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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小窗人静

    山泼黛,水挼蓝,翠相搀。行至角宫,你见宫远徵和宫尚角有要事相商,很有眼力的向宫尚角示意自己先行离开。

    “你要去哪儿?”宫远徵有些不解,这又不是徵宫和女院,你哪有地方可去。

    “我去找上官姑娘说会子话,先前药膏借得急,还未向她道谢呢。”笑眼盈盈,坦诚直视宫远徵眼底的狐疑。

    “你和她关系很要好?”宫远徵心下一紧,他本就多疑,经过无锋一事便更为谨慎。

    “偌大宫门,只有我与上官浅和云为衫姑娘是外头来的,相聚一齐,也算是有缘,自然想多说说话聊聊天。”你并不畏缩或心虚,只像是直言了些伤感的心里话。

    宫远徵掩下眼中思绪,转头看向宫尚角,宫尚角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算是暂时卸下对你的怀疑。

    宫远徵正要示意角宫侍女领你去寻上官浅,你突然轻声打断:“角公子,刚才我来借浅姑娘的药膏时也是一名角宫侍女带我来的,她本是要帮我打点徵宫起居,但却为我白跑了这一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她圆圆脸,手腕上缠了根核桃红绳,若是角公子方便,可否将我的谢意转达给她?”

    宫尚角不掺笑意,一眨不眨地盯了你一瞬,像是要将你剥皮看透。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你这才放下心来,跟着侍女离开。

    “这位贺小姐观察倒是细致。”宫尚角神色不明,看着你离开的背影冷冷扔下一句。

    宫远徵眼睫半眯,眸中染上一丝冷意:“她的武艺也还勉强能和我打个平手…”

    贺朝泠,你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药香浮动,宫远徵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药罐,渐渐出了神。

    宫尚角扣住手中杯盏不急不慢地倒下热茶,“在想什么?”他微微抬眉,见宫远徵眉头紧锁,有些好笑。

    “没什么…对了哥,那我日后见到宫子羽岂不是要对他行执刃之礼?一想到这,我就恶心!”宫远徵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想起宫子羽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蠢样就怒上心头。

    宫尚角将茶盏推至宫远徵面前,“切莫急于一时,谅他三个月也过不了三域试炼。我原本想逼他一个月内就交出执刃之位,可月长老为他求情,我只能让步…”

    “月长老为何总是偏帮宫子羽?明明宫子瑜羽是最无能的一个…可为什么…”欲言又止,宫远徵恨得牙痒,凭什么哥哥明明是佼佼者却只能将少主和执刃之位拱手让人,而宫子羽什么都不做就有长老偏袒。

    宫尚角知道宫远徵又在为他不平,自从母亲和弟弟去世后,只有远徵和他相互依靠,相扶长大,他努力让自己成为宫门年轻一辈最强者,可到底敌不过造化弄人。带着几分心痛与落寞,他开口解释“三位长老里,月长老最是心软,宫子羽痛失双亲,他只不过多怜惜了几分而已。”可这解释是在说给自己还是说与远徵听呢?恐怕宫尚角也不知晓。

    “一个月也好,三个月也罢,只要结果如我们所愿,多给宫子羽两个月喘息的时间又有何妨?”这执刃之位,宫尚角势在必得。

    “哥你说得对,当年你都是那么艰难才通过了三域试炼,这宫子羽啊,怕是第一关都过去罢。我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看他的笑话了。”宫远徵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光是想到宫子羽无法通过地狼狈模样就让他畅快不已。

    …

    溪泉涓涓,林壑幽静。宫子羽带着金繁刚从房间里出来,却迎面撞上了春风满面的宫紫商。

    “又来找金繁?”宫子羽耸了耸肩,撞向身侧浑身僵直的金繁。

    “宫子羽,你真不愧长了这么大的脑袋,猜人真准。”宫紫商娇嗔地打了一下宫子羽的臂膀,又一把勾住金繁的胳膊,将他让自己身边拉。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准备去找云姑娘?”宫紫商忍不住带着宫子羽一起调笑。

    “如今云姑娘身份确定无误,将她独自留在女院,未免太过狠心。虽然我现在身上带着孝,但也要把她接回羽宫,妥善照料。毕竟,她是我认定的妻子。”脑海浮现云为衫清丽的侧颜,宫子羽的胸口小鹿乱撞,分外羞涩,他低了低头,借着额前碎发挡住了上扬的唇角。

    “不知羞,真是不知羞啊。金繁你要分宫子羽好好学学,早点娶我进门哝”宫紫商越抱越紧,整个人都快要挂在金繁身上。金繁堂堂绿玉侍卫,既然无法挣脱宫紫商的怀抱,他被勒得满脸涨红。

    “你省省吧,金繁没娶你就先被你给勒死了。”宫子羽万分嫌弃,眼看金繁快喘不上气,便伸手将宫紫商拨开,金繁重获新生。

    宫紫商闻言,她满眼担忧,一把摸上金繁的胸膛,不住的为他顺气。

    馨香袅袅,你和上官浅正对坐斗茶,中澹闲洁,韵高致静。终于偷得浮生半日闲,你和上官浅难得享受到静谧残秋。

    “多谢上官姑娘借我紫蕴祛毒膏一用。”有些惫倦,你懒洋洋得出声。

    “不必道谢,从今往后我们需得互相照应才是。”上官浅好似也心情极佳,茶雾氤氲间,更衬得她迤逦出尘。

    “宫二和宫三俩兄弟果真如寒鸦所说不假,敏感多疑,颇为谨慎。尤其是宫尚角,着实难对付。”手上乳雾汹涌,茶水咬盏,杏眼弯弯,你满意的笑了笑。娇憨灵动,倒真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

    “所以啊贺妹妹,你我之间可得真心相助,方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真心?何来真心?”

    “说到真心,贺妹妹,你着急忙慌地从我这借走药膏想必不是给自己用的吧?让我来猜猜…定是送给宫远徵的。”上官浅放下手中杯盏,茶色纯白,宛若浮云。她抬起头,眸中淡淡嘲讽让你直直闪躲。

    “贺妹妹,别怪我没提醒你,真心和真情一旦交付,便是万劫不复。世人都说情是铠甲,所向披靡,可我们这种人需要的是利刃啊,一把收割鲜血的谎言之刃。”

    “好好记住你是谁,你需要爱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