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顺通商行的象队
“确实大！大象……”
谜底揭晓，项知弦摇摇头，觉得没意思，眼前商队的麻烦明显事不关己。
他正回头准备仍然回到青山坊市去，忽然听到沟底的大象凄厉地嘶吼一声，不禁又把视线转了过来。
那管事老者对一个驭象夫喝道：“老皮！你快下去看看咋回事，是不是沟里有什么东西咬了二驴，赶紧给它弄一下。”
“哎！我这就去！”那驭象夫答应一声跳进沟里，摸着大象腿弯下身子去检查。
隔了片刻，驭象夫老皮大声回禀：“胡爷，没事！只是一根尖树枝硌二驴的脚，我已经拿开了。”
“你上来吧！”
那胡爷又转过头，吩咐众人：“等老皮上来后，大家一块使劲，赶紧把二驴拽上来，我怕时间久了二驴喘不上气就麻烦了！”
“好嘞！”
众人齐声答应。
片刻后，那高个子老柳见老皮拽着一大丛垂下的枯草做借力，已经爬上了沟边。
于是他喊号子：“大家注意！一！二！三！使劲拉——”
“嘿哟！”众人一起使劲拉。
大象二驴那笨重的身躯开始往上升起。
这时意外发生了，只听“哎哟”一声，刚爬上来的老皮，手里拽着的那丛枯草突然断了，失去平衡的他又跌落回到了沟里。
更糟糕的情况接踵而来，这时有一根拉着大象的粗麻绳发出了“啪”一声响，竟然也同时断了。
拽着这根粗麻绳的正是老柳他们一高一矮两位修士和管事胡爷。
他们都是修士，本是拉绳使劲的主力人员。
这一下意外拉空，这三位紧攥着半截麻绳踉踉跄跄往后就倒，还绊翻了身边另外几个人。
这一下吃不住劲了，好几个人麻绳脱手，也跟着踉跄跌倒。
剩下的人拉不住麻绳，虽然竭尽全力，但还是被拽着一步步直往沟边去。
“不好！”
胡爷爬起一半身子，一时愣住了。
眼看那头大象又往旱沟里滑了下去，它那巨大的脚掌下正是一脸惊恐的驭象夫老皮！
众人也都惊呆了！
这时一道灰色身影犹如闪电般冲过来，弯腰一手一根，在电光火石之间拉住两根粗麻绳。
只见他身子后仰，脚下蹬地。
大喝一声之后，把双脚下的泥土都踩得松动了！
硬是蹬出两个脚坑，生生制止了大象的下坠之势。
“快！都使劲！”胡爷反应很快，爬起来抓住麻绳大声呼喝。
摔倒的几人这时也迅速爬了起来，牢牢抓着麻绳一起用力。
“一！二！三！拉！”
“一！二！三！拉！”
众人喊着号子，一鼓作气终于把大象从沟里拽了上来。
几个驭象夫立刻跳进沟里，七手八脚把老皮也抬了上来。
老皮满脸痛苦，右手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软软垂下。
眼见是被大象一脚踩断了骨头，唯一可喜的是这条小命还在。
要是大象整个摔下去，再一屁股坐下，老皮就变成一团肉饼了。
“呼！”项知弦放下手中的两根麻绳，松了一口气。
原本站在一边打酱油的他看到要出人命，本能地忍不住出手了。
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现在力气这么大，几乎用一人之力，就拉住了大半头大象的重量。
“小兄弟好大的力气！胡振在这里谢过了！”
胡管事走过来，朝着项知弦一抱拳。
看到管事胡爷致谢，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走过来朝着项知弦拱手致谢。
“谢谢了！多亏了你！”
“谢谢小兄弟帮忙，救了老皮一命！”
项知弦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成了焦点，立在当场，手扶着斗笠的前沿，觉得拉下也不是，推上也不是。
只好一笑：“不用谢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
胡管事问：“小兄弟，你多大了，是本地人吗？”
“对！是本地人，十五了。”
胡振又做出亲热的样子，伸手轻扶项知弦肩头一小会，放开之后脸上的表情好像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笑道：“一会卸了货，老胡请小兄弟到望山楼喝几杯，给个面子吧。”
