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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少府府的热闹日子三

    净兮害怕身体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弗如,因自己而伤心加重病情。

    便赶紧捧着弗如那消瘦的双手,流着泪摇着头,示意弗如不必伤怀。

    可她难过,也心疼净兮的不容易。

    羽筝红着眼眶,实话相告道:“这丫头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了。”

    此话一出,让弗如的注意力再次停留在了羽筝身上。

    这几日天天发疯或魔怔,根本就没有认真瞧过羽筝一眼,偶尔想起她、到处找她,也不过是在糊涂中。

    如今因净兮神思回转,再瞧羽筝时,已经激动的再次落了泪。

    弗如赶紧环抱住羽筝,以为在梦中,害怕梦醒依旧要面对老太太对她的折磨。

    但事实告诉她,羽筝回来了,也是她,救了自己,她感动,也激动,甚至欣喜的不知说什么好。

    羽筝不禁感叹着:“似乎等这一刻,我等了好久好久,阿如,你真的清醒了?可莫要让我再失望。”

    弗如赶紧附和的点了点头,捧着羽筝的脸颊说道:“阿筝,辛苦你为我担心了。”

    羽筝拂去弗如眼角上的泪珠,哽咽着:“不辛苦,只要你清醒过来,再多苦,我也不在乎。”

    一语说完!主仆三人再次相拥,这一刻!她们肆无忌惮的伤心了一回。

    良久!

    主仆三人平复了几许心绪。

    而羽筝也将几月来的过去种种全部说与了弗如听。

    连同曲家与啻家退亲之事,也说给她知晓。

    弗如此刻显得有些焦急跟担心。

    :“既然再无联姻的可能,伯为为何不来找我呢!肯定是出了事,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我要去找他。”

    原本身体还未恢复多少的她,非要下床去寻曲伯为,羽筝与净兮赶紧制止。

    并劝道:“你身子还未痊愈,又怎样能见的到他呢?不如先养几日吧!”

    弗如伤心的落泪,握着羽筝的双手,也更紧了几分。

    羽筝心疼她,赶紧将之搂入怀中,连连说道:“阿如!放心交给我,我帮你。”

    二人再次哽咽片刻!冷静下来的弗如也搂着羽筝,用心宽慰着:“阿筝,既如此!忘了他吧!你还有我。”

    羽筝此刻已经心痛得无法呼吸,为了不让弗如跟着担忧,便忍耐着伤痛,忙连连点了点头。

    :“好,有你在,就够了。”

    良久,羽筝才想起一事来,说道:“珠玑与沐玄若身中剧毒,请了好些儒医看诊,也无解,故而都在等你苏醒,待你养好了身体,便去珠家,为他二人诊治。”

    弗如大惊,着急的起身说道:“现在就去,我不要紧。”

    羽筝赶紧将之拦住,劝止着:“你不必急,珠玑有你那乖徒儿守着呢!你先养好身子,不然,他们二人没好,你又倒下了。”

    弗如思量片刻,点头应是。

    是夜,羽筝哄睡了弗如之后,唤来净兮,将欺负了弗如的所有护卫全部指认了出来。

    几个欲毁弗如清白的护卫,瞧见了羽筝气势汹汹而来,各自心绪都有些畏惧。

    这丫头的武功完全在他们之上,轻功又十分卓绝,只觉得眼前红影飘过,几个闪身,出招时又快又狠。

    来不及防卫的他们,瞬间被羽筝夺了手中长剑,片刻就将几人给阉割了。

    只见地上一摊血迹,几个护卫也疼的满地打滚,羽筝满意的冷眸一扫,随即转身扬长而去。

    剩余欺负过弗如的护卫们,也被羽筝在半夜拎起来暴揍了一顿。

    断几根骨头肯定是在所难免的,至于后半生能不能自理,那得看羽筝的心情。

    其次,便是老太太身边儿的嬷嬷,曾也责打辱骂过弗如,还有净兮被割了的舌头,自然也该双倍奉还。

    她寻了一个牛皮鞭,悄悄踱步进了几个老嬷嬷的房中,明晃晃的短匕已经握在手中,她故意将嬷嬷们各个踹醒,顺便将人捆绑了,塞住了所有人的嘴巴。

    望着羽筝那邪魅的笑容,各自都害怕的蜷缩在一角,不但惊惧的流了泪,还汗流浃背的疯狂磕头告饶。

    羽筝冷冷一笑,小声说道:“当初弗如如何被你们欺辱,今儿本巫女便让你们如数奉还。”

