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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南宫雨

    夭夭不乐意了,怎么还扯她头上了?随时抹干净一把脸上的泥,不服气道:“少在这里高高在上地教育人。你自己成天跑个没影你也有责任,小雨喜欢来我这是因为我不把他当小孩,你也可以让我教他呀,付我钱,不介意多个师父。”

    “你?你能教他什么?”南宫弈指着地上捏地歪七扭八的小人,“教他玩泥巴?捏这种丑东西?”

    “你才丑东西!”听到自己和小雨精心捏致的东西丑,她瞬间火冒三丈,捡起地上最江意的小泥人怼他脸前,“看清楚,有鼻子有眼的。把你捏得那么像,你是想说自己丑吗?”

    是有鼻子有眼的,鼻孔硕大眼睛外凸,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个小人,更别说捏的是南宫弈。

    南宫弈也是气得深呼吸一口气,抢过那丑丑的小泥人大掌用力一捏,爆碎开来。

    夭夭也不甘示弱,怒意上头,捡起另一小泥人直接糊在了南宫弈脸上。

    顷刻间万籁俱寂,尔后只听见碎泥从南宫弈的俊颜上“啪嗒”掉落在地的声响。

    “扑哧”愣了一会的小雨娃不厚道地笑出声,但很快止住。陶夭夭也很想笑,可比起笑,她更应该哭,因为南宫弈的脸色越来越差——大事不妙。

    “我……我手滑,要不……我帮你擦擦?”她小心地拿帕子想给南宫弈擦脸,伸至半空被他一手扼住。他四周似乎散发出了无形的怒火,正一点点蔓延。

    他忽地将她拽住往屋里走。见事不妙,夭夭自知力气不敌,挣扎也是徒劳。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小雨儿。

    “小雨,快救我!你哥他……他要轻薄我!”

    小雨儿杵了半晌,才慌忙跑上前扯南宫弈的袖子,然而此时还差一步南宫弈就要拽着进屋了。令夭夭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哥,我帮你看着门。”

    “南宫雨,你什么意思?”夭夭真想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他倒一脸坏笑,摇头晃脑:“哥哥讨不到老婆,那夭夭姐做我嫂嫂吧。”

    这叫什么?自己挖的坑自己往里拼命跳,谁知道逗他玩的话被当真。

    不等多想,房门一关,夭夭被大力一推险些跌倒。

    “乖乖在屋里好好反省,禁足三日,断食三日。”背过身不紧不慢地擦拭脸上的泥渍后,他侧颜厉色,“记住,若有下次,我定会严惩。”

    “喂!……”目送他出去锁了门,夭夭真是苦不堪言。

    被关至第二日傍晚,夭夭躺在床上留下了饥饿的泪水,只能靠幻想“填饱肚子”。

    “夭夭姐!”熟悉的声音响起,夭夭无力地向上看去,只见屋顶瓦片没了几块,露出一个圆圆的小脑袋。

    小雨儿见她开心地“呵呵”直笑,然后费了好大力气从上面掉了根绳滑下来,南宫雨身上还背着个小包袱,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夭夭看了眼门窗,想着他费这么大的劲不如破门或破窗呢。

    圈住夭夭的手臂,南宫雨激动不已,“夭夭姐,哥哥出门了,我来救你啦!”

    “救我?”夭夭猛地从床上蹦起,去翻他的小包袱,“给我带吃的了?”

    结果翻了个底朝天,只有两块饼,其余的都是衣物。

    “留一块留一块,”小雨忙抢过一块,小声嘀咕,“忘了夭夭姐被禁食了。”

    夭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啃完,问:“你带这衣服干嘛?不会是想让我带你偷溜出去吧?”

    谁知,南宫雨喜笑颜开地拼命点头。

    “出府?”夭夭连忙摆手,“你哥知道非杀了我不可。”

    “不会的,我亲眼看见他背了包袱出门,应该要好些日子才会回来呢。我们趁机下山去,后日是上巳节,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们玩完就回来。”南宫雨越说越激动,两眼放起金光。

    “不成!我和你哥哥有约定,答应了不出这小院。”

    “他不会知道的,你不想去看看吗?可繁华啦,而且有好多好吃的,粉藕丸子、葱油酥饼……府里都吃不到。”

    听得夭夭本能地吞咽了口水。

    “可是……”

    “没事的没事的,我偷溜出去好几次了,一点事都没有。”小雨将她拽下床,扯了扯那根绳子,“我都跟下人打好招呼了,会帮你打掩护的。”

    软磨硬泡之下,夭夭总算勉强答应,想着如果自己不跟去,他一个小娃溜出去那才叫危险呢。

    两枚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身影从屋顶到院墙,最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听雨居还设了南宫家专用法术结界,但好在南宫雨会破,开了个小口二人钻了出去。只是夜里太黑,又是山路,二人七拐八拐迷了路。

    走了一天一夜,非但没走下山,好像走去了另外的山头,倒是离无心阁的方向越来越远。

    本就没怎么进食的夭夭彻底歇了菜,一屁股瘫倒在溪涧旁,喘息气问:“小雨,你确定找对了路?”

