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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沅家灾祸

    沅家夫妇见了自己儿子再次受伤回来,莫说多伤心了,都恨不得将他捆绑了不让他再出去办差事。

    直等到沅止伤势处理完毕,夫妇二人这才放心。

    软花柔忍不住向沅止劝解道:“儿子,你听为娘一言,以后再也不要为了巫女犯傻了,你离她远远的吧!她会让你掉入深渊的孩子。”

    说完!软花柔便忍不住哽咽起来。

    沅如水见了自己媳妇儿如此说来,想必是开了窍,便也赶紧附和道:“儿子,你母亲说的对,巫女那丫头就是一个灾星,你莫要为了她而害了咱们沅家啊!”

    莫说沅止如何伤怀跟惆怅了,就是一边儿的净兮都难过的想为自己的主子辩白几句。

    可自己是个哑巴!说不出话来,加之二楚阻拦,这才没有冲动顶撞长辈。

    沅止固执不肯,让他放弃羽筝,离开羽筝,那比死还痛苦,他做不到。

    软花柔气结,打他吧!自己又舍不得,不打吧!又生气。

    就在这时,院落外想起一片刀剑之声,仆子连滚带爬的闯进屋中禀报。

    原来是族落里杀进一批杀手,各个都力大无穷。

    甚至都是杀不死的那种。

    沅止大呼不妙,估计又是一批丧尸被控制的杀了过来。

    随着一阵琴声越来越临近,丧尸们也开始疯狂的攻击而来,见人就咬,直到将人活生生吸干为止。

    沅家夫妇已经冲出了门外查看情况。

    而沅止赶紧吩咐二楚将净兮带回都城。

    随着刀剑声越来越响亮,沅止终究担心的带着伤势冲出房门。

    二楚带着净兮快速躲过刀剑,将他护送到了族落院外。

    她望着二楚,赶紧提醒着:“少公爷受了伤,你前去保护他,不用在意我,况且都城离的不远,我自己就可以。”

    但显然,二楚是担心她的,便不愿意放任她一人回去,以免路途上遇上危险。

    怎奈净兮执意,也不愿意因为她再让沅止受伤。

    二楚也是无法,只能目送净兮的身影渐渐远去,随即转身去了族落内,帮助沅止抗敌。

    在这种悬殊中,沅家人已经死了一大半。

    尤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

    族老们也死的死伤的伤,还有曲盈,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沅止的命,可她自己,却死在了这场屠杀中。

    沅止搂着曲盈,痛苦非常,着急忙慌的为她服下药丸,想要为她处理伤势。

    但曲盈那满手血渍而又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沅止那慌乱的手。

    用最后一丝余力说道:“止儿,来不及了,你赶紧逃,莫要为我耽误时辰,你要好好活着,好好活……。”还没说完!曲盈便断了气。

    沅止痛苦的留下眼泪,内心的自责已经无法言说。

    他望着满院子的血光,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眼前的亲人一个个死在眼前,丧尸们撕咬与残暴的击杀,此刻的他,终于体会到了羽筝的那种痛苦。

    他敛去眼泪,收起情绪,拼命的将自己父母亲护在身后。

    二楚此刻杀急了眼,但似乎杀不尽一般,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这样的螳臂当车,使得沅家死伤无数,大略只剩二三十人左右。

    软花柔看这情景,赶紧向沅止劝止道:“儿子,咱们赶紧逃命要紧,如若不然,我们沅家族人就得全部死在当场。眼下能逃一人是一人啊!”

    沅止一面抗敌一面思量着,望着满地的亲人尸体,终究还是得扔下他们逃命。

    随着沅止的犹豫,另外飞奔而来无数杀手,各个提着火把往族落内疯狂投掷。

    整个房舍全部燃烧起来,在这熊熊大火中,连同丧尸也一同被灭了口,整个族落都被烧成了灰烬。

    当羽筝赶到时,沅家老宅已经是一片废墟和已经烧成黑炭的尸体。

    她此时已经心慌、紧张的厉害,她不能相信沅止命丧在其中。

    主仆二人分别寻着沅止与二楚的身影。

    羽筝红着眼眶,徒手扒拉着废墟,此刻的她,只能用伤心欲绝来形容。

    她瘫软在地,脑袋一片空白,不断念着沅止的名字,不自觉的已经泪流满面。

    而净兮也开始在嘤嘤啼哭中,二楚方才还答应着要娶她为妻来着,怎的片刻功夫就天人永隔了呢!

