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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姊妹变故

    眼下整个卧房内,空荡荡的只剩沅止与羽筝二人。

    两人相视一望,乘着四下无人,沅止带着羽筝从后门处的院落里,纵身跃入半空中,在几个起纵之下,顺利来到了珠家。

    独自在门口踱来踱去的二楚,瞧了沅止来,心下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珠家仆子护卫虽然走了一大半,但院子里的奴仆也是忙的井然有序。

    羽筝害怕与沅止太过于亲近而让他名声有损,故而赶紧挣脱出他的怀抱,匆匆往珠玑卧房冲去。

    沅止无奈,只得快步跟在其后。

    二楚瞧了二人如此,不解的挠了挠后脑勺,嘀咕着“难不成这二人又吵架了?”

    顺利来到珠玑的卧房,瞧着弗如的药徒正在给他二人处理伤势,可他的神情却是无奈与心酸的。

    羽筝突觉不妙,望了一眼昏迷的二人,憔悴的他们,都没有一副人样,甚至还消瘦异常,看着总有一抹诡异感。

    便赶紧向药徒问道:“珠玑大将军与沐少公伤势如何?”

    药徒此时深感无奈,甚至还带着一抹惭愧。

    他摇了摇头说道:“二人此前一直被灌有毒药,一点点喂食之下,毒素已经渗透五脏六腑,如今想要解此毒,甚难。”

    羽筝听后犹如五雷轰顶一般,险些瘫软在地。

    索性沅止扶的快,将之揽入怀中。

    二楚想要帮忙扶着羽筝之时,沅止不满的用冷眸扫了他一眼。

    瞧着他近乎吃人的神色,二楚赶紧杵在一旁,一动不动最好离羽筝保持一丈的距离,不然他家主子吃起醋来,也是很骇人的。

    羽筝眼下有些慌了,再次向药徒询问着:“要解此毒,你可有几层把握?”

    药徒再次无奈摇了摇头,叹息道:“民实在无能为力,如若恩师在的话,可能还会有些胜算。”

    此时的羽筝被药徒提醒的恍然大悟。

    :“是了是了,有弗如在,不论什么毒,她都能解,我去寻弗如来……。”

    羽筝着急的说动就动,就要转身去少府府找她时,沅止赶紧将之阻拦。

    :“弗如近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竟也一病不起,母亲请了很多儒医来看诊,也吃了好些药,均不见效,如今药石无用,她也神志不清,起床都困难,故而还在少府府静养中。”

    羽筝再一次如晴天霹雳一般,瘫软在桌椅上,她神思倦怠,心绪不宁。

    怎的会突然之间,她们三姊妹都出了问题呢?

    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认真仔细的思量片刻,更不信世间会有如此无缝衔接的巧合,必然是人为导致。

    就在羽筝思虑间,二楚也恍然大悟。

    :“难怪水陌殇会如此轻易的放过珠玑大将军与沐少公,原来是他故意为之,明知他们中毒至深,没有解药可解,这才没有执意将他二人截杀。”

    沅止轻敲二楚的小脑袋,说道:“总算是脑袋开窍了一回。”

    此时的羽筝,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寻死觅活的念头,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保护姐妹儿这事,为她们活着,比死的责任更重大。

    羽筝吩咐药徒尽量护住他二人的心脉,但凡能有为此解毒的办法,都要试上一试。

    而此时的沅止也唤来了珠家仆子,询问了珠家夫妇大约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顺便吩咐了二楚赶紧前往沐家,书信一封,将沐家夫妇一并召回都城。

    羽筝还是不放心,便亲自为珠玑探了探脉,果然如那药徒所说。

    此时干着急也是无用,眼下唯有两个法子,一是再闯辛荑阁向水陌殇逼出解药,二是广发召医帖子,重金请来蜀国各地儒医为珠玑沐玄若二人看诊。

    不论用哪一种法子,她都必须再回一趟少府府,想要知道弗如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在她思虑间,二楚已经办差回来。

    沅止悄悄将他带至一旁,询问了玺润眼下的境况。

    方才沅止吩咐他去沐家送信时,给了他眼神示意。

    在这方面十分聪慧的二楚,自然能明白他的深意,故而才跑的那么快的出府查探。

    为了自己家主子的未来幸福,这种事办起来,他也乐意之至。

    便赶紧回禀道:“听闻国相大人回府之后,便突然病倒了,请了都城最好的儒医前去看诊,此事还惊动了君王,也派遣了好些疾医前去诊病,似乎此次是真的病的不轻啊!”

