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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九

    苟总的大名叫苟锱铢,身材矮小,踮起脚尖也量不出一米六,平头如同园林里修得整齐划一的灌木丛,棱角分明;一张瘦削的脸上,长出一双闪烁不定的小眼睛,嘴里一排暗黑的牙齿,跌宕起伏,如同惊悚小说里阴森恐怖的线索。他四十出头,小学未毕业,二十左右结婚,父母在他结婚后不久,相继去世,省去他不少麻烦。他很早就外出打工,后来做过小商贩,跑过黑车,拉过皮条,靠在白酒里掺水发家。有了钱,经朋友的关系打理后,代理商贸集团公司的产品。他公司现在队伍‘庞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财务部,业务部,配送部,办公室有文员,有秘书,有后勤。他荣任总经理,他老婆覃斤斤理所当然的是财务总监,两口子掌握着公司的所有权力。两口子名字合起来,给公司取名为锱铢斤商贸有限公司。这名字是他花钱,在网上找的一个专业周易取名网所赐,起初他老婆觉得这名字不好,听起来像蜘蛛精,让人感觉是妖怪公司,他用周易大师的解释说‘锱铢五行属金,斤五行属木,金克木,相生相克,才能长长久久’,其实他老婆看他小眼睛一闪就知道他的鬼主意,目的是想克制住她,不过她觉得这名字标新立异,让人过目不忘,所以就同意了。

    当老总是繁忙的,他每天一早起来就开始工作,盘点库房的货物是他的重点工作之一,盘点的目的是看有没有丢失一瓶水,重点关注工人会不会偷喝一瓶饮料,或是拿走一瓶临期啤酒。账务是他工作重点中的重点,虽然他老婆是财务总监,总监只管大账,所以他不放心,很多账目他得亲自查看,他对账目的精确度,可以精确到分,只恨分以后的单位小得几乎不用,否则他的账都是小数点后带一长串可有可无的小兄弟。

    苟总请了一个办公室总管,这总管身兼数职,财务员兼办公室文员兼销售助理兼出纳兼后勤兼打杂,只要是办公室的事都非他莫属,工资却只有一份,苟总觉得这非常合理,省了工钱的同时,还省了管理的成本和麻烦。来工作过的大学生都说这岗位确实能锻炼人,但是权力太大了,不能胜任,干了一段时间后不辞而别,离他而去。他骂现在的大学生太没有礼貌,领了工资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提供了就业岗位却不知道感恩,真是些忘恩负义的人。

    木然是个高材生,具体有多高,估计有从小学到大学毕业读的教材堆起来的高度,木然名校毕业,学的是计算机基础专业,方块脸像电脑的屏幕,眼睛像手机版的百度APP停在桌面一动不动,要用手指点它才有反应,行动举止如同挖掘机,笨重得好似托着千斤巨石。毕业在家三年,现在苟总居然能把他招来,做办公室总管。

    马不凡大病初愈,死不了,就要活下去,活下去就要工作。去商贸集团开完会后,就来到苟总的公司,苟总给他介绍眼前这位计算机高材生,马不凡感觉以后工作要轻松得多,销售数据,市场费用数据,渠道数据管理等等,都可以让高材生轻松完成,自己就专心跑市场。

    木然终于开口说:“小马哥,还有很多表没有做完呢?”马不凡一看居然是他住院前的工作都没有完成。

    马不凡说:“这,这怎么还没有做呢?”

    木然说:“一团乱麻,我不知道怎么下手。”

    马不凡说:“你把它归类后,一项一项的整理就行了。”马不凡跟随李老师学艺多日,已具备了一些基础,有样学样的开始指导木然。

    木然惊奇地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哎,我死脑筋。”举起笨重的手准备给自己一耳光。

    木然像得了数学老师的指点一样,一道题难有了例题,依样画葫芦,很快把没有完成的几张表做完了,做完后给马不凡准备上交公司总部,马不凡一看惊奇的发现,这死脑筋比自己还要死,他居然知道每个月销售政策不一样,却每个月都用一个政策来做表。马不凡要他分月对应每月的销售政策做,木然恍然大悟说:“我就是觉得有点问题。”

    木然在苟总家上班,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干什么?苟总喊他做表就做表,喊他出库就出库,喊他对账就对账,喊他帮配送上货就上货......。苟总特别喜欢他,因为好使用,执行力强,从来不敢说不,天天加班到十二点,没有半点抱怨。覃斤斤这老板娘也够体恤员工的,每晚都亲自下厨给他抄蛋炒饭,那蛋炒饭只有饭,分明是饭炒蛋,蛋像潜伏的特务,看不见踪影。

