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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半路遇袭

    毕竟是少府府顶重要的人物,老太太身体微恙请了大夫来看诊,软花柔作为儿媳,再怎样也得来探望一番的。

    而作为婆婆的老太太也不能找借口不见,故而做出一副官方笑容,将软花柔请进了厅中。

    :“听闻母亲身体抱恙,儿媳特来问安,不知您今儿可觉得舒坦?”

    老太太淡笑,抿了一口茶,方说道:“早起吃多了一些,不好消食,便请了儒医来看诊,这会儿已经好了很多了。”

    软花柔不语,打量了老太太一番,此举虽会引得她不满,但她却不甘心放过老太太的任何举动。

    瞧着她精神状态很好,面色红润,不像是不舒服的人,心中疑惑。

    老太太此时赶紧淡笑着说道:“辛苦你来回的跑,今儿老身也乏了,你便回去休息着吧!”

    软花柔陪笑一番,人家竟然已经撵客了,也不好强留,便欠礼退避。

    只是院落中,瞧着语莺啼还在罚跪,心中好奇心起,与心腹仆子附耳说了一句,便偷偷暗查实情去了。

    语莺啼瞧了软花柔悠哉悠哉走来,原以为她会看在自己这般田地的份上,跟自己说两句话,便赶紧恭敬向她拜礼。

    可无论她做的再懂事温顺,知书达理,软花柔都不会正眼瞧她一眼。

    还犹如一阵风一般,从她的身旁掠过。

    语莺啼本身就脾气不好,也记仇,品行狭隘又善用手段,就算当前没有任何不满与作为,但心中已经将无视她的软花柔给恨进了心里。

    何况这几个时辰跪下来,已经成了整个少府府的笑柄,颜面这东西已经丢尽,心态眼下已经崩塌,再不似以前那般温顺可人儿。

    老太太依旧望着还在受罚的语莺啼,这丫头表面做的跟个小白兔似得,实则连她这个老人精都还看不穿,语莺啼的内心深处。

    暗自嘀咕着:“不挫挫你的锐气,让你丢一丢颜面,以后如何掌控在老身手中,丫头,你可莫要怪老身心狠。”

    思附完毕,语莺啼也同时晕厥了过去。

    而此时,软花柔突觉老太太今儿的病来的异样,便转头往弗如院子踱去。

    虽说弗如重伤卧床,但依老太太的性子,就算她快要死了,也会把她拽起来为自己诊病,竟然破天荒的请来了外边儿的大夫,必然有蹊跷。

    只是大摇大摆踱至弗如卧房外,门口仆子赶紧行礼阻拦,理由无非是怕她过了病气,弗如重伤需静养这些话。

    几个仆子虽是少府府佣人,但不是软花柔心腹,难免被收买,便招了招手,上来两个护卫,三下五除二的将门口仆子给赶至了一旁。

    她急步踱屋,床榻上的一抹青影正藏于被褥之中。

    若不见到本人,软花柔焉能放心。

    欲踱步上前瞧瞧被褥里的人儿时,却先听她开口说话道:“是花柔夫人么?如今民身体不好,无法见礼,还望您恕罪。”

    说完!弗如便猛烈咳嗽起来,身体由此颤抖不止。

    这是弗如的声音,她自然听得出来,便赶紧附和的笑了笑。

    :“无事无事,我就是担心你,故来瞧瞧,只要你没事就好,如若缺什么,尽管派人来向本夫人说,仆子有不听话的,你可自行打发,不必顾虑其他。”

    弗如感激的连连恩谢,但却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似乎是怕软花柔看出什么一般。

    此番多此一举,自然能引起她的怀疑,故而慢慢上前一步,轻轻揭开那蒙着脸颊的被褥。

    弗如露着一抹无奈的苦笑,脸色煞白没有血色,怎的修养几日过去,还不见好,反而又严重了呢?

