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游坊市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可以看到青山坊市的热闹之处都集中在南端。
北面的仓库和会馆区已经一片黑暗，间或只有几个窗户还透着一点点光亮。
而放眼往南端看去，就觉得灯火通明，仿佛是一座不夜城。
项知弦决定去热闹处闲逛一下，也不打算买什么东西，因为现在太穷了，只有五颗下品灵石跟二两银子。
理论上虽然还有十六颗中品灵石，但是存在系统里，这个倒霉的系统又没了响应，一时半会别指望能取出来。
他加快脚步，很快来到街面上，打量着周边的情况。
没想到这里是个热闹的夜市，街边的店铺虽然大都关门闭户，但街边都是一个个宵夜摊，全是些流动小贩。
每个摊位都点着至少一个灯笼，照得整条街都很明亮。
这些摊位有卖烧烤的，有鲜肉大包，馒头蒸饺，煎饼果子，各色点心，大碗凉茶和花样繁多的炒货果品。
这些摊主全部都是凡人。
项知弦觉得稀奇，随意踱过去，要了一碗凉茶解渴，今天实在是酒喝多了，觉得有些赶水。
他随意问摊主：“老板，怎么青山坊市晚上摆摊的全是凡人啊？”
那摊主笑道：“客官，你是随着商队来的外地人吧？”
项知弦点点头。
摊主接着解释：“这青山坊市啊，武南郡本地凡人是不许进来的，我们这些摆摊的凡人呢，父母都是坊市里修士。只是我们运气不好，生来就没有灵根，修行不得，只得在天黑坊市店铺关门后，在街边摆摊买点小东西，讨个生活。”
项知弦这下明白了，心想也对，武南郡绝大多数都是灵根很差的低阶修士，他们大道无望，往往结为道侣，共同经营坊市生意。
弱弱结合，生下凡人后裔那是大概率的事情。
自家的凡人孩子总不能丢弃不要吧，那么就得教给他们生存之道，让他们能自食其力活下去。
所以在青山坊市，能看见凡人守店铺或者摆夜摊就一点不奇怪了。
这也是青山坊市发展上的隐忧，虽然管理者采取措施限制本地凡人进入坊市。
可是时间久了，坊市里的凡人依旧越来越多，反而成了大多数。
说不定在将来这里会变成一个凡人小镇。
到那个时候，修士们可能会选择离开，那样的话，青山坊市也就完了。
项知弦几口喝完了凉茶，伸手往身上一摸，不禁有些尴尬，忘了自己现在一文钱也没有！
摊主见这位顾客往身上摸半天，只是脸色古怪却掏不出钱，心中不快，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真是尴尬，竟然被人看成是吃白食的！”
项知弦丢不起这个人，忙从隐藏在腰间的储物袋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摊主。
“老板，我没零钱，你找补一下吧。”
“呃……这！”
摊主呆住了，“客官，我这是小本生意，一碗凉茶就卖一文钱，卖一晚上顶多也就赚三五十文钱。你这一两银子，委实找不开呀！”
“那怎么办？”项知弦有些头疼，早知道就不喝这碗凉茶了。
“算了，不收钱了，这碗凉茶就算我请客！”
摊主虽然不甘心，可自己实在找不开零钱，怨不得别人，只好免费，但脸色依然很是难看。
项知弦当然不愿意占这样的小便宜。
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练气中层大修士，就这么跑来喝一碗霸王茶，还得看着摊主这样的臭脸，实在不爽！
“你等一下，我去把银子破开。”
他看看街对面有一家比较气派的店铺开着门，于是跟摊主说了一声，拿着手上的银子走了过去。
“客官，不必了吧。”
摊主口是心非劝了一句。
项知弦摆摆手，还是往街对面走去。
刚走到店铺门口，却看到一旁有个小乞丐蹲着，头发乱蓬蓬的，满脸黑灰污垢，只有一双眼睛黑黝黝的显得很是灵动。
这小乞丐伸出手中的破碗：“大老爷，行行好吧！”
项知弦自己现在都疑似个吃白食的，哪里有心情理会这小乞丐，于是摇摇头走进铺子。
进去一看，这铺子楼上楼下的规模还不小，原来是个酒楼。
伙计见来了客人，忙迎上去招呼：“客官，您来啦，一共几位？”
“就我一个人。”项知弦将银子递给伙计，“小二哥！这银子押在柜上，多退少补，先给我换十个铜钱来有用，一会我再过来点菜。”
来都来了，那就再吃一顿，钱不钱的先花了再说吧，反正今天找到工作了，项知弦心想。
伙计看到白花花的一两银子，顿时觉得遇上了贵客，笑眯眯接过去，赶忙去柜上取了十文钱过来。
项知弦拿着铜钱到凉茶摊还了欠账，享受了片刻摊主陪的笑脸，洗去了喝白茶的嫌疑。
