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鬼市（2）试探
“咚”的一声。
有东西撞落的声音自然逃不过安慕凤的耳朵，只见他寻声伸手敏捷一捞，一份绫素锦素细轴的文牒赫然出现在他掌中。
“什么东西？”
安慕凤疑惑的徐徐展开文牒，上面写的什么？
“比丘尼……玉净……”
这难道是杀手掉落的身份度牒？
“安大侠，能……把你手上的文牒借我一看吗？”唐棣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块角落里掉落的文牒。
“想看？”
安慕凤闻言剑眉上挑，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嗯！”
唐棣抱拳。
“好！那给你，接好了。”
安慕凤想起那日比试，就有心一试他的武功，话落，他一只手将度牒往空中一抛，同时另一只手暗中并指成剑，一道天罡剑气向度牒削去。唐棣若身负武功，必可躲开剑气；他若没有武功，那自认倒霉。
安慕凤只见唐棣伸出双手要去接安慕凤抛来的度牒，度牒在空中划过一道高高的抛物线，他本能的要踮脚才能够着。
这一普通人的动作自然叫安慕凤看在眼底，他不会轻功身法！若换做寻常武者，最起码已经一个轻身猴子捞月，抓到度牒。纵然如此，他指尖的剑气未收，目标不改，依然射向度牒。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唐棣，你看这里！”
唐棣闻声回头，停住了身形，然后向声音的源头回走了两步，任那度牒“哐当”一声在身后落下，与此同时他身后的柱子上多了一道“剑痕”。
安慕凤见此皱眉。
这么巧？
只见唐棣听到度牒落地的声音，转身再度弓身去捡，安慕凤见此，从身后一掌便要袭上向唐棣的肩头，势如奔雷，带起衣袖破风之声。
这一掌已是蓄足了他五成掌力。
若唐棣真的躲不过，必然半个肩膀塌掉！
弓身的唐棣忽然脚下一步踏空，身子猛地下坠，他惊叫一声，一个趔趄，“扑通”一声向前扑倒在地，摔倒的唐棣吃痛坐起，抬头一看，只见安慕凤正站在他的身后，伸着一只手，当即皱眉问道，“安大侠，你为何要推小生？”
“我为何要推你？”
安慕凤发出一声嘲笑，劈来的一掌一收一转，收回背后，“我是看你要摔倒，特意准备拉你一把。”
“那真是抱歉，误会了。”
唐棣抱拳告罪，安慕凤安然点头受之。
春娇自然也看到了，跑过来，一把拉起他，簇眉道，“你这书生怎么走个路也能摔倒？”
“谁说不是呢……”
唐棣微晒一笑。
“还笑？小心点！”
春娇觉得自从跟着唐棣这些日子，自己真成了操碎了心的丫鬟，哪哪都不放心。
安慕凤退后三步，暗道这书生狡猾的很，他还不信了，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躲过他的试探。于是，他主动弯腰捡起地上的度牒，递了过去。
“还是我捡给你吧，免得你又摔倒了。”
唐棣闻言，双手去接度牒，安慕凤却并不松手，反而借由度牒，一手隔山打牛，送去五成内力，这一试却不得了，犹如大河撞上石滩，尽数淹没如潮。
“好的。”
二人拿着一份文牒，两边半天不松手。
唐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微笑着扯了扯度牒，纹丝不动，“安大侠，有劳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安慕凤笑着回道，就是不松手。
春娇狐疑的看着二人还有他们手中的绫素锦素细轴，“安大侠，你们手中拿的是什么？”
唐棣浅笑道，“我也想知道，可惜安大侠就是不松手。”
“安大侠，能否借晚辈一看？”
眼见春娇上前相借，安慕凤面色从严肃到洒然一笑，变化不过一瞬，然后手一松，把度牒丢了过去，转身便走，“你们看吧。”
“我们先回了。”
“多谢。”
春娇抱拳道谢。
……
身为徒弟的刘志光自然看出了师傅的用意，快速跟上离去的安慕凤，离开了香烛铺，问道，“师傅，你刚才为何试探那唐生？”
