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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弗如受刑

    老太太望着死鸭子嘴硬的弗如,心中多少是有点的生气的。

    况且羽筝已经挡了她的道,恨之入骨之下,居然又冒出个弗如。

    说不生气也不大可能,便与仆子使了使眼神儿。

    这仆子会意,上前就给了弗如两巴掌,那力气之大,不但打蒙了弗如,还使其脸颊红肿了起来,一个深深的巴掌印是如此醒目显眼。

    老太太轻描淡写的说道:“老身耐心有限,你若老实答复,便不会过多为难你。”

    弗如神思回转,此时已经完全反应了过来。

    但神情依旧坚定又稳当,只淡笑道:“民实在不大理解老太太的意思,又要民如何回答呢?”

    语莺啼气结,望着老太太还能如此淡定,自己则已经气的咬牙切齿了。

    :“原以为弗如姑娘医术闻名,没曾想,装起糊涂来,也是神技。”

    话刚刚说完!弗如便瞪了语莺啼一眼,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故而也懒得回怼她,只当这丫头不存在罢了!

    被忽视而不屑的语莺啼,这会儿颜面有些挂不住了,只望了那仆子一眼,随即又猛然给了弗如一耳光。

    此时的弗如有些不悦,上前就给了那仆子一巴掌,毕竟是学武之人,力气可比一般人大,直将仆子扇飞在地。

    老太太神色薄怒之外,语莺啼也是气的憋红了脸,一旁的仆子就更害怕了,各个都离她足有一丈远的距离,深怕被挨打。

    :“放肆,老太太跟前,竟敢动武。”

    心腹嬷嬷呵斥一声,弗如赶紧假意柔顺的向老太太微微欠礼。

    并说道:“请老太太恕罪,弗如乃蜀国神医,也曾受过君的钦点,如今来此少府府暂住,也是少府府主母的指派,若民有过失,老太太惩罚便可,但若是旁人,绝不允许谁碰民一根手指头。”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有害怕畏惧的,也有气愤不已的,更有沉着冷静非常的。

    老太太望着弗如冷冷一笑,如此说来,她还客气什么?上前便给了她两耳光。

    年纪大了,力气孱弱,打的没有仆子扇的疼。

    语莺啼与心腹嬷嬷都有些错愕,见过老太太发脾气,却从来没见过她亲自赐巴掌的。

    此番!弗如便不好还手了,不论地位还是辈分,她都只能忍着。

    :“今儿老身就替君,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来人,取老身的尾鞭来。”

    一众人不敢违逆老太太的吩咐不说,还都乐意看笑话似得看着弗如受罚。

    几个仆子暗里争着抢着拿尾鞭递给老太太。

    弗如本不在意什么,挨几鞭子又死不了人,但偏偏一个快进棺材的老人,拿着尾鞭“呼呼”舞出一阵带着火花的“刷刷”之声,简直骇人的很。

    瞧着这老太太竟不像是个老人,将气势展现的直逼出寒气来。

    最后动手教训她之前,老太太再次呵斥警醒道:“如今可有想好了要如实回话了?”

    弗如依旧固执,让她出卖羽筝,绝无可能。

    :“老太太明鉴,民实在不知您所问何意?”

    老太太冷哼不语,对于硬骨头,就得给她来狠的,手下留情只会助长她的气焰。

    此刻一鞭鞭下去,疼痛感袭来,她这才发觉,眼前这个身体孱弱的老太太,竟然力气大的出奇,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位武功高强之人。

    老太太本意就是逼出弗如口中的实话,便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所打出的每一鞭都是有技巧的,既疼痛非常,又不至于伤及性命。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弗如疼的汗流浃背,身上到处都是一道道血迹,如若不是她刻意偷偷闪躲,那美丽的脸蛋都会被老太太打毁容了。

    好不容易熬到老太太精疲力尽,以为可以躲过一劫,谁知她老人家居然唤来一个身强体壮的仆子,继续鞭打着弗如。

    此时痛苦不堪,内力受挫的弗如,猛然一口鲜血喷出,重伤的模样已经显现。

    老太太也怕打死人,毕竟是有名的女神医,有个好歹,被查出来,她沅家基业将毁之一旦。

    故——再次给予台阶,呵斥道:“丫头,此番,可是要说实话了?眼下你交代出来,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弗如撑着疼痛又重伤的身体,淡笑道:“少公爷被君遣去处理政事,而巫女赶往凤凰山为老太太您寻找草药,其他——民一无所知。”

