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关
吴耀痛心于自己只是权力游戏中的牺牲品，没有人真正的在意过自己，自己像一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何梓是我和蒋丞璟家中阿姨的私生子，我没有给过他名分，没有在他身上投资过半分，甚至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丝温暖，但是何梓他自己一步一步的爬上来了，后来蒋丞璟知道了这件事，就处处打压着何梓，何梓也记恨着他，一直想把他拉下来，一直在找他的弱点，在一年前得知了当年的事，知道了你的存在，蒋丞璟知道他要对你下手，所以先与你取得了联系，让你警惕何梓。”蒋老爷语气平淡，他只是在通知着吴耀，告诉他这就是他被安排好的命运。
“所以都是假的，对吗？他只是想给自己谋私，生怕我阻拦了他的光明路，所以才对我说出了那些让我动摇的话？”吴耀闭上眼睛，侧过头，喘着气，在隐忍。
“拉你入局，实在是迫不得已，如今蒋丞璟赢了，但是我并不想何梓身败名裂。”
“是因为在他的身上，你看到了还有可利用的价值？”吴耀嘲讽到，如果对于一个人最高的奖赏，就是不被抛弃，那么妄想得到解脱，便是背叛。蒋老爷年轻气盛时犯的罪，囚徒却是何梓，被困在牢笼里，还要细数着，把时间线拉长，跳进回忆里，数着一桩桩一件件，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却恍然惊醒自己原来自己才是受害者。
“……对，所以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我会让你得到你所想要的。”
何梓的悲哀，是生来注定，吴耀的悲哀，是黄沙漫天。
“本来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全被你们毁了，你们自相残杀，血却溅在我的身上，现在看到血止不住了，又把我当做止血药，未免使用我时太过于顺手了，你们就不怕，到头来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说罢，吴耀把蒋老爷衣服上的胸针一把夺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往蒋老爷的脖子刺去，保镖见状立马用手挡住，被戳穿的掌心，血一股股的流。
“疯狗！不过你放心吧！我会让你配合我的。”说罢，蒋老爷让人把吴耀带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在最后一丝光明快要消失时，吴耀咬牙说道：“我今日之痛，定要成为今日之后你们的千万噩梦！”下人颤颤巍巍，随后把门关严，带走了最后的一丝光明。
负责定时来给吴耀送饭的是一位年轻人，穿着校服，看起来还未成年，他每天一打开地下室的门，就把饭扔下去，吴耀看着翻在地上的饭，一天天，终于忍不住了，当年轻人再来送饭的时候，何梓刚想叫住，饭已经躺在地上了。
“喂！你过来看一下，这饭里有什么东西？”吴耀强忍住怒火，装作十分震惊的样子。
年轻人半信半疑，蹑手蹑脚的从楼梯上下来，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饭有什么问题。像是小孩趴在井边，丝毫不知眼前的危险。
突然吴耀按住年轻人的后颈，把年轻人的脸按的差一点就埋进了饭里，年轻人大声的叫着。
吴耀此时咬紧了后槽牙“小子，来尝点！”
“你干什么？我只不过是送饭的！”年轻人显得极为委屈。好似被误会了一般。
“那你就好好送！”吴耀放开年轻人，年轻人跌跌撞撞的跑走了。落荒而逃的样子，莽莽撞撞的，撞倒的东西也不知要扶起，却真真切切的拦住了吴耀逃出去的路。
在月光下，饭像尸体一样躺在地上，插在饭上的筷子，和上坟插的香简直一样，吴耀的肚子饿的发疼，突然门被打开了一缝，吴耀眯眼看去，是年轻人。
年轻人平平稳稳的拿着饭送到了吴耀的面前。
“加餐？”吴耀断不相信这从天上掉下的馅饼。