    褚子森总来检查工作,看到苟总办公室就一个‘机器人’似的人,骂了一顿苟总,要求必须再招两个人,每次苟总都信誓旦旦说他办公室规划的是五个人,正在招聘中,可是他规划的五个人永远在路上。因为办公室只要有一个‘一敌五’的人在,他才不愿多花钱招人。

    木然享受不贯饭蛋炒,经常一个人呆头呆脑的横穿马路,去小餐馆吃真正的蛋炒饭。横穿马路小学思想品德课上,老师讲过很多次,他大学毕业后却忘记得干干净净,现在为了填抱肚子而忘记常识,意外和明天都会准时到来。

    一天中午,木然依旧去小餐馆,一不小心被一辆轿车带倒,脑袋被摔破,血流不止,苟总闻询急忙安排他的堂兄弟,也是他的业务主管苟延,到现场处理。

    木然住进医院,他家人很快赶来。他爸妈是做小生意的,和苟总是朋友,苟总说他开公司了需要很多人,于是他爸妈就把木然放心的交给苟总,主要是让他锻炼,学习,融入社会。

    苟总说:“都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发工资发多了害他的,要是不发工资给他就好了。我这里管吃管住,没有钱他就不用去外面吃饭,不去外面吃饭就不会有事情发生。”他分析原因就是不该发工资给他,都是发工资惹的祸。这分析后来被他经常运用,常对员工说‘不能发太多的工资给你们,发多了是害你们’。

    木妈说:“这孩子能找到饭吃就不错了,不要求他有多少工资......。”说着叹息不断,好像是现在才真正了解,他这个从小听话的好儿子。

    木然从小就是左邻右舍夸奖的好孩子,人们还常常以他为榜样,来教育自己的孩子,‘你能不能向人家木然学习’这句话是邻居当时统一训人的标准。木然从小学习一直名列前茅,从不惹事,从不调皮,从不让人操心,在学校听老师的话,回家听家长的话,顺顺利利考上大学。毕业后木妈发现这孩子和其他孩子,区别怎么这么大呢?和他同班的同学,有些大学都没有上,娶妻生子,买车买房,可是木然连工作都找不到,觉得肯定是‘读书读傻了’,成为名副其实的‘书呆子’,对读书这事后悔不已,现在关键是拿着这个宝贝儿子,不知如何是好?木父倒是有自己的看法,就一个字‘命’。

    通常情况下是小时候父母为孩子操碎了心,长大后是孩子为父母操心,中国式教育下的木然不安套路出牌,小时候父母不操心,长大后父母操碎了心。

    木妈说:“感谢你!苟总你能收留他,折磨你这么长的时间,给你添麻烦了。”木然伤势不重,只是划破了皮流了不少血,木妈感觉是儿子给苟总带来了麻烦,让苟总受尽折磨。

    苟总赶紧谦让着说:“没有,没有。我每个月都给他二千块的工资,他工作就是做做表,也不累的。”语气里的重点就是强调二千块的高工资,工作就像是玩一样,言外之意就是相当于‘我养你的儿子,够朋友了吧’。

    木妈说:“我是希望他,能在你这的多锻炼,等他出院了,看他的意见了吧。”

    苟总语气坚定,几乎是拍着胸脯说:“留在我这的好啊,能学到很多东西,过不了多久,很快他就会成为一个工作能力强的人,出去找工作也要好找得多。”好像他公司是黄埔军校出来都是人才。

    木妈只是叹息加上些无可奈何,一顿饭也吃得有气无力,苟总吃得津津有味,开始时狼吞虎咽,犹如美军刚进入朝鲜,很不能一口吞掉半岛,吃饱喝足接近尾声时,放慢速度,和碗里那点饭菜翻云覆雨调情。等到结账时,苟总叫他兄弟苟延给他拿包,说要去上厕所,厕所出来后他小眼睛一闪,扯开嗓门喊:“服务员结账,”服务员说:“刚才那位女士已经结账了。”苟总做出惋惜的样子说:“哎,怎么能让你买单。”反复表示是该自己买单,真诚的语气在大白天连鬼都信以为真。

    过不了几天,木然伤好后继续在苟总家上班,他在家和父母的沟通少得屈指可数,和苟总更是不敢说话,同事觉得他呆头呆脑无话可说,只有马不凡时不时和他聊几句,他也感觉只有和马不凡才能聊。

    木然满脸忧愁地说:“小马哥,我,哎,真不想上班了。”

    马不凡说:“为什么不上呢?”

    木然说:“上,不下去。”

    隔了半天才说:“他家人太厉害了。”好像找不到词语搜索半天才找到‘太厉害’来表达。

    木然接着说:“苟总给我两千块钱的工资,有两个月都没有给,住那地方四面通风,现在冬天了晚上冷得很,吃的就不说了......他老婆抄的饭,就是剩饭在锅里热拌一下......。”

    马不凡说:“这就是他说的包吃包住加工资。”

    木然说:“是呀,我不晓得怎么办?”

