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都特么假的
“我要先去一趟鹿城。”
他的话说得程琳有些莫名其妙，去鹿城做什么？
当然，这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他的任务就是将苏北安全带回春城。
申城到鹿城并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也得看苏北到了鹿城之后要做什么，耗时多久。
“你到鹿城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具体做什么，程琳没有去问，这也不是他关心的。
“只是去确认一些事情，用不了多久。”
“我需要先请示一下。”
程琳去一旁打电话，他则在手机上搜索车票。
对于那些未接来电以及微讯消息，他现在没心情也没那个精力去查看处理。
很快，程琳便给了他想要的答复。
鹿城可以去，但时间不能耽搁太久，他们必须要在今晚凌晨前回到春城。
对此，苏北没有什么意见，他来这儿也不过是为了确认原身是死是活，仅此而已。
双方意见达成一致，事情就好办多了。
就连出行方式都是依照苏北的提议选择了高铁。
程琳一行人自然是开车来的，但从申城到鹿城，高铁最快只需十几分钟，反倒是比自己开车过去更节省时间。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片普普通通的小区，地理位置哪怕在鹿城也属于偏远地带，小区虽然并不老旧，但门禁管理形同虚设，行人随意进出。
程琳一直跟他形影不离，另外三个壮汉看上去颇有压迫感，为了不给门卫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因此选择留在小区外等候两人。
对这儿，苏北自然一点儿生疏感都没有，毕竟前天晚上他还在这儿住着呢。
熟门熟路地来到九栋单元楼，按下电梯来到七楼。
现在的他没有钥匙，因此只能选择敲门。
同时期待着以前同租的那位宅男没有出门。
半分钟后，房门后响起拖鞋啪嗒啪嗒拍在地板上的声音。
防盗门打开，一张胖乎乎的脸从中伸出，一脸不解：“你们找谁？”
是那个熟悉的胖脸没错了。
但此时他自个儿却已经换了张脸，无法与之相认。
“我们是来看房子的，房东太太花姐之前跟我讲她这儿有个主卧空着，我来看看房间。”
一听花姐的大名，房门后的胖子立马释疑，开门将他二人让了进去。
“你们自己看吧，待会儿自己把门带上。”说完，胖子转身回他自己房间。
转过身的胖子和跟在身后的程琳都没看到苏北那已经变化了的脸色。
空着！
怎么可能！
答案近在眼前，却让他多少有些接受不能。
深吸了一口气，走过甬道打开房门。
走进去，空空荡荡的一间主卧一览无遗。
只看了一眼，他就退了回来带上了房门。
一切都跟他刚搬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这里没有他的痕迹。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显示的年月日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并不是时空错乱。
他感觉有些懵。
愣了半分钟，他才缓过神来，看向程琳：“带烟了吗？”
程琳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在身上摸索起来，点头应道：“有的。”
说完递过来一包还没拆封的美人苏以及一只打火机。
挑眉看了一眼程琳，这烟在其他地方比较少见到，但拿出来不是很张扬又不丢分，倒也合适。
熟练地在手心磕了磕，边拆封便走到胖子的门前，敲了敲门。
“还有啥事儿？”
胖子打开门，一股子浸润了不知多久的烟味儿夹杂着泡面和辣条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从刚拆的烟盒里抽出两根递过去，胖子看他一眼，又看了看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靠近他的那根。
给胖子点上，这才开口问：“兄弟就是跟你打听一下，这间主卧有多久没住人了？我看着都有积灰了。”
胖子深吸一口，稍稍眯着眼睛感受着绵柔的口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像是只剩下一条缝了。
“具体多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搬过来这大半年都没见着人住进来，回头你可以问问花姐，说不定还能往下压压价，把你水费免了。”
一根烟探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还免费赠送了一条温馨提示。
苏北笑着谢过之后便带着程琳离开了。
等出了单元楼，他才将那支夹在手里的烟点上，顺手把烟和火机一道还给了程琳。
猛抽了一口，吐出一口长长地烟雾。
程琳就像个影子一样在他身旁安静站着，心里的疑惑肯定有，但却没有开口询问。
一根烟默默抽完，渐变色的烟头带着长长的烟灰被掐灭在垃圾桶上。
“回吧。”
声音嘶哑而空洞。
程琳不知道眼前这位苏少爷的心路历程是什么，但能察觉到一点的是，他的心情似乎有些阴郁。
出了小区，一行人踏上归程。
晚上八点多钟有一班飞回春城的飞机，机票已经提前订好，时间并不仓促，甚至还有空余。
陪着他折腾了大半天的程琳等人早已饿坏了，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耽误了行程，就近在机场找了一家餐厅用餐。
或许是心情不好，亦或是已经饿过了头，苏北没什么胃口，但也跟着一起去了。
趁着他们大口猛吃的功夫，他则是在浏览器上找到学信网，邮箱登录。
结果提示用户名或密码错误。
重新输入了密码依旧是这个结果，他便放弃了。
他能确认自己的账号和密码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苟冬熙这个人！
