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卢少渊
李卓瞪着跃跃欲试的程咬金，一阵无语。
“这家伙果真是东阿小霸王，人来疯。”
程咬金看热闹不怕事大，在老家东阿当惯了混世魔王，现在还是天不怕地不怕。
可这里是洛阳城啊。
早先打胡人，就数他打得欢畅，现在又打这个主意，是真不想在崔家待了么？
你没听见人家叫表妹么，不管是姑娘亲还是母舅亲，上代有血缘关系，怎么也能算崔家半个主人。
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家伙，居然敢这般作死？
不过，李卓也由得他去，准备看程咬金的表演……
秦叔宝比李卓年长二十岁，虽然平辈论交。但平日里相处，秦叔宝看李卓，也会有长辈看晚辈的宠溺。
程咬金比李卓大五岁，两人年纪更接近，更有童心，李卓能完全放松下来。
李卓如果不是身上有麻烦，要在崔家躲避几日，他都能参与进去。
程咬金话音刚落，外面就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瞪着程咬金直问：
“你这黑大汉，你说要揍谁？还有……你是谁，怎么在咱们家里？”
青年眉清目秀，身材挺直，衣服裁剪合体，更添了几分气度。让人一看就知道出身世家，不是寻常之辈。
只是他眼下有些生气，瞄了李卓二人一眼，目光落在程咬金身上，眼神中满是嘲讽和厌恶。更有一种颐指气使，骨子里看不起的意思。
程咬金也跟世家子弟打过交道，一直觉得那些人所谓风度翩翩，有点太娘们儿，一直看不惯。
被人当面称作黑大汉，程咬金还是第一次。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火大，瞪着眼反呛道：
“我是谁你管得着么，我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是这家的客人。我倒想请问一下，这家主人姓崔，跟你什么关系，你高姓大名啊，有什么资格这般讲话?”
只要是他愿意干的事情，程咬金都能干得很好。就如同现在吵架，思绪清晰，条理分明。
来人一脸嘲讽，嗤笑道：
“你这人好没道理，我姓什么你管得着么？这里是我表妹家，你说有没有资格这样讲话？要是惹恼了咱，直接把你赶出去。”
感情是来斗嘴的么，李卓一边看着，颇觉无语。
这家伙说出崔明月的闺名，已经惹恼了她，李卓倒是不惧被迁怒，索性看热闹，偶尔还添油加醋。
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跟着青年进来的崔家仆役，看着类似管家一类的人，紧走几步小声的对李卓说道：
“这位是咱们家小娘子的表兄，名叫卢少渊，和我们家小娘子常有往来。贵友要是得罪了他，怕是……”
他是崔家老家人，知道卢少渊和崔明月比较熟，而且身份在那里，真要闹起来，李卓他们怕是真的会被扫地出门。
李卓估计程咬金刚才无聊久了，纯粹是找乐子，觉得差不多了，劝道：
“卢少渊，卢家郎君，你这般大吵大闹可就有失风度了。读书人么，就得有读书人的讲究。我这哥哥是个武人，也就是你们说的粗人。”
“你要真惹恼了他，把你狠揍一顿，你可没地儿说理去。再说了，武人不知轻重，要是划破了你的脸啥的，这一辈子可不就是毁了么。”
“所以呢，我劝你还是先消消气……”
这时代科举刚刚创立，寒门取士并没有多少公平。不管是财富还是朝政，多是世家大族把握。普通出身的人，一辈子都很难有出头之日。
所谓官吏，这时候有明显区隔，几乎所有的官都是世家大族出身，掌握绝对权力。而所谓吏，则是辅佐打下手，跟秘书助理差不多，没有实权。
所以，世家大族天生就有强势，有优越感。
范阳卢家从汉末刘备的老师卢植开始，以经学传家，数百年至今，可谓是老大世家。不管是选官任用，还是舆论引导，都占有绝对优势。
程咬金和卢少渊，可谓是天上地下，没有丝毫可比之处。不管是家世还是学问，卢少渊都要强出太多。
不出意外，将来卢少渊的发展，也会比程咬金强。但卢少渊也有怕程咬金的地方……
正如李卓刚才所说，如果程咬金是个愣头青，真打起来让卢少渊破了相，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
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这时代太多了。
至于他卢少渊，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真要破了相，得不到皇帝的青睐，更没有所谓前程。