    马不凡说:“给你爸妈说一下不上了吧。”

    木然说:“我爸妈要骂我的,我都三年在家没有班上。”

    马不凡觉得他好可怜,出学校后不仅具备了撒谎的功能,还开始教人撒谎说:“你撒谎说你自己头疼得很,需要休息。”

    木然顿时喜笑颜开说:“对呀,对呀,我就怎么想不出来呢?我真是死脑筋。”

    木然打电话给家人后,离开了锱铢斤商贸有限公司。后来木然怎么样?又有谁知道,人类的命运又有谁能预测?

    木然走后,迫于总公司褚子森总的压力,苟总破天荒的第一次招来两个办公室人员,一个兼职财务,顿时军容大振。

    接替木然工作的是一个女孩子,这女孩子毕业于上海的一所大学,在上海工作了两年,老家是森城的,故土深情,终究还是要回来。她从上海来带来了大都市的气息,上海是最先向西方开放的城市之一,同时她也带来了一些西方文明。黄头发里面还夹杂着一些红头发,人工培植的眼睫毛把眼睛包围得像在杂草丛中,嘴上涂得厚厚的口红,宛如杀年猪时猪的伤口,穿着一件厚长黑色的连衣裙,前面扣子不扣敞开着,里面穿着短毛衣,大冬天把肚挤眼暴露出来,肚挤眼上还带着亮晶晶的耳钉,个子不算高,二十五六岁,她姓贝,单名一个杲字,寓意为光明的宝贝。她喜欢西方人的开放自由,男闺蜜比女闺蜜还多,弗洛伊德的‘性爱中心论’,她理解为‘性爱乱交论’,这思想使得这些年轻人进入‘炮火连天’的时代,而不足为奇。真是好的不学,坏的不用学,一点就通。

    不过她工作能力较强,马不凡松了口气,但是马不凡和她保持着很远的距离,除了工作交流外,就是简单的发支香烟抽,女人抽烟在外国电影里习以为常,中国女人自然不能落伍,抽起烟来比男人瘾还大。

    贝杲把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苟总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差拜倒在贝杲的黑衣裙下,两人在办公室接触较多,逐渐熟悉到亲密的程度,但自己的员工绝不能有其它非分之想,可他老婆非要有非份之想,想得还通透,肯定绝对有关系。色如苟锱铢,别不了解,他老婆覃斤斤了如指掌。这段时间她全程无死角监控,防偷工作做得万无一失,时不时去办公室查看。

    覃斤斤除了管理公司总财务外,专业的带着四个孩子,两儿,两女,因为自己俩口子都没有读多少书,对读书无比向往,所以把希望都寄托给下一代,不惜成本的栽培,奔走于学校和各种辅导班,当然了她最后的落脚点还是在麻将室。大儿子明年就要高考,母爱博大得暂时放弃麻将,专心的培儿子读书,给儿子每一科都报了辅导班。儿子学理科,麻友都说学理科最有前途,最好的学校是清华大学,清华毕业工资起码一个月十万。覃斤斤肯定是要最好的,下定决心要考清华大学,她的决心她误以为是儿子的决心,可儿子的决心却是不想读这破书。覃斤斤不停的给他加油鼓劲灌输考清华大学,导致他听到清华大学就火冒三丈说:“清华,清华,就是侵华,侵略中华,侵略中华未成年人,摧残未成年人身心健康,人人读书都考清华,谁去工厂生产华为手机?”覃斤斤看儿子盛怒之下只好好言相劝,加上母爱的威力说:“都是为你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难到不是吗?难到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当工人,当工人能赚几个钱。”儿子火气久久不能熄灭,万般无奈拿起英语乱背一通才消气。清华、北大乃国之重器,倘若没有胸怀天下,为国为民之伟大抱负,只为毕业后好找工作,好赚钱,最终也是贪官和奸商,祸国殃民。

    最近覃斤斤把防偷工作放在了首要任务,疏忽了对儿子的关爱,儿子闹脾气,扬言不读书了,说读书会让他小命难保,早上七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不累死才怪。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用假死换来一阵休养生息。于是发了条信息给他妈妈覃斤斤。

    覃斤斤收到信息时,正在办公室查看防偷情况,拿着手机看了半天,不明白儿子写的什么意思,拿给苟总看,苟总一脸茫然。于是拿给马不凡看看,马不凡不愧是中文系毕业的大才子,一看吓一跳。

    “天地惶惶,四海八荒,九州之内,唯我独伤。遥想大唐盛世,科举兴邦,叹息明清之时,八股毁仕。历史轮回,今我辈惨遭蹂躏,非我辈不图强,实为清华唯一,恐难及第。吾用吾之血,泣告天下,换天下学子一时之欢乐,吾死亦含笑九泉矣。不孝子:苟儿绝笔。”

