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神游
大年初六开市这天，鞭炮声响彻全城。宋远刚刚从睡梦中被聒醒，就听到手机的来电声。
“远哥新年好，吃过饭没？”居然是小武。自打宋远和小武认识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
“新年吉祥，小武。我这。。。还没起床呢！”
“神马？已经八点多了，快快起来，随便吃点东西，我这儿需要你帮个忙。很紧急。”小武的语气很郑重，但听不出有什么着急的样子。
“哦？”宋远还在昏昏欲睡的神经瞬间来了兴趣。
“等等，我得先确认一下。远哥你平时经常有静坐是吧？”
“坐。每天都会坐一个小时左右。”
“很好！你是不是可以一直看着眼前的视频画面而不被视频的内容把注意力带走？”
宋远挠挠头：“可以是可以，但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有时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被视频内容吸引进去而不自知。看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被视频内容吸引进去。最后就完全失去对看的注意力了。”
“那就够了，我在废品站等你。”嘟嘟声传来，小武挂了电话。
宋远本来睡觉就轻，且不易入睡，现在反正已睡不着，干脆起床。
半小时后，宋远到了废品站。废品站的大门紧闭，推也推不开，门口也没有鞭炮燃放后的碎屑。
宋远刚要开口喊小武，大门就开了一条缝，小武在门后连连招手让宋远快进来，弄得宋远有点紧张又有点神秘。
小武领着宋远进了钢板房。小武指了指正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耀下的长沙发，示意宋远躺下。
宋远不肯躺下，狐疑道：“你小子这是做什么？”
“黄梁一梦的故事你知道吧。我的一个顾客这里有点问题，需要我们帮忙把她治好。你和我一起进去，在情况失去控制之前需要你大喊一声“万事皆空”。”
“等等，什么顾客？什么我和你一起进去？进去哪里？为什么是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小武不慌不忙的道：“就你们这些读书人麻烦。不讲明白，你是不会心甘情愿的陪我走这一趟的。以我现在的能力探查，这附近没有修行人。普通人在面对外境的变化时，一定会起心动念，受其影响。但远哥你就不同了，你根本不是普通人啊！你上次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在梦中说出的那个心之所在的答案吗，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那个地方？”
宋远的大脑飞快的转动，吸收消化着小武的话，突然他的脑海中电光石火一般的闪出一个词，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你是说我们要去梦里？去你的那个顾客的梦里？”
小武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答对。”
宋远激动得汗毛都竖了起来：“真的假的，我早知道你小子不简单，没想到你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具体要我怎么配合。”
小武指了指沙发上放的一个用竹蔑编的明黄色枕头道：“躺在上面就可以。”
宋远忙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小武从桌上的一个档案袋中取出一张照片，举到他的面前。宋远发现照片上的人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子，穿着一件深蓝色上衣，清冷的眼神闪烁着一种让人心动的光。
“这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我们要把她从她的梦中救出来。还记得刚刚我说让你负责的活吧。”
宋远点点头：“紧急时刻喊一声“万法皆空”。”
宋远在深城曾经在电影院中看过两遍《头号玩家》，那时的他还对游戏开发深深的着迷，并且自己从事的也是游戏开发的编程工作。《头号玩家》这部电影中的VR全息、全身即时触感、七百二十度旋转打造的那个，让人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虚拟世界一直都是他梦寐以求的游戏开发终极目标。
但现在小武告诉他不需要借用任何机器，不用使用电，不用移植笨重的脑机接口，不用购买任何游戏设备，他居然可以以一种比VR体验感强无数倍的方式，踏上一段全新的旅程，这怎么让他不喜出望外？
不过，直到现在他还是在怀疑这是不是小武在和他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就枕在一个普普通通的竹枕头上，就可以进入一个一个充满任何可能性的世界，一个人的梦？他现在就要见证是深藏不露的小武在跟他开玩笑，还是真的要带他梦中神游一番。
宋远躺在了那个枕头上，下一秒他的自我意识消失了，他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是一块石头，正在无声无响无思无想的面对着身前的世界。
面前的世界就像一片通天彻地的巨大镜子，幕天席地的显示着一切山川，河流，森林，田野。他可以看到这面镜子中的一切。
但很快，他连自己正在看着什么这个想法都已消失。
...
