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人与妖
施谷笑了笑，一字一句的道：“祸斗！巴蛇！夫诸！三只大妖，俱为大神级一个名字，众人就惊呼一声，直到最后他吐出了“俱为大神级顶峰”七个字，众人的惊呼声戛然而止。
殿中，一时针落可闻，安静无比。
三只大神级顶峰的大妖？
天啊，那太恐怖了吧！
众人不禁吓了一跳，三只大妖啊，还都是大神级顶峰，这谁受得了？
大妖，自古以来，对应的便是人族神师，因其天赋本领，同样的修为境界，大妖的战斗力，始终胜过了神师一头，上千年了，概莫能外。
或许，唯有那些个破入了天神级的远古先贤，悟性超凡，战力极强，挣脱了桎梏，同一境界，他们可与大妖匹敌！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及得上大妖……唔，青阳大神，他也是一个例外。
咦，这样说起来，青阳大神，岂非天神有望？
众人想着，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他们面面相觑，四顾骇然，天神级，自从大禹以后，四百多年，近乎五百年的光阴了，再无第二人出现。
言念及此，他们不由叹了口气：“唉！”
天地大变，已不允许天神降世，青阳大神，他生错了时代！
他们感觉很是惋惜。
施谷有些茫然，你们在干嘛？一惊一乍的，一时惊，一时喜，一时垂头丧气，他完全弄不清楚情况。
“大神级顶峰？”李晏眼中，闪过了一缕金芒，他对于大妖，始终抱着一个除恶务尽的态度，除非一小部分特殊大妖。
“嗯，三只大妖，均为大神级顶峰。”施谷一贯颓唐的声音响起，“根据那死掉的赤国使臣所言，赤国方面，派出了两队使臣，一队北上，一队南下，向咱们几国求援，希望咱们派遣人手——唔，根据赤国的意思，最好是神师——襄助炎谷，剿灭大妖。”
东夷九国，若以长江边上的赤国为分界线，则五国在北，三国在南。
“施谷，蒙山国，便由你一人南下，援助赤国？”白彤眸光一闪，问道。
“当然！就只有我一个人。”施谷慢吞吞地，“三十年前，我国遇难，求援东夷诸国，赤国便仅支援了一支三百人的队伍，小气得很。嘿，今天，他们遇了难，求到蒙山的头上来，不需要多的，我一个人，便就绰绰有余。”
说着，施谷无奈的笑了笑，补充道：“我三十年来，从未离开过蒙山，王上的意思，也是让我出来转一圈，放松心情。唉，我个人之事，他操心那么多干嘛？”
说到最后，施谷不由叹了口气，他的确不想离开蒙山，从今往后，困居蒙山，过上六七十年，老死在蒙山，就最好了。
白彤心道：“看来，三十年前的那场大败，施谷依然放不下。”她说道：“你是蒙山国第一高手，蒙山王，自然希望你振作起来。”虽为安慰之语，却也不是假话。
施谷苦笑。
殿中，一名大约四十多岁年纪的女性官员道：“王上，那咱们……是要派出谁，支援赤国？”她是白国司徒。
白彤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沉默不语，显见是拿不定主意。
众人见此情形，也就不发一言。
李晏四下里一扫，心中默数，微感惊讶，白国主要官员，女性比例，占比竟高达百分之四十以上！
后世，唐宋元明清，他经历过的几个朝代——第一世现代暂且不言——不夸张的说，女性官员，那完全是万里挑一，甚至直接没有。
夏末商初，女性官员、将领，却是为数不少。
截止到目前为止，他虽只经历了白国一个天下三等方国，一二等强国，包括夏廷，他未曾亲眼目睹，并不明了，但想来，女性官员数目，绝不会少就是了。
不然，白国，它可仅是一个区区的三等方国，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李晏若有所悟。
“先秦时候，人族生存不易，西周以后，方才好了些，诸子百家，更要到东周的春秋战国时期，方才出世，现如今，信奉的是力强者上，力弱者下，男女机会平等。不过，因为男女先天体质区别，男性稍好于女性，所以，即便是先秦夏商之际，女性官员的比例，依旧只到百分之四十，勉强与男性分庭抗礼。当然，特殊国度除外。”李晏暗暗想道。