“这不是加餐，是我自己的饭，我不是把你的饭弄在了地上，这是补偿你的。”年轻人把饭放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把筷子递到吴耀的眼前。
吴耀眼神往下看了一眼筷子，随后眼神又死死的盯着年轻人“你这良心发现的可真是突然，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羞辱了你，你想要我的命？”
“没有！”这一声干脆的，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实话，不说就滚出去！！”
“我……这饭不是白给你吃的！你要帮我签个名！”年轻人强装镇定，额头却已经冒汗。
“卖身契？”
“不是，是我的卷子……要家长签名。”青年人从口袋里抽出试卷。
吴耀警惕的盯着年轻人，拿过试卷，皱起眉头“高二期末数学阶段考，16分？”
“快签！”年轻人粗喘了一口气“如果你想吃饭的话。”年轻人从口袋里拿出黑笔，吴耀看了年轻人一眼，拿过笔“签谁的？”
“就签你的名！”年轻人指了指试卷，示意让吴耀签在分数下面。笨拙的样子像是第一次来要债的刺头。
年轻人在吴耀签好后，拿着试卷就要跑，却被吴耀叫住。
“卷子给我看看！”年轻人十分不情愿的把卷子递给了吴耀。此时，年轻人却又把卷子视为了珍宝。
“过来点，我教你！”年轻人还在一旁扭扭捏捏，就被吴耀拽了过去。吴耀也并非真心实意想教，只不过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实在是待的无聊。
过了两个小时，年轻人慢慢有了学习的激情，吴耀却突然停了下来“小子！你这基础……”年轻人期待的眼神“就像狗屎一样，滚吧！我祝你前途无量，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是你说要教我的！”吴耀看着年轻人委屈巴巴的眼神，不是不忍心而是感到恶心。
“那我就再讲一遍，要是你还不会，我就敲烂你的脑袋！”吴耀此时已经开始活动筋骨。
年轻人信誓旦旦“好！”
“我一定把你的脑袋都给敲掉，让你变成一个无头尸，你们老师就不会对你大呼小叫了，就只会叫‘救命’了。”说罢吴耀沉了沉气，深呼吸，又完完整整的再讲了一遍。
青年人依旧还有很多听不懂，吴耀也没有动手，他只是换了一种又一种的方式去讲一遍又一遍，年轻人听的饿了，把饭拿起来扒了几口。
不知不觉饭没有了，卷子也讲完了“现在，你全部重新做一遍！”吴耀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肚子，年轻人却斗志昂扬，此时吴耀看到自己的饭不翼而飞，摇了摇头，不知过了多久，年轻人把吴耀摇醒，激动的说“自己做完了！”吴耀强撑着困意又看了一遍，最后呢喃道：“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说罢吴耀又躺了下去。
青年人又疯狂的摇着吴耀“你再教教我其他的，你快起来！”一旦尝到了甜头，欲望便就无法制止。
“滚远点，我烦了！”年轻人不再说话，趴了下去，躺在吴耀身旁，把卷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吴耀踹了年轻人一脚，发现踹不走，自己也实在是困的不行，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吴耀每天吃着青年人送来的食物，晚上帮年轻人补习，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吴耀被关在地下室，与外界隔离，看着从墙面里挤进来看望自己的几缕光线，每一天吴耀都数着，今天又是谁没来，后来吴耀身体越来越不好，时常生病，也大病过几场，有时候年轻人看不过去带了药，吴耀还是不见好转，青年人就看着吴耀，泪眼汪汪“你不会死的……对吗？”
“就是被你折磨死的，不要怀疑，记得来帮我扫墓，我会经常披着头发，穿着白衣来梦里找你。”年轻人被吓得哭了，吴耀冷漠的说“哭大声一点，有点节奏感！换一换调，我选一下，我死的时候，你来奏哀乐！”年轻人不再说话，一把拉过吴耀紧紧的抱着，每天一放学年轻人就来照顾吴耀，看着没好转就赶快换药，吴耀借此得以苟活下去。
