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江玲学会游泳，开学在即
海风收拾完卡车，时间还早，他打开电脑，查看邮件：旧卡车的租赁事宜可以办理了，明天又要出车了。那下午就把车开到驾校去吧，回来时海风还去了趟超市，买了些新鲜果蔬，傍晚他一个人做饭，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单身汉的生活，不同的是现在心中多了一份牵挂。
虽然海风知道直达航班飞行时间漫长，但迟迟收不到江玲的消息还是让他见识到了“度日如年”这个词，他在想：如果当初给她买的是中转的机票，比如到洛杉矶中站，那么起飞两个小时后就能聊天了，如果是东京中转，那么晚上睡觉前也能扯几句，但直达航班，要在海上飞行超过14个小时，对于海风来说，他最快要到后半夜，也就是凌晨两三点才能收到江玲的消息，这真是漫长的“煎熬”啊。
晚上，海风一个人独自喝着小酒，他想起了和江玲两个人在卡车中一起吃火锅的场景，两人还因为酒聊起了李白的诗。现在海风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椅靠背，他把玩着酒杯对着空气说：“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头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后面是什么？月既不懂饮酒，管自己走了……那岂不是又剩太白一人了。”海风想不起来后面的词了……他吃完饭后，还去户外走了走，到海边看别人钓鱼……
江玲半躺在飞机的座椅上，公务舱的座椅就是比后面经济舱的宽大舒适，飞机上不能使用网络，于是她拿出手机翻看着和海风有关的照片，美国的道路、风景、路上新奇怪异的车辆，还有那张在墨西哥肉卷店拍的合照，那是两人第一张同框照片，还有在射击场拍的靶纸的照片……她会心的笑了笑，垫上枕头，盖上毯子，还要坐很长时间的飞机，不如闭上眼睛睡个觉吧。飞机的航线靠近阿留申群岛，要经过俄罗斯、日本、韩国的领空，最后抵达中国上海。
美国太平洋夏令时间凌晨三点，中国北京时间下午六点，海风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江玲发来的消息提醒，她已经平安降落在上海浦东机场了，现在她要坐地铁去高铁站再坐动车回绍兴。但是海风此时正在做梦，没有察觉。直到早上天亮了，海风才恢复意识，他刚醒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摸起手机查看，真好，她几个小时前已经平安降落上海了，二十分钟前到绍兴了，还问海风起床了没有。按时间推算，她现在应该出高铁站了吧。海风努力睁开双眼，立即回复消息，问她现在见到爸爸了吗。
江玲几乎秒回：我现在在爸爸的汽车上，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你呢？旧金山天亮了吗？
海风：亮了亮了，我们这儿早上七点了，你们那儿应该晚上十点了吧，怎么样？“时空飞船”舒服吗？
江玲：哥哥，公务舱是真的舒服啊，虽然不如床，但比后面的经济舱强多了，啊哈哈，只是我感觉一次性直达，连续十四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太长了，我觉得还是中停一下好，中间下飞机休息几个小时会舒服点，毕竟我又不在乎那几个小时的时间。
海风：哦，这也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来美国就坐中转的公务舱吧，我赞助。
江玲：去你的，看不起谁呢，我没钱吗？
江玲：哥哥，等下再跟你扯，我要到家了，要下车拿行李了。
海风：好的，代我向你爸爸妈妈问好。
海风：洗洗早点睡吧，小姑娘，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应该累坏了吧，我也要出去赚钱了。
过了一会儿，江玲发来消息：我洗完澡了，衣服由老妈洗，我现在四仰八叉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什么都不用干，好惬意啊！你注意安全，祝君好运！
知道江玲睡下了，海风也放心了，一切准备好，他要出车赚钱去了……
海风正在开车，他这趟任务是从旧金山北部的纳帕运输一车水性油漆到犹他州的普莱斯，全程将近一千英里，整个白天他都在干自己的事情，但是当他在芬利准备吃晚饭时，他看到了一个小时前江玲发来的消息，她刚睡醒并问海风现在在什么地方，这次要去哪里，海风向她一一说明。