听得李卓提起划破脸，卢少渊顿时耸然一惊，身体连连后退，看向程咬金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头嗜血凶兽，生怕它暴起伤人。
卢少渊仓皇后退，眼神中带着些许感激的看向李卓，嘴里连连说道：
“这位郎君说的有道理，圣人有言，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犯不着，犯不着……咱们都是读书人，有读书人的规矩，对不对？”
看见对方认怂了，李卓心里一乐，敷衍道：
“很对，很对。”
卢少渊看着随性的李卓，忽然心里感觉他真蠢，找错了对象。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
“我看你也是读书人，也知道咱们读书人的规矩。你又和这位是一起的，那么你就应该可以……”
李卓有几十年的经验阅历，怎么可能被一个毛头小子被骗了，装作不知道，还一脸配合的问道：
“这我当然知道，那你是说……”
感觉李卓上当，卢少渊心中狂喜，难以掩饰的说道：
“其实很简单，我觉得你们两位在崔家不合适，应该离开。但我卢少渊也不是仗势欺人之辈，所以要公平比试，输了的人自己离开，不要惹对方不高兴。”
小样，我玩不死你！
李卓装作懵懂的说道：
“读书人么，无外乎君子六艺。那，你要怎么比？”
看李卓的神情，程咬金就知道是在耍卢少渊，但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不无担心的问道：
“高远，你有把握么？要是不成，丢了面子不说，咱们可就得被赶出去了。”
李卓给程咬金一个放心的眼神，小声解释道：
“放心好了，你不是说我师父是隐逸高人么，这点小事，怎么能够难得住我？我家叫做五冠庄，你知道是什么么？细说起来，就是乐、射、御、书、数，都是天下第一。”
“这家伙就是仗着家世罢了，或许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但是比起我来，自然远远不如。所谓萤火之光，怎么敢与日月争辉。”
“五冠庄，五冠庄，原本还觉得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原来还有这样的啊，高远，当真是霸气！”
程咬金恍然大悟的说，对李卓更是服气。
五年前起的名字，居然有这般霸气。
这境界，真是差得太远了。
难怪李卓这般大才，居然隐于闹市，无人得知。
程咬金佩服的看着李卓，恨不得能跟李卓互换，摩拳擦掌的说道：
“高远，狠狠教训这家伙，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见了咱们都绕着走。”
“这家伙果真是东阿小霸王，人来疯。”
程咬金看热闹不怕事大，在老家东阿当惯了混世魔王，现在还是天不怕地不怕。
可这里是洛阳城啊。
早先打胡人，就数他打得欢畅，现在又打这个主意，是真不想在崔家待了么？
你没听见人家叫表妹么，不管是姑娘亲还是母舅亲，上代有血缘关系，怎么也能算崔家半个主人。
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家伙，居然敢这般作死？
不过，李卓也由得他去，准备看程咬金的表演……
秦叔宝比李卓年长二十岁，虽然平辈论交。但平日里相处，秦叔宝看李卓，也会有长辈看晚辈的宠溺。
程咬金比李卓大五岁，两人年纪更接近，更有童心，李卓能完全放松下来。
李卓如果不是身上有麻烦，要在崔家躲避几日，他都能参与进去。
程咬金话音刚落，外面就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瞪着程咬金直问：
“你这黑大汉，你说要揍谁？还有……你是谁，怎么在咱们家里？”
青年眉清目秀，身材挺直，衣服裁剪合体，更添了几分气度。让人一看就知道出身世家，不是寻常之辈。
只是他眼下有些生气，瞄了李卓二人一眼，目光落在程咬金身上，眼神中满是嘲讽和厌恶。更有一种颐指气使，骨子里看不起的意思。
程咬金也跟世家子弟打过交道，一直觉得那些人所谓风度翩翩，有点太娘们儿，一直看不惯。
被人当面称作黑大汉，程咬金还是第一次。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火大，瞪着眼反呛道：
“我是谁你管得着么，我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是这家的客人。我倒想请问一下，这家主人姓崔，跟你什么关系，你高姓大名啊，有什么资格这般讲话?”
