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心问道剑钟鸣
林中枝叶繁茂，正午的阳光穿透枝叶，地上斑驳明亮。
一位少年正在林中站立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除了偶尔的蝉鸣鸟叫和微风吹过枝桠的声响，也只听得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此时一枚枯叶正飘然下落，微风一拂左右摇摆。少年右手并成剑指，随手挥去，一股早已在周身凝结的真气如臂驱使，随着挥出的剑指，淡白色气息汇聚成几股淡金色，激射而去。
飘荡的树叶还没来得及落地，便被瞬间袭来的真气洞穿数次，被冲击得钉在树干上，叶上肉眼可见几个穿透了的小孔。
还未等定神看清，忽而间一阵妖风，本来清净的树林霎时间变得吵闹。本来就是到了秋天，南方的阔叶就哗啦啦往下掉，四处落下，如先前的树叶飘飘乎左躲右闪，不计其数。
少年随即又单手结印，周身无形之气便凝聚分化成无数柄小剑，飞速盘旋不断。待他指尖下扣，所有的气剑便如收到命令一般，各自喷射而出。所有下落的树叶飘在半空，在不断的“簌簌”声中，又被无数气剑悉数撕裂，往复洞穿。原本完整的树叶，一眨眼就变成碎裂的小片，四散落下，叶片青黄参杂，被这气浪一搅，仿佛天女散花般好看。
可陆钦还是觉得不满意，他虽不知别人在九品境界时应是个什么水平，但他还是觉得太慢。
自从入道之后，他最明显的感觉就是五感变得通透。飘落树叶的轨迹、滴落水滴上的波纹他看的一清二楚；远山的布谷鸟叫、地底的虫子拱土这些以往从未听到的声音就开始在他耳旁浮现。
师父和慕容轩走了十多天，他也曾问过师兄和慕容有仪，都说是入道之后五感就会提升，这是心神合一的缘故。只是他这几日练习下来却发觉迥异，自己的五感状态太好，以至于他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嗅到什么，其他人却毫无察觉，只觉得是陆钦是刚入道还不适应。
就如同今日这“悠然剑诀”，虽是基础的御气之术，但若是旁人在身边看到，必定会大吃一惊。
招式是随心而发，周身又处处牵引气机，落叶在他眼中不过是再慢不过了。寻常入道者在这个境界，在这短短十多天，就是睁着眼，全身五感心神聚于一处，准确击中洞穿一片树叶尚且困难。而他却让御气穿透这百十落叶无一遗漏，气剑极速又精准的反复击中切割，光是这一手控气之术，已经是惊为天人了。
若不是招式的威力尚缺，谁能知道这是一个九品阶的小修士？
可他还是不满意，他可以更快些。气剑的速度更快，随心而凝聚的气也应该更快，快到他的五感觉得快才行。
至于威力，他却丝毫不担心。无妄神功聚气于身比别人难上百十倍，那同境界之下，体内的真气又何尝不是别人百十倍，若真是同阶而论，硬碰硬又何人能挡？
想到这里，陆钦又打算闭上眼再试一次。
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丰武的声音。
“你怎么偷偷一个人在这，害我找老半天”
丰武气喘吁吁的说道，以往几天都是顾康安或者慕容有仪过来，这树林又密，只有他这一块空旷些，外面是根本看不到，难怪他找不到要大喊大叫。
“怎么啦？我才吃过饭出来一会儿”
“有人破阵，我们去看看！”
……
顾康安此时急的不行，站在真武像前，案桌上摆放着一个泛着清蓝光的木牌，上刻着一些道家的符咒，年代久远分辨不真切，但木牌已经是道道龟裂，几乎快要崩坏，全靠顾康安施法，牌上清光一闪一闪，仿佛虽是都要熄灭一般。