“哥哥，我记得油漆是危险品吧，这个你能装吗？”
“妹妹，按美国这儿的规矩，油性油漆是，水性油漆不是。”
“哦，又学到了。”
“我的货车如果要申请危险品运输资质，要改排气管。”
“是要加装消焰器吗？”
“是把我这跟在车底的排气管拆掉，换成竖直向上那种，因为危险品运输车有一条规定：排气管不能在车厢或挂车下方。”
“哦吼，我当时就发现美国有些卡车排气管朝天吹气，一脚油门下去，一股灰色的尾气喷射而出很有力量感。”
……
夜晚，海风躺在卡车卧铺和江玲语音聊天，柯桥现在正是下午时间，江玲在游泳馆刚跟老师学完蛙泳课，她现在正在更衣室。
海风：“喂~德婆，在干嘛呢？”
江玲：“呆子，我刚才在学蛙泳呢。”
海风：“蛙泳好啊，你的身材游起来肯定是一只精壮的田鸡。”
“去你的，蛙泳是模仿青蛙的游泳方式，田鸡是指的虎纹蛙，不是青蛙哦~”
“还有这种奥妙，我以为蛙泳是指学习蛙类的游泳方式，包括像癞蛤蟆这种。”
“我做过功课的，百科上写着是学习青蛙的泳姿。”
“好吧，妹子，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哈哈。”
“哥哥，我感觉我刚才潜下去屏气的时候，耳朵好像进水了，当时以为倒出来了，现在我发现耳朵里有声音，而且我讲话的声音都两样了。”
海风：“哦，这个耳朵进水啊，一定要引起重视，否则水会顺着耳道进入大脑，这就是俗称的脑子进水。”
“哈哈哈哈，滚你的，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Wherecoolwhereyoustay.’哈哈。”
“你用力甩头试试看。”
“好的，我刚才单脚跳试过了，还没出来。”
“别担心，大数情况下，猛甩头可以出来，如果不行，我还有一个绝招，我自己用过。”
“什么绝招？说来听听。”
“用手指扣扣耳朵，机灵点，多扣扣，水就会流出来。”
“真的假的？我也没扣耳朵的习惯，要去采耳吗？”
“我小时候有一次池塘里洗澡耳朵进水了，第一天没出来，第二天躺在床上，我试着扣，结果一阵热水流了出来就好了。”
“你用哪根手指？”
“小拇指啊？你怎么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我以为你是用抠鼻子的手指呢？啊哈哈哈哈……”
“你￥#*@%~”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别生气嘛，我等下忍无可忍的时候可以试试。”
“妹子，你傻笑的声音真好听~你现在游完泳了在干嘛呢？”
“裹着浴巾和一个傻瓜打电话呀~”
“啊？你没穿衣服吗？”
“我刚冲完澡，到柜子这儿拿上浴巾，电话就响了！你可真会挑时候啊。”
“啊，那我后悔开语音了。”
“不要紧的，我可以把手机放在柜子上，我开免提也不影响多少，可能你会听到我这儿的一些噪声，我这儿还有其他人在换衣服。”
“我的意思是我应该开视——频！”
“我看你是不是身上痒痒了？啊~要本姑娘亲自来帮你挠挠吗！嗯！旗杆子上插鸡毛——你好大的胆子啊！”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个儿用痒痒挠就行了，你生气的声音也是那么好听，你想你现在刚洗干净的样子肯定是美得不可方物吧。”
“哈哈哈哈，”听到海风一顿马屁，江玲大笑起来：“真是甜言蜜语专挑好的说，我说哥哥，你哄女孩子真有一套，哈哈……好了不和你瞎扯了，你那儿时间不早了吧？今天肯定也累了，早点安歇吧，我穿上衣服也要回去了。”
“哦，那我睡啦，晚安。”
“应该是我跟你说晚安吧，我这儿还是大白天呢。”
“哦，我就说‘白安’吧”
……
接下来的日子，海风与江玲一直保持着联系。最后他们摸索出了一个既能维持联系，又不会打扰对方的办法：他们会故意挑一个双方都“在线”的时候给对方打电话或开视频，只要对方能接通，就能听听对方的声音或者看看对方的相貌，如果对方没接通或按掉了，就改发信息，然后等待对方回复，因为时差的原因，两人一天其实也聊不了多久，江玲现在正在学游泳，海风会把自己的游泳经验同江玲分享，比如遇到抽筋怎么处理，游累了如何在水中休息，江玲有时候会向老师请教，并在泳池里验证这些知识，不过她的游泳基础不好，故老师不建议步子迈得太大。
经过老师一对一的针对性教导，和江玲自己的不懈努力，她终于学会了蛙泳，虽然只能游区区25米，但一个不会游泳的成年人，仅用了十天就学会了，她也感到很开心，这是她征服的又一个人生挑战。江玲永远记得老师那句话“小姑娘，你再不学会，游泳池的水都要被你喝光了！”。海风向江玲表达了祝贺，并叮嘱她千万不要擅自去河里池塘里水库里游泳，更不能贸然下水救人。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到月底了，江玲要准备去威海上学了，这无忧无虑的好日子要结束了，又要回学校去过丰富紧张的集体生活了。