    :“是否是府中休息的不好,瞧着你更憔悴了。”

    弗如赶紧摇了摇头,本欲向她求救来着,怎奈老太太身边儿的心腹嬷嬷突然走了进来,向软花柔欠了欠礼说道:“夫人安好,我们老太太有要事相请。”

    软花柔神色微变,方才还急匆匆遣客,这会儿又突然来叫,怪的很。

    就在软花柔疑虑间,那心腹老嬷嬷不停的向弗如递眼色儿,像是警告又似威胁,使得弗如只好乖觉的老实起来。

    便赶紧帮腔说道:“方才民也听闻老太太身体微恙,还请了儒医来问诊,是民之过,未能照顾好老太太,想必是旧疾又复发了,还望花柔夫人代民去瞧瞧。”

    软花柔心中虽有疑虑,但也不好拒绝相见,何况这出大戏才刚刚开始,怎么能一开场,自己就退缩了,便应承着嘱咐了弗如几句,随即领着仆子匆匆而去。

    待到语莺啼醒来,已过了半盏茶功夫。

    如今望着老太太的神色,她不再觉得这是慈爱的,反而阴冷的可怕,似乎自己的小命随时会被她拿走一般。

    此时的老太太不知语莺啼心里所想,便淡笑着慰问道:“丫头,可还有哪里不适?老身这样做,自有老身的道理,好孩子,你莫要怪老身。”

    语莺啼虽憎恶老太太,但神色性格依旧保持着小白兔的模样。

    赶紧露出一抹浅笑,附和道:“多谢老太太关怀,莺啼明白您的苦心,只要您莫嫌弃莺啼笨拙就好。”

    祖孙二人就此“和好”,毕竟有互相利用的意思,此时闹掰,对所有人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买卖。

    瞧着语莺啼精神尚可,没有恍惚憔悴的模样。

    这才笑说道:“方才老身请了软花柔来,特来与你商议,你可愿意跟随在少公爷身边儿伺候?”

    语莺啼简直求之不得,哪里会有不答应,此刻都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飞奔至沅止身边儿呢!

    随即见她激动的赶紧点头应是。

    老太太也很满意她的答复,这才说道:“既知沅止身在何处,咱们也不能无所作为,年轻人嘛!在一起的日子长了,自然会生出情意,老身找个由头,让你去往沅止身边儿,只是路途可能辛苦一点儿。”

    语莺啼此时一心只想伺候在沅止身旁,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她都没有放在心上,满心欢喜的接受着老太太的安排。

    :“有辛苦必有回报,少公爷不是那无情的人,莺啼有信心能得到他的真心。”

    老太太但笑不语,唤来仆子询问道:“软花柔可来了?”

    仆子上前欠礼,赶紧回答。

    :“已经到了客厅,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会儿只怕有些不耐烦了。”

    老太太思虑片刻,随即吩咐语莺啼收拾一番去往大厅,自己则与仆子先赶往客厅见软花柔。

    软花柔尽量做得孝顺贤妇模样,礼数没有半点差错。

    只要少府府的好名声还在,她都不会大意半分,以免影响沅如水与沅止的仕途。

    老太太微微抬手,示意软花柔落座,并仔细打量了一番软花柔的心绪,良久——才说道:“今儿匆匆叫你来,还是为了莺啼一事。”

    软花柔尽量挤出一抹笑容,附和着:“母亲尽管吩咐,都是家里家外的亲戚,自然需得照顾到。”

    此话一出,老太太心中不免苦笑,“照顾到”三字说的简单,如今沅如水乡下的两个兄弟,她可有关心帮助过一回?

    老太太不免冷笑道:“不用你操心,老身的意思,不过是让莺啼回到乡下去,照看照看她那重病的母亲。”

    此话说罢!软花柔故作担心着急的模样惊愕一声!

    :“什么?莺啼的母亲生病了?怎的没有仆子来回禀我?可严重否?不如我多多派些人去照管照管?都是亲戚,这样的大事没必要瞒着,我也不嫌麻烦的。”

    要说演技,软花柔是一流,可今儿做作的太过,明显看得出她是故意做戏给人看的,也不知道是摆明不想管此事呢?还是故意挑衅老太太,反正看着确实挺假。

    刚开始老太太还错愕了一阵,随即尴尬的附和一笑,演戏嘛!就是你圆你谎我圆我的慌。

    老太太淡笑着说道:“不必你操心,老身派遣几个仆子护卫,带着几样补药,护送着莺啼回乡下就得了,没必要那么麻烦的。”

    软花柔也附和的笑了笑,一向最怕穷亲戚缠身的她,巴不得做甩手掌柜。

    况且老太太身边儿的人,比鼻涕虫还粘,比空气还难摆脱。

    :“母亲既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勉强,不知母亲打算何时让莺啼那丫头启程啊?”