也是这几日他们才知道，道长走时在山间布了阵法，此块“雾影牌”便是阵眼，也是布此阵法的核心。阵法本不是什么厉害阵法，却是个障眼隐蔽的好阵。自从顾康安那日立下木牌，阵法也随之启动。在山下看来，山间同周边无二，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上山的路口也不见了踪迹，整个山都是浑然一体，哪里还看得见山腰上的道观和进山的小路。
而此刻有人在攻阵，肯定是同为修道者发现了这处隐蔽，但一般就算是同为修士，也不会去做这些劳力不讨好的事情，一不知对方实力，二不知阵法用途，真要是结下梁子也是百害而无一利。修道之人寿命长久，但却是最惜命的人。
莫非是仇家？
可是道长多年在此地修行，又哪有什么仇家。况且在此处破阵的，想来也是知道道观在此的熟人。
还没来得及想清原委时，只听得“砰”的一声，阵牌被一股外力击碎，爆炸开来。顾康安也是遭了重击，被震的后退倒地。
“坏了！阵破了！”
顾康安赶紧爬起来。
“我们下去看看！”
他也是个风火性子，也不查看伤势，便匆匆往山下跑。但幸好是他土系灵根，修的是“七转伏虎功”，讲究的就是内气外放，淬炼筋骨，身体是千锤百炼，即便受了这一击，倒没什么大碍。
慕容有仪也要跟上去，陆钦却一把抓住她。
“有仪妹妹，来人不知是什么来意，但能破师父的阵法，也非等闲之辈。你的寒毒发作刚缓和一些，若是冲着你来的可不好”
“你便去后面躲着，我们随师兄去”
前两日夜里，慕容有仪寒毒发作，全身蜷缩如冰窖一般，痛苦不已。多亏慕容轩临走的时候留下了“火蛤丸”，如今过了两天才算好一些。一开始“火蛤丸”却有奇效，立竿见影，如今服下也只能慢慢缓解。火蛤不难得，但终结灵性不足，常此服下又不能根治，只会让寒毒堆积越来越多，慕容轩此行确实是迫在眉睫了。
看着慕容有仪平日可爱乖巧，却受此折磨，陆钦心中也是极为不忍，想着定要护着她。今日她稍好一些又要和他们冒险，陆钦第一个不肯。
“陆钦哥哥放心，若真有危险，我第一个跑就是了”
慕容有仪小小年纪，却心智坚定。这几人中除了陆钦，都已是八品境界。但慕容有仪是天生的水系圆满，随年纪小，到入道早，想来真动起手来，只有顾康安能和她比一比。
陆钦知道她意已决，想了想便也不再阻拦，一同往山下跑去。
山腰到山下并不远，他们也只能往下跑去。若想长久的御剑而行，至少也要七品的实力，如今顾康安都还差一步，其他人便更不必说，都只能疾跑下去。
那破阵之人只是破了阵，却没有上山，陆钦原想着可能半路就得遇上，结果跑到山脚，才看见路口站着两人。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路口。前头的老者站在“不见”牌前，望着牌上的字，若有所思，全然不看下来兴师问罪的几人。
年轻一些的少年看起来和顾康安应该年纪相仿，倒是先看向他们，一脸得意。
顾康安有些怒气，瞧着应就是这两人破阵，心中不快，问道：“前辈是何人，为何闯我山门，破我阵法！”
那前面的中年男子才抬起头，望着几人，略显惊讶。
“你的阵法？”
“不是你们那不成器的师父的阵法吗？”
说完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后面的少年也跟着笑了起来。
听到“不成器”顾康安气的不行，还没等他们回话，对面的少年倒发话了。
“怎么我师父抬手破了你们师父的阵法，你们师父不来，倒派你们你个毛头小子来，是不是吓的躲起来了”
“放屁！”
顾康安也不管什么礼数了，正想骂几句出出气，慕容有仪忙上去搭话。
“前辈如果是来找师父的，他老人家出门远游了，这才布了阵法，免得有人来了白来。前辈不妨等几天再来”
那中年男子看看慕容有仪，上下打量这，眼神狡黠，令人生厌。
“牛卜言倒是有趣，当道士久了竟喜欢收些个女弟子，他侍奉三清累了，又找你来侍奉他。倒不如你拜我为师，和我徒儿结成道侣，不比跟着牛鼻子老道有意思”
