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皮下的白骨
华州，华阴县，吕家庄。
一个高大的壮汉，独自一人，站在吕家的正屋大堂中四处打量，此时太阳虽已升得高了，不过，这屋中依然是一片阴森森的模样，阳光洒在身上，非但没有任何暖意，反而感觉到一股渗人的寒气逼来。
他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迅速朝这里奔来，便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如何，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倒是没见着一具尸体，不过血迹，还有一些刀劈斧砍的痕迹却是有的，显然有人大体处理了一下，不过依然能看得出，那片打谷场上，血迹犹多，这家人主要是应死在那里。”那个矮的抢在前面，一股脑的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那个高的只能在后面暗自摇头。
“也是忘了问那个老主簿，难不成他验完尸后，便好心的将尸首都处理掉了？”壮汉有些不解。
“那老头能有这般好心，估计是他家的什么亲戚，看着糟心，将他们都埋了吧？”那个矮个继续吐槽道。
“别想了，庄外地里不是有人干活嘛，叫一个来问问，庄时，你快去快回。”壮汉指着那个瘦子说道。
“唉！又是我，你就不让旁边这匹高大马活动活动，一天这样呆着，都生锈了。”矮个男子斜瞥着旁边的高个，一脸惋惜的说道。
“你！”听了这话，那高个则是怒气冲冲盯着对方，眼见伸手要打，却被壮汉拦住。
“你不是要给华阴县人民长长眼吗，方才来的时候人不多，现在正好施展你的本事！”
“这还差不多！”说完矮小男子便一溜烟的没了影。
而郭家庄的一位庄客正在地里劳作，忽得一抬头，便见一瘦猴似的男子，正探头望着他，将他骇得往后一跳，接着便见那瘦男说道：“我是县里新来的都头，新县尉要找你问话，还不随我来。”
未等回话，便见那瘦男已经走将过来，挽紧了他的手臂。
“闭眼。”未等这庄客明白何意，他便感觉自己像是腾云般飞了起来，只听得耳边呼呼做响，眼前各种物事排山倒海似的猛得向他冲来，便吓得赶紧闭实了双眼。
“我今此是遇到了什么妖怪，恐怕性命不保也！”
庄客正昏昏沉沉间，忽觉耳边声音停了，一睁眼，便见着屋里座上，坐着一个比庙里金刚罗汉还要威武凶恶的壮汉。
他心底一惊，以为这便是那瘦猴妖怪的大王，便跪下来磕其头来，边磕还大声哭喊着：“妖怪相公莫要吃我，饶了小人吧，我这糙皮糙肉的也不好吃……”
那壮汉无奈的大声喝到：“本官是县里新来的县尉，不是什么妖怪，还不赶紧起来，好生听我问话！”
那庄客方止了哭喊，畏畏缩缩的站了起来，不过看那壮汉时，眼中仍有不少畏惧之色。
“我且问你，那吕家庄死尸都去哪儿了，快说！”壮汉厉声道，他明白，面对这样的人，这样的态度反而更容易得到想要的答案。
“小人……是郭家庄的庄客，吕家的人正是我们埋的，庄里主管是叫我们这样说的：小庄主心善，想到自家许多战死沙场的人，都没人收尸，连祖坟里都是空的，见到吕家的惨状，便生了怜悯，于是帮他们收殓尸首，还立了墓碑，就在那边的小树林里面，不过……”
“不过什么！快些说来，若是胆敢隐瞒，我非治你罪，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了壮汉那惊雷般的吼声，那人被吓得里刻双腿酥软，又跪倒在地，说道：“小人也是听得传闻，也不知真也不真，郭家庄与吕家庄素来有仇，那郭小庄主的母亲，还有他的一对孪生弟妹，更是被吕家庄的人害死的。”
“你家小庄主，是不是姓郭名玄。”那个高个却在此时，插了一句话。
“是，是叫郭玄。”那庄客一脸怯懦地回道。
站着的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心中想到了什么。
“好了，好有什么要说的吗？可千万别忘了！”那大汉冷厉的望着那庄客。
“小人只知道这些，怎敢欺瞒大官人，若是大官人不信……”
“好了，吕家人埋在那里，带我们去看便好！”那壮汉知道他要发誓赌咒，心中不耐，便出言打断了他。
那庄客听了，只好费劲的撑起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不过那双眼珠，却趁着这个时候，灵活地屋里扫了一圈，接着便在前面为三人带路。
只不过他心里慌乱，竟一时忘了路，带着三人在庄里兜了好多圈，眼间三人面皮上的火气越来越多，他只得瞪大双眼，极力搜寻一切目之可及的物事。
忽然，几颗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大树出现在眼前，他一个激灵，便指着那里向众人喊道：“就是那里，吕家人的坟就在那里！”
两个高个立马冲了上去，那矮个见了，只得盯着那庄客，落在后面。
