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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羽筝心计

    左政史对玺润十分不满,尤其是他用这种手段逼迫众官宦就范。

    立即呵斥道:“国相大人所言,那咱们就好好对质对质,以免有人说失了公平。”

    玺润瞧着左政史如此自信,心里竟泛起了嘀咕。

    便答道:“如此!便依左政史所言。”

    丛帝冷冷一哼!有些不悦,他不过是想废个后,咋就这么难。

    :“君后德行有失,毋庸置疑,既没有母仪天下之能,又无慈爱仁善之心,当废之。”

    巫师与左政史一党人,赶紧行礼劝止道:“君三思,此等大事,应当着重考量,十年来,君后温良娴舒、处事有度,也并无大的过错,断断不能轻易废后啊!”

    此话一出,丛帝大怒,长袖一挥,将仆子送来的茶具,往左政史身旁一丢,茶杯碎了一地,茶水也溅了左政史一身。

    但他却丝毫不惧,反而再次谏言道:“君当以国政为重,况且君后母族尚有功绩,不可废后,不可废后啊!”

    丛帝气得在政殿上踱来踱去。

    就在玺润欲再次进言时,巫师赶紧上前说道:“既然此事尚无定论,不如改日再议。”

    丛帝会意,赶紧点了点头,随即长袖一挥,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众大臣们议论纷纷,唏嘘片刻,各自这才一一离去。

    瞧着一众官臣一个个从身旁略过,却唯独不见巫师身影。

    她有些担心,紧盯着政殿大门方向。

    可偏偏,却迎上了玺润的目光,她赶紧闪躲,生怕与他有任何交集。

    拜别珠如旧、曲无遗、沐难支之后,打算独自离去时,玺润却挡在了身前。

    :“你——终究是不想见我。”

    羽筝只冷冷摇了摇头,低着头,不愿意瞧他一眼,如若不是在政殿门口,她真恨不得动粗打死他。

    玺润自然也瞧出了羽筝眼里的愤恨,心里也十分难过。

    他没好气的说道:“如你所愿,废后之事,君已经容后再议。”

    :“国相大人想是误会了,政殿上的事,不是本巫女能过问的,废不废后,也与我无关。”

    说完!便要侧过身去不理他。

    玺润又气又急,猛的长舒一口气,尽量保持温柔的笑容向她说道:“沅止已经死了,你还念着他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愿意与我重新来过,以往之事,咱们都可以抛去脑后,只当没有发生。”

    此时的羽筝,内心是非常愤怒的,甚至是将玺润骂了N遍的。

    她忍着难过,忍着伤心,对于他们来说,沅家灭门只不过是一个不轻不重的新闻。

    可对于她来说,那是自己的命,待到大仇得报,她一定自杀去黄泉路陪伴沅止。

    她只摆了摆手,望着政殿大门口,期盼着巫师赶紧出来解救自己。

    可玺润在身后留下一句话:“羽筝,我给你三日考虑,如若你愿意,我相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待到巫师与左政史议论着踱步而来时,羽筝这才放心。

    左政史瞧着一脸担心的羽筝,不免向巫师打趣道:“瞧瞧你的好福气,总是有人担心着你这老家伙。”

    巫师淡然一笑。

    :“左政史大人的贵女们各个孝顺懂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本巫师可与你比不了,比不了哦!”

    此话确实说得左政史心里乐开了花,但却依旧担心着沅家灭门一事,故而试探性的问了问巫师的意见。

    他略笑了笑,思量片刻:“此事确实有蹊跷,无论你我怀疑谁,你与珠家,都要时时警惕一些。”

    左政史一丝也不惧怕玺润,反而显得十分自在的说道:“巫师放心,他至今还没有那能力能撼动我左政史一家。只是废后之事,还请您与我一条心,莫要让那人钻了空子。”

    巫师赶紧附和点头:“这是自然,此事我等绝不允许意外发生。”

    说着!二人已经踱步来了羽筝面前。

    羽筝倒也懂礼数,反正比自己年长,或者比自己官位高的,都恭恭敬敬行礼问安。

    左政史幽幽一笑:“巫女不必如此多礼,可别被巫师大人教的迂腐了。”

    :“左政史见笑了,这丫头最是调皮捣蛋,不管严一点儿,早晚给我闯出大祸来。”

    羽筝无奈,自认为自己挺乖觉的,哪里有巫师说的那么调皮。

    :“左政史大人可别听叔父诉苦,晚辈最是听话不过了。”

    左政史听罢!呵呵一笑。

    :“瞧瞧,叫你胡说,这丫头机灵又懂事着呢!”