这中年男子看起来人模狗样，讲起话来却言语污秽，见豕负涂，让人听起来恶心。慕容有仪不过是十多岁的孩童，被她这样一说，瞬间面红耳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陆钦也明白半分，此人看来就是来找茬的，况且还知道师父真名，想来是早就认识，结有仇怨。但他既能破阵，可能实力还胜师父一筹，就算此时他出言不逊，两边动起手来他们无半点胜算。
可顾康安哪里忍得这口气，就要动手，丰文丰武却听不惯他对慕容有仪的侮辱，率先冲了出来。
两兄弟一人持枪一人持刀，看样子都是新炼的法器。二人皆是炼体为主，土系灵根，和顾康安走的是同一路数。两人一左一右进攻，周遭气机随刀枪流动，裹挟着土行真气，朝那中年男子劈砍过去。
土系功法势大力沉，讲究的是大巧不工，力拔山河。此刻刀枪加身，应有万斤之力，同阶修士绝不可硬挡。
但中年男子见他们攻来身体巍然不动，手掌翻动，默念口诀，周身真气如黄钟加体，陆钦暗叫“不好”。
一时间男子被真气笼罩，刀枪击打在半空，就像击打在巨大的铁块之上，巨大的反噬之力弹回，两人还在半空发力，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子，就被反震，击退开去。顾康安眼见不妙，祭出法器，往地上一杵，竟是一块巨大的盾牌。
盾牌周身泛光，土黄色的真气延展出去，接住两人。但反震之力犹在，两人俱受伤不浅，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那男子冷笑一声，一枚小小的撞钟浮现在他的手掌，抛向空中，迎风便长，停留片刻便对着他们几人直直砸下。
众人惊恐万分，避无可避。此钟又何止百万斤，一击下来必死无疑。
就在绝望之时，却听到头上“咚”的一声巨响，大钟将要落下之时，一柄巨剑斜插而来，直接撞在钟身上。势不可挡的大钟直接被撞的飞了出去，绕了一圈才回到中年男子手中，旋转不止。
“何人敢在多宝观前放肆！”
一位少年正在林中站立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除了偶尔的蝉鸣鸟叫和微风吹过枝桠的声响，也只听得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此时一枚枯叶正飘然下落，微风一拂左右摇摆。少年右手并成剑指，随手挥去，一股早已在周身凝结的真气如臂驱使，随着挥出的剑指，淡白色气息汇聚成几股淡金色，激射而去。
飘荡的树叶还没来得及落地，便被瞬间袭来的真气洞穿数次，被冲击得钉在树干上，叶上肉眼可见几个穿透了的小孔。
还未等定神看清，忽而间一阵妖风，本来清净的树林霎时间变得吵闹。本来就是到了秋天，南方的阔叶就哗啦啦往下掉，四处落下，如先前的树叶飘飘乎左躲右闪，不计其数。
少年随即又单手结印，周身无形之气便凝聚分化成无数柄小剑，飞速盘旋不断。待他指尖下扣，所有的气剑便如收到命令一般，各自喷射而出。所有下落的树叶飘在半空，在不断的“簌簌”声中，又被无数气剑悉数撕裂，往复洞穿。原本完整的树叶，一眨眼就变成碎裂的小片，四散落下，叶片青黄参杂，被这气浪一搅，仿佛天女散花般好看。
可陆钦还是觉得不满意，他虽不知别人在九品境界时应是个什么水平，但他还是觉得太慢。
自从入道之后，他最明显的感觉就是五感变得通透。飘落树叶的轨迹、滴落水滴上的波纹他看的一清二楚；远山的布谷鸟叫、地底的虫子拱土这些以往从未听到的声音就开始在他耳旁浮现。
师父和慕容轩走了十多天，他也曾问过师兄和慕容有仪，都说是入道之后五感就会提升，这是心神合一的缘故。只是他这几日练习下来却发觉迥异，自己的五感状态太好，以至于他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嗅到什么，其他人却毫无察觉，只觉得是陆钦是刚入道还不适应。