项知弦从胡管事伸出手时就知道对方在借机探查自己修为，一直很留神，防备着各种可能性，直到他收回试探的手。
他觉得这老胡行事不太地道，也不想多纠缠，准备敷衍两句就离开。
“一点小事，请客就不必了吧。”
可惜嘴上硬气，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响了几声。
没想到黑山姥姥给的小红果子现在正好消化完了，一阵饥饿感袭来。
“哈哈哈！”
胡管事大笑：“要去要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会是小事呢，今天不会放小兄弟走的。弟兄们！都看住小兄弟，谁要是放走了他，我扣你们的马料！”
“对对！去喝几盅热闹热闹，老大都发话了，小兄弟可不许推辞，哈哈哈！”老柳他们几个也笑着劝道。
“那行吧。”
项知弦点点头。
这也没办法，任谁在荒山上呆了几个月，期间就吃了个小果子，听到有请喝酒吃肉这种好事，确实忍不住会心动。
再说还可以顺便探听一些消息，看不出有啥坏处。
……
傍晚，望山酒楼，二楼雅间。
一桌精致的酒菜，围着圆桌的四人分别是胡管事、项知弦、老柳和那矮个修士。
胡管事举起酒杯：“感谢小兄弟今天出手帮忙，来！大家干了这杯！”
“干了干了！”老柳和矮个修士也大声附和。
四人举起酒杯，“咕”一声都干了。
“吃菜吃菜！”胡管事随手夹了一条烤鱼，放在项知弦碗里：“小兄弟，尝尝好东西！青山烤鱼，望山楼的招牌菜。”
项知弦点点头，觉得一口闷下的那杯酒太烈，用筷子夹下一小块烤鱼，送进嘴里下酒，觉得滋味一般般。
他站起身来，伸筷夹了一片放在远端的熊掌，送进嘴里嚼了几下，赞道：“这个好吃，跟猪蹄差不多，我喜欢。”
于是不客气地将这盘熊掌端到自己面前，又夹了一大块：“大家趁热吃，这应该是牢底坐穿兽啊，难得难得！”
柳河跟金利顾不得再矜持，也忙着伸筷子过来各自夹了一片熊掌。
胡管事喝了一杯后红光满面：“不是！这不是牢底……啥的兽，是熊掌！”
说着也夹了一块。
“喝酒喝酒！”
又干了一杯，胡管事道：“介绍一下，我名叫胡振，是彦州顺通商行甲字象队管事，这两位是柳河，金利，负责甲字象队安全。”
项知弦毕竟年轻，不太习惯和这三个明显中年甚至以上的人聊天，于是拱拱手：“很高兴认识大家。”
“高兴？对对！我们也很高兴！”胡振心想一般情况下，不是该说久仰久仰的吗？
随即他抛开这个念头，问道：“不知道小兄弟叫啥呀？”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
项知弦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在此处跟正永典当行有些纠葛，所以不愿说本名，于是自我介绍道：“我叫向之礼，是青山坊市本地人氏。”
说完心中暗暗好笑，因为冒用的向之礼这名字，是借用了当年看的小说里人物。
最妙的一点是姓氏发音和自己一样，万一以后有人叫自己“小向”，不会反应不过来。
“好名字！”矮个子金利赞道：“这名字牛气冲天！一听就觉得是练气后期大高手！”
“不止不止！”柳河笑道：“其实这名字听着就显得低调内敛，韵味十足，起码达到筑基期！”
“哪有这么多筑基高手！”胡振摇摇头。
“就说青山坊市所在的偌大一个武南郡，也就只有叶前辈这么一个筑基高手存在，修道之途，那是逆水行舟，当真是不易啊！”
柳河，金利二人听了胡振的感叹，也都收起笑容，连连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喝酒喝酒！”
胡振见气氛有些沉重，于是转换话题。
他问项知弦：“对了小向，先前我在坊市外面，曾搭着你肩膀顺便查看了你的体质，当时发觉你似乎有木灵根，但属性太过低下，不能作数，所以你是个凡人。但你又力大无穷，比普通人强，是练过什么体术吗？”
“没有啊？”项知弦摇头否定。
他发现了个问题，那就是大家都看不出自己的修为。
从青山坊市那拦阻凡人的大阵开始，到商铺中的铃铛，现在又是胡管事，他们都判断自己是凡人。
项知弦觉得这大概是因为系统改造灵根的缘故。
关于自己的情况，因为早料到会被问，先前他就已经想好了一套半真半假的说辞。