    巫师无奈扶额!他们是不知道这丫头给他闯了多少祸,自己给她擦了多少次屁股。

    :“左政史大人莫要夸,不然可得将她高兴坏了。”

    几人打趣一回,闲话片刻,随即各自散去。

    马车中,羽筝疑惑的向巫师询问着政殿之事,果然如她所料,丛帝不但要废后,还对沅家灭门一事并不上心。

    她红着眼眶,伤心欲绝的不知如何是好。

    巫师不大懂小女儿家的心思,虽然看得出羽筝的无奈与心酸,但也不愿意看着她像个没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柔软性子。

    直言道:“丫头,废后之事乃玺润提议的,沅家灭门一案,也被他揽了去,你打算将来如何?”

    羽筝思量片刻,斩钉截铁的说道:“他说,他给我三日考虑,我想,也想给沅家讨回公道。”

    巫师惊愕的望着她,赶紧劝止:“丫头,这不可,太冒险,玺润阴险毒辣,又多疑,你是没办法杀了他的,何况埋伏在他身边儿,极可能会被迫害,还有语丫头与啻家贵女,这俩可都不是善茬……。”

    羽筝红了眼眶,握着巫师的手,神色显得执意又坚定。

    :“叔父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除了在玺润身边儿伺候,我别无其他接触他的法子,既然沅止已经死了,我也不想独活,与其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不如放手一搏。”

    巫师明白她复仇的心思,便也不再阻拦,嘱咐道:“一切小心行事,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莫要冲动犯傻。”

    :“叔父放心就是。”

    二人商议完毕,也顺利回到了巫师阁。

    可门口立着一位不速之客,那便是语莺啼。

    被仆子们簇拥着,手中拿着团扇,身旁还有两个小丫头举着果盘,其中的时令水果也是削了皮,切成了块的。

    瞧着这架势,又跟那暴发户有什么区别呢!

    如今身份尊贵,得意忘形的只向巫师微微欠礼,面对羽筝,她倒是傲娇的很。

    :“不知巫女大人今儿有没有空闲,本夫人有要紧事向你请教。”

    羽筝向巫师点了点头示意,只见他摆了摆手,刻意提着音量向羽筝说道:“记得早些回来用膳,老夫等着你。”

    语莺啼也听得出巫师话中深意,害怕自己为难羽筝,不让她平安回来,约着饭点儿不回,巫师便会向国相府要人。

    羽筝会意,随即陪同语莺啼去了一座安静的小院闲话。

    这丫头确实比以往沉稳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都多了几分特殊的气质,只是略显疲态。

    看样子,玺润表面和和气气的后院,估计也会明争暗斗的吧!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

    何况还是善妒的语莺啼呢!

    羽筝冷眼望着她,并没有主动问话,而是等着她先开口。

    果然——撑不住气的语莺啼,抿了一口茶才说道:“巫女大人近些日子可睡得安稳,可本夫人睡不着。”

    羽筝冷冷一笑,觉得疑惑又好笑。

    :“莺啼夫人不应该寻儒医来看诊么?本巫女又不会治病。”

    语莺啼此刻脸色显得有些阴沉,望着羽筝那悠闲自在的模样,心中不悦。

    直言道:“当初巫女大人向本夫人下了毒,如今这么些日子过去,你也该消气了,故而想问问巫女大人,解药什么时候能给本夫人?”

    羽筝恍然大悟,她原来是为了这等小事,只冷笑道:“消气?莺啼夫人说笑了,本巫女可没说消气,我阿如当初被你折磨至此,你如今才受多大罪啊!不急不急,本巫女还没有看到你生不如死的时候呢!”

