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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傀儡毒素未清

    巫师瞧着此事实在要紧,便再次派遣了仆子前去请沅止前来商议。

    等着沅止来到之后,巫师一并将方才惊险一幕全部告知了他知晓。

    连同羽筝口中,时时念着两个人的名字也叙述给了沅止听。

    沅止此时恍然大悟。

    :“是了是了,玺润的恩师便是先帝的室宠红拂尘,难不成妊家灭门一案与玺润有关?那他为何对阿筝……?”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只一心担心着羽筝,坐在床沿旁,静静守着她,那种心疼让沅止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忍不住的拂了拂羽筝额头前,那散乱的青丝。

    这丫头吃了好几年的苦楚,如今归来,却仍旧逃不出仇人的截杀与迫害,小小年纪,承受不住也是正常啊!

    此时的巫师也顾不得心疼羽筝,赶紧向沅止提醒着:“明日玺润大婚,这丫头肯定承受不住,老夫怕她冲动去刺杀玺润,故而将她托付给你,不论带她去何处,只要在外躲几日清闲便好。”

    沅止思量片刻,点了点头。

    :“我带她去沅家老宅,现在就走。”

    沅止心疼羽筝已经心疼的红了眼眶。

    巫师听罢!赶紧吩咐了仆子前去准备车马。

    而沅止也命人将消息通知给了曲伯为与沅家夫妇。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也只有“先斩后奏”了。

    而这曲伯为可是个嘴巴没把门儿的,况且还有好奇心驱使,便赶紧冲进大将军府,将此事通知给了弗如。

    :“沅家老宅,沅家老宅在何处?少公爷可有说明缘由?”

    曲伯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沅止那臭小子只派遣仆子前来送信,只叫我们不要担心,还遣我赶紧回曲家呢!”

    弗如此刻哪里有心情理会曲伯为的委屈,再次焦急的问道:“少公爷从何处送来的信?”

    :“巫师阁。”

    一众人惊愕的相视一望。

    :“羽筝,是羽筝出事了。”

    也就在此时,珠玑突然从昏迷中苏醒,似乎已经将他们的话都听进了耳中。

    赶紧撑着身子说道:“我知道沅家老宅在何处,我带你们去,羽筝肯定是出事了。”

    沐玄若有些吃醋,这丫头总将一个女人常常挂在口头上,自己都从来没有被她这么关心过呢!

    便赶紧将珠玑劝止住。

    :“你如今都重伤在身,又如何能管得到巫女的闲事?”

    珠玑不悦,头一次这么聪慧的向一众人说道:“你们想想,少公爷为何会这么着急的带羽筝离开都城?如若我们不在场,她必然有所怀疑,再冲动犯傻事可怎么办?”

    众人思量片刻,珠玑所说也并不无道理,可珠玑身体原因,一众人都不肯她操心插手。

    弗如与曲伯为二人跟随前去已经足以。

    可珠玑执意跟随,说什么也不要弗如与曲伯为二人独自行动。

    怎奈沐玄若迅速将珠玑打晕,害怕她再陷入危险的他,自然不会让她犯冲动。

    便赶紧向弗如说道:“你们快去快回,如若巫女大人安好便是最好,莫要耽误时辰。”

    二人各自应声,便匆匆出了大将军府,往沅止离开的方向追去。

    而清二白明明知道沅止等人已经出城,却并没有实话告知玺润。

    害怕影响到他的婚礼如期举行,也只能说一切正常来搪塞他。

    当沅止带着羽筝来到老宅时,弗如与曲伯为也顺利赶到。

    沅止望着多管闲事的曲伯为,没好气的呵斥道:“谁让你跟过来的?”