    羽筝如同失了魂的呆愣在原地,她扫了一眼沅家这一片废墟,目光所及,无不是一地狼藉,整个族落毁之殆尽,原本富饶的沅家部族,一夜之间就荒芜到如此!

    她怨恨老天的不公,又自责于自己的粗心大意。

    痛失我爱、永伤我怀的感觉,让羽筝再无活下去的勇气。

    可沅家大仇未报,她不能轻易寻死,她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就算再有净兮在一旁搀扶,她仍旧好几次险些摔倒。

    主仆二人痛苦的互相搀扶着回了巫师阁。

    她宁愿独自躲在角落里伤心流泪,也不愿意出房门半步去见巫师。

    净兮一边儿大哭一边儿哽咽的将事情原委写在锦帕上给巫师阅毕。

    这丫头此刻已经哭晕过去,唯留巫师一人在院落中,吹着残风,感伤良久。

    伤心了一日一夜的她,总算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了很多。

    她抹去眼角泪水,势要为沅止一族复仇,要让害人者,付出代价。

    第二日一早,杜敏帝姬亲自找来,说是要与世子一同去往房国,特来向羽筝辞行。

    她疑惑的望着一脸高兴又羞怯的杜敏帝姬,故——问道:“为何如此之快?你以前不是不愿意远嫁房国么?”

    被蒙在鼓里的杜敏帝姬赶紧红着脸说道:“上次咱们偶然遇见的那位少公,便是房国世子,起初我也是生气的,可后来他常常去帝姬阁道歉,与我解释了清楚,我喜欢他,也舍不得他,就原谅了他。”

    羽筝淡笑着向她祝贺了一番,而杜敏帝姬与世子,不正是她所羡慕的吗?对于她来说,如今就是一种不可得的奢侈。

    :“巫女可愿意送我出城?”

    整个都城,只怕唯有羽筝被她视做为知己吧!所以就算离开,也希望羽筝能送她一回。

    帝姬远嫁房国这样的大事,已经传遍了整个蜀国,百姓们纷纷围观而来。

    而此刻官兵们也多不甚数,毕竟有丛帝、玺润等官臣在内,护卫他们的安全,是官兵们分内之事。

    杜敏帝姬牵着羽筝的手,一直踱步直城楼下,这才与丛帝拜别。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啊!多少是舍不得的。

    世子为表真心诚意,在丛帝面前也发下了誓言,生生世世都不负杜敏帝姬。

    丛帝这才放心,不忍的摆了摆手,红着眼眶送走了房国使臣与杜敏帝姬。

    转身离开时,世子望了羽筝一眼,二人互相淡笑着点了点头。

    玺润全程望着羽筝没有转眼,可见内心,依旧还爱着她吧!

    巫师见之,不悦,赶紧上前踱步,挡住了玺润的视线,小声在羽筝耳旁说道:“小心为上,莫要大意。”

    羽筝只淡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陪同丛帝回宫。

    就在回政殿的半路上,一众官臣连同丛帝都被沐玄若给拦了下来。

    索性是他,不然还真的会被官兵们乱刀砍死。

    也会被丛帝以惊扰之罪给当场处置了。

    丛帝瞧着他如此捉急,想是发生了大事,赶紧抬了抬手,示意其起身回话。

    沐玄若满眼含泪,痛心的说道:“禀君,沅家全族,已经被灭门,整个部族都葬身于火海,无一人生还。”

    羽筝虽早知此事,可还是在众人惊骇中,险些瘫软在地,瞬间红了眼眶,再次流下泪来。

    巫师心疼羽筝的身子骨,赶紧将她搀扶在身旁。

    莫说一众官臣大惊失色,连同丛帝都痛心疾首。

    玺润依旧保持着那抹得意的笑容,但当他看到羽筝为他如此伤怀难过的时候,又升出许多醋意。

    百姓们面面相觑,这是都城第几次的灭门案,他们已经不记得了,甚至觉得习以为常。

    只是突然听说沅家灭门,百姓们都不由得唉声叹息着,甚至频频惋惜,如若没有沅止,房国焉能投降,反而到现在都还在打仗中。

    丛帝气结,带着一众官臣回了政殿商议。

    而羽筝却在政殿门口侯着,她不放心,也不放过任何线索。

    在此期间,青云依准备回自己殿宇时,望着羽筝在政殿外等待,她好奇,也清楚她是玺润命中最要紧的人。

    便笑吟吟踱步而去,发现这丫头居然红着眼眶,便收敛了笑容说道:“巫女在此等巫师么?国事商议起来至少得好几个时辰,不如到本夫人的旖霞苑去坐坐。”