    老太太气结,也不知道她那里来的力气,奔向前去,夺了仆子手中尾鞭,再一次亲自一鞭鞭抽打在弗如身上。

    疼痛难熬的她,险些晕厥过去。

    语莺啼在一旁思绪万千,既怕弗如被打死,又恨她嘴硬脾气倔。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弗如快要被打死之时,软花柔在仆子们的禀报下,匆匆赶来解救。

    她的性格向来如此,人未见影,话却先到来。

    :“母亲手下留情,不过是教训一个丫头,您交给我就是,何必亲自动手,累坏了身体可怎么好。”

    话落!软花柔身影总算出现,被几个仆子簇拥而来,嘴上虽挂着笑,但神色却凌厉非常。

    她扫了弗如一眼,因喜爱羽筝而对她也有好感,故而心疼不已。

    一旁的语莺啼与仆子赶紧向她见礼,但软花柔却丝毫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只轻轻抬了抬手示意起身便罢!

    老太太瞧了她来,没好气的收了尾鞭,眼睁睁看着弗如昏死过去。

    软花柔赶紧呵斥着身旁仆子。

    :“都是死人么?还不速速将弗如姑娘扶去别院处理伤势,若君问起来,我沅家如何向君王交代?”

    仆子会意,赶紧上前,匆匆将弗如轻轻抬去了别院休息。

    而老太太此时也领会了软花柔话中深意,只是心里不爽,她一个身份尊贵的长辈,想要处罚一个刁民,还需得一国之君来过问吗?

    只见她神色依旧,挂着那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问道:“你怎的来的这样及时?想来是这少府府的仆子们做事能力快。”

    软花柔淡笑着轻轻回话:“母亲这是哪里话,不过是此事闹的过于大了,我不来看看,您老打死了人,被君问起来,我这也不好交代不是?”

    :“那便我替你前去政殿回话好了,左右不过是一个不听话的小民,难不成也值得君向沅家治罪?”

    软花柔再次陪笑附和:“小民不小民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丫头名气跟身份,毕竟在都城有了十几年的名望,若无故被我少府府处死了,不但族人们有打抱不平的,也还有君王亲自过问的。”

    老太太听罢!不由得冷冷一笑!不过是拿着皇帝的权威来震慑自己,但她话中道理也并不是全无道理,也只好将此事暂且罢手!

    :“你既然将此事说的这样清楚,老身也不好执意为难,你叫那丫头好好养足了精神,若想通了,便来回话就是。”

    软花柔应是一声!随即带着一群仆子欲扬长而去。

    临走时,她还不忘怒瞪了语莺啼一眼,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如若不是语莺啼挑唆,老太太焉能发这么大脾气。

    可这丫头仗着有老太太维护,迎上软花柔的神色,却没有半点畏惧,只故作懂礼数的向她微微欠礼恭送。

    直到软花柔一众人走远,老太太脸色才一沉,对于她这位儿媳妇儿,也是恨进了骨子里的。

    :“可惜了,如若坚持坚持,想必弗如那丫头就肯自己招了。”

    心腹嬷嬷在一旁一阵挑唆,不待老太太呵斥,语莺啼也来了气性,不甘心的附和道:“真可气,偏偏在最要紧关头,杀出多管闲事的软花柔,想来是被这女人吃定了。”

    此时老太太神色大变,不似方才那般沉稳,反而怒目望着语莺啼。

    这种眼神,直接将她给吓的低头不语,畏惧三分的杵在一旁听训。

    :“你这丫头,半点贵女的样子都没有了,今儿在老身面前失态也就罢了!以后可不能糊涂失了分寸。”

    语莺啼知错就改的性子,便赶紧行礼认错。

    随即面带阴沉的望着心腹老嬷嬷,呵斥一声:“你个老家伙,平日里托大卖老也就罢了!如今也跟着莺啼胡说乱侃,若再有逾矩,便自行滚出少府府,老身可用不起你。”

    嬷嬷被老太太的训斥唬的赶紧跪地认错领罚,这半辈子的心血都奉献给了老太太,乘着她的慈恩,家族才富裕富足,自己也才得了脸面,要她离开老太太跟前,这不就跟要她的命没甚区别嘛!