    老太太抿了一口茶,并没有急着回话。

    她这撵客的作风太明显,心中生气,故而拖着不答。

    软花柔也沉得住气,半点不慌,也跟着悠哉悠哉的喝起茶水来。

    直到语莺啼已经准备妥当,仆子来通报时,老太太才幽幽说了一句话。

    :“就今日启程。”

    :“这么急?不如我准备了一桌酒宴再走不迟。”

    老太太不悦,冷眸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道:“不必了,你且看管好沅家就好。”

    软花柔不语,陪着老太太等来了语莺啼,一一拜别之后,软花柔嘱咐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也说了一些,随即在老太太故作依依不舍的模样中,送她上了轿撵。

    几个带刀护卫纵马跟在前方带路,其余仆子各个捧着几个锦盒跟随其后。

    此刻的语莺啼别提有多欣喜,不过一日一夜的光景,就能见到沅止,心中自然是开心的。

    也是巧合,弗如本身想将语莺啼骗去尔玛族,路途经过嬷赭河时,正与往返的沅止羽筝等人相遇。

    只是场面想象的没有她那般好。

    沅止羽筝二楚等人正受追杀当中。

    所有杀手都身着夜行衣,各个黑纱蒙面,手握利剑,丝毫没有半点手下留情。

    夜里看不清人的模样,足足藏身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了沅止的面容。

    心中着急万分,先是吩咐了所有护卫前去帮忙。

    但似乎却没有任何用处,反而葬身于杀手群中。

    此刻三人被围攻的有些受伤,瞧着护卫们誓死保护他们的作为,扫了一眼他们的着装打扮,沅止便认出了他们,正是老太太身边儿的一众护卫。

    二楚一面抵抗一面向沅止追问道:“少公爷,您与巫女大人先撤退,属下与众护卫断后。”

    沅止不允,作为主子,再有金贵的地位,也不能放任自己的心腹不管。

    何况羽筝也不是那只会逃命怕死之辈,故而也强硬拼杀在前,绝不放弃任何一个生命。

    此时暗处瞧着一切的语莺啼却急了,如此拖延下去,谁也逃不出去。

    当下一急,将剩余几把利剑全部塞入仆子们手中。

    并呵斥一声!

    :“你们,去,赶紧营救少公爷,万万不可让少公爷有半点闪失。”

    仆子们本是没有武功的,若说伺候人她们在行,要她们杀人,这是可比登天还难。

    几个胆小的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利剑都因双手颤抖,而掉落在地。

    各个都向语莺啼跪地恩求,她们还年轻,上有父母下有弟弟妹妹,哪里舍得去死啊!

    此时的语莺啼显然有些心急跟不耐烦了。

    几个仆子的性命哪里有沅止来的重要,不由思索的,无情将仆子们一个个全部推入了杀戮之中。

    怕死反抗的仆子们,眼睁睁看着姊妹们被一刀刀致命击杀而死,血溅当场的模样,吓的站都站不起来。

    语莺啼又有武功在身,推搡着仆子们自然容易。

    她们反抗不过,便都在落入杀戮中殒命。

    好好的几十个鲜活的生命,就此结束。

    而冷静观看这一幕的语莺啼,没有丝毫悔意,甚至还得意的以为能帮到沅止是她的荣幸。

    莫名涌来的这些护卫与仆子,奋力而又惊惧的抵挡杀手们的攻击,羽筝瞧着是心疼又疑惑。

    仔细一看吧!还是老太太身边儿的丫鬟仆子呢!

    她赶忙上前施救,至少能保住一人是一人。

    不到片刻,还活着的两个仆子被羽筝很好的保护在了身后,而其余护卫四五人也都帮助沅止步步击退杀手们。

    此次的杀手与以往的不同,这一批明显是各个手握长剑来的,且使用起来不是太顺手。

    看似常常用大刀的模样,不然也不会用的如此生疏,还手拿长剑却使的是刀法。

    眼见杀手们被逼迫的处于下风,便有了逃命的架势。

    原本想着沅止武功薄弱,这才粗心的大肆屠杀而来,没曾想,几日不见,他的内力力量与武功都比平日里超出了好几倍。

    失算的局面注定会吃败仗,活着的七八个杀手只好逃命。

    语莺啼为了表现自己,便乘着杀手们想逃命时前去阻拦,原本会武功的她,非得装出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愣是被急着逃命的杀手们给伤了胳膊。

    那一剑刺的不深不浅,不轻不重,虽依旧很疼痛,但距离力量都是被语莺啼估算过的,因此才没有伤及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