走回来刚要进酒楼，小乞丐的破碗又伸过来：“大老爷，行行好吧！”
项知弦心想，这个世界也没个城管来维护市容市貌，就放任着乞丐随便街边蹲着，真不和谐！
但看着小乞丐那双明亮的眼睛，又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成乞丐，有些可怜。
于是把手中的九枚大钱，拎出其中四枚，准备放进小乞丐的破碗里。
没想到小乞丐破碗一让：“大老爷，我肚子饿，要吃的。”
“钱就可以买吃的呀！”
项知弦心想这孩子真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依旧把那四文钱递过去。
“大老爷，我肚子饿，要吃大馒头！”
没想到那小乞丐捂着破碗坚持不要铜钱，只要吃的。
“原来这孩子缺心眼！”项知弦收起铜钱，问酒楼里的伙计：“小二哥，有馒头吗？给我拿四文钱的馒头过来。”
“哎！有有！客官稍等！”
伙计答应一声，很快就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放着热气腾腾八个新蒸的大馒头。
“来了，新鲜出笼的大馒头！”
项知弦看看小乞丐那破碗，明显装不下那么多大馒头。
灵机一动，从储物袋里掏出自己以前用的那个包袱褡裢，抖了几下灰，然后把八个大馒头装进去递给小乞丐。
“您真是心善，这个小叫花天天晚上都蹲这里，傻乎乎的很讨人嫌，就您还给他东西吃，可惜这白面馒头了。”
伙计又回头朝小乞丐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谢谢人老爷，然后就滚吧！”
说完还作势欲打。
项知弦制止伙计：“别打他，他还是个孩纸啊！”
说完后他自己都觉得这台词未免有些耳熟，摇头自嘲一笑后，就往酒楼台阶上去。
小乞丐捧着装满馒头的包袱：“大老爷，你身上有味道，但你是个好人！”
“有味道？”项知弦疑惑地抬起左右手，闻了闻左右袖口，又闻闻腋下，“没有啊？”
“你闻见什么味道了吗？”他不放心，又问身边的伙计。
“客官您别理他，哪有什么味道！”
伙计说道：“那就是个小傻子，说话天一句地一句的。”
项知弦释然，走到桌边坐下，点了一盘烤鸡，一盘烤猪蹄，一碟茴香豆，还要了一小壶黄酒，慢慢在那里坐喝。
北面的仓库和会馆区已经一片黑暗，间或只有几个窗户还透着一点点光亮。
而放眼往南端看去，就觉得灯火通明，仿佛是一座不夜城。
项知弦决定去热闹处闲逛一下，也不打算买什么东西，因为现在太穷了，只有五颗下品灵石跟二两银子。
理论上虽然还有十六颗中品灵石，但是存在系统里，这个倒霉的系统又没了响应，一时半会别指望能取出来。
他加快脚步，很快来到街面上，打量着周边的情况。
没想到这里是个热闹的夜市，街边的店铺虽然大都关门闭户，但街边都是一个个宵夜摊，全是些流动小贩。
每个摊位都点着至少一个灯笼，照得整条街都很明亮。
这些摊位有卖烧烤的，有鲜肉大包，馒头蒸饺，煎饼果子，各色点心，大碗凉茶和花样繁多的炒货果品。
这些摊主全部都是凡人。
项知弦觉得稀奇，随意踱过去，要了一碗凉茶解渴，今天实在是酒喝多了，觉得有些赶水。
他随意问摊主：“老板，怎么青山坊市晚上摆摊的全是凡人啊？”
那摊主笑道：“客官，你是随着商队来的外地人吧？”
项知弦点点头。
摊主接着解释：“这青山坊市啊，武南郡本地凡人是不许进来的，我们这些摆摊的凡人呢，父母都是坊市里修士。只是我们运气不好，生来就没有灵根，修行不得，只得在天黑坊市店铺关门后，在街边摆摊买点小东西，讨个生活。”
项知弦这下明白了，心想也对，武南郡绝大多数都是灵根很差的低阶修士，他们大道无望，往往结为道侣，共同经营坊市生意。
弱弱结合，生下凡人后裔那是大概率的事情。
自家的凡人孩子总不能丢弃不要吧，那么就得教给他们生存之道，让他们能自食其力活下去。
所以在青山坊市，能看见凡人守店铺或者摆夜摊就一点不奇怪了。
这也是青山坊市发展上的隐忧，虽然管理者采取措施限制本地凡人进入坊市。
可是时间久了，坊市里的凡人依旧越来越多，反而成了大多数。
说不定在将来这里会变成一个凡人小镇。
到那个时候，修士们可能会选择离开，那样的话，青山坊市也就完了。
项知弦几口喝完了凉茶，伸手往身上一摸，不禁有些尴尬，忘了自己现在一文钱也没有！
摊主见这位顾客往身上摸半天，只是脸色古怪却掏不出钱，心中不快，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真是尴尬，竟然被人看成是吃白食的！”