又一名女性官员道：“王上，本国便只得四名神师，白房将军以身殉国……”听闻此言，众人神色变得黯淡了些，那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年女官道：“……而今，本国唯有三名神师：王上、老司寇，以及常年领兵镇守边疆的白玉竹老司马。王上，你是本国君主、领袖，乃千金之躯，关乎社稷安稳，绝不能南下援助赤国，岂有一国之君，放下本国不管，援襄他国的道理？司马她老人家，驻守边疆，事关国家安危，自然也不可轻动。那么，剩下的就唯有老司寇了，但司寇他老人家，活了已快两百年，大限将至，正是享福的时候，怎好再劳动他？”
“司空，那你的意思是？”白彤不太明白。
那一头白发的老妇，正是白国司空。
她垂下头颅，低声道：“王上，我的建议是……不支援赤国！”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吃了一惊。
东夷九国，向来是同气连枝，守望相助，距离近些的，关系可能更好，譬如蒙山国与白国，同在东夷九国之最北，天然就是盟友。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不可忽视。
方今，人口稀少，天灾人祸，主要是妖祸，成了气候的大妖，肆虐天下，百姓艰难度日罢了。神师们，虽然不弱，但也就是勉强护卫本国安全，国土之外，鞭长莫及。
人口不多，占据的地方，自然就少了。
因而，白国，虽说是与蒙山国最为接近，其实，两国中间，尚有高山大河，阻隔了两国的交流往来，唯有几条由神师开辟而出的道路，勉勉强强称得上“安全”二字。
深山大河，多生龙蛇。
那是毒虫猛兽，甚至大妖生存繁衍的地盘。
由李晏所杀，适才大伙所食用的大妖蜚，便是其中生存的许多大妖之一。
是的，仅仅只是之一！
此世之民，生存之难，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所以，诸国的联盟，是大势所趋，单独一国，纵然是一等强国，总也有面临亡国灭种之危的时候，比如眼下的赤国，堂堂天下一等强国，因大妖作乱，便不得不派遣使者，求援联盟诸国。
只是盟约的履行，不一定尽心竭力罢了，人性如此，没什么好说的。
对于一个方国来说，除非走投无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已经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否则，无人胆敢擅自撕毁盟约。
是以，即便蒙山国，如此厌恶、反感赤国，仍派出了施谷，南下相助，他可是蒙山国第一高手，说出去，份量重得很。
白国，倘若充耳不闻，一兵一卒，留守于国中，静观赤国惨状，形同背弃了盟约，那样的话，以后的日子，白国可就难过了。
这些道理，对于夏商世界的人们而言，全都是常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种，李晏，他一个外来客，却就糊里糊涂，摸不着头脑了。
他有心想问，见着众人肃穆的表情——施谷除外，他又舔了舔刚才盛满酒的陶碗，场面不堪入目——也就咽下了自己的疑问。
“今天到此为止，先散了吧，我和司寇、司空、司徒三人，再行商议一番。”白彤舒缓了眉头，淡淡道。
“是。”
众人应声，涌出了大殿，折返家中，唯独老司寇、司空、司徒三人，留了下来。
李晏和施谷，作为贵客，则由侍卫，领到了白丘一处土质房屋，暂时歇息。
与此同时，老司寇唤住了一人，低声吩咐道：“火正，你遣人通知神功秘籍屋……不，你亲自去！神功秘籍屋中的秘法典籍，一律皆有副本，你去将副本，带出神功秘籍屋，送到青阳大神屋中去。”
神功秘籍屋，三百多年前建造，一栋石屋，典藏了白国几百年来的秘法典籍。
火正领命而去。
片刻功夫，人便已散尽，王宫中的侍女们，收拾了狼藉的大殿，焕然一新。
“说说吧，你们的看法。”白彤淡淡道，她高坐主位，扫视了一圈，已有几分王者威严。
“王上，我以为，司空的建议，不妥。”司徒说道。
老司寇在旁微一点头，他也认为不妥。
司空挑眉，说道：“司寇、司徒，你们有何高见？”
“王上……”
三人政见不合，便即争论了起来。
白彤揉着额头，颇为疲惫，倾听国中三名重臣要员的争论对话，暂时不去制止。