    :“不敢打扰云依夫人,也不敢乱了规矩。”

    青云依淡淡一笑,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赶紧伸手,拽起羽筝就要往旖霞苑而去。

    毕竟地位有高低,羽筝不能反抗,只能乖觉的跟着去了。

    羽筝曾听人说起过,这旖霞苑可是青云依以往住过的宫殿,就算是九年未曾住过人,也被丛帝保护的很好,甚至还安排了仆子每日清扫跟打理。

    快要踱步进入旖霞苑之时,忽然瞥见两个仆子正在受罚。

    不过是一个嬷嬷,打人的功夫倒是厉害。

    两个仆子觉得委屈,一面受罚一面向嬷嬷呵斥道:“我们是君后身边儿的仆子,岂是你这个刁奴敢动用私刑的。”

    那嬷嬷咧嘴一笑,双手叉着腰,显得十分盛气凌人。

    讥讽的说道:“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旖霞苑青云依夫人的殿宇,纵使君后亲自前来,也得敬让我们云依夫人几分,你区区一个奴仆,打死你也不为过。”

    俩仆子不服气,就要反抗,只见嬷嬷给一旁护卫使了使眼色,上来几个就将俩仆子摁倒在地。

    嬷嬷也二话不说,上前就甩了仆子两耳光。

    若再犟嘴,就再甩她两巴掌。

    青云依有些怕羽筝看笑话,又怕她误会,更怕她传扬出去,对自己名声不好,故而上前,向仆子呵斥道:“放肆,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一桩小事便喊打喊杀的,成何体统。”

    一众仆子护卫赶紧向她行礼,再瞧羽筝在场,便又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礼。

    羽筝只抬了抬手示意作罢!

    而那被打成重伤的俩仆子,赶紧向羽筝跪拜着求救道:“请巫女大人救命,奴们是冤枉的,奴们并没有偷拿青云依夫人的首饰,不过是来替君后给青云依夫人送些羹汤来罢了!便被嬷嬷误会了去。”

    嬷嬷还想争辩,却被青云依用眼神瞪了回去。

    这事弄的,本来好心邀羽筝来吃茶,却尴尬的让她看了一出好戏。

    她望了一眼青云依,可不敢多管闲事,不然自己又得惹一身骚。

    可瞧着她们可怜,自己若不管,恐怕小命都不保。

    故而绕有深意的说了一句:“此事本由青云依夫人做主,况且你们二人也是君后身边儿的丫头,本巫女就更管不了了。”

    青云依明白的透彻,君后的人自然该由君后处置,她一个夫人,责罚也就责罚了,更没有越权的道理。

    故而只冷冷说道:“既如此!你们便自行回去君后身边儿,想来君后也不是那等包庇娇纵仆子的人,不听话的仆子也应当好好惩处,以免今后,仆子们各个学了去,没规矩的让族人们笑话了去。”

    话落!嬷嬷恭敬应是,随即带着俩受伤的仆子,扔去了君后院落。

    随后,青云依便笑吟吟领着羽筝踱步去了旖霞苑。

    这院子原本就是属于君后居所,可丛帝偏心,一心念着青云依,所以才没有交给君后居住。

    如今君后的院子,都才是旖霞苑的一半规模。

    可见君后是过得有多憋屈。

    羽筝觉得有些奇怪,这旖霞苑的仆子,怎的就让她这样眼熟呢!

    走了好大一会儿,这才顺利来到客厅落座。

    羽筝其实也是坐立不安的,毕竟心里记挂着别的事,哪里有心情与她闲聊呢!

    青云依轻轻抿了一口茶,望着羽筝若有所思的模样,赶紧说道:“瞧着巫女大人脸色不大好,是否有什么心事?”

    羽筝淡笑着摇了摇头,但却并没有说话。

    皇宫里头,规矩多,注意的也多,又是话多之人,必遭横祸,故而尽量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