    看到第一句马不凡以为这孩子看多了网络小说,是要去修仙,看到后面才明白是读书太苦,他要自杀。马不凡破译出来后,苟氏夫妇吓得半死,同时佩服儿子文章写得好。马不停蹄的跑去学校,学校也正准备打电话问覃斤斤,问苟儿怎么没有来上学,覃斤斤拿出信息给老师看,老师吓坏了,赶忙告诉班主任,班主任立刻通知校长,校长组织大队人马四处找人,忙到下午眼看日落西山,还是找不到人,校长决定报警,警察出动找人,果然学术有专攻,警察很快发现线索,找到苟儿时,苟儿正躺在一个花园的草坪上,美滋滋的看着落日余晖,傍边一个小女生吃着零食,也痴痴看着远处的天空。

    此事以后,覃斤斤决定把母爱重新分配,分散对大儿子的过度关爱,于是给另外三孩子,除了文化补习班外,还报各种兴趣辅导班,书法,舞蹈,武术,美术,钢琴等等。她只有初中文化,带孩子,被孩子带成了一个接近高中水平的人,耳濡目染,琴棋书画在孩子们的熏陶下,居然能达到开直播,粉丝还不少。从孩子幼儿园开始,她就陪孩子做手工作业,几乎是她做,经常获得老师的五星表扬;小学后,作业繁多,语文,数学,英语,她样样不懂,经过她的刻苦学习,样样精通,指导孩子考高分比学校老师还专业;初中多了物理化学,但是难不她,就怕学校不布置作业,凭她的教学经验,很快轻车熟路,辅导作业绰绰有余;高中困难了点,理科她觉得是‘肯都肯不动’,文科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不妨碍她的教学,因为她有母爱加拳头。她这一生,四个孩子,从幼儿园到高中,要和孩子学习四次,至少她将来会变成是一个九年义务教育的高分专家,这教育真是伟大不仅培养孩子还培养家长。

    作为女教育专家的覃斤斤情场也不能失利,后院更不能失火,对苟总的监控一如既往。但最近她慢慢地放下来戒备,因为她突然觉得夫妻间要有基本的信任,他老公苟总最近忙于生意,经常和褚子森总,一起探讨市场该怎么做?队伍该怎么管理?褚子森总以前是一个月来一次,现在是一周来一次,可见总公司对代理商苟总的重视程度。每次来苟总都是好烟好酒,大鱼大肉的招待褚子森总,领导夸赞苟总大气有格局。

    褚子森总说:“代理商中苟总是我们公司非常看好的,还要给你扩大市场。”笑眯眯的看着苟总,‘扩大市场’这饼画了快一年了。

    苟总说:“感谢领导的认可,领导你来了,我就有希望了,一切都得靠你了,你就是我的衣食父母。”说完恨不能跪下来,叫他干爹。

    覃斤斤说:“我家苟哥,是最干脆的人;结婚这么多年,我现在才发现,我以前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是最正直不过的人。”前面的内容说得轻描淡写,后面的像标了重点符号。

    苟总一本正经的脸上,小眼睛轻闪一下说:“那以前都是误会,在领导面前你说点好听的话嘛。”说完呵呵呵的笑。

    褚子森总的目光扫了一下贝杲在键盘上敲击的十个红指甲,迅速移开后,转移话题说:“你的业务主管苟延,虽然是你的亲堂兄弟,但我有一个建议给你,任人唯亲,是很危险的。”

    苟总说:“现在总的有五个业务员,正在培养一个能力强的来接替他,同时我已安排小贝发布招聘主管信息。”

    褚子森总说:“要尽快,不要拖拖拉拉。”

    贝杲娇滴滴的说:“领导这几天已经有人来应聘,苟总正在筛选能力强的。”

    苟总说:“嗯嗯,领导说的对,我一定尽快。”

    苟总这次高兴,因为那‘块饼’这一次百分之百是要到手了,一冲动居然安排全公司人员吃了一顿饭,可就是结账的时候不高兴。

    饭后褚子森喝得醉醺醺,要苟总去把他儿子接回来,褚子森儿子读高三,晚上在辅导班补习。苟总没有喝酒为的就是给领导接儿子,一直以来苟总对自己的孩子从来没有接送过,对领导的儿子几乎是一喊就到,他对领导说:“你的儿子,我当是我的儿子,你放心。”苟总把领导的儿子安全送回家后,再到旅社等领导......。

    接送孩子是父母爱的体现,再忙再累也要坚持,风雨无堵。幼儿园时怕被拐卖,小学时怕被车撞弄死,初中时怕混入黑社会,高中时怕早恋勾引不回家。一个‘怕’字,真是‘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连上下学都要全程呵护,生怕出一点乱子,可见这爱真是无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