    话落!手中长鞭“唰唰唰”的抽打而去,只因被堵了嘴,叫唤不出声儿,只能痛苦的在角落里闷哼着。

    直到几人承受不住,在晕倒之际,被羽筝割了舌头,嬷嬷们痛晕过去,片刻!屋中红影便消失了不见。

    下一个便轮到了老太太,这老太婆简直狠毒非常,为了逼迫弗如就范,居然将她侮辱至此,心中越想越气之时。

    她反而睡的还挺香甜。

    就在羽筝欲教训教训她时,警惕的语莺啼突然悄然而入,片刻与羽筝打了起来。

    幸而两人的轻功不错,老太太又年纪大了,比较贪睡,这才没有被吵醒。

    直到二人一前一后从窗户跃出了房门。

    打斗依然没有停止,反而还将语莺啼重伤在地。

    她小声呵斥道:“巫女大人请三思,若我与老太太出事,莫说你了,连同巫师都要被君问罪,整个羽族也要受你连累,既然已经为弗如报了仇,泄了愤,就该收手。”

    羽筝思量片刻!语莺啼所提醒的也并不无道理,为了她想保护的人,也只能暂时忍耐,随即才悄悄离去。

    第二日一早,老太太房中跪满了一众受伤的护卫仆子与嬷嬷。

    被气的早膳都吃不下的她,愤怒的一拍桌子,问道:“是谁?”

    护卫们忍受着疼痛,赶紧抢答道:“是巫女大人。”

    老太太神色越加难看起来,连同那杀气肆虐的眼神,都瞧得人寒毛直竖。

    她唤来身边儿仅剩的一个完好嬷嬷。

    吩咐道:“将沅如水给老身唤来。”

    嬷嬷赶紧上前提醒:“老太太,公爷与夫人去了政殿,晚些时日还要去往祭祀殿参拜,恐怕没有一日是回不来的。”

    老太太气结,大喝道:“沅止呢?”

    :“此刻在书房呢!”

    :“唤他来也是一样的。”

    嬷嬷领命,赶紧请了沅止前来,瞧着这群人受伤成这样,沅止只觉得大快人心啊!

    他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向老太太问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成了这副得行?”

    老太太冷冷一哼,脸色十分阴沉的说道:“巫女大人所为,你打算如何处置?”

    沅止顾左右而言他,赶紧向老太太关怀的问道:“您可有受伤?孙儿给您请来儒医瞧瞧吧!”

    老太太大怒,呵斥道:“老身问你该如何处置巫女。”

    沅止神色严肃非常,甚至是摆明了要袒护羽筝的。

    他平静的说道:“不过是几个护卫仆子,伤也就伤了,其中缘由孙儿比谁都清楚,若清查起来,被问罪的,可不止巫女一人,此事便就此作罢!”

    说完!便扬长而去。

    此番气的老太太频频捶胸顿足,心脏病都快被气的复发。

    事已至此,老太太也只能忍气吞声,若真被沅止逮到了把柄,他要是袒护羽筝,自己反而捞不到好。

    三日后。

    珠家与沐家长辈带着人马终于赶了回来。

    两家来不及休息片刻,疯狂的往珠玑卧房狂奔而去。

    见了自己孩子如此模样,做父母的自然心疼的了不得。

    尤其是这俩妇人,那哭的简直是震耳欲聋,撕心裂肺啊!

    可无论这两对夫妇如何呼喊自己的孩子,俩人就是昏迷不醒,半点儿知觉都没有。

    两家人眼下是急得团团转,赶紧向药徒询问着:“他们是怎么回事?为何无法苏醒?我瞧着珠玑身上全是伤,到底严重不严重?”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药徒围在中间,各个都迫切的向他问着话。

    卧房内,突然就吵不得了,药徒那弱弱的声音根本就起不了作用,也不知道先向谁回禀呢?

    :“你倒是说话啊???”

    :“你哑巴了?可是想急死我们啊!”

    ………………

    药徒无奈扶额,他倒是想说,你们也没有给他机会啊!