    不待曲伯为那怂样的回话,弗如却先开了口:“可是阿筝出事了?少公爷您又为何这样着急赶往老宅。”

    沅止不与理会,而是先从马车内抱起羽筝往内阁奔去。

    这老宅是有沅家仆子与护卫看守的,他们都认得沅止,各个都只敢恭敬伺候着,别的一概不敢多问。

    而弗如着急的先为床榻上的羽筝把了脉。

    她不免大惊:“方才还好好的,怎的这会儿她的脉象会如此虚弱?不该啊!阿筝身体一向都很好。”

    沅止无奈,就算自己不说,估计也得被曲伯为天天逼着问。

    加之弗如也固执,便屏退了所有仆子,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二人终究也震惊的愣在当场。

    :“哎呀呀!这么说来,每次追杀巫女大人的杀手,都是受玺润所派,那么他们手中的武器,大刀刀柄上面的那朵拒霜花的图案,就是玺润刻意嫁祸给沅家的?”曲伯为不免唏嘘片刻。

    沅止点了点头,却也担心的长叹一声!

    弗如望了一眼仍旧昏迷的羽筝,也是庆幸。

    :“玺润不知,羽筝至仁至善,不愿意伤及无辜,所以要将此事查探清楚,有了证据才将仇家手刃刀下,玺润算错了这一步,才导致他的计划一变再变。”

    曲伯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奇的附和着:“如此说来,那么玺润到底是对巫女大人有真情还是假意呢?”

    沅止不悦,但也没有与他计较,反而是弗如,轻咳一声!提醒他闭嘴。

    谁知这家伙却越来越来了兴趣,不怕死的在沅止耳边儿说着。

    :“应该是真心喜爱吧!不然巫女大人在他的控制下,如何能逃脱得了呢!若不爱,估计巫女大人就该早死在玺润手里了。”

    此话一出,沅止突然给了他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那种赤红的双眼,渐渐出现丧尸模样的面容时。

    曲伯为被唬的秒怂,甚至躲在弗如身后。

    尴尬的笑道:“沅止,你可真小气,咱们分析分析案情罢了!你生什么气啊!”

    弗如见了沅止这般,心中犯着嘀咕,赶紧抓起沅止的手,探了探脉搏。

    而也正在此时,沅止冷静下来,恢复了以往常态。

    正为沅止探脉的弗如,不由得眉头轻挑,严肃的向沅止问道:“少公爷何时中的此毒?”

    沅止瞧着她的神色,心中突然泛起了嘀咕,赶紧回答:“阿筝遣酒鬼老头给你送信的那几日。”

    弗如此刻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番,反倒将沅止与曲伯为二人给整慌了。

    :“怎么,本将军身上的毒素有问题?”

    弗如赶紧点了点头,实话说道:“若您早一些时日告知我,我还能为你解了此毒,如今,只怕——只怕——。”

    弗如欲言又止,沅止似乎猜到了几分结果,望着羽筝,突然湿了眼眶。

    曲伯为在一旁急得是团团转,担心的一遍遍向弗如询问结果。

    她也无奈跟无助,却又不好向二人明说,害怕他们承受不了。

    沅止扬了扬手,示意弗不必隐瞒。

    :“少公爷身上所中之毒,如今与您的心脉已融为一体,眼下没有解药可解。您也是知道的,傀儡之解药也相当于毒药,必死无疑。”

    曲伯为听罢!到比沅止更慌一些,他思绪乱如麻,赶紧央求弗如再想想办法,或许还有解药可解也未可知。

    可弗如红了眼眶,对于大夫来说,对病人的无能为力,也是一种极大的打击与伤痛。

    何况还是自己姐妹儿所爱之人,她的心,也是无比心痛的。

    沅止痛苦非常,内心绞痛不止,眼下的思绪有些纷乱,好不容易得到羽筝情意的他,焉能舍得自己的爱人而去。

    故作镇定的沅止,为了不让其他人跟着担心恐慌,赶紧稳定情绪,向弗如问道:“我,还剩多少时日?”

    :“也许十日,也许半月,又或许半年年,总之,一年内……您……便……。”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直躲入曲伯为怀中流着泪难过。

    而此时的曲伯为也跟着红着眼眶,说着宽慰大伙也宽慰自己的话。

    :“此事有得缓,咱们就还有机会,沅止,你给我振作一点儿,你要好好活着,不然,巫女大人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咱们都想想法子,一定有办法。”

    沅止故作镇定,忍着内心疼痛,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

    :“好,此事,便麻烦弗如女神医了。”

    :“我会尽我所能,您——放心。”

    说完!再次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沅止强忍着泪水,赶紧打发着二人,说道:“此事莫要告诉阿筝,谁都不要提及,我想安静的待一会儿,你们先去房中休息吧!”