二人刚进树林，远远地便看见，几座坟堆居然被刨开，便加快脚步，来到旁边，望里一看，便见着了异常骇人的一幕。
半透的微黄人皮之下，那泛白的骨架上，竟见不到一丝一毫血肉的痕迹，那干净的程度，就好似假的一般，仿佛那些东西就不曾存在过一样。但人皮上面破损的痕迹，细细密密的毛发，还有那腥臭的味道，却无比真实地告诉他们，这东西绝对是真的。
“是那个缺德的鸟人，把这坟刨了，这可都是我们辛辛苦苦挖坑埋上的！”那庄客一进树林，见了此景，便出口骂道，只不过当他见了坑内的场景后，便猛的止了声。
“看得出是什么干的不？”壮汉向旁边二人问道。
一高一矮两个瘦子，皆是摇头不语。
几人又去另外几座被刨开的坟堆，发现竟是座座如此。
“那东西为何单只刨开了这几座，为何不全都刨开呢？”那高个瘦子突然喃喃自语起来。
“你这高大马真的光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这些东西，鼻子都特别灵，自然能找到自己喜欢的气味。”那矮个瘦子听见，不禁出口嘲讽。
而这一次，那个瘦高个却没再回嘴。
而那壮汉则是仰头望着转了一周后，向那庄客问道：“这坟边的几颗杨柳似乎长得特别好，叶子绿得乌黑乌黑的，明显和周围的不是一个颜色，你们昨日来时，这里也是这样？”
“大哥是想到了什么吗？”那瘦高个忙出口问道，那个矮瘦子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而那壮汉只是摇了摇头，静待那庄客的回答。
而那庄客脑子也是一片糊涂，犹豫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小人着实也不记不清了，不过方才也是见了这几颗树，才记起坟地的地方，估摸着也是这几颗树长势特别好，小人才有那点印象。
那壮汉听了，只是默然不语，再与几人又细细探查了一番后，眼见时间已近晌午，商议了一番后，便将矮瘦子留在了这里，处理后续事情。
而那壮汉则是带着那瘦高个，骑着骏马，一前一后，向县城中奔去。
“大哥，不知你觉得那郭家小官人可有嫌疑，虽未见面，我倒是觉着此人异常的不简单，那老主簿的话恐怕非虚，你我还得多多小心。”那瘦高个一边奋力扬鞭，一边大喊道。
“等一会不就见到了吗？唉！我倒是希望此人是无辜的，毕竟他也算得上武人之后，虽然我也知，我们这些武人手段的狠厉，但还是不愿见着他是凶手！”
“大哥还是太良善了！”那瘦高个说着，竟压低了身子，胯下马而猛得发力，一下便将壮汉拉在了后面。
一个高大的壮汉，独自一人，站在吕家的正屋大堂中四处打量，此时太阳虽已升得高了，不过，这屋中依然是一片阴森森的模样，阳光洒在身上，非但没有任何暖意，反而感觉到一股渗人的寒气逼来。
他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迅速朝这里奔来，便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如何，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倒是没见着一具尸体，不过血迹，还有一些刀劈斧砍的痕迹却是有的，显然有人大体处理了一下，不过依然能看得出，那片打谷场上，血迹犹多，这家人主要是应死在那里。”那个矮的抢在前面，一股脑的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那个高的只能在后面暗自摇头。
“也是忘了问那个老主簿，难不成他验完尸后，便好心的将尸首都处理掉了？”壮汉有些不解。
“那老头能有这般好心，估计是他家的什么亲戚，看着糟心，将他们都埋了吧？”那个矮个继续吐槽道。
“别想了，庄外地里不是有人干活嘛，叫一个来问问，庄时，你快去快回。”壮汉指着那个瘦子说道。
“唉！又是我，你就不让旁边这匹高大马活动活动，一天这样呆着，都生锈了。”矮个男子斜瞥着旁边的高个，一脸惋惜的说道。
“你！”听了这话，那高个则是怒气冲冲盯着对方，眼见伸手要打，却被壮汉拦住。
“你不是要给华阴县人民长长眼吗，方才来的时候人不多，现在正好施展你的本事！”
“这还差不多！”说完矮小男子便一溜烟的没了影。
而郭家庄的一位庄客正在地里劳作，忽得一抬头，便见一瘦猴似的男子，正探头望着他，将他骇得往后一跳，接着便见那瘦男说道：“我是县里新来的都头，新县尉要找你问话，还不随我来。”
未等回话，便见那瘦男已经走将过来，挽紧了他的手臂。
“闭眼。”未等这庄客明白何意，他便感觉自己像是腾云般飞了起来，只听得耳边呼呼做响，眼前各种物事排山倒海似的猛得向他冲来，便吓得赶紧闭实了双眼。
“我今此是遇到了什么妖怪，恐怕性命不保也！”
庄客正昏昏沉沉间，忽觉耳边声音停了，一睁眼，便见着屋里座上，坐着一个比庙里金刚罗汉还要威武凶恶的壮汉。
他心底一惊，以为这便是那瘦猴妖怪的大王，便跪下来磕其头来，边磕还大声哭喊着：“妖怪相公莫要吃我，饶了小人吧，我这糙皮糙肉的也不好吃……”