于是借着酒劲娓娓道来：“我好像是一个孤儿，或许也不是，我自己也搞不清！因为在四个多月前，我在青山坊市外的那个两不管地区醒来后，发觉身受重伤，被好心人救回坊市后，脑子里就想不起以前的任何事情，所有记忆都丢失了，就连名字也是那时现起的。”
“唉！一看就是劫修干的好事！”柳河眼神有些怜悯：“身世还真可怜。”
胡振沉吟道：“劫修伤害凡人作甚？抢银两吗？”
接着又缓缓道：“你当时应该是伤到了头颅吧，我以前在彦州也见过这样的伤势，确实会丢失记忆。”
“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项知弦满脸愁容：“失忆之后，我在青山坊市转悠了四个多月，并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任何人，所以我也不能确定自己就是青山坊市人氏。”
“那你应该不是武南郡本地人。”
胡振分析：“首先用排除法，你没有灵根，那就不是修士。如果是武南郡本地凡人，压根就进不了青山坊市，因为坊市外头可是有个拦阻凡人的隔离阵法。”
项知弦专注看着胡振，等着他自由发挥帮自己把来历脑补完善。
“其次，咱们再谈谈你是不是青山坊市本土人氏这件事情。”
胡振捋捋胡子，继续分析：“如果你是青山坊市做生意的本地修士生下的凡人后裔，那没有理由小半年遇不上一个熟人。就算是遭遇打劫，父母双亡，家里再没亲人了，那街坊邻居总还在吧！他们难道也不认识你？”
胡振下结论：“所以，你很有可能是外地人氏，是随着像我们这样的商队来到青山坊市的。你看我们商队的驭象夫跟打杂的就都是凡人，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受伤后被抛弃了。”
“胡管事说得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项知弦恍然大悟的样子：“听君一席话，胜如一席……那个十年书！”
谜底揭晓，项知弦摇摇头，觉得没意思，眼前商队的麻烦明显事不关己。
他正回头准备仍然回到青山坊市去，忽然听到沟底的大象凄厉地嘶吼一声，不禁又把视线转了过来。
那管事老者对一个驭象夫喝道：“老皮！你快下去看看咋回事，是不是沟里有什么东西咬了二驴，赶紧给它弄一下。”
“哎！我这就去！”那驭象夫答应一声跳进沟里，摸着大象腿弯下身子去检查。
隔了片刻，驭象夫老皮大声回禀：“胡爷，没事！只是一根尖树枝硌二驴的脚，我已经拿开了。”
“你上来吧！”
那胡爷又转过头，吩咐众人：“等老皮上来后，大家一块使劲，赶紧把二驴拽上来，我怕时间久了二驴喘不上气就麻烦了！”
“好嘞！”
众人齐声答应。
片刻后，那高个子老柳见老皮拽着一大丛垂下的枯草做借力，已经爬上了沟边。
于是他喊号子：“大家注意！一！二！三！使劲拉——”
“嘿哟！”众人一起使劲拉。
大象二驴那笨重的身躯开始往上升起。
这时意外发生了，只听“哎哟”一声，刚爬上来的老皮，手里拽着的那丛枯草突然断了，失去平衡的他又跌落回到了沟里。
更糟糕的情况接踵而来，这时有一根拉着大象的粗麻绳发出了“啪”一声响，竟然也同时断了。
拽着这根粗麻绳的正是老柳他们一高一矮两位修士和管事胡爷。
他们都是修士，本是拉绳使劲的主力人员。
这一下意外拉空，这三位紧攥着半截麻绳踉踉跄跄往后就倒，还绊翻了身边另外几个人。
这一下吃不住劲了，好几个人麻绳脱手，也跟着踉跄跌倒。
剩下的人拉不住麻绳，虽然竭尽全力，但还是被拽着一步步直往沟边去。
“不好！”
胡爷爬起一半身子，一时愣住了。
眼看那头大象又往旱沟里滑了下去，它那巨大的脚掌下正是一脸惊恐的驭象夫老皮！
众人也都惊呆了！
这时一道灰色身影犹如闪电般冲过来，弯腰一手一根，在电光火石之间拉住两根粗麻绳。
只见他身子后仰，脚下蹬地。
大喝一声之后，把双脚下的泥土都踩得松动了！
硬是蹬出两个脚坑，生生制止了大象的下坠之势。
“快！都使劲！”胡爷反应很快，爬起来抓住麻绳大声呼喝。
摔倒的几人这时也迅速爬了起来，牢牢抓着麻绳一起用力。
“一！二！三！拉！”
“一！二！三！拉！”
