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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宗白之死

    清晨,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

    在最高峰的山脚下,宗白的家里,宗白被发现死于床榻之上,他的神情,安详而从容,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不是阿婆叫他没有回应,也不会有人以为他死了。

    古诗拉从边界赶回,直奔独峰,他四下寻找着毛伶的身影。毕竟平日里,毛伶都会靠在房子的门边发呆的,今日他来,却不见她人。最后在毛伶的房中看到衣衫不整的毛伶,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古诗拉箭步冲至毛伶的跟前,虽说他不该这样闯入毛伶的闺房,可是找不到毛伶让他心烦意乱。在毛伶的房中看到毛伶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更是心疼。

    他将自己的大衣披在毛伶的身上,一遍一遍地叫着毛伶的名字:“若都,若都!”

    平日里的独峰上除了毛伶,空无一人,古诗拉的声音回荡在山峰之上。

    毛伶悠悠地醒来,她双目无神,好似一具尚有体温的尸身。

    古诗拉满眼心疼,他抱着毛伶一遍一遍地问:“你怎么了?若都你怎么了?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忘却了自己来是要告诉她宗白的事情的,却看到她如此令人心碎的一幕。

    古诗拉一直叫着毛伶,一直和她说话,许久后,毛伶才缓缓转过头,呆滞的眼神,苍白的嘴角,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的破碎。

    古诗拉给毛伶穿好衣服,将她抱到椅子上坐着。毛伶任由古诗拉折腾着,一言不发。

    难得的晴天,阳光洒进屋内。从独峰上往下看,可见的千沟万壑,险峻威严。阳光照不到的沟壑之下看起来却如深渊一般可怖。

    古诗拉倒了一杯水递给毛伶,毛伶却看都不看一眼,她双目无神地望向前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昨夜种种,难以释怀。

    古塔尔姗姗来迟,看到古诗拉已经见怪不怪,却是看到毛伶似乎魂魄被抽离了一般,他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心脏抽搐了一般。她怎么这般模样?

    古诗拉沉默不语,似乎想从古塔尔脸上得到一些什么答案,可是古塔尔看古诗拉的眼神同样疑惑。

    古塔尔思索一下,走到毛伶跟前,用波澜不惊的语调说道:“宗白死了。”

    古家两兄弟看着毛伶,毛伶听闻初始,依旧平静,却在大脑将这句话仔细过滤以后,整个人才反应过来,她缓缓扭头,看着古塔尔。古塔尔的眼神里带着疑惑,埋怨。

    她轻轻扯了扯泛白的嘴唇,平静而冷淡地问道:“是你杀的吗?”

    古诗拉惊讶,古塔尔更为错愕!

    毛伶的问题对古塔尔来说,是一种艰难的抉择。本身杀宗白这件事就叫他难以抉择,如今宗白不知被何人所杀,在抉择上算是替古塔尔做了一回决定。可是毛伶的问题,明显是说不是古塔尔亲自杀的,并不作数。

    古诗拉握着毛伶的手,说道:“一时之间,我们还没有查出凶手。”

    “所以主宰刚刚告知我,意思是我杀的人咯?毕竟我前脚刚说要宗白死,后脚他就死了。”毛伶的冷静,让古诗拉心疼不已。他知道不是毛伶,这独峰险峻,没有翅膀,普通的人飞不下去,非要攀爬下去,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不是。”古塔尔说到:“只是想告诉你,你想要他死,他便已经死了。虽然人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是谁杀的。”毛伶突然大笑,没由来地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们都不知道吧?我知道!我知道是谁杀的!你们都有人疼,有人爱,有人关心,到了我这里,现实残酷!梦境残酷!在这样一个只有我知道一切真相的地方依旧残酷!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没有用!没有人能改变结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都这样对我?凭什么?!”

    毛伶笑着笑着,就歇斯底里地怒吼着质问到,面目狰狞,怒火中烧。

    古塔尔眉头紧锁,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变化多端,叫他很难理解。古诗拉则是紧盯着毛伶,他生怕她情绪一个崩溃,就又想不开跳崖了。

    毛伶看着古诗拉,仿佛看透他的心思,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会再轻易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如果在哪里,如果回到最初,如果在过去,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我选择苟活,我倒要看看,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才要让我如此不堪,如此艰难承受这肮脏的一切!”

    毛伶又看着古塔尔,十分不屑地说道:“不就是要折磨我吗?只要我不死,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样!”

    几近疯狂!

    古塔尔不知道毛伶在说什么,当然,古诗拉亦不明所以。两兄弟面面相觑。

    毛伶才平静下来,却见远处的天空有东西飞来。

    三人仔细一看,毛伶还未看清,古家两兄弟却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古怪飞在前头,他的身后跟着四个抬着一个彩色轿子的大汉。

    说是轿子,倒不如说是一个笼子。

    两兄弟再次惊愕!

    古诗拉好像大脑过载一般,他看不清当前是什么样的状况,也看不明白。宗白死了,不是古塔尔干的。毛伶衣衫褴褛精神却好似疯魔了。向来不问世事的四弟领着人把成婚才用的彩轿抬到了独峰……这些事情各自发生似乎不足为奇,放在这短短的同一天时间里,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变得蠢笨许多了。

    等到古怪一行人飞到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毛伶看清楚了天空由远及近的人,她的表情变得古怪且复杂。

    她还没有试过捅破天是种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能不能捅破天,如果能,岂不美哉?

    古怪一行人降落在独峰,轿子停在屋外,他玩世不恭的模样依旧不变,迈着轻盈的步伐,他走向三人。

    古怪先是对两位兄长行礼,又对毛伶行了一个夫妻之礼,这一系列行为看得古塔尔和古诗拉心里一阵郁闷。

    “见过两位兄长。”古怪笑眯眯的说道。

    “四弟怎么来此?”古塔尔沉着脸问:“这彩轿又是何意?”

    “哎呀!时间紧迫,我竟忘了告知两位兄长了,我与若都姑娘已行夫妻之实,怕若都有孕显身,为避人口舌,昨夜行完房事,我今日就立马筹备婚礼了,这不,已过了晌午,我青叶峰上的婚房都布置好了,如今是来接若都姑娘了。早些完婚,早些给姑娘一个交代。”

    古塔尔和古诗拉不可置信!

    古诗拉冲上前,揪着古怪的衣领,一拳打到古怪的脸上,他怒吼着:“你这个人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古塔尔见状,连忙拉开两人。

    古怪摸了摸吃痛的脸颊,没有了嬉皮笑脸,却还是十分放肆地说道:“三兄长年纪轻轻怎么耳朵如此快就背了?我说我和若都姑娘已有夫妻之实!”

    古诗拉挣扎着想狠狠打古怪,却也被古塔尔紧紧地抓住了。

    古怪走到毛伶跟前,说道:“虽然时间匆忙,但是成婚该有的我都已经备下了,若都姑娘上轿吧?”

    毛伶似笑非笑地问:“你这样对我,还胆敢来娶我?你不怕我新婚之夜把你的头割下来扔到陆地上吗?”

    古怪笑到:“你昨夜在我耳边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看得出来你昨夜很是快活,怎么?如今我的哥哥们在这儿,你是怕羞么还是佯装矜持?我的哥哥们不懂得珍惜你,唯有我,才是你的良配!你要宗白死,我就让他死了,你看,如此对你言听计从的男人,唯我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