简单来说：查无此人！
不信邪的他又专门去查询了母校的官网，以及彩票开奖结果。
结果让他有些崩了。
都特么假的！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下飞机，他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刚打开手机便接到了陈飞的电话，按照对方的指引，在停车场找到了那辆加长幻影。
在他身后同样沉默了一路的程琳确认了一下车牌之后上前与对方握手。
“陈哥对吧，我是申城分公司的小程，见到你，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辛苦了。”陈飞对他点头示意，伸手示意：“上车吧，等会儿我送你们先去酒店休息。”
几人点头，除了一位司机同事被留在了申城，程琳和另外两个同事对这句‘辛苦了’算是深有体会，这一天可真够折腾的。
好在这位苏少爷没有给他们制造额外的困难，不然他们体会更甚。
陈飞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
程琳还想让苏北先上车，手伸了一半儿结果看到他自己拉开副驾先一步上车了。
好在大晚上的，看不清，不会太尴尬。
他们刚将后座调整成三人位，便听到前排传来声音：“程哥烟还有吗？麻烦给我来根。”
程琳伸着脖子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陈飞，发现陈飞只看了一眼这位少爷便又扭回头去，迟疑了一下还是回了一声：“有。”
在这么豪华的车里抽烟也太造了吧，但想到这毕竟是人家的车子，想怎么造怎么造，他就是个打工的，操这心干啥？
从兜里掏出烟跟火一起递给他。
陈飞从头到尾只是瞥了那一眼，什么也没说，将副驾车窗玻璃降下来一条缝隙，等后面三人坐好关好车门，便驾驶着车子稳稳开出停车场。
苏北旁若无人地点上烟，然后便双目无神地盯着车窗外，看着一根根路灯在眼前闪过，光线将他的半边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刚刚吐出的烟雾还未来得及飘散开，便被车窗外的空气抽走，撕碎。
车内五个人，全都寂静无声，只有风噪响彻耳畔。
一根烟燃到了尽头，黯淡熄灭，他很没有公德心地将之抛飞窗外，还降下车窗狠狠吐了口唾沫。
只有他知道，被丢弃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他的过往，还有苟冬熙的身份。
以后，他就只能叫苏北了。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纷乱烦扰的声响。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独。
就好像彩色的世界里，他是唯一的灰色。
仅有的一抹。
······
他的话说得程琳有些莫名其妙，去鹿城做什么？
当然，这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他的任务就是将苏北安全带回春城。
申城到鹿城并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也得看苏北到了鹿城之后要做什么，耗时多久。
“你到鹿城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具体做什么，程琳没有去问，这也不是他关心的。
“只是去确认一些事情，用不了多久。”
“我需要先请示一下。”
程琳去一旁打电话，他则在手机上搜索车票。
对于那些未接来电以及微讯消息，他现在没心情也没那个精力去查看处理。
很快，程琳便给了他想要的答复。
鹿城可以去，但时间不能耽搁太久，他们必须要在今晚凌晨前回到春城。
对此，苏北没有什么意见，他来这儿也不过是为了确认原身是死是活，仅此而已。
双方意见达成一致，事情就好办多了。
就连出行方式都是依照苏北的提议选择了高铁。
程琳一行人自然是开车来的，但从申城到鹿城，高铁最快只需十几分钟，反倒是比自己开车过去更节省时间。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片普普通通的小区，地理位置哪怕在鹿城也属于偏远地带，小区虽然并不老旧，但门禁管理形同虚设，行人随意进出。
程琳一直跟他形影不离，另外三个壮汉看上去颇有压迫感，为了不给门卫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因此选择留在小区外等候两人。
对这儿，苏北自然一点儿生疏感都没有，毕竟前天晚上他还在这儿住着呢。
熟门熟路地来到九栋单元楼，按下电梯来到七楼。
现在的他没有钥匙，因此只能选择敲门。
同时期待着以前同租的那位宅男没有出门。
半分钟后，房门后响起拖鞋啪嗒啪嗒拍在地板上的声音。
防盗门打开，一张胖乎乎的脸从中伸出，一脸不解：“你们找谁？”
是那个熟悉的胖脸没错了。
但此时他自个儿却已经换了张脸，无法与之相认。
“我们是来看房子的，房东太太花姐之前跟我讲她这儿有个主卧空着，我来看看房间。”
一听花姐的大名，房门后的胖子立马释疑，开门将他二人让了进去。
“你们自己看吧，待会儿自己把门带上。”说完，胖子转身回他自己房间。
转过身的胖子和跟在身后的程琳都没看到苏北那已经变化了的脸色。
空着！
怎么可能！
答案近在眼前，却让他多少有些接受不能。
深吸了一口气，走过甬道打开房门。
走进去，空空荡荡的一间主卧一览无遗。
只看了一眼，他就退了回来带上了房门。
一切都跟他刚搬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这里没有他的痕迹。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显示的年月日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并不是时空错乱。