一天，年轻人哭着来找吴耀“我想和你说说话！”一看就是想找人倾诉却没有人理自己，对自己的痛苦熟视无睹，可这又是一定要说出来的话，和一定要发泄出的情感，为了不把自己憋坏，所以就想着来找吴耀一吐为快。
“滚！我不想听！”吴耀假意捂住耳朵。
“今天我在学校被人欺凌了，他们把我的头按在剩饭剩菜里让我吃，就像你一样。”年轻人抬起眼眸看着吴耀。
“我可没把你真按下去！”吴耀意识到是脏水，立马跳了起来。
“饭进到了鼻子里，好难受，他们还让我喝拖把水。”
“你还手了吗？”
“没！我装死……”吴耀顿时感动头大，捂着头转过身去。
“记住了，下一次他们还这样，你就和老师说，要是老师不管，就报警，要是报警了他们还不管，你就说你爸是蒋老爷！听懂了吗？”年轻人点了点头，像是得到了什么葵花宝典或者是极大的支撑。
吴耀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开口说道：“以后再来找我哭诉，我可要按时收费的。”
之后年轻人经常来找吴耀谈心，每一次都会带好吃的好玩的当做情感咨询费。
吴耀感觉日子迷迷糊糊的过着，转眼两年过去了，吴耀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直到冬天来临，吴耀再次病重，但在内心渴望着自己能够活过冬天，因为年轻人就快要高考了，吴耀想看看，自己播下的种子，留下的唯一念想，是否活得和自己不一样。
就在一天，阳光竟然比平时耀眼的许多，一度让吴耀感觉自己是不是死了，是天门，才会如此耀眼，直到看到了在光线下清晰出现的人脸，是照常来的年轻人，吴耀再次闭上了眼。
等到吴耀再次醒来，阳光刺眼极了，吴耀立马用手挡住了眼睛，但立马觉得不对，又睁大了眼睛，他慌乱的看向四周。
只见平时天天穿着校服的年轻人突然换了一身正装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眼神变得冷漠。
“我姐姐要结婚了。”
“我怎么会在这？”吴耀根本就不想管其它的事。
直至年轻人放声大哭。
吴耀沉默。
“蒋老爷喜欢我姐姐，我姐姐答应了，因此蒋老爷兑现承诺放了你。”吴耀听后难以置信，是怎样的恩情能让年轻人的姐姐值得为自己这样做？受宠若惊？不！是终生难以弥补的愧疚。
“为什么？你姐姐为什么要帮我？”
“是我，她才去求的蒋老爷。”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行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吴耀百思不得其解。
“当初我们被父母抛弃的时候，姐姐说会照顾我一辈子，可转头就把我买给了蒋老爷，她爱慕虚荣，阴差阳错的再次与蒋老爷相遇，她看中蒋老爷有钱，但她没有想到当她随蒋老爷回家的时候会看到我这个被她抛弃的弟弟，她怕我和蒋老爷说什么，想要堵住我的口，就假意说要补偿我，我就是要让她永远的偿还不了，我没有认识的人，也不愿意与别人熟悉，只有你一直陪着我，我知道蒋老爷不会放你走，所以……”年轻人痛心疾首，自己的执拗没让自己说出原谅的话，便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为了赎罪而深陷地狱。
吴耀扇了年轻人一巴掌“混蛋！我陪着你，是因为我被困在了这里，逃不掉，你以为是我真想？不然像你这种人，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只会恨你挡住了我的路，更不会为了你放弃我是一丝利益！”年轻人含泪看着吴耀。
“你还愣着干什么？等着后悔一辈子吗？”吴耀怒吼到，年轻人听完就像疯了一样，冲出门外，吴耀此时明白自己并非是身处黑暗而无法逃离，而是作茧自缚，断不了的纠缠，始终愧疚。所以现在，自己是该又回到那无尽的黑暗中了。
但还没有等吴耀下床，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但好像是在疑问，吴耀惶恐的抬起头，瞳孔放大，眼前出现的人竟是蒋丞璟！