殿中，一时针落可闻，安静无比。
三只大神级顶峰的大妖？
天啊，那太恐怖了吧！
众人不禁吓了一跳，三只大妖啊，还都是大神级顶峰，这谁受得了？
大妖，自古以来，对应的便是人族神师，因其天赋本领，同样的修为境界，大妖的战斗力，始终胜过了神师一头，上千年了，概莫能外。
或许，唯有那些个破入了天神级的远古先贤，悟性超凡，战力极强，挣脱了桎梏，同一境界，他们可与大妖匹敌！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及得上大妖……唔，青阳大神，他也是一个例外。
咦，这样说起来，青阳大神，岂非天神有望？
众人想着，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他们面面相觑，四顾骇然，天神级，自从大禹以后，四百多年，近乎五百年的光阴了，再无第二人出现。
言念及此，他们不由叹了口气：“唉！”
天地大变，已不允许天神降世，青阳大神，他生错了时代！
他们感觉很是惋惜。
施谷有些茫然，你们在干嘛？一惊一乍的，一时惊，一时喜，一时垂头丧气，他完全弄不清楚情况。
“大神级顶峰？”李晏眼中，闪过了一缕金芒，他对于大妖，始终抱着一个除恶务尽的态度，除非一小部分特殊大妖。
“嗯，三只大妖，均为大神级顶峰。”施谷一贯颓唐的声音响起，“根据那死掉的赤国使臣所言，赤国方面，派出了两队使臣，一队北上，一队南下，向咱们几国求援，希望咱们派遣人手——唔，根据赤国的意思，最好是神师——襄助炎谷，剿灭大妖。”
东夷九国，若以长江边上的赤国为分界线，则五国在北，三国在南。
“施谷，蒙山国，便由你一人南下，援助赤国？”白彤眸光一闪，问道。
“当然！就只有我一个人。”施谷慢吞吞地，“三十年前，我国遇难，求援东夷诸国，赤国便仅支援了一支三百人的队伍，小气得很。嘿，今天，他们遇了难，求到蒙山的头上来，不需要多的，我一个人，便就绰绰有余。”
说着，施谷无奈的笑了笑，补充道：“我三十年来，从未离开过蒙山，王上的意思，也是让我出来转一圈，放松心情。唉，我个人之事，他操心那么多干嘛？”
说到最后，施谷不由叹了口气，他的确不想离开蒙山，从今往后，困居蒙山，过上六七十年，老死在蒙山，就最好了。
白彤心道：“看来，三十年前的那场大败，施谷依然放不下。”她说道：“你是蒙山国第一高手，蒙山王，自然希望你振作起来。”虽为安慰之语，却也不是假话。
施谷苦笑。
殿中，一名大约四十多岁年纪的女性官员道：“王上，那咱们……是要派出谁，支援赤国？”她是白国司徒。
白彤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沉默不语，显见是拿不定主意。
众人见此情形，也就不发一言。
李晏四下里一扫，心中默数，微感惊讶，白国主要官员，女性比例，占比竟高达百分之四十以上！
后世，唐宋元明清，他经历过的几个朝代——第一世现代暂且不言——不夸张的说，女性官员，那完全是万里挑一，甚至直接没有。
夏末商初，女性官员、将领，却是为数不少。
截止到目前为止，他虽只经历了白国一个天下三等方国，一二等强国，包括夏廷，他未曾亲眼目睹，并不明了，但想来，女性官员数目，绝不会少就是了。
不然，白国，它可仅是一个区区的三等方国，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李晏若有所悟。
“先秦时候，人族生存不易，西周以后，方才好了些，诸子百家，更要到东周的春秋战国时期，方才出世，现如今，信奉的是力强者上，力弱者下，男女机会平等。不过，因为男女先天体质区别，男性稍好于女性，所以，即便是先秦夏商之际，女性官员的比例，依旧只到百分之四十，勉强与男性分庭抗礼。当然，特殊国度除外。”李晏暗暗想道。
又一名女性官员道：“王上，本国便只得四名神师，白房将军以身殉国……”听闻此言，众人神色变得黯淡了些，那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年女官道：“……而今，本国唯有三名神师：王上、老司寇，以及常年领兵镇守边疆的白玉竹老司马。王上，你是本国君主、领袖，乃千金之躯，关乎社稷安稳，绝不能南下援助赤国，岂有一国之君，放下本国不管，援襄他国的道理？司马她老人家，驻守边疆，事关国家安危，自然也不可轻动。那么，剩下的就唯有老司寇了，但司寇他老人家，活了已快两百年，大限将至，正是享福的时候，怎好再劳动他？”
