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反抗命运的罪人
他身上衣襟却已经湿透了。
这个梦，太过的奇怪，不明确。
此时，天色已晚，苏源却顾不得了，穿衣起身，推开房门，却发现雨已经下了起来，拿起油纸伞，面对瓢泼，却单薄的像一根木头。
入夜，黑风呼啸，大雨滂沱，出行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撑着油纸伞，苏源似乎是化为了一道幻影，穿行在雨夜当中，翻出国公府，又墙回了国公府。
“今晚算是彻底的睡不觉了。”苏源也不回房，只在冯宅里来回溜达。
夜已深，雨却继续下着，苏源持伞如幽灵般走动，却突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行迹可疑，像是贼。
“别走了，我知道你心中焦急，回去睡吧，明天我带你看看真相。”
苏源耳边传来了元姫的声音，等他回头的时候，却不见元姫的身影。
“什么真相？”
……
时间来到了三十日，中午。
灶房大院。
苏源排在了顾雁冰的身后，他看到顾雁冰搂着自己的女儿。
四周有护院走动，正盯着他们，但队伍里依旧吵闹。
“你让我来打饭，这是什么真相。”苏源旁边就站着元姫。
“你的心不静，你看看顾雁冰的女儿是不是快被饿死了。”元姬头一回表情是很严肃。
“什么。”苏源没有注意到。
都带着孩子到国公府当下人，怎么孩子都吃不饱饭，这还当个屁的下人。
他仔细一看，顾雁冰怀里的小女儿，气息已经很弱了，面如纸金，显然已经是好几天没吃饭了。
元姬解释：“你的注意力全放在逃犯上，连身边的事件都发现不了，顾雁冰之所以变的这么惨，是因为他想当好人，顾雁冰认为，人一定要当好人，他也是这样做的，可是，继续当好人的话，他的女儿会死。”
其实，在乡里乡亲眼里，顾雁冰打小就是个乖孩子，就是长大后，却跟一个傻子一样。
元姬继续解释：“顾雁冰太傻了，因为他太善良了，当自己遇到危难的时候，大家希望自己遇到好人，反之，当做看不见。好人不一定是伟大之人，伟大之人一定是好人，所以，大家内心深处还是对好人心存敬意。”
“顾雁冰是发自内心觉的一定要当好人，即使为了当好人，他几乎失去了所有，当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候代价是极其惨痛的。”
像这种读书人会对书中内容迅速绝望的开局，顾雁冰不懂什么书中的大道理，只是默默的忍受，如同一个圣人一样，或许可以开创神迹吧。
但这种概率极低，女儿死的概率占九十九％。
“到底怎么回事？”苏源现在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元姫瞥了苏源一眼：“你不知道吗，情况就是，现在外面爆发了虫灾，烈海郡大半绝收，凤天县涌入大量灾民，咱们的国公爷也想当好人呀，他开仓放粮，但是眼下，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入冯家为仆，才能进入灶房，为仆为奴，你可以想象是一种什么生活。”
“顾雁冰入国公府，他和女儿本该捡了一条命，可是二天前，国公爷的宠物狗偷出去，被一位下人剥了皮吃肉，后被抓到打死，而这位下人，正是领县乡顾家村的人。”
“公子很生气，他让在灶房来领食物的人，必须说自己是那里人，顾家村的人，不给吃的，这来是无能狂怒的一招，但顾雁冰可说不了谎，连续二天都没来领吃的，活生生快把自己女儿饿死。”
苏源听后，也看出来顾雁冰的纠结。
“傻子吗这是，撒一下慌怎么了。”
他都快气死了，顾雁冰顽固到死，因为不想撒慌，竟然快把自己女儿饿了，这不是傻子吗。
遇上虫灾，还想当好人，你不惨谁惨。
顾雁冰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想撕慌，然而，他却排在了打饭的队伍当中，最后冯家公子挨个询问。
“我可以理解这种苦恼了，但这都什么情况，撒个谎让女儿吃饱饭就可以，女儿都快饿死了，还想个屁了。”苏源觉得顾雁冰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元姬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奇葩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顾雁冰也算是一种很自私的人，因为自己不想撒谎，就把女儿逼到了这种境地……差点饿死的境地。
所以，元姬很想给这个人两耳光，彻底的打醒他。
可顾雁冰并不这样想，他的想法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念头一旦滋生，就会疯狂的生长。
一次小小的撒谎，可以让好人跌入深渊。
一次小小的撒谎，可以让好人变成坏人。
一个小小的撒谎，可以让好人成为恶棍。
他是一个追求纯粹的人，追求理想的人。
话又说回来，绝没有那么极端，这世上有多少的人从没有撒过谎，撒过谎就会成为杀人魔吗，就会成为坏人吗。
不是……但这也是坏人不绝、世上苦难不止的原因之一。
想让世上完全没有坏人，太难，因为各一个成为坏人的条件，就隐藏在你那每一个侥幸的想法当中，审判审判不了每一个侥幸的想法，当它们叠加到了一起，生成了罪恶，审判便可以审判了。