“何梓是我和蒋丞璟家中阿姨的私生子，我没有给过他名分，没有在他身上投资过半分，甚至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丝温暖，但是何梓他自己一步一步的爬上来了，后来蒋丞璟知道了这件事，就处处打压着何梓，何梓也记恨着他，一直想把他拉下来，一直在找他的弱点，在一年前得知了当年的事，知道了你的存在，蒋丞璟知道他要对你下手，所以先与你取得了联系，让你警惕何梓。”蒋老爷语气平淡，他只是在通知着吴耀，告诉他这就是他被安排好的命运。
“所以都是假的，对吗？他只是想给自己谋私，生怕我阻拦了他的光明路，所以才对我说出了那些让我动摇的话？”吴耀闭上眼睛，侧过头，喘着气，在隐忍。
“拉你入局，实在是迫不得已，如今蒋丞璟赢了，但是我并不想何梓身败名裂。”
“是因为在他的身上，你看到了还有可利用的价值？”吴耀嘲讽到，如果对于一个人最高的奖赏，就是不被抛弃，那么妄想得到解脱，便是背叛。蒋老爷年轻气盛时犯的罪，囚徒却是何梓，被困在牢笼里，还要细数着，把时间线拉长，跳进回忆里，数着一桩桩一件件，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却恍然惊醒自己原来自己才是受害者。
“……对，所以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我会让你得到你所想要的。”
何梓的悲哀，是生来注定，吴耀的悲哀，是黄沙漫天。
“本来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全被你们毁了，你们自相残杀，血却溅在我的身上，现在看到血止不住了，又把我当做止血药，未免使用我时太过于顺手了，你们就不怕，到头来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说罢，吴耀把蒋老爷衣服上的胸针一把夺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往蒋老爷的脖子刺去，保镖见状立马用手挡住，被戳穿的掌心，血一股股的流。
“疯狗！不过你放心吧！我会让你配合我的。”说罢，蒋老爷让人把吴耀带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在最后一丝光明快要消失时，吴耀咬牙说道：“我今日之痛，定要成为今日之后你们的千万噩梦！”下人颤颤巍巍，随后把门关严，带走了最后的一丝光明。
负责定时来给吴耀送饭的是一位年轻人，穿着校服，看起来还未成年，他每天一打开地下室的门，就把饭扔下去，吴耀看着翻在地上的饭，一天天，终于忍不住了，当年轻人再来送饭的时候，何梓刚想叫住，饭已经躺在地上了。
“喂！你过来看一下，这饭里有什么东西？”吴耀强忍住怒火，装作十分震惊的样子。
年轻人半信半疑，蹑手蹑脚的从楼梯上下来，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饭有什么问题。像是小孩趴在井边，丝毫不知眼前的危险。
突然吴耀按住年轻人的后颈，把年轻人的脸按的差一点就埋进了饭里，年轻人大声的叫着。
吴耀此时咬紧了后槽牙“小子，来尝点！”
“你干什么？我只不过是送饭的！”年轻人显得极为委屈。好似被误会了一般。
“那你就好好送！”吴耀放开年轻人，年轻人跌跌撞撞的跑走了。落荒而逃的样子，莽莽撞撞的，撞倒的东西也不知要扶起，却真真切切的拦住了吴耀逃出去的路。
在月光下，饭像尸体一样躺在地上，插在饭上的筷子，和上坟插的香简直一样，吴耀的肚子饿的发疼，突然门被打开了一缝，吴耀眯眼看去，是年轻人。
年轻人平平稳稳的拿着饭送到了吴耀的面前。
“加餐？”吴耀断不相信这从天上掉下的馅饼。
“这不是加餐，是我自己的饭，我不是把你的饭弄在了地上，这是补偿你的。”年轻人把饭放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把筷子递到吴耀的眼前。
