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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语莺啼恐慌

    经过弗如与曲伯为的夜夜蹲守,发现带叟族常常在每隔七天内,就会挑选出一队人马赶往都城。

    而且每次都无一人返回,眼见得带叟族男丁越来越少。

    躲在暗处的曲伯为,小声的向弗如询问着意见。

    :“此事是否要书信通知都城那边儿?”

    :“当然。”说完!带着曲伯为就要偷偷返回自己房中时。

    却不小心惊动了暗处的护卫,弗如大呼不妙,二人赶紧闪躲。

    乘着护卫们还没有追寻过来,便悄悄躲入了原先语莺啼住过的院落。

    幸而这地方生出许多野猫野狗,甚至狗洞都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醒目。

    听着猫儿们的叫唤声,护卫们不疑有他,便粗心的回到了自己岗位坚守着。

    弗如不由得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地方没有住过人,但都会有仆子前来打扫,想必是顶重要的人住过的房舍。

    他们赶紧趁着四下无人,悄悄往自己的卧房踱步而去。

    可此间,嗅觉比较敏感的曲伯为,却发现了一阵阵腐臭味刺鼻而来。

    他赶紧止住了弗如的脚步,小声说道:“阿如,你可有嗅出什么异味?”

    弗如慌忙摇了摇头,除了草药的味道能让她嗅觉灵敏之外,其他的她一概闻不到。

    曲伯为拽着弗如一点点儿挪步,直到找寻到腐臭味的方位,这才指着那宽阔的花坛说道:“就是这儿,从这儿发出来的。”

    弗如起初是有疑虑的,可想想浊言清的妻儿消失的无影无踪,恐怕被害的可能要大一些。

    便赶紧找来木棍一点儿点儿从花坛角落里开始刨着。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中,刨出来一具尸体。

    曲伯为惊惧的险些叫出声。

    趁着月光,弗如赶紧仔细检查着。

    曲伯为他堂堂一个贵公子,实在忍受不住这腐臭的味道,为了防止自己作呕,赶紧用锦帕将自己的鼻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为了弗如不受腐臭扰乱判断,也同时为她用锦帕遮住了其口鼻。

    大约半刻钟过去,检查完毕的她,唏嘘的摇了摇头。

    :“如何?阿如,你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此乃妇人,生前中毒,使全身虚弱无力,最后还被割了舌头,全身都是被鞭打过的伤痕,脖颈上的痕迹,明显是她自缢而亡的。”

    曲伯为深深叹息一声!

    :“看来此人生前还受了不少罪。”

    弗如附和的点了点头,随即半蹲着身子,仔细瞧了瞧尸体一眼。

    思量片刻,忽然想起一人来。

    :“如若我猜的不错,这妇人便是浊言清的发妻无疑了。”

    曲伯为有些惊讶!踱步至尸体半米处瞧了瞧。

    赶紧提醒道:“阿如,你有没有想过,如若这妇人的尸体在此处,那么浊言清的孩子们也应该在附近才对,带叟族戒备森严,谋害他们的人,必然没有时间能将尸体运出去埋了。”

    弗如非常赞成曲伯为的看法,便赶紧在二人的合力下,成功挖出了几个孩童的尸体。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看到这一刻,他们也骇然的一怔。

    :“此人狠心至此,居然连几个孩童都不放过,可见这恶贼有多心狠手辣。”

    听着曲伯为的喝骂,弗如却想着如何处置这些尸体时,背后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如将此事禀告给浊言清。”

    此话一出,二人均是警惕,尤其是曲伯为,男友力爆棚,直接将弗如护在了身后。

    那男人一身护卫装扮,赶紧向二人见礼道:“属下乃巫师麾下的暗卫,早在曲少公之前,来了带叟族暗查此事,一直没有收获,如今却被您二位轻而易举的查了出来,实在惭愧。”

    二人从未见过巫师身边儿的护卫长什么样,故而仍旧向他警惕着。

    就在这暗卫想要靠近时,曲伯为仍旧没有松懈的收剑,反而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模样。

    暗卫无法,可眼下确实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直到两个穿戴着头蓬的男人,一前一后的慢悠悠走来。