虽然海风知道直达航班飞行时间漫长，但迟迟收不到江玲的消息还是让他见识到了“度日如年”这个词，他在想：如果当初给她买的是中转的机票，比如到洛杉矶中站，那么起飞两个小时后就能聊天了，如果是东京中转，那么晚上睡觉前也能扯几句，但直达航班，要在海上飞行超过14个小时，对于海风来说，他最快要到后半夜，也就是凌晨两三点才能收到江玲的消息，这真是漫长的“煎熬”啊。
晚上，海风一个人独自喝着小酒，他想起了和江玲两个人在卡车中一起吃火锅的场景，两人还因为酒聊起了李白的诗。现在海风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椅靠背，他把玩着酒杯对着空气说：“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头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后面是什么？月既不懂饮酒，管自己走了……那岂不是又剩太白一人了。”海风想不起来后面的词了……他吃完饭后，还去户外走了走，到海边看别人钓鱼……
江玲半躺在飞机的座椅上，公务舱的座椅就是比后面经济舱的宽大舒适，飞机上不能使用网络，于是她拿出手机翻看着和海风有关的照片，美国的道路、风景、路上新奇怪异的车辆，还有那张在墨西哥肉卷店拍的合照，那是两人第一张同框照片，还有在射击场拍的靶纸的照片……她会心的笑了笑，垫上枕头，盖上毯子，还要坐很长时间的飞机，不如闭上眼睛睡个觉吧。飞机的航线靠近阿留申群岛，要经过俄罗斯、日本、韩国的领空，最后抵达中国上海。
美国太平洋夏令时间凌晨三点，中国北京时间下午六点，海风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江玲发来的消息提醒，她已经平安降落在上海浦东机场了，现在她要坐地铁去高铁站再坐动车回绍兴。但是海风此时正在做梦，没有察觉。直到早上天亮了，海风才恢复意识，他刚醒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摸起手机查看，真好，她几个小时前已经平安降落上海了，二十分钟前到绍兴了，还问海风起床了没有。按时间推算，她现在应该出高铁站了吧。海风努力睁开双眼，立即回复消息，问她现在见到爸爸了吗。
江玲几乎秒回：我现在在爸爸的汽车上，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你呢？旧金山天亮了吗？
海风：亮了亮了，我们这儿早上七点了，你们那儿应该晚上十点了吧，怎么样？“时空飞船”舒服吗？
江玲：哥哥，公务舱是真的舒服啊，虽然不如床，但比后面的经济舱强多了，啊哈哈，只是我感觉一次性直达，连续十四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太长了，我觉得还是中停一下好，中间下飞机休息几个小时会舒服点，毕竟我又不在乎那几个小时的时间。
海风：哦，这也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来美国就坐中转的公务舱吧，我赞助。
江玲：去你的，看不起谁呢，我没钱吗？
江玲：哥哥，等下再跟你扯，我要到家了，要下车拿行李了。
海风：好的，代我向你爸爸妈妈问好。
海风：洗洗早点睡吧，小姑娘，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应该累坏了吧，我也要出去赚钱了。
过了一会儿，江玲发来消息：我洗完澡了，衣服由老妈洗，我现在四仰八叉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什么都不用干，好惬意啊！你注意安全，祝君好运！
知道江玲睡下了，海风也放心了，一切准备好，他要出车赚钱去了……
海风正在开车，他这趟任务是从旧金山北部的纳帕运输一车水性油漆到犹他州的普莱斯，全程将近一千英里，整个白天他都在干自己的事情，但是当他在芬利准备吃晚饭时，他看到了一个小时前江玲发来的消息，她刚睡醒并问海风现在在什么地方，这次要去哪里，海风向她一一说明。
“哥哥，我记得油漆是危险品吧，这个你能装吗？”
“妹妹，按美国这儿的规矩，油性油漆是，水性油漆不是。”
“哦，又学到了。”
“我的货车如果要申请危险品运输资质，要改排气管。”
“是要加装消焰器吗？”
“是把我这跟在车底的排气管拆掉，换成竖直向上那种，因为危险品运输车有一条规定：排气管不能在车厢或挂车下方。”