吴耀眼神往下看了一眼筷子，随后眼神又死死的盯着年轻人“你这良心发现的可真是突然，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羞辱了你，你想要我的命？”
“没有！”这一声干脆的，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实话，不说就滚出去！！”
“我……这饭不是白给你吃的！你要帮我签个名！”年轻人强装镇定，额头却已经冒汗。
“卖身契？”
“不是，是我的卷子……要家长签名。”青年人从口袋里抽出试卷。
吴耀警惕的盯着年轻人，拿过试卷，皱起眉头“高二期末数学阶段考，16分？”
“快签！”年轻人粗喘了一口气“如果你想吃饭的话。”年轻人从口袋里拿出黑笔，吴耀看了年轻人一眼，拿过笔“签谁的？”
“就签你的名！”年轻人指了指试卷，示意让吴耀签在分数下面。笨拙的样子像是第一次来要债的刺头。
年轻人在吴耀签好后，拿着试卷就要跑，却被吴耀叫住。
“卷子给我看看！”年轻人十分不情愿的把卷子递给了吴耀。此时，年轻人却又把卷子视为了珍宝。
“过来点，我教你！”年轻人还在一旁扭扭捏捏，就被吴耀拽了过去。吴耀也并非真心实意想教，只不过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实在是待的无聊。
过了两个小时，年轻人慢慢有了学习的激情，吴耀却突然停了下来“小子！你这基础……”年轻人期待的眼神“就像狗屎一样，滚吧！我祝你前途无量，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是你说要教我的！”吴耀看着年轻人委屈巴巴的眼神，不是不忍心而是感到恶心。
“那我就再讲一遍，要是你还不会，我就敲烂你的脑袋！”吴耀此时已经开始活动筋骨。
年轻人信誓旦旦“好！”
“我一定把你的脑袋都给敲掉，让你变成一个无头尸，你们老师就不会对你大呼小叫了，就只会叫‘救命’了。”说罢吴耀沉了沉气，深呼吸，又完完整整的再讲了一遍。
青年人依旧还有很多听不懂，吴耀也没有动手，他只是换了一种又一种的方式去讲一遍又一遍，年轻人听的饿了，把饭拿起来扒了几口。
不知不觉饭没有了，卷子也讲完了“现在，你全部重新做一遍！”吴耀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肚子，年轻人却斗志昂扬，此时吴耀看到自己的饭不翼而飞，摇了摇头，不知过了多久，年轻人把吴耀摇醒，激动的说“自己做完了！”吴耀强撑着困意又看了一遍，最后呢喃道：“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说罢吴耀又躺了下去。
青年人又疯狂的摇着吴耀“你再教教我其他的，你快起来！”一旦尝到了甜头，欲望便就无法制止。
“滚远点，我烦了！”年轻人不再说话，趴了下去，躺在吴耀身旁，把卷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吴耀踹了年轻人一脚，发现踹不走，自己也实在是困的不行，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吴耀每天吃着青年人送来的食物，晚上帮年轻人补习，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吴耀被关在地下室，与外界隔离，看着从墙面里挤进来看望自己的几缕光线，每一天吴耀都数着，今天又是谁没来，后来吴耀身体越来越不好，时常生病，也大病过几场，有时候年轻人看不过去带了药，吴耀还是不见好转，青年人就看着吴耀，泪眼汪汪“你不会死的……对吗？”
“就是被你折磨死的，不要怀疑，记得来帮我扫墓，我会经常披着头发，穿着白衣来梦里找你。”年轻人被吓得哭了，吴耀冷漠的说“哭大声一点，有点节奏感！换一换调，我选一下，我死的时候，你来奏哀乐！”年轻人不再说话，一把拉过吴耀紧紧的抱着，每天一放学年轻人就来照顾吴耀，看着没好转就赶快换药，吴耀借此得以苟活下去。
一天，年轻人哭着来找吴耀“我想和你说说话！”一看就是想找人倾诉却没有人理自己，对自己的痛苦熟视无睹，可这又是一定要说出来的话，和一定要发泄出的情感，为了不把自己憋坏，所以就想着来找吴耀一吐为快。
