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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海风“铤而走险”

    两人回到车旁边,江玲看着海风说:“风哥,今天晚上你住旅馆,我睡车上吧,我刚才看那个大型停车场厕所挺大挺干净的,你等下把车停得离厕所近一点就行了。”

    “你觉得汽车旅馆不如我的福莱纳宾馆?”

    “嗯,可能是旅馆里的环境觉得陌生,那被褥总觉得不够亲切,你看我在你的车上很快就能睡着,可我昨晚在旅馆一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睡着,今早很早就醒了。”

    海风听后开始分析,会不会是昨天的卡车旅馆住房条件欠佳,使江玲感受不到家的温暖,难道是自己怠慢了,因为海风自己以前跑车时,单排驾驶室睡得不舒服,他就会隔一两天住一次汽车旅馆,就和打牙祭一样,是一件让人期待和感觉幸福的事儿,因此他觉得自己住车上,让姑娘住旅馆是照顾她的行为。于是他看了看四周,对江玲说:“要不我们不住motel(汽车旅馆)了,我们住好一点的hotel(酒店)吧?”

    这里海风想错了,江玲其实是心疼海风,看他开车开一整天都没怎么休息,想让他晚上能睡在旅馆宽大柔软的床上,于是她就对海风说:“我今天不想住hotel,假如我住在这里,你开车回停车场,那我离你太远,我会不安心的,而且你明天还要来接我,太不方便了。”

    “那我就停在你的酒店附近不就好啦,挑个那种能停下大皮卡的车位,我差不多能挤一挤。”

    江玲这时变得认真起来,说:“我不要,我们还是回那个大型停车场吧,你住旅馆,我住车上,明天再汇合。”

    海风看到江玲这个样子心里发怵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脸了,是电影看错了,还是送花送错了,莫非是快餐有问题?又或者,是偷看她时被她察觉了?短短几秒内,海风把可能性想了个遍,但觉得问题不在其中。他缓了缓,小心翼翼地说:“用不着说翻脸就翻脸吧,都听你的,你住车上,我住旅馆,求你别生气了哦。”海风用手去触碰了江玲的小臂,似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在和江玲说话。江铃瞟了一眼海风,她缓缓拿起玫瑰,用鼻子触碰了一下,然后她盯着玫瑰逐渐露出笑容:“有的人不知歹,别人心疼他,让他住一夜旅馆,希望他能舒服一点,但他傻乎乎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江玲边说边看向发呆的海风:“还愣着干嘛,开门上车回去啊。”“是是是,”海风打开车门,将江玲扶上了车……随着卡车断气刹缓解,他们动车回那个大型卡车休息区了。

    海风一边偷瞄江玲,一边回味她那句话,这么些年以来,海风也尝试跟其他女孩接触过,但都没有好结果。江玲是第一个明确关心自己的姑娘,她就坐在自己旁边的副驾驶座上,还在摆弄着自己送给她的花,显然花没有送错,这必然是自己一段辉煌的历史。回去的路程很近,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停车场,运气不错,海风在厕所附近找到了一个适合牵引车的停车位。

    “你等下去开个房间,我去你房间洗洗,还有刚才烘的衣服总觉得还有点潮,晚上去你房间晾一下吧,”江玲把玫瑰放在挡风玻璃下面,然后去后面准备:“啊呀,刚才被子也没叠,哈哈。”

    “不用叠啦,反正等下也是你睡,来,我再教你一遍卡车的一些用电用油操作。”海风又教了江玲一遍,然后他仔细看了看燃油表和尿素表,看来明天再加油也没问题。

    两人锁好车门,拎着包走向停车场里的汽车旅馆,这家旅馆比在比蒂时的那家旅馆更高档一点,房间大小差不多,但房间里的床垫包裹性更好,坐上去柔软蓬松,并且一个标准间第二天早上还享有两份自助早餐。当然了,价格也比之前比蒂那家旅馆更贵。

    江玲把衣服用衣架挂在房间里,一晚上空调,明天应该就全干了,海风刷完牙洗完脸和衣躺在床上查看消息,设定好闹钟后,他有话想对江玲说,但又说不出口,此时他正在酝酿中……江玲晾完衣服洗漱完后叮嘱海风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今晚的床垫既然舒适,那就好好休息,别太累了,明天又要跑长途了。海风微笑地点点头,他经过内心的挣扎后决定“铤而走险”……

    正当江玲上完厕所拿起车钥匙准备离开时,海风叫住了她:“你先别走行吗?”他伸手示意江玲坐沙发上:“我有话想对你说。”江玲通过海风的语气判断他要说的话肯定不一般,于是她双腿并拢坐到了海风旁边的沙发上:“风哥,什么事儿这么严肃?你说吧,我听着。”

    “你刚才在电影院外说心疼我,是不是真的?”