“司空，那你的意思是？”白彤不太明白。
那一头白发的老妇，正是白国司空。
她垂下头颅，低声道：“王上，我的建议是……不支援赤国！”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吃了一惊。
东夷九国，向来是同气连枝，守望相助，距离近些的，关系可能更好，譬如蒙山国与白国，同在东夷九国之最北，天然就是盟友。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不可忽视。
方今，人口稀少，天灾人祸，主要是妖祸，成了气候的大妖，肆虐天下，百姓艰难度日罢了。神师们，虽然不弱，但也就是勉强护卫本国安全，国土之外，鞭长莫及。
人口不多，占据的地方，自然就少了。
因而，白国，虽说是与蒙山国最为接近，其实，两国中间，尚有高山大河，阻隔了两国的交流往来，唯有几条由神师开辟而出的道路，勉勉强强称得上“安全”二字。
深山大河，多生龙蛇。
那是毒虫猛兽，甚至大妖生存繁衍的地盘。
由李晏所杀，适才大伙所食用的大妖蜚，便是其中生存的许多大妖之一。
是的，仅仅只是之一！
此世之民，生存之难，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所以，诸国的联盟，是大势所趋，单独一国，纵然是一等强国，总也有面临亡国灭种之危的时候，比如眼下的赤国，堂堂天下一等强国，因大妖作乱，便不得不派遣使者，求援联盟诸国。
只是盟约的履行，不一定尽心竭力罢了，人性如此，没什么好说的。
对于一个方国来说，除非走投无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已经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否则，无人胆敢擅自撕毁盟约。
是以，即便蒙山国，如此厌恶、反感赤国，仍派出了施谷，南下相助，他可是蒙山国第一高手，说出去，份量重得很。
白国，倘若充耳不闻，一兵一卒，留守于国中，静观赤国惨状，形同背弃了盟约，那样的话，以后的日子，白国可就难过了。
这些道理，对于夏商世界的人们而言，全都是常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种，李晏，他一个外来客，却就糊里糊涂，摸不着头脑了。
他有心想问，见着众人肃穆的表情——施谷除外，他又舔了舔刚才盛满酒的陶碗，场面不堪入目——也就咽下了自己的疑问。
“今天到此为止，先散了吧，我和司寇、司空、司徒三人，再行商议一番。”白彤舒缓了眉头，淡淡道。
“是。”
众人应声，涌出了大殿，折返家中，唯独老司寇、司空、司徒三人，留了下来。
李晏和施谷，作为贵客，则由侍卫，领到了白丘一处土质房屋，暂时歇息。
与此同时，老司寇唤住了一人，低声吩咐道：“火正，你遣人通知神功秘籍屋……不，你亲自去！神功秘籍屋中的秘法典籍，一律皆有副本，你去将副本，带出神功秘籍屋，送到青阳大神屋中去。”
神功秘籍屋，三百多年前建造，一栋石屋，典藏了白国几百年来的秘法典籍。
火正领命而去。
片刻功夫，人便已散尽，王宫中的侍女们，收拾了狼藉的大殿，焕然一新。
“说说吧，你们的看法。”白彤淡淡道，她高坐主位，扫视了一圈，已有几分王者威严。
“王上，我以为，司空的建议，不妥。”司徒说道。
老司寇在旁微一点头，他也认为不妥。
司空挑眉，说道：“司寇、司徒，你们有何高见？”
“王上……”
三人政见不合，便即争论了起来。
白彤揉着额头，颇为疲惫，倾听国中三名重臣要员的争论对话，暂时不去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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