就如同今日这“悠然剑诀”，虽是基础的御气之术，但若是旁人在身边看到，必定会大吃一惊。
招式是随心而发，周身又处处牵引气机，落叶在他眼中不过是再慢不过了。寻常入道者在这个境界，在这短短十多天，就是睁着眼，全身五感心神聚于一处，准确击中洞穿一片树叶尚且困难。而他却让御气穿透这百十落叶无一遗漏，气剑极速又精准的反复击中切割，光是这一手控气之术，已经是惊为天人了。
若不是招式的威力尚缺，谁能知道这是一个九品阶的小修士？
可他还是不满意，他可以更快些。气剑的速度更快，随心而凝聚的气也应该更快，快到他的五感觉得快才行。
至于威力，他却丝毫不担心。无妄神功聚气于身比别人难上百十倍，那同境界之下，体内的真气又何尝不是别人百十倍，若真是同阶而论，硬碰硬又何人能挡？
想到这里，陆钦又打算闭上眼再试一次。
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丰武的声音。
“你怎么偷偷一个人在这，害我找老半天”
丰武气喘吁吁的说道，以往几天都是顾康安或者慕容有仪过来，这树林又密，只有他这一块空旷些，外面是根本看不到，难怪他找不到要大喊大叫。
“怎么啦？我才吃过饭出来一会儿”
“有人破阵，我们去看看！”
……
顾康安此时急的不行，站在真武像前，案桌上摆放着一个泛着清蓝光的木牌，上刻着一些道家的符咒，年代久远分辨不真切，但木牌已经是道道龟裂，几乎快要崩坏，全靠顾康安施法，牌上清光一闪一闪，仿佛虽是都要熄灭一般。
也是这几日他们才知道，道长走时在山间布了阵法，此块“雾影牌”便是阵眼，也是布此阵法的核心。阵法本不是什么厉害阵法，却是个障眼隐蔽的好阵。自从顾康安那日立下木牌，阵法也随之启动。在山下看来，山间同周边无二，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上山的路口也不见了踪迹，整个山都是浑然一体，哪里还看得见山腰上的道观和进山的小路。
而此刻有人在攻阵，肯定是同为修道者发现了这处隐蔽，但一般就算是同为修士，也不会去做这些劳力不讨好的事情，一不知对方实力，二不知阵法用途，真要是结下梁子也是百害而无一利。修道之人寿命长久，但却是最惜命的人。
莫非是仇家？
可是道长多年在此地修行，又哪有什么仇家。况且在此处破阵的，想来也是知道道观在此的熟人。
还没来得及想清原委时，只听得“砰”的一声，阵牌被一股外力击碎，爆炸开来。顾康安也是遭了重击，被震的后退倒地。
“坏了！阵破了！”
顾康安赶紧爬起来。
“我们下去看看！”
他也是个风火性子，也不查看伤势，便匆匆往山下跑。但幸好是他土系灵根，修的是“七转伏虎功”，讲究的就是内气外放，淬炼筋骨，身体是千锤百炼，即便受了这一击，倒没什么大碍。
慕容有仪也要跟上去，陆钦却一把抓住她。
“有仪妹妹，来人不知是什么来意，但能破师父的阵法，也非等闲之辈。你的寒毒发作刚缓和一些，若是冲着你来的可不好”
“你便去后面躲着，我们随师兄去”
前两日夜里，慕容有仪寒毒发作，全身蜷缩如冰窖一般，痛苦不已。多亏慕容轩临走的时候留下了“火蛤丸”，如今过了两天才算好一些。一开始“火蛤丸”却有奇效，立竿见影，如今服下也只能慢慢缓解。火蛤不难得，但终结灵性不足，常此服下又不能根治，只会让寒毒堆积越来越多，慕容轩此行确实是迫在眉睫了。
看着慕容有仪平日可爱乖巧，却受此折磨，陆钦心中也是极为不忍，想着定要护着她。今日她稍好一些又要和他们冒险，陆钦第一个不肯。
“陆钦哥哥放心，若真有危险，我第一个跑就是了”
慕容有仪小小年纪，却心智坚定。这几人中除了陆钦，都已是八品境界。但慕容有仪是天生的水系圆满，随年纪小，到入道早，想来真动起手来，只有顾康安能和她比一比。
陆钦知道她意已决，想了想便也不再阻拦，一同往山下跑去。
山腰到山下并不远，他们也只能往下跑去。若想长久的御剑而行，至少也要七品的实力，如今顾康安都还差一步，其他人便更不必说，都只能疾跑下去。