“哦吼，我当时就发现美国有些卡车排气管朝天吹气，一脚油门下去，一股灰色的尾气喷射而出很有力量感。”
……
夜晚，海风躺在卡车卧铺和江玲语音聊天，柯桥现在正是下午时间，江玲在游泳馆刚跟老师学完蛙泳课，她现在正在更衣室。
海风：“喂~德婆，在干嘛呢？”
江玲：“呆子，我刚才在学蛙泳呢。”
海风：“蛙泳好啊，你的身材游起来肯定是一只精壮的田鸡。”
“去你的，蛙泳是模仿青蛙的游泳方式，田鸡是指的虎纹蛙，不是青蛙哦~”
“还有这种奥妙，我以为蛙泳是指学习蛙类的游泳方式，包括像癞蛤蟆这种。”
“我做过功课的，百科上写着是学习青蛙的泳姿。”
“好吧，妹子，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哈哈。”
“哥哥，我感觉我刚才潜下去屏气的时候，耳朵好像进水了，当时以为倒出来了，现在我发现耳朵里有声音，而且我讲话的声音都两样了。”
海风：“哦，这个耳朵进水啊，一定要引起重视，否则水会顺着耳道进入大脑，这就是俗称的脑子进水。”
“哈哈哈哈，滚你的，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Wherecoolwhereyoustay.’哈哈。”
“你用力甩头试试看。”
“好的，我刚才单脚跳试过了，还没出来。”
“别担心，大数情况下，猛甩头可以出来，如果不行，我还有一个绝招，我自己用过。”
“什么绝招？说来听听。”
“用手指扣扣耳朵，机灵点，多扣扣，水就会流出来。”
“真的假的？我也没扣耳朵的习惯，要去采耳吗？”
“我小时候有一次池塘里洗澡耳朵进水了，第一天没出来，第二天躺在床上，我试着扣，结果一阵热水流了出来就好了。”
“你用哪根手指？”
“小拇指啊？你怎么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我以为你是用抠鼻子的手指呢？啊哈哈哈哈……”
“你￥#*@%~”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别生气嘛，我等下忍无可忍的时候可以试试。”
“妹子，你傻笑的声音真好听~你现在游完泳了在干嘛呢？”
“裹着浴巾和一个傻瓜打电话呀~”
“啊？你没穿衣服吗？”
“我刚冲完澡，到柜子这儿拿上浴巾，电话就响了！你可真会挑时候啊。”
“啊，那我后悔开语音了。”
“不要紧的，我可以把手机放在柜子上，我开免提也不影响多少，可能你会听到我这儿的一些噪声，我这儿还有其他人在换衣服。”
“我的意思是我应该开视——频！”
“我看你是不是身上痒痒了？啊~要本姑娘亲自来帮你挠挠吗！嗯！旗杆子上插鸡毛——你好大的胆子啊！”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个儿用痒痒挠就行了，你生气的声音也是那么好听，你想你现在刚洗干净的样子肯定是美得不可方物吧。”
“哈哈哈哈，”听到海风一顿马屁，江玲大笑起来：“真是甜言蜜语专挑好的说，我说哥哥，你哄女孩子真有一套，哈哈……好了不和你瞎扯了，你那儿时间不早了吧？今天肯定也累了，早点安歇吧，我穿上衣服也要回去了。”
“哦，那我睡啦，晚安。”
“应该是我跟你说晚安吧，我这儿还是大白天呢。”
“哦，我就说‘白安’吧”
……
接下来的日子，海风与江玲一直保持着联系。最后他们摸索出了一个既能维持联系，又不会打扰对方的办法：他们会故意挑一个双方都“在线”的时候给对方打电话或开视频，只要对方能接通，就能听听对方的声音或者看看对方的相貌，如果对方没接通或按掉了，就改发信息，然后等待对方回复，因为时差的原因，两人一天其实也聊不了多久，江玲现在正在学游泳，海风会把自己的游泳经验同江玲分享，比如遇到抽筋怎么处理，游累了如何在水中休息，江玲有时候会向老师请教，并在泳池里验证这些知识，不过她的游泳基础不好，故老师不建议步子迈得太大。
经过老师一对一的针对性教导，和江玲自己的不懈努力，她终于学会了蛙泳，虽然只能游区区25米，但一个不会游泳的成年人，仅用了十天就学会了，她也感到很开心，这是她征服的又一个人生挑战。江玲永远记得老师那句话“小姑娘，你再不学会，游泳池的水都要被你喝光了！”。海风向江玲表达了祝贺，并叮嘱她千万不要擅自去河里池塘里水库里游泳，更不能贸然下水救人。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到月底了，江玲要准备去威海上学了，这无忧无虑的好日子要结束了，又要回学校去过丰富紧张的集体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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