众人喊着号子，一鼓作气终于把大象从沟里拽了上来。
几个驭象夫立刻跳进沟里，七手八脚把老皮也抬了上来。
老皮满脸痛苦，右手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软软垂下。
眼见是被大象一脚踩断了骨头，唯一可喜的是这条小命还在。
要是大象整个摔下去，再一屁股坐下，老皮就变成一团肉饼了。
“呼！”项知弦放下手中的两根麻绳，松了一口气。
原本站在一边打酱油的他看到要出人命，本能地忍不住出手了。
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现在力气这么大，几乎用一人之力，就拉住了大半头大象的重量。
“小兄弟好大的力气！胡振在这里谢过了！”
胡管事走过来，朝着项知弦一抱拳。
看到管事胡爷致谢，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走过来朝着项知弦拱手致谢。
“谢谢了！多亏了你！”
“谢谢小兄弟帮忙，救了老皮一命！”
项知弦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成了焦点，立在当场，手扶着斗笠的前沿，觉得拉下也不是，推上也不是。
只好一笑：“不用谢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
胡管事问：“小兄弟，你多大了，是本地人吗？”
“对！是本地人，十五了。”
胡振又做出亲热的样子，伸手轻扶项知弦肩头一小会，放开之后脸上的表情好像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笑道：“一会卸了货，老胡请小兄弟到望山楼喝几杯，给个面子吧。”
项知弦从胡管事伸出手时就知道对方在借机探查自己修为，一直很留神，防备着各种可能性，直到他收回试探的手。
他觉得这老胡行事不太地道，也不想多纠缠，准备敷衍两句就离开。
“一点小事，请客就不必了吧。”
可惜嘴上硬气，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响了几声。
没想到黑山姥姥给的小红果子现在正好消化完了，一阵饥饿感袭来。
“哈哈哈！”
胡管事大笑：“要去要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会是小事呢，今天不会放小兄弟走的。弟兄们！都看住小兄弟，谁要是放走了他，我扣你们的马料！”
“对对！去喝几盅热闹热闹，老大都发话了，小兄弟可不许推辞，哈哈哈！”老柳他们几个也笑着劝道。
“那行吧。”
项知弦点点头。
这也没办法，任谁在荒山上呆了几个月，期间就吃了个小果子，听到有请喝酒吃肉这种好事，确实忍不住会心动。
再说还可以顺便探听一些消息，看不出有啥坏处。
……
傍晚，望山酒楼，二楼雅间。
一桌精致的酒菜，围着圆桌的四人分别是胡管事、项知弦、老柳和那矮个修士。
胡管事举起酒杯：“感谢小兄弟今天出手帮忙，来！大家干了这杯！”
“干了干了！”老柳和矮个修士也大声附和。
四人举起酒杯，“咕”一声都干了。
“吃菜吃菜！”胡管事随手夹了一条烤鱼，放在项知弦碗里：“小兄弟，尝尝好东西！青山烤鱼，望山楼的招牌菜。”
项知弦点点头，觉得一口闷下的那杯酒太烈，用筷子夹下一小块烤鱼，送进嘴里下酒，觉得滋味一般般。
他站起身来，伸筷夹了一片放在远端的熊掌，送进嘴里嚼了几下，赞道：“这个好吃，跟猪蹄差不多，我喜欢。”
于是不客气地将这盘熊掌端到自己面前，又夹了一大块：“大家趁热吃，这应该是牢底坐穿兽啊，难得难得！”
柳河跟金利顾不得再矜持，也忙着伸筷子过来各自夹了一片熊掌。
胡管事喝了一杯后红光满面：“不是！这不是牢底……啥的兽，是熊掌！”
说着也夹了一块。
“喝酒喝酒！”
又干了一杯，胡管事道：“介绍一下，我名叫胡振，是彦州顺通商行甲字象队管事，这两位是柳河，金利，负责甲字象队安全。”
项知弦毕竟年轻，不太习惯和这三个明显中年甚至以上的人聊天，于是拱拱手：“很高兴认识大家。”