那破阵之人只是破了阵，却没有上山，陆钦原想着可能半路就得遇上，结果跑到山脚，才看见路口站着两人。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路口。前头的老者站在“不见”牌前，望着牌上的字，若有所思，全然不看下来兴师问罪的几人。
年轻一些的少年看起来和顾康安应该年纪相仿，倒是先看向他们，一脸得意。
顾康安有些怒气，瞧着应就是这两人破阵，心中不快，问道：“前辈是何人，为何闯我山门，破我阵法！”
那前面的中年男子才抬起头，望着几人，略显惊讶。
“你的阵法？”
“不是你们那不成器的师父的阵法吗？”
说完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后面的少年也跟着笑了起来。
听到“不成器”顾康安气的不行，还没等他们回话，对面的少年倒发话了。
“怎么我师父抬手破了你们师父的阵法，你们师父不来，倒派你们你个毛头小子来，是不是吓的躲起来了”
“放屁！”
顾康安也不管什么礼数了，正想骂几句出出气，慕容有仪忙上去搭话。
“前辈如果是来找师父的，他老人家出门远游了，这才布了阵法，免得有人来了白来。前辈不妨等几天再来”
那中年男子看看慕容有仪，上下打量这，眼神狡黠，令人生厌。
“牛卜言倒是有趣，当道士久了竟喜欢收些个女弟子，他侍奉三清累了，又找你来侍奉他。倒不如你拜我为师，和我徒儿结成道侣，不比跟着牛鼻子老道有意思”
这中年男子看起来人模狗样，讲起话来却言语污秽，见豕负涂，让人听起来恶心。慕容有仪不过是十多岁的孩童，被她这样一说，瞬间面红耳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陆钦也明白半分，此人看来就是来找茬的，况且还知道师父真名，想来是早就认识，结有仇怨。但他既能破阵，可能实力还胜师父一筹，就算此时他出言不逊，两边动起手来他们无半点胜算。
可顾康安哪里忍得这口气，就要动手，丰文丰武却听不惯他对慕容有仪的侮辱，率先冲了出来。
两兄弟一人持枪一人持刀，看样子都是新炼的法器。二人皆是炼体为主，土系灵根，和顾康安走的是同一路数。两人一左一右进攻，周遭气机随刀枪流动，裹挟着土行真气，朝那中年男子劈砍过去。
土系功法势大力沉，讲究的是大巧不工，力拔山河。此刻刀枪加身，应有万斤之力，同阶修士绝不可硬挡。
但中年男子见他们攻来身体巍然不动，手掌翻动，默念口诀，周身真气如黄钟加体，陆钦暗叫“不好”。
一时间男子被真气笼罩，刀枪击打在半空，就像击打在巨大的铁块之上，巨大的反噬之力弹回，两人还在半空发力，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子，就被反震，击退开去。顾康安眼见不妙，祭出法器，往地上一杵，竟是一块巨大的盾牌。
盾牌周身泛光，土黄色的真气延展出去，接住两人。但反震之力犹在，两人俱受伤不浅，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那男子冷笑一声，一枚小小的撞钟浮现在他的手掌，抛向空中，迎风便长，停留片刻便对着他们几人直直砸下。
众人惊恐万分，避无可避。此钟又何止百万斤，一击下来必死无疑。
就在绝望之时，却听到头上“咚”的一声巨响，大钟将要落下之时，一柄巨剑斜插而来，直接撞在钟身上。势不可挡的大钟直接被撞的飞了出去，绕了一圈才回到中年男子手中，旋转不止。
“何人敢在多宝观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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