    二人赶紧退出房间,给沅止留足了私人空间。

    直到闭门的那一刻,沅止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他望着昏睡的羽筝,心中万般难受与不舍,以为今生是可以与心爱的人儿携手到老,如今看来,只是奢望了。

    他念着羽筝的名字,抚摸着她的脸颊,似乎要永远记住她的容貌一般。

    眼下的他,只想今后的剩余时间,好好的来爱羽筝,每一天都属于自己,每一天都让她开心。

    至少不想让羽筝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在她的心里存在过。

    哪怕自己死后,羽筝会在某一天,某一晚,某一个清晨想起他。

    就当他还在她身边儿一样,那便足以。

    而此刻弗如也并不想闲着,赶紧拽着曲伯为去往集市,将所有医书全部购买了回来。

    甚至与曲伯为连夜翻看并学习医术里所有的记载。

    他们想要找出解救沅止身上毒素的解药,可似乎越急越慌乱,越来越急躁。

    而此时的沅止,将羽筝搂在怀里,将她紧紧环抱住,亲吻她的额头,流下一滴泪来,然后沉沉睡去。

    待他们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一早了,羽筝趴在他的怀中,望着沅止的的睡容,忍不住的在他额头上来了一弹指。

    好家伙,居然不醒,羽筝来了兴趣,轻轻揪了揪他那高挺的鼻翼。

    如此静怡的看着沅止熟睡的模样,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公子异常俊美,简直就是无死角的完美嘛!

    也不知欣赏了多久,便忍不住的吻上了沅止那湿润的粉唇。

    另羽筝不知道的是,沅止其实已经早就醒了,只是装睡平复心绪罢了!

    谁知道羽筝会突然来这一招,使得沅止忍不住的搂着羽筝做出回应。

    羽筝吓了一跳,红着脸颊挣脱着,嗔怪道:“你——你醒了,今日瞧着你有些憔悴,可是身体不舒服?手伸来,让我把把脉。”

    沅止心里依旧过不了那个坎儿,想到自己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心中忍不住一阵绞痛,赶紧搂着羽筝,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失态。

    强忍住眼泪,红着眼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你今日是怎么了?还是你身体不舒服啊!”

    沅止摇了摇头,赶紧收敛情绪。

    随即如往常那般的神情望着她。

    虽然沅止露着笑容,可总让羽筝觉得他过于愁肠,似乎心里有事瞒着她。

    可沅止不说,她又不好问,便扫了房屋四处一眼。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瞧着也不似少府府啊!”

    沅止紧紧盯着羽筝不转眼,好怕下一秒就再也见不到她一般。

    羽筝望着呆滞的沅止,两只粉嫩的小手,捏住沅止的脸颊,没好气的说道:“我问你话呢!怎的今日你总发呆呢!”

    沅止此刻反应过来,赶紧答道:“沅家老宅,昨日巫师遣人来唤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所以连夜将你带来了。”

    说道此处,羽筝似乎想起了昨日之事,不免觉得一阵伤怀。

    心中怀疑,或许沅止已经知道她极力瞒着的秘密了吧!

    便试探性的向他问道:“叔父可有与你讲起过什么?”

    沅止不敢让羽筝再次承受内心的痛苦,故而不愿意实话实说,只露着笑容。

    淡然的说道:“巫师让我好好待你,如若敢让你受委屈,他必然将我丢去山间喂恶兽去。”

    羽筝听罢!幽幽一笑!

    :“叔父也忒不会吓唬人了,咱们少公爷武功高强,区区恶兽怎么能伤得了你。”

    沅止赶紧将嗔笑的羽筝搂进怀里,再次哽咽。

    良久才平复心绪说道:“阿筝,以后我们就归隐山林,在这老宅中,自由自在的度过这往后余生可好?”

    羽筝与沅止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她不爱这都城繁华,更不喜官宦之间的勾心斗角,也不喜欢依附在天子脚下,整日里担心家族基业的事情。

    有沅止如此懂自己,又有他如此契合的三观,羽筝求之不得、何乐而不为呢!

    便赶紧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是抑制不住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