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犹豫了一阵之后，山无寻觉得，果然还是不能回避问题。
“家振，其实刚才我们拳头对对碰，沉默了一阵之后，
我就感觉到你好像有心事......”
“别问这个，山无寻。”
卢家振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
山无寻从未见过好友表现得如此生硬冷漠，不由得愣了几秒，
脸上的笑容随之消逝，语气中也不再带有做作的笑意，变得平静，但十分坚定。
“家振，看来你确确实实有事情瞒着我。”
出乎意料的是，山无寻稍微强硬了一下，卢家振似乎就投降了。
“求求你了，无寻，别再追问了，好吗？”
看着好友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崩坏表情，山无寻一时不知所措，
想说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卢家振猝然转身离开，直奔教室之外。
“家振！”
大脑仍一片空白，但身体却率先做出了反应。当山无寻反应过来时，
他已经追到了教室门口，紧紧地拉住了自己的好友。
“咱们先换个地方说话。”
他不由分说地拽着卢家振就往操场跑，
所幸对方驯服得像只绵羊，山无寻拉着他去哪就去哪，
很快他们就又身处空荡荡的操场了。
他此时已能百分百地确定卢家振有问题了，
虽然思绪纷乱，不知所措，但鉴于剩余的课间时间并不充裕，
山无寻决定采用比较粗暴的方式。
“家振，我们是好哥们，对么？”
卢家振眼神飘忽，神游天外地“嗯”了一声。
眼见卢家振虽十分敷衍但又不怎么抗拒，山无寻也就不再浪费时间，
一边直接把卢家振转了过来，强行让他与自己对视，
一边飞快说道：“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逼问你了，但是——”
但山无寻在看到卢家振的脸的一瞬间，毫无征兆地愣住了。
因为他终于发现那种异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来自何处了，
那种异样正清晰地呈现在卢家振的脸上——
那是莫名其妙的慌张、迷茫和不安，以及被深深隐藏起来的挣扎。
“但是什么？”
“但是，”山无寻咽了一口唾沫，怎么也说不出来刚才想好的言辞，语气迟疑和软化了不少，
“但是，我看你一副状态很不对劲，很难受的样子，
作为好哥们，我很担心。你能不能告诉你今天的感受，让兄弟能对你放心？”
山无寻临时改变的说辞虽然笨拙，但其中流露出来的由衷的关切和担心，
似乎给予了卢家振直面问题的勇气和力量。
沉吟片刻后，他闭上了眼睛，一手扶额，
神态微微扭曲和痛苦，缓慢但坚定地说了下去：
“从今早看到你开始，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没太在意，
可是咱们开始聊天之后，那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
我感觉自己好像，好像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底里却产生了这样一个声音，
它让我不要追究，不要深思，我选择了顺从它，和你聊个不停，
这才成功把那种失落感压制下去了......”
“然后呢？”
山无寻听得太专注了，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像卢家振一样在颤抖，
额头上早已挂满冷汗，双手也不知何时撑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我，我真的没办法再说更多了。”
看着卢家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他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
山无寻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波动，
这让他确信卢家振遭遇了某种不好的事情，
而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最快捷的方法无疑是让卢家振自己回忆，
但山无寻又不忍心让朋友再这样痛苦下去。
“我们聊点别的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辛苦你了。
你还有别的什么感受吗？呃，我是指你能说得出来的感受。”
违抗心底里的那个声音似乎十分艰难，
卢家振缓了好一阵，才有力气扯出笑容开口道：
“让我想想哈，你刚才不是说，我一脱裤子你就知道我要放什么屁吗？
不久前我还自以为，我对你也是同样地了如指掌。
但你最近给我的感觉，和之前很不一样，有点陌生，
现在你了解我，我却不了解你，这让我有点不甘心。”
“能够理解，毕竟你可是以消息灵通而闻名的人啊，
你说的最近，指的是今天，还有上周一吗？”
山无寻在上上周六成为了魔法少女，在上周二到周日，
接受了为期六天的培训，只有今天和上周一是在正常上课。
“为什么最近等于今天和上周一？”
“因为我们上周二到周日都没有见过面啊，你忘了吗？”
二人一站一坐，都因对方的话露出了十分疑惑的表情。
“我们上周二到周日都没有见过面......
我们上周二到周日都没有见过面......”
卢家振神神叨叨地复述了好几遍山无寻的话，
逐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啊，我怎么会忘记这件事情呢？”
然后，好像有什么束缚被击碎了，叮的一声响起，卢家振突然晕倒在了地上。
“家振？你怎么了？喂，家振！醒醒！”
山无寻一下子就跪在卢家振身旁，摇晃起对方的身体，
呼喊着好友的名字，却怎么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终于知道之前那熟悉的波动是什么了——那是存在魔法作用的标志！
发现用常规方法无法唤醒卢家振后，山无寻连一刻也没有担心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能暴露，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教室里，从书包中掏出数枚金属片，
不顾旁人奇怪的眼神，又跑进了没有监控录像且此时无人在内的男厕所。
“变身！”
一个红色身影从窗口飞出，飞速逼近孤身躺在操场上的卢家振，
有一黄一紫两道细小的流光自她身上飞向他。
“盈缺！”
黄色的光芒一时间充塞了二人周围的空间，许多信息因此流入剑兰脑中。
情况比她预料得还要更糟一些：不仅是卢家振，连她自己也不知何时被催眠了。
“七霞今天没来上学，我竟然完全没注意，没发现......”