    那帽檐之深,加之月色昏暗,根本就看不见两个男人的脸,甚至可以说没有脸的鬼魅一般。

    只听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此事交由我来处理,尔等只当不知情便可。”

    除了曲伯为欣喜的露出一抹笑容外,其余二人都是一怔,甚至是对他提防的,警惕的。

    弗如不悦,轻呵道:“这位少公是谁?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如此!我也好决定该不该交由给你。”

    弗如话落!一旁的护卫也表示不愿意的附和道:“不论阁下是何人,我巫师阁要的人,谁都没有能力带走。”

    只听那为首的男人冷冷一笑,摆了摆手。

    身后那魁梧的男人赶紧上前,递给他一个部族图腾徽章。

    弗如有些好奇,但却在曲伯为的附耳说明下,让她即刻打消了疑虑跟防备,反而也露出了笑容。

    那暗卫见了此等腰牌,突然也沉默了,反而还恭恭敬敬的向他二人行了礼,这才匆匆退避,直至不见了身影。

    四人都各自会意的点了点头,就在二人欲搬运尸体的时候,弗如突然上前拽着为首的男人的手,赶紧为其把脉。

    她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显得不可置信又焦急。

    随即从袖中取来一个荷包塞给他。

    :“每日一粒,方可保你几日性命。”

    他似乎有些哽咽,甚至不敢去触碰那荷包。

    这一刻!让他觉得,性命终究走到尽头了一般。

    他伤怀的叹了一口气:“已经没有那必要了,不过是多活几日罢了!”

    弗如红着眼眶,将荷包硬塞进他的手里:“快了,解药我已经有了头绪,她还在等你。”

    男人愣在当场良久,冷冷说了一句:“不必她等,今后——她会遇到一个给她幸福的人。”

    说完!与身后带着头蓬的人,一同抗着尸体纵身越入了黑幕中。

    弗如无奈的靠进曲伯为怀中,可怜她还等着他平安归去。

    曲伯为只能叹息着安慰着她,半盏茶功夫之后,二人这才将此处恢复原样。

    就这样一夜过去,羽筝的新型解药也研究成功。

    她偷偷找来一只小白鼠试验,先喂它吃下一些丧尸毒末,随后再喂去解药,大约挣扎半个时辰,果然,这只小白鼠褪去方才狰狞的丧尸模样,成功的活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玺润拿着这些毒药粉末到底要做什么?但至少有了解药研制成功,能让多少人平安活下来。

    她将要带着解药与好消息去通知巫师时,突闻啻家贵女一尸两命的消息。

    这会儿的玺润应该很痛苦的吧!

    她如今与他没有半点儿情意,他的痛苦与难过。自己不愿意再去顾及,就要往府外大门口踱步而去时,正巧遇见语莺啼从祭祀殿回来。

    瞧着羽筝,赶紧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笑说道:“巫女大人这是要去何处?”

    羽筝但笑不语,就要踱步出门时,语莺啼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并得意的向她附耳说道:“不会这一次,你又未曾告知阿润你的行踪吧!是打算再次背着他去勾搭别的男人么?”

    羽筝甚至觉得这女人无聊至极。

    赶紧没好气的呵斥着他:“莺啼夫人真是悠闲,你可知今日国相府一尸两命的消息?你竟还笑得出来?”

    语莺啼装的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装的娇滴滴害怕的神色,实则是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赶紧拽着羽筝的衣袖说道:“巫女大人您莫要诓骗我,昨日我还瞧见国相夫人精神状态好的不得了呢!今儿怎的就一尸两命了呢!”

    :“我可没有说是国相夫人啊!你怎知是她?”

    羽筝笑的意味深长,好似知道什么似得。

    语莺啼心下担心,拽着羽筝的衣袖不松手,并威胁道:“巫女大人最好莫管闲事,不然,任凭你是阿润的心头肉,我也是敢挖得的。”

    羽筝不语,赶紧挥了挥袖,与她保持着距离,转身随即就出了府。

    眼下的她,急匆匆赶往了玺润的书房。

    他正哀思着发妻与腹中胎儿之死,心绪突然的乱如麻。

    语莺啼悄悄上前,为他斟了一杯茶,可见他如此痛苦,又不知道如何宽慰他。

    便只好将他揽进怀中,搂着他直到良久良久。

    玺润缓过神来时,冷冷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丑时三刻。”

    玺润收敛起悲伤,捂了捂语莺啼的脸颊,嘱咐道:“此时莫要告知羽筝,她会跟着担心的。”

    听了此话的她,心中升起醋意,甚至还有些生气,不满的说道:“阿润,你为何总是护着她,难道你半点儿怀疑都没有吗?”