    沅止面色虽依旧,但内心确实是高兴的。

    况且他本是权臣,迫害好几位忠臣良将不说,还对其后嗣赶尽杀绝,眼下若不是左政史与他权衡着,估计他还得翻天去了。

    其次便是羽筝,玺润负她,欺辱她没有家族扶持,便随意践踏她的尊严,堂堂巫女竟被他玩弄了去,心中本想好好教训他来着。

    羽筝此时已经嘱咐了药徒好一番,这才踱步出了卧房,瞧着他们主仆二人商议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故而没有打扰。

    等到最后,只与他们擦肩而过,速度之快,沅止都要快步追赶才能赶上她的步伐。

    故而赶紧出言询问道:“你要去何处?”

    :“回少府府。”

    二人说话间,已经踱步至大街上。

    沅止突然察觉出有人跟踪,便赶紧拽着羽筝往小胡同里窜。

    躲在了隔壁小院中,望着街道两旁,偷偷观察。

    果然——跟踪之人已经追了上来。

    可令羽筝惊讶的是,来人居然会是清二白。

    难不成到现在,玺润都还不肯放过她吗?非要她死了,他才甘心满意?

    此刻的她,再次红了眼眶,甚至是锥心的心痛涌上心头。

    沅止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此时想宽慰她,可话到嘴边儿又说不出口,若真劝了,反而会让她更难过。

    直到清二白找寻半天,失望离开后,沅止才带着羽筝从别人的小院儿内跃了出来。

    经过此次的大意被跟踪,沅止只能带着羽筝一路走最隐蔽的小路赶往少府府。

    偷偷回来的三人,正遇上软花柔往羽筝卧房送汤药。

    毕竟是自己儿子看中的人,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自然也要疼惜着。

    索性三人也回来的快,羽筝赶紧缩进被窝中,而沅止则与二楚立在屏风后。

    瞧了软花柔推门而入,赶紧向她作揖见礼。

    她却幽幽一笑,将汤药递给了沅止,还不忘提醒道:“傻孩子,赶紧给巫女送去服下,伤势才好的快。”

    沅止会意,附和的笑了笑,赶紧端着汤药走近羽筝的床榻旁。

    而二楚依旧立在一旁一动不动,就跟木头桩子一般。

    软花柔欲踱步离开,偏偏二楚这个不懂事的,还在此处当电灯泡,当下不悦,赶紧示意二楚跟随离开。

    可这家伙实在太憨,愣是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软花柔大急,直接上脚给二楚一顿踹,直将他踢去了大门口。

    他这才会意,赶紧向软花柔求饶道:“夫人饶命,您有话直说便是,您方才那样……,属下真的不明白,故而才犯浑,您莫要生气。”

    二楚一面说着,一面学着软花柔方才的动作,本来没什么的,可被二楚一模仿,怎么就显得那么鬼畜跟好笑呢!

    软花柔不悦,眼神一扫,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那种一记震慑性的眼神,至逼二楚肺腑,赶紧向她见礼,找了一个说辞便逃走了。

    二楚刚走,语莺啼这时候也端着羹汤走来。

    虽说这丫头柔弱知礼吧!但总觉得她骨子里透着一股狠劲儿。

    所以很难让软花柔将她喜欢起来。

    瞧着软花柔光盯着自己不说话,便欠礼想往羽筝卧房踱步。

    此时的她,才好言劝说道:“丫头,你的好意,巫女大人心领了,你还是好好伺候在老太太身边儿吧!要进我沅家的门,还是得学学规矩才好。”

    语莺啼心中多少怒火发不出,只得隐忍的再次向软花柔欠礼道:“夫人提醒的是,莺啼铭记在心,但巫女大人重伤,老太太也是极其关心的,故而遣我来照拂照拂巫女大人。”

    软花柔淡笑,尽然听不懂她话中深意。便只好任由她去。

    瞧也不瞧语莺啼一眼,转身便走了。

    此刻的羽筝正没好气的与沅止闹呢!