    “快了快了,”小雨心虚地点头,“差不多这条路,马上就能到闵州了。”

    “什么叫差不多?”夭夭欲哭无泪,心想怎么就相信了一个小孩子。

    好在总算瞧见了人迹,跟着樵夫下了山,到了另一处州府——陵州,和原定的闵州隔了几十公里。

    不过陵州也够繁花似锦,青瓦朱阁比比皆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不算白跑一趟。听小雨说,入夜后各家张灯结彩,从高楼望去,一片灯海,美不胜收。

    南宫雨身上带着足够多的银两,听他说都是攒起来等着出府花的。二人从街头逛到街尾,嘴上就没停歇,手上拿着一堆各式小玩意儿,好不自在。

    南宫雨说,他还是喜欢做个纨绔小少爷,不想上什么山学什么武,逍遥自在过活。夭夭忽然有点理解他了,要是自己有这样大的家世背景,不愁吃不愁穿,的确很想躺平。

    “夭夭姐,我喜欢你当我嫂嫂,这样你就可以每天陪我玩了。”南宫雨说着露出一排小白牙,嘴里的糖葫芦依旧在嚼。

    陶夭夭轻弹一下他的脑门,翻了个白眼:“我要真是你嫂嫂,我也每天督促你练功,将来怎么讨媳妇?谁要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吃货?”

    二人一路聊着,最后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家茶楼歇脚。

    茶楼的茶点十分美味,夭夭一个劲吃着,南宫雨则是急不可耐地分析着买来的小玩意。南宫雨很喜欢木工,总是夭夭陪着一块削木做玩意儿,这买来的东西他固然是想自己重新复制一个出来。

    茶楼的人不是很多,他们旁边还有一桌,坐着两长袍拿扇的男子,一直在唠嗑,夭夭就算不想听也能听见他们聊的一句两句。

    “我听说啊,最近城里好几家姑娘失踪了。”其中一位高瘦公子说道。

    “可不是嘛,这事我这听说了,挑得都是外来姑娘,刚落脚没个熟人照应,只有豆腐店的张大婶昨儿个报了案。听说都是水水灵灵、年纪不过及笄的小姑娘,估计啊找着也给糟蹋了。可惜了,马上就上巳节。”另一个略臃肿的公子敲着扇子,一脸惋惜。

    夭夭听着了,心想着难怪没见什么年轻姑娘家在街上。

    那两人又一阵惋惜哀叹,大致就是替那些小姑娘抱不停。夭夭听了有些发怵,撞了撞小雨,道:“听到没,这城里不太安全,我们要不还是提早回去?”

    “不参加明日的上巳节吗?很热闹的哦,放心吧,我还是学了些武功法术,会保护好夭夭姐的。”

    夭夭扯了嘴角尴尬笑笑,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是算了吧。

    南宫雨嚷嚷着要去下一条街逛,只好草草收拾走人。付账时,夭夭注意到南宫雨腰间的白玉,总觉得在哪见过。

    “你这块玉……都随身携带的吗?”

    南宫雨“哦”了一声,边说边走出茶楼,“是我们南宫家的传家宝,大哥也有一个,本来爹也有块,爹爹死后娘亲拿着。据说有四块的,可以拼成一个图案,但图案可以干什么,我也不清楚。”

    “可以给我看看吗?”

    小雨娃点点头,交白玉递给她。夭夭触碰到的一瞬,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她一愣神,画面又即刻消失。

    好奇怪……

    她继续接过,仔细端详起来。这是块通透的白色璞玉,上有精美兽纹,价值不菲。夭夭琢磨半天才想起,灼儿的腰间好像也有这么一块。

    灼儿也姓南宫,应该和南宫家有关系的。刚要开口问,不料迎面撞上一人,撞得夭夭心口疼。夭夭捂着胸好半天才回过神,那人也不道歉直接走了,身上还有股闷闷难闻的味道。

    手上似乎少了什么东西,夭夭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那人是故意撞上来的,一扭头正好对上心虚回看的小贼眼神。

    小贼忙往怀里塞好白玉,撒腿就跑。

    “怎么了?”小雨娃困惑得望着脸色煞白的夭夭。

    “那块玉!被刚才撞上来的人给偷了!”夭夭丢下这句,朝着小贼逃跑的方向追去,回头道,“小雨,在这等着我,我一定把那玉追回来!”

    还没等南宫雨回过神,夭夭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巷口拐角。

    想着自己弄丢了别人的传家宝,夭夭怎能不急?她想着拼了命也得把东西寻回来,一边追还一边喊抓贼,可惜无人响应。

    跟着拐入巷子后,夭夭才后觉不妙,果然七拐八拐之后,她彻底跟丢,自己也迷失在错踪复杂的小巷中。

    四周逐渐安静下来,却在身后响起鞋子摩擦沙砾的声音,夭夭屏住呼吸猛然回头,一口巨大的麻袋将自己整人罩住。

    待南宫雨也跟着追去,却怎么也寻不着二人的身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夭夭姐!夭夭姐!……”无论如何嘶喊,也无任何回应。南宫雨彻底慌了神,想起方才在茶楼里听到的传闻,不安疯狂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