    江玲听后放下车钥匙,然后变得严肃起来,看着海风说:“是啊,有问题吗?我不能心疼你吗?”

    “既然你会心疼我,那你可不可以——额——”

    “可不可以干嘛?嘿嘿,我大抵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其实我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请——讲!”

    海风紧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但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嘿嘿,那我就坐在这儿等你五分钟,五分钟后你要是不发表你的言论,我就走啦,”江玲笑着说完掏出手机看起来。

    海风在心里把要说的话重复了N遍了,但话要嘴边就是吐不出来~他还在想万一搞砸了,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还会影响他和江辉之间的友谊……

    “还有一分钟哦,”江玲看着手机说,然后翘起了二郎腿。

    听到江玲的催促,海风从床上坐起来,穿上拖鞋坐到江玲旁边,但还是一言不发。

    “胆子要大一点,有什么好怕的?”江玲继续看手机。

    又过了五分钟见海风还是说不出来,江玲收起手机,面朝海风,海风也转过头来看着她。四目相对后,江玲笑着用手指指海风:“你再不说我可要溜走喽,”说着用手做出走路的动作。

    “我怕失败,”海风好不容易吐出这四个字,然后摸着脸……

    “成败不过一线,为什么你就一定会失败呢?”

    “江玲,你做我女朋友吧!”海风听后立即就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他最终还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来就要看江玲的反应了。

    江玲之前倒是期待海风向自己表白,但他真的表白时,她又觉得接不住招了,这下面该怎么办呀?江玲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又将双腿并拢,手开始挠沙发扶手,然后一言不发坐在那里,睁着她的大眼睛呆呆地盯着海风。

    海风看她突然一个激灵,脸色发红,并且变得紧张起来,于是他尴尬地笑了笑:“话我已经说了,那么你怎么看呢?——喂?”

    “啊?”江玲定了定神:“我觉得兹事体大,需要从长计议。”

    “如此说来,暂时,起码现在你觉得还难以应允喽?”海风把那句最难的话说出口后,反而觉得人变得轻松了。

    过了一会儿,江玲害羞地说:“那这么快就答应你也太便宜你了!”说完这句话,她又害羞地转过脸去,手指还在不停地挠沙发扶手。

    听到这句话,海风啊的一声又躺回到床上,他用枕头把自己的脸盖住,这下江玲看不懂了,她原以为这也就是一句正常的带点撒娇意味的话,是一句带有成功希望的话,他怎么是这个反应呢。正当江玲在琢磨时,海风掀开了枕头,他从床上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我要出去一个人冷静一下。”然后他就开门出去了。江玲看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下更不懂了,按她的想法,海风应该笑着追问她还需要如何做才能答应他,而眼前这个男生居然是这么一种强烈而又消极的反应,令人费解。

    海风出了房门就蹲坐在门口附近走廊对面的台阶上,无边的空虚涌上心头,看着夜空发呆。几分钟过去了,江玲见海风没有消息,于是决定出去找找他看。她拿上房卡手机,打开门就看到他蹲坐在走廊那边的台阶上背对着门口,上身歪着倚在柱子旁,于是江玲蹑手蹑脚地靠过去坐到他旁边,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海风无言,继续呆坐在那里。

    “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嗯,”海风强装自然地点了点头。

    “我又没有拒绝你,只是这么一说,你为什么有这么大反应?看着挺吓人的。”见海风没做声,江玲继续问:“是不是你以前有什么故事,说出来听听,也许可以打开心结呢。”

    海风听后拍了一下大腿:“麻绳捆豆腐——别提了。”

    “你看着,现在有个小姑娘就蹲坐在你旁边,陪你看夜空,想听你倾诉,你真的忍心对她一言不发吗?”