安慕凤剑眉微沉，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走出香烛铺半刻，他才开口，“以后，你们遇到这唐生，躲远点！”
“师傅，为何？”
刘志光不信邪，“不就是一翰林院学士，我叔叔还是昭州节度使，他能耐我何？”
“反正是你惹不起的人。”
安慕凤的神情，在刘志光的眼里看起来极其不可思议，他的师傅从来不在他们面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可是安慕凤一想到刚才那一记隔山打牛如泥牛入海后，他又追加了三成内力送过去，可是对面依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修为惊人，就是深不可测……
文弱书生。
不过他的掩饰。
安慕凤再想到那一日，他一手搭在凌云肩上，莫非那日他真正比试的对手不是凌云，而是背后的唐生？
……
“这度牒上写的比丘尼‘玉净’是谁？”
举着烛火，春娇展开手中的度牒看了看，问着几个小和尚，“你们认识吗？可是此次来雁门的女弟子？”
“我们不认识。”
一禅的几个徒弟摇了摇头，“此次雁门四宗没有一个女弟子随行。”
春娇看着这度牒柳眉微簇道，“那就奇怪了，怎会有一个比丘尼随身必带的度牒（僧侣证）掉在此处。”
“路过的尼姑？”
“还是杀人凶手？”
一禅大师的大弟子道，“许是旁边小竹寺的比丘尼出来采购香烛时，落在此处的吧。”
“有可能。”
春娇颔首，“等明天，寺院开门了，问问小竹寺。”
“此时正是夜半，鬼市开市的时辰，如果此地发生缠斗，命案，街上多少有人会留意到这里的动静，我去街上看看。”
唐棣摩挲着手中的度牒，打量着这间临街的小小香烛铺，这杀人者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除了一份度牒，什么也没留下，然后走出香烛铺，沿着不长鬼市来回走了一圈。
“等等，唐棣，我跟你一起去。”
春娇不放心的提裙跟上，唐棣闻言笑着停下等她，“夜黑，慢点走，小心摔倒。”
有东西撞落的声音自然逃不过安慕凤的耳朵，只见他寻声伸手敏捷一捞，一份绫素锦素细轴的文牒赫然出现在他掌中。
“什么东西？”
安慕凤疑惑的徐徐展开文牒，上面写的什么？
“比丘尼……玉净……”
这难道是杀手掉落的身份度牒？
“安大侠，能……把你手上的文牒借我一看吗？”唐棣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块角落里掉落的文牒。
“想看？”
安慕凤闻言剑眉上挑，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嗯！”
唐棣抱拳。
“好！那给你，接好了。”
安慕凤想起那日比试，就有心一试他的武功，话落，他一只手将度牒往空中一抛，同时另一只手暗中并指成剑，一道天罡剑气向度牒削去。唐棣若身负武功，必可躲开剑气；他若没有武功，那自认倒霉。
安慕凤只见唐棣伸出双手要去接安慕凤抛来的度牒，度牒在空中划过一道高高的抛物线，他本能的要踮脚才能够着。
这一普通人的动作自然叫安慕凤看在眼底，他不会轻功身法！若换做寻常武者，最起码已经一个轻身猴子捞月，抓到度牒。纵然如此，他指尖的剑气未收，目标不改，依然射向度牒。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唐棣，你看这里！”
唐棣闻声回头，停住了身形，然后向声音的源头回走了两步，任那度牒“哐当”一声在身后落下，与此同时他身后的柱子上多了一道“剑痕”。
安慕凤见此皱眉。
这么巧？
只见唐棣听到度牒落地的声音，转身再度弓身去捡，安慕凤见此，从身后一掌便要袭上向唐棣的肩头，势如奔雷，带起衣袖破风之声。
这一掌已是蓄足了他五成掌力。
若唐棣真的躲不过，必然半个肩膀塌掉！
弓身的唐棣忽然脚下一步踏空，身子猛地下坠，他惊叫一声，一个趔趄，“扑通”一声向前扑倒在地，摔倒的唐棣吃痛坐起，抬头一看，只见安慕凤正站在他的身后，伸着一只手，当即皱眉问道，“安大侠，你为何要推小生？”
“我为何要推你？”