    :“住嘴。”

    玺润不高兴的向她呵斥一声。

    但语莺啼似乎没有半点儿畏惧,反而一味的撒娇说道:“阿润你可以喝骂我,我受得,可你要仔细思量清楚,以前巫女大人回府之前,府中半点儿事儿也没有,偏偏自从她来了之后,啻家贵女便母子具丧。”

    玺润思量片刻,内心却是纠结的,他望着一直在给自己吹耳旁风的她,冷漠的说道:“如若真是她,本相会很开心,也会很欣喜,至少能让本相知道,她真的已经接受了本相的心,懂得吃醋,懂得丈夫不容分享,本相倒盼着是她所为。”

    说完!就要踱步去处理啻家贵女丧礼一事时。

    语莺啼赶紧将他拦住,红着眼眶哽咽道:“阿润,此事若真是巫女大人所为,你当如何?”

    玺润不由思量,脱口而出一句:“不是她,就算是,也无所谓。”

    :“啻家贵女,您的发妻,又如何向啻家交代?”

    玺润不耐烦的轻叹一声!直径绕过语莺啼,踱步去了灵堂。

    她大约失声痛哭了两个时辰,这才缓过神来,回到自己卧房冷静片刻。

    留下自己的两个心腹,其余仆子全部退避之后,这才向心腹问道:“此事做的可干净?千万莫要被人抓住把柄。”

    :“主子请放心,此事绝无遗漏,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疑处。”

    语莺啼冷冷一笑,:“很好,很好。”

    说完!便在仆子的伺候下,换上一身朴素衣衫,收敛好情绪,赶紧去往了灵堂表达自己的哀伤。

    可刚刚踱步至大门口,就听见啻昀与玺润发飙。

    啻家贵女可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当初是丛帝亲自前去提的亲。

    他家又不是死乞白赖强硬要嫁给他玺润的,如今他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家,险些因女儿的辞世而就这么背过气去。

    几度晕厥之下,好不容易振作了几分,前来灵堂送他那宝贝女儿最后一程。

    谁曾想,不过是多问了一句,自己女儿怎么死的?遭什么毒害?或是什么缘由导致,可玺润愣是答不出来,也不让开棺验尸,说是不吉利,对逝者不尊敬。

    问急眼了,他还只以啻家贵女身体虚弱,又遇夜里遭遇刺客受了惊吓所致。

    自己女儿身体状况如何,他做父亲的哪有不知道的,从小就没生过病的她,身体哪里会差到这个份上。

    啻昀不依,硬是要玺润给她一个说法,甚至一度怀疑有人暗害,逼迫玺润要开棺验尸。

    但显然,玺润的性子是绝对不允许的,何况人死后,身体里的毒素是会呈现在表面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被毒害。

    他不允许啻昀发现任何不妥,故而一再阻拦。

    他的话不多,神色也固执凌厉,表现的也挺自若。

    但就是固执的让人怀疑。

    站在门口偷听的语莺啼,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思量片刻,也觉得玺润今日如此反常。

    就算被他发现啻家贵女被毒害所致,他大可清查给啻昀一个交代,但为何?他会如此决绝的阻止啻昀开棺验尸。

    想到此处,语莺啼不由得寒毛直竖,内心激起阵阵惊慌,甚至是后怕跟不可置信的。

    她开始越来越怀疑玺润,自己难不成被玺润当枪使了,或是说,他早就知道了自己谋害啻家贵女的手段?

    更或许,他才是那个真正凶手,他想要娶羽筝,所以给啻家贵女下了慢性毒。

    正巧自己下毒谋害啻家贵女时,而加速了啻家贵女的死亡。

    太可怕,太可怕了,语莺啼害怕的不敢进灵堂,她害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啻家贵女

    就在这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玺润属于笑里藏刀的那一挂。

    表面瞧着是一个温柔善良的男人,实则是内心住着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