    毕竟也是跟着自己身边儿的老人了,不过也是口头放放狠话罢了!便不再与仆子们有过多的计较。

    软花柔因好奇,踱步至弗如卧榻处,望着她忍受着疼痛而憔悴的模样,也是心疼万分。

    瞧着软花柔来探望自己,本欲起身行礼问安。

    可由于身体的抽痛,几次无法动弹。

    :“罢了!罢了!都这样子了,何必顾及这些虚礼。”

    :“方才多谢夫人前来解救,不然今夜恐怕民只能命丧当场了。”

    软花柔但笑不语,瞧着身旁仆子送来汤药,赶紧接来手中,欲亲自喂她服下。

    弗如顾及礼数,几番推脱不敢受。

    如若不是软花柔执意,她也不敢逾矩了。

    待到汤药喂尽,这才淡笑着向弗如问道:“丫头,我且问你,方才老太太唤你回话,到底是因何事?”

    弗如并没有急着回话,只环视一周,瞧着屋子内这么多的仆子,当下便不知如何回答了。

    软花柔会意,不动声色的屏退了所有仆子,笑说道:“你莫害怕,只管回答我便是。”

    弗如侧了侧身,使其身体的卧姿舒服一些。

    随即才说道:“为的无非就是少公爷与巫女罢了!老太太担心他二人有何不测,故此,才严令民老实交代。”

    听了此话的软花柔轻叹一声!脸色由方才的轻松再到犯愁,而后却是露出一抹得意。

    弗如见之,不得不暗自嘀咕,沅家人人变脸如翻书,一刻钟的时辰,能将神色变化的多种多样。

    :“老太太是为了语莺啼,以为我沅家的门这么好进。”

    弗如不语,毕竟是少府府的家事,她不好插嘴,也不敢添油加醋。

    但为人母,哪有不担心儿子的道理,沅止已有七日未归,莫不是真的出了事?

    便询问道:“近日可有少公爷的消息?二楚也跟着去了这么些日子,半点书信也没有送来,可是遇到了麻烦?”

    弗如赶紧摇了摇头附和:“夫人放心,少公爷很平安,只是在达穆山遇到了一件案子,正奉命在查呢!”

    对于弗如的每一句话,她软花柔都是信任的,故而放心的长舒一口气,也没在怀疑,随即嘱咐弗如几句,这便出了房门,往自己卧房而去。

    待到软花柔离开不到两分钟,语莺啼便悄悄而至。

    手中短匕如此晃眼,势要逼迫弗如交代实情。

    此间床榻上迷糊的她,只觉一阵香气袭来,闻久了竟会头昏脑涨。

    但令语莺啼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重伤的人儿,居然会武功。

    别说想胁迫她了,连近她的身都做不到。

    不过两招的功夫,便将语莺啼手中的短匕踢飞在地。

    看这精神模样,哪里像是刚刚被教训过一顿的样子。

    弗如尽可能客气的说道:“语姑娘真是仁善,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有空闲来探望我这个重伤的病人。”

    语莺啼却也没有半点退缩与畏惧,反而自如非常。

    她淡笑着回着话:“原以为弗如女神医性子软弱,是位娇滴滴的柔情女子,没曾想,居然也是一位武功高强之人。”

    弗如并不想搭理她,拖着伤体,直径向门口踱去,将房门大开,做了一个遣客的动作。

    语莺啼不语,大摇大摆的坐上床榻,笑眯眯的望着弗如示意。

    :“今夜我便与弗如女神医一同安寝,不知可否?”

    弗如自知身份低微,这少府府的所有人她都得罪不起,一味的不给语莺啼好脸色,恐怕今后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便赶紧关了房门,踱步至床榻前,但眼眸却死盯着她手中的短匕。

    语莺啼会意,淡笑着将短匕往桌上一扔。

    :“放心,你是巫女大人的好姊妹,我动不得你,今儿此来,不过是想询问你几句话。”

    弗如幽幽一笑!对于她的目的,自己心知肚明,方才已经将事情原委言明,便也没必要向她交代一二。

    :“您的问题太难回答,请恕我无能为力。”

    语莺啼不语,拽着被子与弗如一同睡下。

    暖被中只发出一阵叹息之声!她这是惹到粘屁虫了么?睡个觉都要搂着抱着,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