只要是他愿意干的事情，程咬金都能干得很好。就如同现在吵架，思绪清晰，条理分明。
来人一脸嘲讽，嗤笑道：
“你这人好没道理，我姓什么你管得着么？这里是我表妹家，你说有没有资格这样讲话？要是惹恼了咱，直接把你赶出去。”
感情是来斗嘴的么，李卓一边看着，颇觉无语。
这家伙说出崔明月的闺名，已经惹恼了她，李卓倒是不惧被迁怒，索性看热闹，偶尔还添油加醋。
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跟着青年进来的崔家仆役，看着类似管家一类的人，紧走几步小声的对李卓说道：
“这位是咱们家小娘子的表兄，名叫卢少渊，和我们家小娘子常有往来。贵友要是得罪了他，怕是……”
他是崔家老家人，知道卢少渊和崔明月比较熟，而且身份在那里，真要闹起来，李卓他们怕是真的会被扫地出门。
李卓估计程咬金刚才无聊久了，纯粹是找乐子，觉得差不多了，劝道：
“卢少渊，卢家郎君，你这般大吵大闹可就有失风度了。读书人么，就得有读书人的讲究。我这哥哥是个武人，也就是你们说的粗人。”
“你要真惹恼了他，把你狠揍一顿，你可没地儿说理去。再说了，武人不知轻重，要是划破了你的脸啥的，这一辈子可不就是毁了么。”
“所以呢，我劝你还是先消消气……”
这时代科举刚刚创立，寒门取士并没有多少公平。不管是财富还是朝政，多是世家大族把握。普通出身的人，一辈子都很难有出头之日。
所谓官吏，这时候有明显区隔，几乎所有的官都是世家大族出身，掌握绝对权力。而所谓吏，则是辅佐打下手，跟秘书助理差不多，没有实权。
所以，世家大族天生就有强势，有优越感。
范阳卢家从汉末刘备的老师卢植开始，以经学传家，数百年至今，可谓是老大世家。不管是选官任用，还是舆论引导，都占有绝对优势。
程咬金和卢少渊，可谓是天上地下，没有丝毫可比之处。不管是家世还是学问，卢少渊都要强出太多。
不出意外，将来卢少渊的发展，也会比程咬金强。但卢少渊也有怕程咬金的地方……
正如李卓刚才所说，如果程咬金是个愣头青，真打起来让卢少渊破了相，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
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这时代太多了。
至于他卢少渊，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真要破了相，得不到皇帝的青睐，更没有所谓前程。
听得李卓提起划破脸，卢少渊顿时耸然一惊，身体连连后退，看向程咬金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头嗜血凶兽，生怕它暴起伤人。
卢少渊仓皇后退，眼神中带着些许感激的看向李卓，嘴里连连说道：
“这位郎君说的有道理，圣人有言，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犯不着，犯不着……咱们都是读书人，有读书人的规矩，对不对？”
看见对方认怂了，李卓心里一乐，敷衍道：
“很对，很对。”
卢少渊看着随性的李卓，忽然心里感觉他真蠢，找错了对象。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
“我看你也是读书人，也知道咱们读书人的规矩。你又和这位是一起的，那么你就应该可以……”
李卓有几十年的经验阅历，怎么可能被一个毛头小子被骗了，装作不知道，还一脸配合的问道：
“这我当然知道，那你是说……”
感觉李卓上当，卢少渊心中狂喜，难以掩饰的说道：
“其实很简单，我觉得你们两位在崔家不合适，应该离开。但我卢少渊也不是仗势欺人之辈，所以要公平比试，输了的人自己离开，不要惹对方不高兴。”
小样，我玩不死你！
李卓装作懵懂的说道：
“读书人么，无外乎君子六艺。那，你要怎么比？”
看李卓的神情，程咬金就知道是在耍卢少渊，但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不无担心的问道：
“高远，你有把握么？要是不成，丢了面子不说，咱们可就得被赶出去了。”
李卓给程咬金一个放心的眼神，小声解释道：
“放心好了，你不是说我师父是隐逸高人么，这点小事，怎么能够难得住我？我家叫做五冠庄，你知道是什么么？细说起来，就是乐、射、御、书、数，都是天下第一。”
“这家伙就是仗着家世罢了，或许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但是比起我来，自然远远不如。所谓萤火之光，怎么敢与日月争辉。”
“五冠庄，五冠庄，原本还觉得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原来还有这样的啊，高远，当真是霸气！”
程咬金恍然大悟的说，对李卓更是服气。
五年前起的名字，居然有这般霸气。
这境界，真是差得太远了。
难怪李卓这般大才，居然隐于闹市，无人得知。
程咬金佩服的看着李卓，恨不得能跟李卓互换，摩拳擦掌的说道：
“高远，狠狠教训这家伙，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见了咱们都绕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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