安慕凤发出一声嘲笑，劈来的一掌一收一转，收回背后，“我是看你要摔倒，特意准备拉你一把。”
“那真是抱歉，误会了。”
唐棣抱拳告罪，安慕凤安然点头受之。
春娇自然也看到了，跑过来，一把拉起他，簇眉道，“你这书生怎么走个路也能摔倒？”
“谁说不是呢……”
唐棣微晒一笑。
“还笑？小心点！”
春娇觉得自从跟着唐棣这些日子，自己真成了操碎了心的丫鬟，哪哪都不放心。
安慕凤退后三步，暗道这书生狡猾的很，他还不信了，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躲过他的试探。于是，他主动弯腰捡起地上的度牒，递了过去。
“还是我捡给你吧，免得你又摔倒了。”
唐棣闻言，双手去接度牒，安慕凤却并不松手，反而借由度牒，一手隔山打牛，送去五成内力，这一试却不得了，犹如大河撞上石滩，尽数淹没如潮。
“好的。”
二人拿着一份文牒，两边半天不松手。
唐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微笑着扯了扯度牒，纹丝不动，“安大侠，有劳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安慕凤笑着回道，就是不松手。
春娇狐疑的看着二人还有他们手中的绫素锦素细轴，“安大侠，你们手中拿的是什么？”
唐棣浅笑道，“我也想知道，可惜安大侠就是不松手。”
“安大侠，能否借晚辈一看？”
眼见春娇上前相借，安慕凤面色从严肃到洒然一笑，变化不过一瞬，然后手一松，把度牒丢了过去，转身便走，“你们看吧。”
“我们先回了。”
“多谢。”
春娇抱拳道谢。
……
身为徒弟的刘志光自然看出了师傅的用意，快速跟上离去的安慕凤，离开了香烛铺，问道，“师傅，你刚才为何试探那唐生？”
安慕凤剑眉微沉，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走出香烛铺半刻，他才开口，“以后，你们遇到这唐生，躲远点！”
“师傅，为何？”
刘志光不信邪，“不就是一翰林院学士，我叔叔还是昭州节度使，他能耐我何？”
“反正是你惹不起的人。”
安慕凤的神情，在刘志光的眼里看起来极其不可思议，他的师傅从来不在他们面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可是安慕凤一想到刚才那一记隔山打牛如泥牛入海后，他又追加了三成内力送过去，可是对面依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修为惊人，就是深不可测……
文弱书生。
不过他的掩饰。
安慕凤再想到那一日，他一手搭在凌云肩上，莫非那日他真正比试的对手不是凌云，而是背后的唐生？
……
“这度牒上写的比丘尼‘玉净’是谁？”
举着烛火，春娇展开手中的度牒看了看，问着几个小和尚，“你们认识吗？可是此次来雁门的女弟子？”
“我们不认识。”
一禅的几个徒弟摇了摇头，“此次雁门四宗没有一个女弟子随行。”
春娇看着这度牒柳眉微簇道，“那就奇怪了，怎会有一个比丘尼随身必带的度牒（僧侣证）掉在此处。”
“路过的尼姑？”
“还是杀人凶手？”
一禅大师的大弟子道，“许是旁边小竹寺的比丘尼出来采购香烛时，落在此处的吧。”
“有可能。”
春娇颔首，“等明天，寺院开门了，问问小竹寺。”
“此时正是夜半，鬼市开市的时辰，如果此地发生缠斗，命案，街上多少有人会留意到这里的动静，我去街上看看。”
唐棣摩挲着手中的度牒，打量着这间临街的小小香烛铺，这杀人者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除了一份度牒，什么也没留下，然后走出香烛铺，沿着不长鬼市来回走了一圈。
“等等，唐棣，我跟你一起去。”
春娇不放心的提裙跟上，唐棣闻言笑着停下等她，“夜黑，慢点走，小心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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