    一个想要自己将汤药一饮而尽,一个非得要亲自喂她才放心。

    你争我夺的半盏茶功夫过去,让羽筝有些不悦。

    故——不满的说道:“少公爷莫不是舍不得府上的汤药?既不舍得,我便不用了。”

    沅止面色依旧,但却仍旧不松手,非得要亲自喂她不可。

    羽筝再次拒绝:“这样不合规矩,还请少公爷容我自己喝吧!”

    沅止此时眉头一挑,严肃且带着几许的温柔说道:“规矩不规矩的,我们已经犯了很多条了,也不缺这一次。”

    说完!依旧执意要亲自喂她。

    为了自己的伤势能好的快一些,羽筝也不在拘泥,赶紧一口口将沅止喂来的汤药吃尽。

    也正是因为此举,让悄然而来的语莺啼看在了眼里。

    心中失落更甚,对于羽筝,也更加多了几分恨意。

    她红着眼眶,望着这一幕,本该死心的她,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执着。

    明明知道沅止不爱自己,可得了他几许温柔之后,便舍不得放手了。

    尤其是贪慕虚荣的她,宁愿做沅止的室宠也不愿意回到带叟族,更不愿意回到养父养母身边儿,她不甘心做一个低贱的百姓。

    如若有选择的余地,她也不必非要对沅止死缠烂打。

    就在此时,羽筝将汤药饮尽之后,这才发现了语莺啼独自站在屏风前生气。

    羽筝赶紧向沅止示意,自己也既羞愧又尴尬的缩进被窝里。

    沅止起身,放下手中的药碗,向语莺啼冷冷问道:“你何时来的?老太太身体不好,你应该好好照顾她老人家才是。”

    语莺啼只伤心的答复着:“老太太担心巫女大人的身体,故而让我来瞧瞧,顺便送来补药,希望巫女大人好的快一些。”

    沅止满意的点了点头,亲自接过她送来羹汤,并替羽筝道谢。

    :“烦劳表妹回去向老太太致谢,都是做晚辈们的不好,还让她老人家这样操心。”

    语莺啼只附和的笑了笑,就要欠礼退避之时,她突然心生一计,赶紧向沅止说道:“方才来时,老太太说要见您,不知眼下少公爷可有空闲?”

    沅止无奈,长辈要见晚辈,没有理由可以拒绝,便只冷冷“嗯”了一声,随即跟随语莺啼匆匆而去。

    但方才语莺啼对羽筝的眼神,让她感觉全身寒毛直竖,这样的恨意从何而起啊?自己又没有得罪她。

    她思量片刻,乘着四下无人,赶紧换了一套浅红色衣衫,偷偷往弗如卧房而去。

    索性此处仆子只有三两个,绕过她们,很容易的就来了弗如的卧房外。

    可看守的几个护卫愣是不让进,无论以什么样的理由,也都无法与弗如见上面。

    如若这几个护卫是少府府的,必然不会阻拦自己的去路,能将她堂堂巫女堵在门外,估计也只有老太太身边儿的人了。

    羽筝心里有些不高兴,此番恐怕弗如真的出事了。

    她假意欲离开时,让护卫们有所松懈之际,转身长袖一挥,几人只觉微风拂过,飞射出来的几根银针,直击护卫们的穴位处。

    实在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注意,故而片刻被定住,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连同眨眼都做不到。只傻愣愣、眼睁睁的望着羽筝大摇大摆的进了弗如卧房。

    可这屋子实在太脏乱,更本不似她离开时那样的整洁与精致。

    屋里的灰已经铺上了好几层,桌子椅子都倒在了地上,屋内一应摆件都消失不见。

    唯有那床榻倒干净一些,只是床帘上也有一丝丝落了灰。

    床头的梳妆柜已经有好久没有用过了,看着好似几年未曾打扫过一般,地上尘土厚的一脚一个印。

    整间屋子还都封的严严实实,所有窗户严密不透风,唯一觉得有一丝微风拂进来,还是在羽筝推门的那一刻。

    她心中咯噔一下,好似感觉到了此事的不同寻常。

    随着一步步靠近床榻时,她的心也开始越跳越快,紧张又心慌的伸手去揭开她的被褥。

    可真当她看到弗如的那一刻,羽筝瞬间心疼的红了眼眶,赶紧将毫无灵魂可言的弗如扶起身来,搂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