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
李渔点点头，道：“我和隆光之前扮作士卒的时候，去过那粮仓，你仔细想想，被烧的那几个库房，里面屯的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听谢兖州说，只屯了一些干柴与马料。”
李渔道：“这就对了，铁甲制造流程十分繁琐，五百带甲的骑兵，放在任何地方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在没有确切情报的情况下，这五百精锐横冲直撞，只烧了一堆马料，是你你信吗？后来那两个俘虏被你押解到军帐，如果是普通水匪，早就吓破胆了，他们竟毫无惧色，甚至还敢出言挑衅，那时朕便开始起了疑心。”
王献之补充道：“所以陛下保持了冷静，没有因那两个参将的出言不逊而恼怒，就是要判断局势如何。”
范顺问：“那他们演这场戏，究竟是为何？”
李渔道：“朕起初也不知道，直到朕摸了摸那两人的手，一手的糨子与糙皮，那是水师常年训练留下的痕迹。”
范顺道：“水匪与船夫常年摇舟也会留下糨子。”
“我说过了，水匪与船夫在那种场面下不可能如此镇定，而且这离淮水很近，到处都是北府兵的防线，也是秦军一直想突破的一道防线，两岸全是军队，哪支水匪吃了豹子胆敢劫军队？哪支水匪能有五百副盔甲？”
范顺恍然：“我们扮作士卒时，没人知道我们在哪里，但是军营一旦遭遇袭击，陛下为了防止军队哗变，就会现身稳定军心。”
李渔点点头。
范顺心中一阵后怕，继续道：“然后那刘轨主动提及带羽林军去剿灭水匪，为的就是支开陛下身边唯一的力量，而且若是陛下答应了刘轨，那一千羽林军怕是一个都回不来了，他们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他们......有人想谋害陛下！”
李渔道：“正是如此，但疑点依然很多，比如为何袭击的是高邮湖的粮仓，那是刘牢之的地盘，双方是切切实实的厮杀，若是逼朕现身，装装样子便可，还有，谢玄此人朕十分敬重，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谢家，他若想谋害朕，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最可疑的便是那刘轨，他一定与此事有所牵扯，只是，他自己一人绝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究竟什么人有如此大的力量与胆量敢在谢玄眼皮子底下谋划这件事，朕尚且不知。”
王献之安慰李渔道：“总之陛下现在已经脱离险境，回宫再从长计议。”
王献之话音刚落，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便传来一阵慌乱的马鸣。
李渔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发现前方的队伍都停了下来。
郗昌调转马头朝这边奔来，面色惊恐道：“陛下，领路的羽林和斥候羽林已经一刻钟没有交替回来传信了，我打了旗号，先令队伍停止前进！”
李渔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当下也不敢怠慢，朝郗昌喊道：“不，不能停止前进，让队伍动起来，快，让队伍动起来！”
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郗昌让队伍停止前进是怕生出什么变故，但是队伍如果一旦停止前进，若是遭遇伏兵，这一千来人就是人家的活靶子，乱箭就能射死，动起来，让对方无法掌握目标，还有一线生机。
郗昌挥舞手中的旗子，示意队伍快步前进，一路狂奔，来到一处地势开阔之所，李渔才下令让众人歇息。
雨越下越大，白色的雾气在空中升腾弥漫，视线范围被雾气逐渐收拢。
就在众人大口喘息之时，“咻！”一支利箭从暴雨中穿梭而来，冲破雨夜的朦胧与宁静，伴着风声呼啸而来，准确无误的射在龙撵上。
随后是比暴雨还密集的箭雨，从四面八方朝着羽林军狂涌而来。
“护驾！护驾！”
范顺和王献之用身体死死护住李渔，郗昌急忙命令羽林军趴下躲避。
一时间，马匹死的死，跑的跑，但所有羽林军都冷静应对，死守郗昌的命令。
终于，箭雨散去，白色的迷雾中隐约可以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持着亮闪闪的武器朝这边攻来。
“羽林军听令，殿中侍卫保护陛下突围，其余兄弟跟我杀！”
所有人脸上都燃起了高昂的斗志，冲杀声震天动地，李渔被一群人团团护住，不时有黑衣人攻来，都被化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渔身边的护卫已经少了一大半，郗昌那边的喊杀声也越来越小。