“高兴？对对！我们也很高兴！”胡振心想一般情况下，不是该说久仰久仰的吗？
随即他抛开这个念头，问道：“不知道小兄弟叫啥呀？”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
项知弦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在此处跟正永典当行有些纠葛，所以不愿说本名，于是自我介绍道：“我叫向之礼，是青山坊市本地人氏。”
说完心中暗暗好笑，因为冒用的向之礼这名字，是借用了当年看的小说里人物。
最妙的一点是姓氏发音和自己一样，万一以后有人叫自己“小向”，不会反应不过来。
“好名字！”矮个子金利赞道：“这名字牛气冲天！一听就觉得是练气后期大高手！”
“不止不止！”柳河笑道：“其实这名字听着就显得低调内敛，韵味十足，起码达到筑基期！”
“哪有这么多筑基高手！”胡振摇摇头。
“就说青山坊市所在的偌大一个武南郡，也就只有叶前辈这么一个筑基高手存在，修道之途，那是逆水行舟，当真是不易啊！”
柳河，金利二人听了胡振的感叹，也都收起笑容，连连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喝酒喝酒！”
胡振见气氛有些沉重，于是转换话题。
他问项知弦：“对了小向，先前我在坊市外面，曾搭着你肩膀顺便查看了你的体质，当时发觉你似乎有木灵根，但属性太过低下，不能作数，所以你是个凡人。但你又力大无穷，比普通人强，是练过什么体术吗？”
“没有啊？”项知弦摇头否定。
他发现了个问题，那就是大家都看不出自己的修为。
从青山坊市那拦阻凡人的大阵开始，到商铺中的铃铛，现在又是胡管事，他们都判断自己是凡人。
项知弦觉得这大概是因为系统改造灵根的缘故。
关于自己的情况，因为早料到会被问，先前他就已经想好了一套半真半假的说辞。
于是借着酒劲娓娓道来：“我好像是一个孤儿，或许也不是，我自己也搞不清！因为在四个多月前，我在青山坊市外的那个两不管地区醒来后，发觉身受重伤，被好心人救回坊市后，脑子里就想不起以前的任何事情，所有记忆都丢失了，就连名字也是那时现起的。”
“唉！一看就是劫修干的好事！”柳河眼神有些怜悯：“身世还真可怜。”
胡振沉吟道：“劫修伤害凡人作甚？抢银两吗？”
接着又缓缓道：“你当时应该是伤到了头颅吧，我以前在彦州也见过这样的伤势，确实会丢失记忆。”
“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项知弦满脸愁容：“失忆之后，我在青山坊市转悠了四个多月，并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任何人，所以我也不能确定自己就是青山坊市人氏。”
“那你应该不是武南郡本地人。”
胡振分析：“首先用排除法，你没有灵根，那就不是修士。如果是武南郡本地凡人，压根就进不了青山坊市，因为坊市外头可是有个拦阻凡人的隔离阵法。”
项知弦专注看着胡振，等着他自由发挥帮自己把来历脑补完善。
“其次，咱们再谈谈你是不是青山坊市本土人氏这件事情。”
胡振捋捋胡子，继续分析：“如果你是青山坊市做生意的本地修士生下的凡人后裔，那没有理由小半年遇不上一个熟人。就算是遭遇打劫，父母双亡，家里再没亲人了，那街坊邻居总还在吧！他们难道也不认识你？”
胡振下结论：“所以，你很有可能是外地人氏，是随着像我们这样的商队来到青山坊市的。你看我们商队的驭象夫跟打杂的就都是凡人，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受伤后被抛弃了。”
“胡管事说得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项知弦恍然大悟的样子：“听君一席话，胜如一席……那个十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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