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工

    五：预制厂打工

    大约一周后，父亲带我去了我们学校隔壁的预制板厂。那里的厂长是我爸的小学同学，说是给我安排了个厂里面最轻的活。

    我的工作就是和另一位辍学的小哥哥一起负责往搅拌机里加水泥、加沙子、加水。虽说是最轻的活，一天干下来手上就磨起了水泡。第二天一早，浑身都酸痛，翻个身感觉腰都不是自己的了，一点都不想起床，真的是不想再去干活了。可路是自己选的，再怎么着也得撑下去，不能让别人瞧不起，也更想在父母面前证明些什么。想到这里，极不情愿的爬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手、脚都让水泥烧伤了，裂着长长的口子，铲沙子磨出的水泡也破了，碰上水那真是揪心的疼啊，哪怕只是被风吹了一下，都疼的钻心。听着学校里朗朗的读书声，再看看自已，只能摇头叹息，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吗？

    一天下午，再给搅拌机加完料后，趁搅拌的时间，和我一起干活的小哥哥，拉着我躲到靠学校一侧的墙角偷偷的学抽烟。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乐，小乐”，我找了一圈发现是敏子在墙的那侧，露出半个身子，我便跑了过去。

    “你又不学好，抽上烟了？”

    我把烟扔了，嘿嘿的笑道：“你看哪个男人走上社会了，不抽这个嘛，我就是抽着玩玩，嘿嘿？”

    “那我也不许你抽，哼！再说你这么小，算什么男人？再抽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理你了。咦！你那一身的烟味，赶紧离我远点。”

    “唉，自从你不上学了，我现在的成绩也是一蹋糊涂，这几次考试都是倒数，我怕再这样下去，我爸也不会让我继续上学了。到时候再随便给我找个人嫁了，那我这一辈子也就算完了。

    正想和敏子再聊下去，这时那个小哥哥喊我：小乐，别再聊啦，赶紧干活了，要不后面的人该要停工了。敏子说：“快点去吧，明天下午我还来这里找你。”我和敏子摆了摆手，往搅拌机走去。

    从此，每天下午能和敏子聊会天，是我在预制厂干活期间最开心的事情。

    水泥一开袋，灰尘就满天飞，厂里别说给个防尘面具，连个口罩都没有。两个月后我被呛的开始咳嗽，后来再由咳嗽加重为喘。我妈心痛的和我爸说：“快别让他干了，这么小再呛出个好歹来，怎么办？”一语成谶，这个咳嗽直到现也没好，时不时的还要干咳上几声，若遇上个感冒发烧，都要咳上一个多月。反正每年都至少有一个月是在咳嗽声中度过的。

    预制厂是不去了，在家休息的我也很无聊。晚饭的时候，我和我爸说：预制厂这样的活干下去也学不到什么东西，没啥意思，要不过了年去学个手艺吧，以后也能混上口饭吃。我爸哎了一声说：等过了年我去问问你堂叔，还收徒的话，就去跟他学个木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