李渔纵观整个战场，一千余名羽林军已损近半，而敌方伏兵都穿着黑色夜行衣，虽然也倒下不少，但无法判断具体数量。
突然一支冷箭朝李渔射来，直直的射在他的心脏部位！
李渔卒，完结，撒花~~~~~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由于这支冷箭距离过远，到他身上时已经没有多少力道，而且他身上穿着坚硬的铁甲，这才保住了命。
李渔索性也不躲了，人活一世，能看到有人肯为自己卖命，值了！
他内心豪情迸发，对着周围的羽林郎们喊道：“诸位羽林郎，与朕遭伏，可否后悔？”
“不悔！不悔！”羽林军虽然人数没有对方多，可此刻的回答却是无比坚定，声如震雷。
“你们是我大晋最精锐的力量，也是我大晋的最后一道防线，朕今天一同陪诸位杀个痛快！”
“杀！杀！杀！”
李渔领着带甲的羽林郎冲向敌朕，支援郗昌，就连文官出身的王献之和太监范顺也都加入战场，伴在李渔左右如影随形。
虽然是劣势方，但有皇帝坐镇，在气势上却是稳稳压住了敌方。
厮杀了一会，李渔身上已经多处负伤，敌方的锐气也被折损，埋伏偷袭，本就讲究一个速战速决，现在久攻不灭，敌方一时间竟隐隐有思退之意。
郗昌和李渔都看出了端倪，指挥着众人边打边退，直到敌方攻势逐渐减弱，李渔等人瞅准时机，转身上马，朝着敌军冲去。
马匹在刚刚的乱箭中只剩下二十余匹，可这二十余匹马在战斗白热化之际，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敌军出于某种原因似乎不敢恋战，如今又被这二十余匹马冲杀入阵，马上的人个个身披锐甲，骁勇无比，雨水映着铁甲，寒光隐隐，恍若神兵下凡。
敌军畏惧，有几个胆小的掉头开溜，王献之趁机喊了一嗓子：“大晋皇帝司马曜在此，何方贼人胆敢弑君！”
王献之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声如洪钟，敌人竟皆逃散。
众人松了一口气，这种九死一生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随后李渔命人搜查敌方尸体，郗昌扯着一件长袍拿给李渔，李渔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
“陛下，仔细看，这是道士的道袍。”
“这个我知道，听谢兖州说，只屯了一些干柴与马料。”
李渔道：“这就对了，铁甲制造流程十分繁琐，五百带甲的骑兵，放在任何地方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在没有确切情报的情况下，这五百精锐横冲直撞，只烧了一堆马料，是你你信吗？后来那两个俘虏被你押解到军帐，如果是普通水匪，早就吓破胆了，他们竟毫无惧色，甚至还敢出言挑衅，那时朕便开始起了疑心。”
王献之补充道：“所以陛下保持了冷静，没有因那两个参将的出言不逊而恼怒，就是要判断局势如何。”
范顺问：“那他们演这场戏，究竟是为何？”
李渔道：“朕起初也不知道，直到朕摸了摸那两人的手，一手的糨子与糙皮，那是水师常年训练留下的痕迹。”
范顺道：“水匪与船夫常年摇舟也会留下糨子。”
“我说过了，水匪与船夫在那种场面下不可能如此镇定，而且这离淮水很近，到处都是北府兵的防线，也是秦军一直想突破的一道防线，两岸全是军队，哪支水匪吃了豹子胆敢劫军队？哪支水匪能有五百副盔甲？”
范顺恍然：“我们扮作士卒时，没人知道我们在哪里，但是军营一旦遭遇袭击，陛下为了防止军队哗变，就会现身稳定军心。”
李渔点点头。
范顺心中一阵后怕，继续道：“然后那刘轨主动提及带羽林军去剿灭水匪，为的就是支开陛下身边唯一的力量，而且若是陛下答应了刘轨，那一千羽林军怕是一个都回不来了，他们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他们......有人想谋害陛下！”
李渔道：“正是如此，但疑点依然很多，比如为何袭击的是高邮湖的粮仓，那是刘牢之的地盘，双方是切切实实的厮杀，若是逼朕现身，装装样子便可，还有，谢玄此人朕十分敬重，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谢家，他若想谋害朕，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最可疑的便是那刘轨，他一定与此事有所牵扯，只是，他自己一人绝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究竟什么人有如此大的力量与胆量敢在谢玄眼皮子底下谋划这件事，朕尚且不知。”