    “十年来,有三个女孩对我说过这句话,第一个是我读高三时认识的,她比我低一届,我追了她两年零四个月又二十六天,她对我说过这句话,然后她上大学后有了自己的男朋友;第二个是我高一的女同学,后来文理分班了,我是在大学时期追求她的,十一个月零三天,她也对我说过这句话,然后有段时间,她对我变得冷淡,说她不想找男朋友了,她喜欢独处;第三位我是在大三时候认识她的,我们自己大学的,也是说过这句话,然后过了段时间她说由于大学要毕业了,算啊,不想谈了。三个女孩分别在三个时间段对我说了同一句话,几乎一字不差,但结果就是个‘呵呵’。

    三个女孩,三场战争,失败,失败,还是失败。我对女孩的那份狂热和天真也在郁郁的岁月中慢慢消失了。这回我好不容易重整旗鼓,还寻求了你家辉哥的帮忙,但我没想到啊,这最好的第四位女生也说了这么一句话,成败不过一线,为什么失败的就一定是我!”海风一股脑地把自己的伤心经历全倒了出来。

    江玲被海风的苦水惊得瞠目结舌,原来这个男生有这么丰富的经历,真看不出来,而且挺专一,挺会在女生上花时间的。她看局面已经缓和,于是对海风语重心长地说:“哥哥,你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和三个错误的对手,打了三场错误的战争。”

    海风把头埋下:“唉,太难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后来我认为,遇到喜欢的女孩,要么就不要招惹,如果有意向,一定要积极果敢,快刀斩乱麻,时间脱得越久对我越不利,什么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全是屁话。三个女孩加一起耗了我五年时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一生能有几个五年。”

    “我想我和她们应该不一样吧?”

    “你的确和她们不一样,和你在一起,有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我感觉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看看你,和你扯扯淡,我甚至一度认为你就是我将来的另一半,于是我自命不凡,自作聪明,最后弄得楚王戏晏子——自取其辱,算啦,我自认倒霉,原谅我刚才的失态,我向你道歉。”

    “你有什么倒霉的,至于道歉就不必了,”江玲打算先安抚海风,然后再分析:“您现在的挫败感并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坚持的时间太长了,坚强的时候太久了,该放手的时候,你却选择再试一次,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就算是钢铁铸成的也会金属疲劳,更何况你是血肉之躯。你听妹妹我说,人生于天地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你又何苦对往事耿耿于怀。你想想,有谁愿意跟你回家?还在你家过夜;有谁愿意跟你一起在路上跑车?有谁愿意接受你的玫瑰?有哪个姑娘看你辛苦了,心疼你,想让你睡旅馆?”江玲将自己的说法娓娓道来。

    海风听后抬起头说:“屡次失败,乃至士气蹉跎,信心沦丧,曾经我以为自己将孤独终老,不需要任何人,我真的什么都不需要,直到遇见了你,我开始改变想法,想走进你的生活,想要一切。”

    江玲苦笑道:“哥哥可能不知道,追我的男生有好几个。”

    “看得出来你应该很受男孩子欢迎。”

    “那时候有个男生追我,人长得还很帅,我开始觉得处处看也无妨,我们当时处了大约半个多月吧,他送过我玩偶,但有时我发现他看手机的时候对我有躲闪,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问他,毕竟我不可以为了些捕风捉影的事儿去怀疑他。有时候我打电话给他,他在玩游戏就对我很敷衍,而且那语气很不友好,就感觉他在打游戏时,天王老子都不能去打扰他。一个月的时候他送了我一束鲜花,向我表白,我当时觉得好突兀啊,感觉根本还没到那一步,结果你猜怎么着?”江玲也向海风大倒苦水。

    “他应该冷静下来分析失败的原因,然后改进……”

    “改进个——算了,我不想说脏话,他接下来就对我爱理不理了,后来我才知道了他和外国语学院里的一个女生好上了,那个女生我还认识,你就说尴尬不尴尬吧。”

    “人家是广撒网,看看一网下去能捞到什么,你只是他众多追求者中的一员。”

    “所以,哥哥,你要理解我,对于男女问题,我看得还是很重的,因为亲哥做介绍,我才上了你的车,虽然我也有心理准备,也在期待这一天这一刻的到来,但当她突然来临时,我又觉得不知所措。几天处下来,我觉得你人挺好的。”

