这药丸怎么吃,吃多少?解毒之后可有什么禁忌?”

    羽筝此刻朦胧的摇了摇头,有了解药便激动的睡了个好觉,哪里有心思去翻看弗如写的长篇论文。

    沅止无奈的盯了羽筝一眼,索性自己没有冲动吃那解药,不然一旦被她瞎搞了,指不定谁先死呢!

    :“你拿来我瞧瞧。”

    羽筝没有丝毫犹豫,又为自己的粗心感到抱歉,便赶紧将弗如所有信件全部拿了出来。

    前一封是解药的药方,后几封则是几种草药的用途和药效,其中仔细记载了每种草药的用量,还将草药的模样都绘制了出来。

    酒鬼瞧着好奇,故问道:“这女神医不愧是女神医,怎的将这草药的经络都绘制的如此精细。”

    此话说完!三人同时向羽筝投去异样的目光。

    可她自己都疑惑不解,哪里能知道弗如的深意。

    :“兴许是怕我弄错草药,故而绘的精细了些。”

    三人又同时解惑的点了点头。

    但看到另一封的书信后,众人才明白了羽筝粗心大意,糊涂盲目的缺点,故而忍不住各自嘲笑她一番。

    :“难怪女神医如此贴心,原来是丫头你太笨,怕你弄错了草药而不自知。”

    酒鬼一面打趣一面喝着烈酒,脸上的嘲笑之意未减反增。

    :“为了不让你粗心害死人命,弗如也是煞费苦心。”

    沅止望了望一脸尴尬的羽筝,也忍不住的打趣一番。

    羽筝惭愧的红了脸颊,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只见她没好气的露出一抹冷眸,凌厉的扫向酒鬼,虽然镇住了他,但却管不住二楚的取笑。

    她又深深望了沅止一眼,希望他能好好教育一番,不懂事的手下才好。

    索性沅止不是那爱讥笑别人的人,故而扫了一眼二楚,表情凌厉的能射出几道寒光来。

    二楚会意不敢嘲笑,故而憋的满脸通红,想笑不敢笑的模样实在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