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清蝉
二叔，你这么如此狠心！
实在不行，你先告诉我阴运符箓是什么玩意再走不成？
二叔杨清源像是个负心汉子，来去匆匆。
顾权则是像个独守空房的怨妇，目光痴痴看着那把已经不泛着光芒的普通折扇，独自唉声叹气。
此刻的上官芷柔，哦，不，应该是清蝉，静静地坐在那里。
目光也死死落在那把折扇上，眼神时不时闪过不同的情绪，时不时把那把扇子握紧又放开。
看起来内心挣扎的很。
道心一旦迷惘便如陷入泥潭，难以自拔。
顾权则颓然地坐在木椅椅子上，头疼如潮水般袭来，仿佛要将他吞噬。
三牲之血！
阴运符箓！
渡化阴魂！
三天的时间不长，如今眨眼就过去一个晌午。
三个词汇在他脑海里撞来撞去，实在让他心烦。
顾权烦闷的这段契机，清蝉不知何时目光里的迷惘已经少一些，从墙里拔出那把断剑之后，兀自专注地研习着那把折扇上的功法。
她倒是真洒脱，在别人屋头，和刚刚还要杀死的对象同在屋檐下，就已经开始忘神修行。
她时而皱眉思索，时而面露惊喜，完全沉浸在剑诀的世界里。
顾权看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随口驱赶着清蝉：“你已无杀我之心，便不要再在我眼前碍事了。
若想延续功法，自去别处寻找吧。”
“你我最好还是离得远些，况且你我也不是能在屋檐下如此和谐的关系。”
清蝉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她还是强忍着。
那隐藏在记忆深处的杀意如暗流涌动，随时可能爆发。
“我仍在思考是否要继续杀你，这些日子便跟在你身边观察吧。”
待我想明白后，自会给你一个答复。”
清蝉的声音清冷而坚定，让顾权心中一凛。
顾权抬头望向清蝉，与她的目光交汇，那股不死不休的意味让他感到一阵无力。
还未放弃？
杀人还要答复？
顾权心里又有了杀了清蝉的念头，只是看她血色缓和很多，似乎身体恢复的很快。
若是此刻再行动手，怕是已然贻误了先机。
以清蝉那聪慧的悟性而言，想必她已初窥杨清源留下剑诀的门道。
此时，想要再次将她斩杀，怕是难上加难了。
这般做，只会徒增一桩麻烦事罢了。
或许，只能待会另寻他法，将她诓骗出去。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姬靖渊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吃食缓缓走来。
“实在对不住，上官师姐。”姬靖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
“院子里今年不住人，不知何时柴房走了水，生活花了些许时间。”
“手头也没其他紧俏的食材，只能幸苦你吃些粗茶淡饭了。”
上官芷柔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回头瞥了他一眼，纠正道：“清蝉。”
说话间姬靖渊把饭食放在木桌之上，自己回去院中搬来一个板凳，在院外擦去灰尘，与顾权坐在饭桌同一边。
顾权美好去的一角落在姬靖渊脚下，他却也只是不躲，微微皱眉一下。
“怎么了？”
“怎么不听见你对我说那些歪理八曲的客套话，你这千年过去倒也并非是一无长进嘛，倒是学会见色忘友了。”
听见顾权的抱怨，姬靖渊憨憨一笑却也不把脚挪开，只是立马解释道。
“你我那时能吃上这种饭菜，日子就已经叫过得不错，甚至在这镇子上也算是富裕。
不过上官师姐身在擎天山，每日锦衣玉食，想来像这些必然是比不上，所以就叫做粗茶淡饭了。”
清蝉听见了姬靖渊的答话，又是冷冷的朝他递过来眼神，不厌其烦的纠正。
“不是上官芷柔，如今我叫清蝉。”
姬靖渊尴尬一笑，心里暗自又骂了几遍自己愚钝，众人这才开始动筷。
桌上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半条烧得色香味俱佳的鱼，那粒粒饱满的米饭，无不让人垂涎欲滴。
然而，就光只是看清蝉坐在对面，就已经让顾权失去了食欲。
他向姬靖渊递过眼色，低声说道：“她与你无亲无故，何必留她在此？我还要和你说些体己话呢。”
顾权明白，清蝉的性子如烈火般炽热，若被主人家驱赶，还有脸面赖在这里？
那毫不避讳的话语如利刃般刺清蝉入耳膜，令人心生不悦。
只见清蝉神色凛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带着几分愠怒，将其重重地放在了饭桌之上。
玉佩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那玉佩在阳光的映照下，泛出些许碧绿的光泽，不是凡品质。
她倒一贯傲然，有种和店家小二说话的语气，好似是把姬靖渊此处当做了落脚的旅店。
“今日这顿饭，我自然不会白吃。这玉佩之上，至少有上百枚灵石，够我在这里花销了吧！”
顾权却并未被他的举动所震慑，反而以幽冥之火挑起那块被她拍在桌上的玉佩，重新返还给他。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也不知自家二叔非要教化他做什么，平白无故给自己添了这诸多麻烦。