    此刻威严最胜的沐难支,大喝一声:“闭嘴~。”

    此话一出,一众人都不再说话,心急气躁的所有人,都被沐难支的气势给压制住了。

    他望着药徒,语气也温柔了许多,故说道:“孩子,你莫怕,仔细说来就是。”

    药徒点了点头,深深的向他们见了一礼,这才说道:“民无能,请夫人公爷恕罪,大将军与沐少公,身患剧毒,暂时无解。”

    此话一出,体质最差的相玉质险些晕倒在地,如若不是沐难支扶的快,估计得摔个四脚朝天。

    而身为最霸气的女汉子叶知秋,也顶不住的流了泪。

    大喝一声说道:“王八崽子,是谁将我儿伤成的这样?本夫人要灭他全族。”

    药徒赶紧回复道:“夫人放心,伤害珠玑大将军的王八崽子,除了一人,全部被巫女大人斩杀殆尽。”

    :“谁???”

    一众人急切的问道,儿女之仇,不报不休,哪怕是玺润,照砍不误。

    药徒不暇思索,脱口而出:“房国大将军水陌殇。”

    :“是他——。”

    众人难以置信,水陌殇他们认得,以前几大家族将其灭族,唯独水陌殇桃之夭夭,他们的手上都是沾了血腥的,难怪会将他二人折磨至此。

    叶知秋哪里管那么多,提起手中长剑,面露杀气的向药徒问道:“你告诉本夫人,水陌殇在何处?我要去砍了他的人头,为我儿复仇。”

    药徒是个憨憨,只会老实的一一作答,故而就在他欲说出实情之时。

    珠如旧赶紧上前阻拦着自己媳妇儿,劝说道:“眼下正是救孩子们的时候,何必如此冲动。”

    瞧着叶知秋并没有消气的迹象,相玉质也匆忙附和道:“不错,你莫要心急,况且回来时听闻君已经推迟了房国使臣的朝拜,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都城,所以想要为孩子们复仇,有的是机会。”

    几人宽慰她一番,这才成功稳住了叶知秋。

    只是方才药徒也说了,他二人身中之毒,无解,故而又再次陷入了绝境。

    而就在此时,叶知秋突然想起一人来,赶紧提醒道:“弗如,弗如呢?为何不请你师父前来?”

    药徒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回禀道:“恩师病重,尚且卧于病榻,正养在少府府,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两对夫妇又一次无奈的泄了气。

    相玉质不死心的还向药徒问了一番羽筝的境况,她懂得药理,或可能有法子救他们二人呢!

    可当药徒说起羽筝为救珠玑与沐玄若二人,也受了重伤卧床不起时,众人为此感到自责与羞愧的同时,也再次失落与悲伤起来。

    沐难支如今是这些人当中最清醒的一个,他思量片刻,随即提议道。

    :“不如先去少府府探望巫女与弗如女神医,如若二人大好,便请来瞧瞧这俩孩子,若依旧病着,咱们再过两日去请,也可。”

    众人商议完毕!信心大增的他们,却被药徒再一次泼了一盆冷水。

    :“最好别再过两日了,此毒太猛,恐怕撑不住三日。”

    一众听罢!都慌了神,此刻还能犹豫什么!赶紧往少府府狂奔赶去。

    原本还在府中陪自己媳妇儿玩耍的沅如水,听闻两家主君主母拜见,当下一怔!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竟然惹得他们两家亲自来拜访?

    软花柔瞧着沅如水发愣,赶紧提醒道:“还不迎客?”

    此时反应过来的他,赶紧吩咐仆子准备茶水点心,又遣人去请沅止前来,随即又差人先将两对夫妇请入客厅稍待。

    软花柔无奈叹息一声!一个做父亲的有社恐也就罢了!连儿子也遗传了他的性子,此刻叫他去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客厅里多了一个木头桩子罢了!