“滚！我不想听！”吴耀假意捂住耳朵。
“今天我在学校被人欺凌了，他们把我的头按在剩饭剩菜里让我吃，就像你一样。”年轻人抬起眼眸看着吴耀。
“我可没把你真按下去！”吴耀意识到是脏水，立马跳了起来。
“饭进到了鼻子里，好难受，他们还让我喝拖把水。”
“你还手了吗？”
“没！我装死……”吴耀顿时感动头大，捂着头转过身去。
“记住了，下一次他们还这样，你就和老师说，要是老师不管，就报警，要是报警了他们还不管，你就说你爸是蒋老爷！听懂了吗？”年轻人点了点头，像是得到了什么葵花宝典或者是极大的支撑。
吴耀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开口说道：“以后再来找我哭诉，我可要按时收费的。”
之后年轻人经常来找吴耀谈心，每一次都会带好吃的好玩的当做情感咨询费。
吴耀感觉日子迷迷糊糊的过着，转眼两年过去了，吴耀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直到冬天来临，吴耀再次病重，但在内心渴望着自己能够活过冬天，因为年轻人就快要高考了，吴耀想看看，自己播下的种子，留下的唯一念想，是否活得和自己不一样。
就在一天，阳光竟然比平时耀眼的许多，一度让吴耀感觉自己是不是死了，是天门，才会如此耀眼，直到看到了在光线下清晰出现的人脸，是照常来的年轻人，吴耀再次闭上了眼。
等到吴耀再次醒来，阳光刺眼极了，吴耀立马用手挡住了眼睛，但立马觉得不对，又睁大了眼睛，他慌乱的看向四周。
只见平时天天穿着校服的年轻人突然换了一身正装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眼神变得冷漠。
“我姐姐要结婚了。”
“我怎么会在这？”吴耀根本就不想管其它的事。
直至年轻人放声大哭。
吴耀沉默。
“蒋老爷喜欢我姐姐，我姐姐答应了，因此蒋老爷兑现承诺放了你。”吴耀听后难以置信，是怎样的恩情能让年轻人的姐姐值得为自己这样做？受宠若惊？不！是终生难以弥补的愧疚。
“为什么？你姐姐为什么要帮我？”
“是我，她才去求的蒋老爷。”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行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吴耀百思不得其解。
“当初我们被父母抛弃的时候，姐姐说会照顾我一辈子，可转头就把我买给了蒋老爷，她爱慕虚荣，阴差阳错的再次与蒋老爷相遇，她看中蒋老爷有钱，但她没有想到当她随蒋老爷回家的时候会看到我这个被她抛弃的弟弟，她怕我和蒋老爷说什么，想要堵住我的口，就假意说要补偿我，我就是要让她永远的偿还不了，我没有认识的人，也不愿意与别人熟悉，只有你一直陪着我，我知道蒋老爷不会放你走，所以……”年轻人痛心疾首，自己的执拗没让自己说出原谅的话，便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为了赎罪而深陷地狱。
吴耀扇了年轻人一巴掌“混蛋！我陪着你，是因为我被困在了这里，逃不掉，你以为是我真想？不然像你这种人，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只会恨你挡住了我的路，更不会为了你放弃我是一丝利益！”年轻人含泪看着吴耀。
“你还愣着干什么？等着后悔一辈子吗？”吴耀怒吼到，年轻人听完就像疯了一样，冲出门外，吴耀此时明白自己并非是身处黑暗而无法逃离，而是作茧自缚，断不了的纠缠，始终愧疚。所以现在，自己是该又回到那无尽的黑暗中了。
但还没有等吴耀下床，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但好像是在疑问，吴耀惶恐的抬起头，瞳孔放大，眼前出现的人竟是蒋丞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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