“不知道天门镇的规矩吗？你这玉佩在外边或许还能唬人，在天门这里，不过就是一块废石头罢了，出去连狗都不会多瞧一眼。”
清蝉听闻顾权的话，自是不信，转头向姬靖渊求证。
姬靖渊微微颔首，向上官芷柔详细解释起来。“天门镇确实与众不同，天下无论何等修为之人来到此地，都只能展现出二阶修为而已。
所以，天门镇里没有外界那般纷繁复杂的打打杀杀，日子过得较为平淡安稳。
而且，天门镇里居住的大多不是寻常人家子弟，像这种玉佩玉石之类的。
随手一抓便能找出许多，所以天门镇有自己独特的钱币，名为——天地石。”
“在天门镇里，若要购买物品或请人办事，都需花费这种天地石，就是这般模样。”
说着，姬靖渊从腰带中缓缓抽出两块细小的碎石。
那碎石仅有指甲盖般大小，通体漆黑如墨，不规则的形状尽显破碎之态，比寻常的石头更加难看，棱角也更为分明。
“除了交易得到，还能在山间，河畔，田野碎梗处自己去寻，总之要花费些功夫。”
清蝉仔细端详着那天地石，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而后，她不再犹豫，转身扭头便毅然决然地离去。
她并非贪图嗟来之食之人，自不会留在这里让顾权取笑。
只是她也并非要走得太远，只是在院子外边静静等待着顾权出来。
在这些日子里，除了修行，她将会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观察顾权身上。
顾权到底该不该杀，似乎与她来日的修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与蝉鸣中听得清静，与回忆中看穿将来，便是她要走的修行路。
姬靖渊见清蝉真的要走，心中有些着急，连忙起身叫住她。
“大年初一哪有撵客人走的道理，这要是让镇上其他人知道了，我爹肯定会责备的。
若上官师姐不嫌弃，就留下来吃完再说吧。”
“不必，我不饿。”
清蝉的声音冰冷如霜，目光却在桌面上那条肥美的大鱼上停留了半刻嘴唇微抿，不过依旧转身，提着那把断剑，缓缓走向院外。
在临走之时，她还不忘回头再次纠正姬靖渊，“是清蝉。”
……
而顾权也在和姬靖渊的商议中，得出来了一个目前可行之法——找镇子上颇懂术法的杨老头问问。
便是这老头算准的顾权听不到新年的钟声，照镇子上如此藏龙卧虎的情况看，想来他应也是哪家山头隐秘在天门镇的大能。
实在不行，你先告诉我阴运符箓是什么玩意再走不成？
二叔杨清源像是个负心汉子，来去匆匆。
顾权则是像个独守空房的怨妇，目光痴痴看着那把已经不泛着光芒的普通折扇，独自唉声叹气。
此刻的上官芷柔，哦，不，应该是清蝉，静静地坐在那里。
目光也死死落在那把折扇上，眼神时不时闪过不同的情绪，时不时把那把扇子握紧又放开。
看起来内心挣扎的很。
道心一旦迷惘便如陷入泥潭，难以自拔。
顾权则颓然地坐在木椅椅子上，头疼如潮水般袭来，仿佛要将他吞噬。
三牲之血！
阴运符箓！
渡化阴魂！
三天的时间不长，如今眨眼就过去一个晌午。
三个词汇在他脑海里撞来撞去，实在让他心烦。
顾权烦闷的这段契机，清蝉不知何时目光里的迷惘已经少一些，从墙里拔出那把断剑之后，兀自专注地研习着那把折扇上的功法。
她倒是真洒脱，在别人屋头，和刚刚还要杀死的对象同在屋檐下，就已经开始忘神修行。
她时而皱眉思索，时而面露惊喜，完全沉浸在剑诀的世界里。
顾权看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随口驱赶着清蝉：“你已无杀我之心，便不要再在我眼前碍事了。
若想延续功法，自去别处寻找吧。”
“你我最好还是离得远些，况且你我也不是能在屋檐下如此和谐的关系。”
清蝉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她还是强忍着。
那隐藏在记忆深处的杀意如暗流涌动，随时可能爆发。
“我仍在思考是否要继续杀你，这些日子便跟在你身边观察吧。”
待我想明白后，自会给你一个答复。”
清蝉的声音清冷而坚定，让顾权心中一凛。
顾权抬头望向清蝉，与她的目光交汇，那股不死不休的意味让他感到一阵无力。
还未放弃？
杀人还要答复？
顾权心里又有了杀了清蝉的念头，只是看她血色缓和很多，似乎身体恢复的很快。
若是此刻再行动手，怕是已然贻误了先机。
以清蝉那聪慧的悟性而言，想必她已初窥杨清源留下剑诀的门道。
此时，想要再次将她斩杀，怕是难上加难了。
这般做，只会徒增一桩麻烦事罢了。
或许，只能待会另寻他法，将她诓骗出去。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姬靖渊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吃食缓缓走来。
“实在对不住，上官师姐。”姬靖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