    整个沅家,还是得她软花柔主持主持才行。

    故而不紧不慢的、且悠哉悠哉的领头往客厅踱步而去。

    沅如水放心的跟在后头,听自己媳妇儿指挥就好了。

    当沅家夫妇进入客厅之时,沅止已经“立”在了当场,与两对夫妇客套了几句,正巧软花柔带着沅如水就来了。

    此番,也免不了场面上的客套,做官的嘛!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是要说的。

    其实沐家与沅家是有那么一丢丢不和的。

    沐家族亲内侄女嫁给了沅家幼孙,不但没有享过半点福,还常常被沅家幼孙家暴。

    族中生意不好做,每年都在亏损中。

    幼孙泄了气,半点儿志气没有不说,输了生意就终日酗酒,抑郁成疾。

    剩得他家内侄女日日以泪洗面,日子穷的苦不堪言。

    加之常常被家暴,不但流产还导致终身不孕。

    原本都是亲戚,沅如水不但不帮扶,还落井下石,半点儿不慰问一下。

    尤其是软花柔,仗着娘家有钱有权有势,对于沅家其余没本事的叔叔侄儿、外甥等,都不曾帮扶一二。

    两家虽表面依旧和气,但私底下谁也不待见谁,如若不是两个孩子之事,沐家夫妇焉能腆着老脸来央求。

    故而都把恩怨撇至一边儿,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谈事

    软花柔一直保持但笑不语的姿态,而沅如水与沅止却用眼神交流聊着天。

    沐家此时也不好先开口,要等就等叶知秋这个直性子先说话。

    果然,半盏茶的功夫,叶知秋终是忍不住,笑说道:“今日来,是为两件事,特来求妹妹你准允。”

    软花柔淡笑,且做的一副客套的模样问道:“你请说,若我能接受,自然准允。”

    瞧她心情不错,语气也温和,这事商量起来,估计也顺利。

    所以在场人都将提着的心放在了肚子里。

    叶知秋再次淡笑道:“这一嘛!我等是来探望巫女大人与女神医的,二来嘛!也是我们那不争气的孩子,重伤了,又深中奇毒,除了弗如,恐怕没人能解,故而来请,不知妹妹可准允?”

    软花柔依旧但笑不语,轻轻抿了一口。

    沅如水瞧着这尴尬场面,想解围又怕驳了软花柔的面子,便赶紧笑吟吟说道:“弗如本是老夫遣来照顾老太太的,如若两家真有急事,做晚辈的,自然得去问过老太太她老人家的。”

    两对夫妇赶紧附和点头应是,毕竟老太太比软花柔好说话,他们自然巴不得。

    可此时软花柔却发话了。

    :“此事我做得了主,只是你们可得有借有还,今日只是去为两家儿女瞧病,问诊完,是要立即回来的,且不能有任何闪失,少一根头发丝都不成。”

    一众人赶紧附和应是,羽筝可是他们的大恩人,都恨不得捧在手心供着,自然不会为难她们的。

    听到此处!软花柔有些惊讶!

    :“什么?巫女你们也要请去府上?她重伤未愈,我可不能同意。”

    众人又是一急,赶紧解释道:“巫女大人救了我们两家的儿女,特来请去府中恩谢一番,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但礼数我们也不敢忘,故而请花柔夫人准允。”

    软花柔最看不上他们这等墙头草的嘴脸,尤其是对羽筝的态度,一天一个表情。

    可如今羽筝身份不同,又是他们两家的恩人,去耍耍威风还是可以的。

    可是又怕这未来儿媳妇被拐了去。

    自己这个傻儿子又笨,难免不小心把媳妇儿弄丢了。

    故而笑说道:“也罢也罢!两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心疼,此次就由我儿,护送着这俩丫头去大将军府看诊吧!”

    此计正得沅止心意。

    不由两家笑呵呵逢迎,沅止则先起身“领命”了。

    这速度快到一旁的沅如水都没反应过来。

    两家也没有多想,反正救人要紧,什么面子都可以丢,何况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沅止监视呢!

    便赶紧向沅家夫妇道谢。

    软花柔淡笑,随即吩咐了仆子,请来羽筝与弗如前去大将军府。

    而两家也备了马车等在少府府大门外侯着。

    此时,沅如水望着突如其来大度的软花柔。

    笑道:“你这小心眼儿的人,怎的突然就如此大方了?”

    原以为,软花柔会回答出多么有心机跟深度的话。

    谁知她却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我要告诉所有人,巫女是我软花柔的儿媳,吓死他们。”

    沅如水一阵无语,甚至觉得自己的媳妇儿越来越小孩子脾气。

    不过瞧着却很可爱,心中还有一丝欢喜,犹如回到了他们谈恋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