项知弦丢不起这个人，忙从隐藏在腰间的储物袋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摊主。
“老板，我没零钱，你找补一下吧。”
“呃……这！”
摊主呆住了，“客官，我这是小本生意，一碗凉茶就卖一文钱，卖一晚上顶多也就赚三五十文钱。你这一两银子，委实找不开呀！”
“那怎么办？”项知弦有些头疼，早知道就不喝这碗凉茶了。
“算了，不收钱了，这碗凉茶就算我请客！”
摊主虽然不甘心，可自己实在找不开零钱，怨不得别人，只好免费，但脸色依然很是难看。
项知弦当然不愿意占这样的小便宜。
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练气中层大修士，就这么跑来喝一碗霸王茶，还得看着摊主这样的臭脸，实在不爽！
“你等一下，我去把银子破开。”
他看看街对面有一家比较气派的店铺开着门，于是跟摊主说了一声，拿着手上的银子走了过去。
“客官，不必了吧。”
摊主口是心非劝了一句。
项知弦摆摆手，还是往街对面走去。
刚走到店铺门口，却看到一旁有个小乞丐蹲着，头发乱蓬蓬的，满脸黑灰污垢，只有一双眼睛黑黝黝的显得很是灵动。
这小乞丐伸出手中的破碗：“大老爷，行行好吧！”
项知弦自己现在都疑似个吃白食的，哪里有心情理会这小乞丐，于是摇摇头走进铺子。
进去一看，这铺子楼上楼下的规模还不小，原来是个酒楼。
伙计见来了客人，忙迎上去招呼：“客官，您来啦，一共几位？”
“就我一个人。”项知弦将银子递给伙计，“小二哥！这银子押在柜上，多退少补，先给我换十个铜钱来有用，一会我再过来点菜。”
来都来了，那就再吃一顿，钱不钱的先花了再说吧，反正今天找到工作了，项知弦心想。
伙计看到白花花的一两银子，顿时觉得遇上了贵客，笑眯眯接过去，赶忙去柜上取了十文钱过来。
项知弦拿着铜钱到凉茶摊还了欠账，享受了片刻摊主陪的笑脸，洗去了喝白茶的嫌疑。
走回来刚要进酒楼，小乞丐的破碗又伸过来：“大老爷，行行好吧！”
项知弦心想，这个世界也没个城管来维护市容市貌，就放任着乞丐随便街边蹲着，真不和谐！
但看着小乞丐那双明亮的眼睛，又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成乞丐，有些可怜。
于是把手中的九枚大钱，拎出其中四枚，准备放进小乞丐的破碗里。
没想到小乞丐破碗一让：“大老爷，我肚子饿，要吃的。”
“钱就可以买吃的呀！”
项知弦心想这孩子真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依旧把那四文钱递过去。
“大老爷，我肚子饿，要吃大馒头！”
没想到那小乞丐捂着破碗坚持不要铜钱，只要吃的。
“原来这孩子缺心眼！”项知弦收起铜钱，问酒楼里的伙计：“小二哥，有馒头吗？给我拿四文钱的馒头过来。”
“哎！有有！客官稍等！”
伙计答应一声，很快就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放着热气腾腾八个新蒸的大馒头。
“来了，新鲜出笼的大馒头！”
项知弦看看小乞丐那破碗，明显装不下那么多大馒头。
灵机一动，从储物袋里掏出自己以前用的那个包袱褡裢，抖了几下灰，然后把八个大馒头装进去递给小乞丐。
“您真是心善，这个小叫花天天晚上都蹲这里，傻乎乎的很讨人嫌，就您还给他东西吃，可惜这白面馒头了。”
伙计又回头朝小乞丐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谢谢人老爷，然后就滚吧！”
说完还作势欲打。
项知弦制止伙计：“别打他，他还是个孩纸啊！”
说完后他自己都觉得这台词未免有些耳熟，摇头自嘲一笑后，就往酒楼台阶上去。
小乞丐捧着装满馒头的包袱：“大老爷，你身上有味道，但你是个好人！”
“有味道？”项知弦疑惑地抬起左右手，闻了闻左右袖口，又闻闻腋下，“没有啊？”
“你闻见什么味道了吗？”他不放心，又问身边的伙计。
“客官您别理他，哪有什么味道！”
伙计说道：“那就是个小傻子，说话天一句地一句的。”
项知弦释然，走到桌边坐下，点了一盘烤鸡，一盘烤猪蹄，一碟茴香豆，还要了一小壶黄酒，慢慢在那里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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