“家振，其实刚才我们拳头对对碰，沉默了一阵之后，
我就感觉到你好像有心事......”
“别问这个，山无寻。”
卢家振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
山无寻从未见过好友表现得如此生硬冷漠，不由得愣了几秒，
脸上的笑容随之消逝，语气中也不再带有做作的笑意，变得平静，但十分坚定。
“家振，看来你确确实实有事情瞒着我。”
出乎意料的是，山无寻稍微强硬了一下，卢家振似乎就投降了。
“求求你了，无寻，别再追问了，好吗？”
看着好友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崩坏表情，山无寻一时不知所措，
想说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卢家振猝然转身离开，直奔教室之外。
“家振！”
大脑仍一片空白，但身体却率先做出了反应。当山无寻反应过来时，
他已经追到了教室门口，紧紧地拉住了自己的好友。
“咱们先换个地方说话。”
他不由分说地拽着卢家振就往操场跑，
所幸对方驯服得像只绵羊，山无寻拉着他去哪就去哪，
很快他们就又身处空荡荡的操场了。
他此时已能百分百地确定卢家振有问题了，
虽然思绪纷乱，不知所措，但鉴于剩余的课间时间并不充裕，
山无寻决定采用比较粗暴的方式。
“家振，我们是好哥们，对么？”
卢家振眼神飘忽，神游天外地“嗯”了一声。
眼见卢家振虽十分敷衍但又不怎么抗拒，山无寻也就不再浪费时间，
一边直接把卢家振转了过来，强行让他与自己对视，
一边飞快说道：“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逼问你了，但是——”
但山无寻在看到卢家振的脸的一瞬间，毫无征兆地愣住了。
因为他终于发现那种异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来自何处了，
那种异样正清晰地呈现在卢家振的脸上——
那是莫名其妙的慌张、迷茫和不安，以及被深深隐藏起来的挣扎。
“但是什么？”
“但是，”山无寻咽了一口唾沫，怎么也说不出来刚才想好的言辞，语气迟疑和软化了不少，
“但是，我看你一副状态很不对劲，很难受的样子，
作为好哥们，我很担心。你能不能告诉你今天的感受，让兄弟能对你放心？”
山无寻临时改变的说辞虽然笨拙，但其中流露出来的由衷的关切和担心，
似乎给予了卢家振直面问题的勇气和力量。
沉吟片刻后，他闭上了眼睛，一手扶额，
神态微微扭曲和痛苦，缓慢但坚定地说了下去：
“从今早看到你开始，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没太在意，
可是咱们开始聊天之后，那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
我感觉自己好像，好像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底里却产生了这样一个声音，
它让我不要追究，不要深思，我选择了顺从它，和你聊个不停，
这才成功把那种失落感压制下去了......”
“然后呢？”
山无寻听得太专注了，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像卢家振一样在颤抖，
额头上早已挂满冷汗，双手也不知何时撑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我，我真的没办法再说更多了。”
看着卢家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他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
山无寻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波动，
这让他确信卢家振遭遇了某种不好的事情，
而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最快捷的方法无疑是让卢家振自己回忆，
但山无寻又不忍心让朋友再这样痛苦下去。
“我们聊点别的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辛苦你了。
你还有别的什么感受吗？呃，我是指你能说得出来的感受。”
违抗心底里的那个声音似乎十分艰难，
卢家振缓了好一阵，才有力气扯出笑容开口道：
“让我想想哈，你刚才不是说，我一脱裤子你就知道我要放什么屁吗？
不久前我还自以为，我对你也是同样地了如指掌。
但你最近给我的感觉，和之前很不一样，有点陌生，
现在你了解我，我却不了解你，这让我有点不甘心。”
“能够理解，毕竟你可是以消息灵通而闻名的人啊，
你说的最近，指的是今天，还有上周一吗？”
山无寻在上上周六成为了魔法少女，在上周二到周日，
接受了为期六天的培训，只有今天和上周一是在正常上课。
“为什么最近等于今天和上周一？”
“因为我们上周二到周日都没有见过面啊，你忘了吗？”
二人一站一坐，都因对方的话露出了十分疑惑的表情。
“我们上周二到周日都没有见过面......
我们上周二到周日都没有见过面......”
卢家振神神叨叨地复述了好几遍山无寻的话，
逐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啊，我怎么会忘记这件事情呢？”
然后，好像有什么束缚被击碎了，叮的一声响起，卢家振突然晕倒在了地上。
“家振？你怎么了？喂，家振！醒醒！”
山无寻一下子就跪在卢家振身旁，摇晃起对方的身体，
呼喊着好友的名字，却怎么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终于知道之前那熟悉的波动是什么了——那是存在魔法作用的标志！
发现用常规方法无法唤醒卢家振后，山无寻连一刻也没有担心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能暴露，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教室里，从书包中掏出数枚金属片，
不顾旁人奇怪的眼神，又跑进了没有监控录像且此时无人在内的男厕所。
“变身！”
一个红色身影从窗口飞出，飞速逼近孤身躺在操场上的卢家振，
有一黄一紫两道细小的流光自她身上飞向他。
“盈缺！”
黄色的光芒一时间充塞了二人周围的空间，许多信息因此流入剑兰脑中。
情况比她预料得还要更糟一些：不仅是卢家振，连她自己也不知何时被催眠了。
“七霞今天没来上学，我竟然完全没注意，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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