天地一片昏暗，昏暗中又隐隐中透出一股淡淡的黄色。此外，无光，无风，无星，无日，无月。
一队长长的队伍从大地的一方尽头，排列到大地的另一方尽头。队伍中的人都在低着头，弯着腰，佝偻着背，迈着沉重的步子极其缓慢的前行。
虚空中，一位少年凭空出现。他跏趺而坐，神色肃穆的望着这支无始无终的队伍。
左掌下垂，右掌上举，两手手心在前，他张口缓缓发声：
“嗡”
“啊”
“吽”
声音以他的嘴巴为中心，像水纹一样扩散到整个天地。昏黄如同树叶上的尘土，雨水所到之处，树叶清新翠绿。音纹所到之处，昏黄变淡，有一束股淡淡的光芒闪了一闪，像是点亮了整片虚空。
音纹继续扩散，很快就到过那支没有尽头的队伍。音纹所到之处，队伍中的人就静止了下来，被定身一般。
很快视线所及之处的所有队伍就全都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虚空中的少年双眼垂帘，他的探察随着音纹正不断向远方扩散。
突然，他身下这支队伍中的所有人都齐刷刷抬起了头，他们视线的尽头正是这位少年。
更下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竟长着同一张脸，面容清秀，双眼闪烁着一股清冷的让人心动的光。
少年不为所动，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有丝毫的心念上的波动。
下一刹那，他的探查已结束，那支望不到尽头的队伍之中，只有一个人是低着头的。
他就要去把那位低着头的人从这支队伍中带走。
异变就在此时发生了。
“远哥新年好，吃过饭没？”居然是小武。自打宋远和小武认识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
“新年吉祥，小武。我这。。。还没起床呢！”
“神马？已经八点多了，快快起来，随便吃点东西，我这儿需要你帮个忙。很紧急。”小武的语气很郑重，但听不出有什么着急的样子。
“哦？”宋远还在昏昏欲睡的神经瞬间来了兴趣。
“等等，我得先确认一下。远哥你平时经常有静坐是吧？”
“坐。每天都会坐一个小时左右。”
“很好！你是不是可以一直看着眼前的视频画面而不被视频的内容把注意力带走？”
宋远挠挠头：“可以是可以，但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有时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被视频内容吸引进去而不自知。看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被视频内容吸引进去。最后就完全失去对看的注意力了。”
“那就够了，我在废品站等你。”嘟嘟声传来，小武挂了电话。
宋远本来睡觉就轻，且不易入睡，现在反正已睡不着，干脆起床。
半小时后，宋远到了废品站。废品站的大门紧闭，推也推不开，门口也没有鞭炮燃放后的碎屑。
宋远刚要开口喊小武，大门就开了一条缝，小武在门后连连招手让宋远快进来，弄得宋远有点紧张又有点神秘。
小武领着宋远进了钢板房。小武指了指正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耀下的长沙发，示意宋远躺下。
宋远不肯躺下，狐疑道：“你小子这是做什么？”
“黄梁一梦的故事你知道吧。我的一个顾客这里有点问题，需要我们帮忙把她治好。你和我一起进去，在情况失去控制之前需要你大喊一声“万事皆空”。”
“等等，什么顾客？什么我和你一起进去？进去哪里？为什么是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小武不慌不忙的道：“就你们这些读书人麻烦。不讲明白，你是不会心甘情愿的陪我走这一趟的。以我现在的能力探查，这附近没有修行人。普通人在面对外境的变化时，一定会起心动念，受其影响。但远哥你就不同了，你根本不是普通人啊！你上次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在梦中说出的那个心之所在的答案吗，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那个地方？”
宋远的大脑飞快的转动，吸收消化着小武的话，突然他的脑海中电光石火一般的闪出一个词，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你是说我们要去梦里？去你的那个顾客的梦里？”
小武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答对。”
宋远激动得汗毛都竖了起来：“真的假的，我早知道你小子不简单，没想到你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具体要我怎么配合。”
小武指了指沙发上放的一个用竹蔑编的明黄色枕头道：“躺在上面就可以。”
宋远忙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小武从桌上的一个档案袋中取出一张照片，举到他的面前。宋远发现照片上的人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子，穿着一件深蓝色上衣，清冷的眼神闪烁着一种让人心动的光。
“这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我们要把她从她的梦中救出来。还记得刚刚我说让你负责的活吧。”
宋远点点头：“紧急时刻喊一声“万法皆空”。”
宋远在深城曾经在电影院中看过两遍《头号玩家》，那时的他还对游戏开发深深的着迷，并且自己从事的也是游戏开发的编程工作。《头号玩家》这部电影中的VR全息、全身即时触感、七百二十度旋转打造的那个，让人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虚拟世界一直都是他梦寐以求的游戏开发终极目标。
但现在小武告诉他不需要借用任何机器，不用使用电，不用移植笨重的脑机接口，不用购买任何游戏设备，他居然可以以一种比VR体验感强无数倍的方式，踏上一段全新的旅程，这怎么让他不喜出望外？
不过，直到现在他还是在怀疑这是不是小武在和他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就枕在一个普普通通的竹枕头上，就可以进入一个一个充满任何可能性的世界，一个人的梦？他现在就要见证是深藏不露的小武在跟他开玩笑，还是真的要带他梦中神游一番。
宋远躺在了那个枕头上，下一秒他的自我意识消失了，他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是一块石头，正在无声无响无思无想的面对着身前的世界。
面前的世界就像一片通天彻地的巨大镜子，幕天席地的显示着一切山川，河流，森林，田野。他可以看到这面镜子中的一切。
但很快，他连自己正在看着什么这个想法都已消失。
...
天地一片昏暗，昏暗中又隐隐中透出一股淡淡的黄色。此外，无光，无风，无星，无日，无月。
一队长长的队伍从大地的一方尽头，排列到大地的另一方尽头。队伍中的人都在低着头，弯着腰，佝偻着背，迈着沉重的步子极其缓慢的前行。
虚空中，一位少年凭空出现。他跏趺而坐，神色肃穆的望着这支无始无终的队伍。
左掌下垂，右掌上举，两手手心在前，他张口缓缓发声：
“嗡”
“啊”
“吽”
声音以他的嘴巴为中心，像水纹一样扩散到整个天地。昏黄如同树叶上的尘土，雨水所到之处，树叶清新翠绿。音纹所到之处，昏黄变淡，有一束股淡淡的光芒闪了一闪，像是点亮了整片虚空。
音纹继续扩散，很快就到过那支没有尽头的队伍。音纹所到之处，队伍中的人就静止了下来，被定身一般。
很快视线所及之处的所有队伍就全都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虚空中的少年双眼垂帘，他的探察随着音纹正不断向远方扩散。
突然，他身下这支队伍中的所有人都齐刷刷抬起了头，他们视线的尽头正是这位少年。
更下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竟长着同一张脸，面容清秀，双眼闪烁着一股清冷的让人心动的光。
少年不为所动，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有丝毫的心念上的波动。
下一刹那，他的探查已结束，那支望不到尽头的队伍之中，只有一个人是低着头的。
他就要去把那位低着头的人从这支队伍中带走。
异变就在此时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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