“院子里今年不住人，不知何时柴房走了水，生活花了些许时间。”
“手头也没其他紧俏的食材，只能幸苦你吃些粗茶淡饭了。”
上官芷柔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回头瞥了他一眼，纠正道：“清蝉。”
说话间姬靖渊把饭食放在木桌之上，自己回去院中搬来一个板凳，在院外擦去灰尘，与顾权坐在饭桌同一边。
顾权美好去的一角落在姬靖渊脚下，他却也只是不躲，微微皱眉一下。
“怎么了？”
“怎么不听见你对我说那些歪理八曲的客套话，你这千年过去倒也并非是一无长进嘛，倒是学会见色忘友了。”
听见顾权的抱怨，姬靖渊憨憨一笑却也不把脚挪开，只是立马解释道。
“你我那时能吃上这种饭菜，日子就已经叫过得不错，甚至在这镇子上也算是富裕。
不过上官师姐身在擎天山，每日锦衣玉食，想来像这些必然是比不上，所以就叫做粗茶淡饭了。”
清蝉听见了姬靖渊的答话，又是冷冷的朝他递过来眼神，不厌其烦的纠正。
“不是上官芷柔，如今我叫清蝉。”
姬靖渊尴尬一笑，心里暗自又骂了几遍自己愚钝，众人这才开始动筷。
桌上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半条烧得色香味俱佳的鱼，那粒粒饱满的米饭，无不让人垂涎欲滴。
然而，就光只是看清蝉坐在对面，就已经让顾权失去了食欲。
他向姬靖渊递过眼色，低声说道：“她与你无亲无故，何必留她在此？我还要和你说些体己话呢。”
顾权明白，清蝉的性子如烈火般炽热，若被主人家驱赶，还有脸面赖在这里？
那毫不避讳的话语如利刃般刺清蝉入耳膜，令人心生不悦。
只见清蝉神色凛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带着几分愠怒，将其重重地放在了饭桌之上。
玉佩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那玉佩在阳光的映照下，泛出些许碧绿的光泽，不是凡品质。
她倒一贯傲然，有种和店家小二说话的语气，好似是把姬靖渊此处当做了落脚的旅店。
“今日这顿饭，我自然不会白吃。这玉佩之上，至少有上百枚灵石，够我在这里花销了吧！”
顾权却并未被他的举动所震慑，反而以幽冥之火挑起那块被她拍在桌上的玉佩，重新返还给他。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也不知自家二叔非要教化他做什么，平白无故给自己添了这诸多麻烦。
“不知道天门镇的规矩吗？你这玉佩在外边或许还能唬人，在天门这里，不过就是一块废石头罢了，出去连狗都不会多瞧一眼。”
清蝉听闻顾权的话，自是不信，转头向姬靖渊求证。
姬靖渊微微颔首，向上官芷柔详细解释起来。“天门镇确实与众不同，天下无论何等修为之人来到此地，都只能展现出二阶修为而已。
所以，天门镇里没有外界那般纷繁复杂的打打杀杀，日子过得较为平淡安稳。
而且，天门镇里居住的大多不是寻常人家子弟，像这种玉佩玉石之类的。
随手一抓便能找出许多，所以天门镇有自己独特的钱币，名为——天地石。”
“在天门镇里，若要购买物品或请人办事，都需花费这种天地石，就是这般模样。”
说着，姬靖渊从腰带中缓缓抽出两块细小的碎石。
那碎石仅有指甲盖般大小，通体漆黑如墨，不规则的形状尽显破碎之态，比寻常的石头更加难看，棱角也更为分明。
“除了交易得到，还能在山间，河畔，田野碎梗处自己去寻，总之要花费些功夫。”
清蝉仔细端详着那天地石，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而后，她不再犹豫，转身扭头便毅然决然地离去。
她并非贪图嗟来之食之人，自不会留在这里让顾权取笑。
只是她也并非要走得太远，只是在院子外边静静等待着顾权出来。
在这些日子里，除了修行，她将会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观察顾权身上。
顾权到底该不该杀，似乎与她来日的修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与蝉鸣中听得清静，与回忆中看穿将来，便是她要走的修行路。
姬靖渊见清蝉真的要走，心中有些着急，连忙起身叫住她。
“大年初一哪有撵客人走的道理，这要是让镇上其他人知道了，我爹肯定会责备的。
若上官师姐不嫌弃，就留下来吃完再说吧。”
“不必，我不饿。”
清蝉的声音冰冷如霜，目光却在桌面上那条肥美的大鱼上停留了半刻嘴唇微抿，不过依旧转身，提着那把断剑，缓缓走向院外。
在临走之时，她还不忘回头再次纠正姬靖渊，“是清蝉。”
……
而顾权也在和姬靖渊的商议中，得出来了一个目前可行之法——找镇子上颇懂术法的杨老头问问。
便是这老头算准的顾权听不到新年的钟声，照镇子上如此藏龙卧虎的情况看，想来他应也是哪家山头隐秘在天门镇的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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