    :“你——。”

    语莺啼气结,甚至是愤怒至极。

    可羽筝就是想看到语莺啼暴跳如雷,气的五官扭曲的样子,她越是生气着急,自己就越是高兴。

    :“怎么?当初欺负阿如的时候,不是挺有骨气的嘛!今儿就焉了?”

    语莺啼不悦,瞧着羽筝这副幸灾乐祸的嘴脸,气急之下就想给她一巴掌来着。

    可羽筝性格如此!不容旁人欺负,一手握住语莺啼挥来的一巴掌,猛然往后一推,险些摔了个趔趄。

    索性仆子们扶的快,这才没有尴尬的失态。

    她气急败坏的向羽筝喝骂道:“唤你一声巫女大人已经是给你了极大的颜面,如今你竟敢对本夫人动手,简直是活腻歪了。”

    羽筝但笑不语。

    她如今的气急败坏,足以证明她在国相府的生活过得不好。

    想想她的这种病,只怕无法与玺润圆房,眼见得几位贵女都得了玺润的宠幸,唯独她必须得将玺润拒于千里之外。

    羽筝下的药实在是太猛,她请了好些儒医都无法解此毒,如若不是被逼无奈,她焉能厚着脸皮来找羽筝要解药。

    语莺啼再次服软,向他询问道:“巫女大人你说,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肯给我解药?金银珠宝还是权位?”

    羽筝望着她不屑一笑,冷冷说道:“今日你在此求我浪费唇舌,不如想想如何对付啻家贵女与一众室宠,她们若先一步有了身孕,想要挤走你,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语莺啼听着羽筝再次激将的讽刺她,同时内心深处也在呐喊,况且羽筝说的也是事实,因为啻家贵女不断的在玺润身边儿吹耳旁风,自己也越来越不得玺润宠爱。

    加之与他还没有夫妻之实,她害怕也担心,自己因带叟族的身份被他尊敬着,可偏偏从他的身上看不到半点儿爱意。

    以前将玺润视做备胎,如今真的对这个善会甜言蜜语的他,生出了情愫与爱意,每每看到啻家贵女与一众室宠对她的嘲笑,自己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气急败坏的呵斥着羽筝:“都是你,都怪你,如若不是你给我下的这毒药,我焉能被嘲笑被屈辱,你别忘了,我有带叟族支撑,就算有你又如何?国相依旧疼爱我至深。”

    羽筝讥讽的一笑:“是吗?”

    她一面望着暗自嘀咕的语莺啼,一面感知玺润的气息与脚步声。

    直到玺润快要临近时,羽筝这才向语莺啼附耳说道:“不如,我们来试试。”

    说完!还在怒火中的语莺啼,一把将羽筝推向庭院那三米高的阶梯下。

    当场将额头磕破了血。

    语莺啼此刻反应过来,今儿的羽筝反应异常。

    平日里,她可是傲娇非常,觉不允许旁人欺负她半分的,今儿是怎么了呢?

    果然!玺润已经焦急的狂奔而来,他心疼的将羽筝捞进怀中,冷眸瞪了瞪发怔的语莺啼一眼,抱着羽筝就往卧房踱步而去。

    当她反应过来时,玺润带着羽筝已经离开多时。

    她不甘心的踱步回到卧房查看羽筝的伤势。

    正瞧见玺润在一旁嘘寒问暖,不离不弃的关怀着,心疼着,安慰着。

    羽筝瞧着语莺啼就痛心疾首的杵在门口,赶紧环抱着玺润,腻歪的说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要离开我。”

    玺润露出一抹激动的笑容,如此说来,羽筝便是原谅自己了,也愿意与自己在一起了。

    心中高兴的了不得,却又生出一丝疑虑。

    想起当初羽筝要杀自己,袖中那明晃晃的短匕,赶紧摸摸了她的衣袖,直到没有危险之后,他才满心欢喜的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当语莺啼失望的流着泪离开之后,她这才露出一抹厌恶憎恨玺润的神色,如若不是为了报仇,她焉能牺牲色相恭维讨好他。

    他激动的向羽筝再三确认着:“羽筝,你真的肯与我在一起,不与我置气了么?”

    羽筝附和的点了点头,其实内心,已经很想要离开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