王献之安慰李渔道：“总之陛下现在已经脱离险境，回宫再从长计议。”
王献之话音刚落，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便传来一阵慌乱的马鸣。
李渔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发现前方的队伍都停了下来。
郗昌调转马头朝这边奔来，面色惊恐道：“陛下，领路的羽林和斥候羽林已经一刻钟没有交替回来传信了，我打了旗号，先令队伍停止前进！”
李渔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当下也不敢怠慢，朝郗昌喊道：“不，不能停止前进，让队伍动起来，快，让队伍动起来！”
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郗昌让队伍停止前进是怕生出什么变故，但是队伍如果一旦停止前进，若是遭遇伏兵，这一千来人就是人家的活靶子，乱箭就能射死，动起来，让对方无法掌握目标，还有一线生机。
郗昌挥舞手中的旗子，示意队伍快步前进，一路狂奔，来到一处地势开阔之所，李渔才下令让众人歇息。
雨越下越大，白色的雾气在空中升腾弥漫，视线范围被雾气逐渐收拢。
就在众人大口喘息之时，“咻！”一支利箭从暴雨中穿梭而来，冲破雨夜的朦胧与宁静，伴着风声呼啸而来，准确无误的射在龙撵上。
随后是比暴雨还密集的箭雨，从四面八方朝着羽林军狂涌而来。
“护驾！护驾！”
范顺和王献之用身体死死护住李渔，郗昌急忙命令羽林军趴下躲避。
一时间，马匹死的死，跑的跑，但所有羽林军都冷静应对，死守郗昌的命令。
终于，箭雨散去，白色的迷雾中隐约可以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持着亮闪闪的武器朝这边攻来。
“羽林军听令，殿中侍卫保护陛下突围，其余兄弟跟我杀！”
所有人脸上都燃起了高昂的斗志，冲杀声震天动地，李渔被一群人团团护住，不时有黑衣人攻来，都被化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渔身边的护卫已经少了一大半，郗昌那边的喊杀声也越来越小。
李渔纵观整个战场，一千余名羽林军已损近半，而敌方伏兵都穿着黑色夜行衣，虽然也倒下不少，但无法判断具体数量。
突然一支冷箭朝李渔射来，直直的射在他的心脏部位！
李渔卒，完结，撒花~~~~~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由于这支冷箭距离过远，到他身上时已经没有多少力道，而且他身上穿着坚硬的铁甲，这才保住了命。
李渔索性也不躲了，人活一世，能看到有人肯为自己卖命，值了！
他内心豪情迸发，对着周围的羽林郎们喊道：“诸位羽林郎，与朕遭伏，可否后悔？”
“不悔！不悔！”羽林军虽然人数没有对方多，可此刻的回答却是无比坚定，声如震雷。
“你们是我大晋最精锐的力量，也是我大晋的最后一道防线，朕今天一同陪诸位杀个痛快！”
“杀！杀！杀！”
李渔领着带甲的羽林郎冲向敌朕，支援郗昌，就连文官出身的王献之和太监范顺也都加入战场，伴在李渔左右如影随形。
虽然是劣势方，但有皇帝坐镇，在气势上却是稳稳压住了敌方。
厮杀了一会，李渔身上已经多处负伤，敌方的锐气也被折损，埋伏偷袭，本就讲究一个速战速决，现在久攻不灭，敌方一时间竟隐隐有思退之意。
郗昌和李渔都看出了端倪，指挥着众人边打边退，直到敌方攻势逐渐减弱，李渔等人瞅准时机，转身上马，朝着敌军冲去。
马匹在刚刚的乱箭中只剩下二十余匹，可这二十余匹马在战斗白热化之际，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敌军出于某种原因似乎不敢恋战，如今又被这二十余匹马冲杀入阵，马上的人个个身披锐甲，骁勇无比，雨水映着铁甲，寒光隐隐，恍若神兵下凡。
敌军畏惧，有几个胆小的掉头开溜，王献之趁机喊了一嗓子：“大晋皇帝司马曜在此，何方贼人胆敢弑君！”
王献之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声如洪钟，敌人竟皆逃散。
众人松了一口气，这种九死一生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随后李渔命人搜查敌方尸体，郗昌扯着一件长袍拿给李渔，李渔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
“陛下，仔细看，这是道士的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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