那壮汉无奈的大声喝到：“本官是县里新来的县尉，不是什么妖怪，还不赶紧起来，好生听我问话！”
那庄客方止了哭喊，畏畏缩缩的站了起来，不过看那壮汉时，眼中仍有不少畏惧之色。
“我且问你，那吕家庄死尸都去哪儿了，快说！”壮汉厉声道，他明白，面对这样的人，这样的态度反而更容易得到想要的答案。
“小人……是郭家庄的庄客，吕家的人正是我们埋的，庄里主管是叫我们这样说的：小庄主心善，想到自家许多战死沙场的人，都没人收尸，连祖坟里都是空的，见到吕家的惨状，便生了怜悯，于是帮他们收殓尸首，还立了墓碑，就在那边的小树林里面，不过……”
“不过什么！快些说来，若是胆敢隐瞒，我非治你罪，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了壮汉那惊雷般的吼声，那人被吓得里刻双腿酥软，又跪倒在地，说道：“小人也是听得传闻，也不知真也不真，郭家庄与吕家庄素来有仇，那郭小庄主的母亲，还有他的一对孪生弟妹，更是被吕家庄的人害死的。”
“你家小庄主，是不是姓郭名玄。”那个高个却在此时，插了一句话。
“是，是叫郭玄。”那庄客一脸怯懦地回道。
站着的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心中想到了什么。
“好了，好有什么要说的吗？可千万别忘了！”那大汉冷厉的望着那庄客。
“小人只知道这些，怎敢欺瞒大官人，若是大官人不信……”
“好了，吕家人埋在那里，带我们去看便好！”那壮汉知道他要发誓赌咒，心中不耐，便出言打断了他。
那庄客听了，只好费劲的撑起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不过那双眼珠，却趁着这个时候，灵活地屋里扫了一圈，接着便在前面为三人带路。
只不过他心里慌乱，竟一时忘了路，带着三人在庄里兜了好多圈，眼间三人面皮上的火气越来越多，他只得瞪大双眼，极力搜寻一切目之可及的物事。
忽然，几颗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大树出现在眼前，他一个激灵，便指着那里向众人喊道：“就是那里，吕家人的坟就在那里！”
两个高个立马冲了上去，那矮个见了，只得盯着那庄客，落在后面。
二人刚进树林，远远地便看见，几座坟堆居然被刨开，便加快脚步，来到旁边，望里一看，便见着了异常骇人的一幕。
半透的微黄人皮之下，那泛白的骨架上，竟见不到一丝一毫血肉的痕迹，那干净的程度，就好似假的一般，仿佛那些东西就不曾存在过一样。但人皮上面破损的痕迹，细细密密的毛发，还有那腥臭的味道，却无比真实地告诉他们，这东西绝对是真的。
“是那个缺德的鸟人，把这坟刨了，这可都是我们辛辛苦苦挖坑埋上的！”那庄客一进树林，见了此景，便出口骂道，只不过当他见了坑内的场景后，便猛的止了声。
“看得出是什么干的不？”壮汉向旁边二人问道。
一高一矮两个瘦子，皆是摇头不语。
几人又去另外几座被刨开的坟堆，发现竟是座座如此。
“那东西为何单只刨开了这几座，为何不全都刨开呢？”那高个瘦子突然喃喃自语起来。
“你这高大马真的光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这些东西，鼻子都特别灵，自然能找到自己喜欢的气味。”那矮个瘦子听见，不禁出口嘲讽。
而这一次，那个瘦高个却没再回嘴。
而那壮汉则是仰头望着转了一周后，向那庄客问道：“这坟边的几颗杨柳似乎长得特别好，叶子绿得乌黑乌黑的，明显和周围的不是一个颜色，你们昨日来时，这里也是这样？”
“大哥是想到了什么吗？”那瘦高个忙出口问道，那个矮瘦子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而那壮汉只是摇了摇头，静待那庄客的回答。
而那庄客脑子也是一片糊涂，犹豫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小人着实也不记不清了，不过方才也是见了这几颗树，才记起坟地的地方，估摸着也是这几颗树长势特别好，小人才有那点印象。
那壮汉听了，只是默然不语，再与几人又细细探查了一番后，眼见时间已近晌午，商议了一番后，便将矮瘦子留在了这里，处理后续事情。
而那壮汉则是带着那瘦高个，骑着骏马，一前一后，向县城中奔去。
“大哥，不知你觉得那郭家小官人可有嫌疑，虽未见面，我倒是觉着此人异常的不简单，那老主簿的话恐怕非虚，你我还得多多小心。”那瘦高个一边奋力扬鞭，一边大喊道。
“等一会不就见到了吗？唉！我倒是希望此人是无辜的，毕竟他也算得上武人之后，虽然我也知，我们这些武人手段的狠厉，但还是不愿见着他是凶手！”
“大哥还是太良善了！”那瘦高个说着，竟压低了身子，胯下马而猛得发力，一下便将壮汉拉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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