他感觉有些懵。
愣了半分钟，他才缓过神来，看向程琳：“带烟了吗？”
程琳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在身上摸索起来，点头应道：“有的。”
说完递过来一包还没拆封的美人苏以及一只打火机。
挑眉看了一眼程琳，这烟在其他地方比较少见到，但拿出来不是很张扬又不丢分，倒也合适。
熟练地在手心磕了磕，边拆封便走到胖子的门前，敲了敲门。
“还有啥事儿？”
胖子打开门，一股子浸润了不知多久的烟味儿夹杂着泡面和辣条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从刚拆的烟盒里抽出两根递过去，胖子看他一眼，又看了看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靠近他的那根。
给胖子点上，这才开口问：“兄弟就是跟你打听一下，这间主卧有多久没住人了？我看着都有积灰了。”
胖子深吸一口，稍稍眯着眼睛感受着绵柔的口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像是只剩下一条缝了。
“具体多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搬过来这大半年都没见着人住进来，回头你可以问问花姐，说不定还能往下压压价，把你水费免了。”
一根烟探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还免费赠送了一条温馨提示。
苏北笑着谢过之后便带着程琳离开了。
等出了单元楼，他才将那支夹在手里的烟点上，顺手把烟和火机一道还给了程琳。
猛抽了一口，吐出一口长长地烟雾。
程琳就像个影子一样在他身旁安静站着，心里的疑惑肯定有，但却没有开口询问。
一根烟默默抽完，渐变色的烟头带着长长的烟灰被掐灭在垃圾桶上。
“回吧。”
声音嘶哑而空洞。
程琳不知道眼前这位苏少爷的心路历程是什么，但能察觉到一点的是，他的心情似乎有些阴郁。
出了小区，一行人踏上归程。
晚上八点多钟有一班飞回春城的飞机，机票已经提前订好，时间并不仓促，甚至还有空余。
陪着他折腾了大半天的程琳等人早已饿坏了，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耽误了行程，就近在机场找了一家餐厅用餐。
或许是心情不好，亦或是已经饿过了头，苏北没什么胃口，但也跟着一起去了。
趁着他们大口猛吃的功夫，他则是在浏览器上找到学信网，邮箱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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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下飞机，他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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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同样沉默了一路的程琳确认了一下车牌之后上前与对方握手。
“陈哥对吧，我是申城分公司的小程，见到你，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辛苦了。”陈飞对他点头示意，伸手示意：“上车吧，等会儿我送你们先去酒店休息。”
几人点头，除了一位司机同事被留在了申城，程琳和另外两个同事对这句‘辛苦了’算是深有体会，这一天可真够折腾的。
好在这位苏少爷没有给他们制造额外的困难，不然他们体会更甚。
陈飞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
程琳还想让苏北先上车，手伸了一半儿结果看到他自己拉开副驾先一步上车了。
好在大晚上的，看不清，不会太尴尬。
他们刚将后座调整成三人位，便听到前排传来声音：“程哥烟还有吗？麻烦给我来根。”
程琳伸着脖子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陈飞，发现陈飞只看了一眼这位少爷便又扭回头去，迟疑了一下还是回了一声：“有。”
在这么豪华的车里抽烟也太造了吧，但想到这毕竟是人家的车子，想怎么造怎么造，他就是个打工的，操这心干啥？
从兜里掏出烟跟火一起递给他。
陈飞从头到尾只是瞥了那一眼，什么也没说，将副驾车窗玻璃降下来一条缝隙，等后面三人坐好关好车门，便驾驶着车子稳稳开出停车场。
苏北旁若无人地点上烟，然后便双目无神地盯着车窗外，看着一根根路灯在眼前闪过，光线将他的半边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刚刚吐出的烟雾还未来得及飘散开，便被车窗外的空气抽走，撕碎。
车内五个人，全都寂静无声，只有风噪响彻耳畔。
一根烟燃到了尽头，黯淡熄灭，他很没有公德心地将之抛飞窗外，还降下车窗狠狠吐了口唾沫。
只有他知道，被丢弃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他的过往，还有苟冬熙的身份。
以后，他就只能叫苏北了。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纷乱烦扰的声响。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独。
就好像彩色的世界里，他是唯一的灰色。
仅有的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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