    “好人卡乎?”海风拍了一下头又把头埋下摸着后脑勺。

    “非也,哥哥,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很温馨,在某些时刻,我甚至想到了自己的未来。我们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看着海风呆头呆脑的样子,江玲笑了笑继续说:“你今天下午在健身馆是不是在偷看我的隐私部位?我想那一刻你应该对我很心动吧?你应该有所幻想吧?我没有当场点破,是不想破坏当时那种美好。”

    江玲的话语使海风哑口无言,话已至此,海风心里也大概有数了,他抬起头看向江玲:“我就像是一个秉烛夜行的人,你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你愿意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吗?”

    江玲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自己再不积极一点那也说不过去,于是她转过头看着海风,点了点头:“嗯,我愿意。”

    海风听到江玲的肯定后笑起来,对江玲说:“好了好了,德婆,咱回屋里休息吧。”然后他把她扶起来,两人一起转身进了房间。

    江玲皱起眉头:“你叫我‘德婆’?哎,我爸有时候就是这么叫我妈的。”

    “我们之间无论普通话、老家方言、还是英语都能交流,不存在语言障碍!那令堂肯定称令尊为‘德头’吧?”

    “不是,她叫他秋——南——瓜,”江玲笑着继续说道:“你才是德头呢,开了一天车了就在房间好好休息,我去车上。”说完,江玲就想拿东西出门。

    “回来,”海风凑近江玲:“偷偷告诉你,辅助柴油机启动时会有一点点噪声和震动,我怕你不习惯,会睡不好的,况且,你睡在这里比我自己睡在这里更开心,所以为了让我能更开心点一点,我看还是你留在这里吧。”

    “那要不我们都睡旅馆吧,反正两张床,咱俩一人一张,”江玲试探性地问。

    “你个小德婆,讲话不打草稿。好了,今天你乖乖睡房间,我去车上,就这么定了。”海风说笑着,叮嘱江玲把房门锁好,插上防盗链,有事儿给他打电话,明天大约七点起来,他会过来和她一起吃早餐的,然后他不容江玲推让,潇洒地走了。

    海风走后,江玲按海风的叮嘱把保险锁上,插上防盗链,她靠在门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在这一刻,她似乎觉得海风是一个讲道理,会疼人,并且值得托付的人……

    正当江玲脱衣服准备躺下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德婆,请开一下门。”

    难道他变卦啦?他今晚要进来和我一起睡吗?我衣服都脱了,莫非他也是个无脑之徒?不管如何,先开门看看再说,看他到底准备干什么!江玲一边琢磨海风的意图,一边穿着内衣内裤看了看猫眼,然后打开了插销和房门:“怎么了,想回来和我一起住旅馆啦?”

    “车——钥——匙。”

    哦,刚才海风是把车钥匙交给江玲的,在沙发那儿的茶几上,江玲立即走过去把车钥匙递给了海风,海风拿到钥匙后看着江玲红着脸害羞的样子,睁大了眼睛楞在门口上下打量着江玲半裸的身体。

    江玲羞涩地瞪了瞪海风:“你那双乌珠眼睛在看哪里啊?要么就进来,要么就走,我要关门啦,等下让别人看见了。”

    “我走我走,奴才这就走,你锁好房门啊!哈哈哈哈。”

    江玲刚关上门,便撩开窗帘看外面,她看到海风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离去了,哈哈,我早就觉得你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贼,一旦获取蝇头小利就沾沾自喜,满足地逃走了。江玲把内衣脱下换上短袖,然后躺下,垫好枕头,盖上被子,她拿起手机看一会儿消息,然后就关灯睡觉了,刚关灯不久,屋外就有汽车灯光透进房间,接着是柴油机低沉的声音,然后一声断气刹的放气声后,熄火没声音了。她拿起手机,给海风发了一条信息:先是一个猪头表情,门外好像刚停进来一辆卡车。

    海风:是我,我把车从厕所边开过来停你门口了,顺便还加了柴油和尿素,这样我们距离可以近点。

    江玲:好了不和你扯了,猪头,早点休息吧,拜拜。

    海风:好的,小妹妹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