顾雁冰与它做了一辈子的斗争了，他也不知道究竟在守护着什么，他不是皇帝，不是大臣，不是将军，也不是神仙，似乎必须要坚守着。
可他这样想着，如果人人都像他一样，一次次的妥协，人全部变成了坏人，世间便成了地狱。
如果人人都像他一样，不善良，变的阴险狡诈，残暴，每个人出门便会随时被毫无理由的杀死。
顾雁冰想起来了那个年轻人说的话，只要向命运妥协，一切都轻松了，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命运妥协。
他看着女儿那张暗黄的脸，思想上做着剧烈的交锋。
他明白，只是一个撒谎，或许换一种思维方式，一次撒谎，换取女儿的命，非常的划算。
再说，只要自己的意志力坚强，是可以杜绝今后变成坏人这件事的。
终于，排到了他。
冯家公子高傲的说道：“你是那里的人。”
“我是领乡王家村的。”顾雁冰撒完那个谎后，灵魂就像是抽干了一样。
这个人做了一次倾斜，他认为，自己从好人向坏人倾斜，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么的‘愚蠢’。
比起自己坚持的原则，还是女儿的命比较重要。
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开大院的之后，顾雁冰脸上泪流不止，就像是触动了泪腺了一般。
他用手把米从米饭里抓起来，小心翼翼的喂给了女儿，而女儿吃了饭之后，脸上明显就好了许多。
饿病是最容易治的病，只要吃到不饿了，就好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雁冰继续的哭了起来，因为什么哭，就是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撒谎吗，不，他总感觉内心失去了什么。
顾雁冰抱着体温不断回升的女儿，身体是温暖的，可就是觉得非常的冷。
冷，一种莫名的冷。
冷到灵魂仿佛都被冻结了。
这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父爱，如果有人会这样说，旁边的人会笑成傻子。
这只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傻子。
对，每个人合起来的想法造就了末来，末来和过去其实就是大家造就的，大家都有份，只要你的意识还在，你就依旧可以选择，选择你的灵魂是升天还是下地。
且这一切，顾雁冰做出的选择，都被苏源看到了。
他手里拿着饭，一直在看痛苦的顾雁冰。
他可以轻易的撒谎，但是他没有撒谎，因为他真的不是顾家村的人。
“为什么命运会是如此的残酷，为什么他会过得如此的凄惨，妥协的时候还会这么的痛苦。”苏源再次有了感触。
“因为命运使他注定要成为一个坏人，他犯罪了，成为反抗命运的罪人，所以要受到惩罚，不是我们人要惩罚他，而是上天要惩罚他。”元姫又说出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似乎他非常了解苏源，“如今的你，要成为这样的罪人吗，事实上，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我不希望你走老路，我有办法让你在命劫当中存活，找到逃犯翻供让你们一家子都活下来，这样你脑中那些乱糟糟的记忆，才不至于让你痛苦难受。”
“命劫不是谁都逃不过。”苏源感觉命姬说的话跟张传玄师兄说的话有出入，于是发出了疑问。
“你梦到你会死在命劫当中吗，还是那个老乞丐记录了你会死在命劫当中吗，就算记录了，我也有办法让你活下来。”元姫似乎图穷匕见，“记得张传玄打你的那一掌吗，那是命杀的一招，通过借命的方式，将必备火烧死的命还给你，而且还是将死的那一刻，普通人绝对会被火活活烧死，而我救下了你。”
“元姫，我真的好感动。”苏源刚要使出自己抱富婆下一式，又被强行打断了。
“你记住了，到时候你只能救自己，如果你想救这一城的人，我要看你的造化和悟性，但那时候你会死的可能性几乎在100%。”元姫似乎在诱导苏源，想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办事。
“好好等着吧，命运不会被人窥视全貌的，说不定，明天命劫就已经降临了，到时候你的小命就有可能一命呜呼了。”
……
时间来到了8月1日。
晚。
苏源正睡在了柴房里，耳边突然响起了元姬的声音。
“赶快起床，命劫提前了，马上就要来。”
苏源立即穿好衣服，冲出门外。
此刻，外面便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是下着雨。
雨落在了屋檐、庭院、地上，风一吹，寒气逼人，给各种声音都批上了一层清冷的底色。
元姫出现在他的面前，面色严肃，“把握好时机，必要的时候我会将命的力量传给你。”
苏源点头，但刚一回头，却发现一阵冷风吹过，眼前却是一阵恍惚，就好像招来了鬼魂一般。
那股冷风再次吹拂过来，他立即追着那股风跑去。
“嗯？”
苏源走到了一处别院，有些警惕起来。
走上一阵子，他就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一位长相清秀、丫鬟打扮的女人正推开了窗门，几朵粉色的、长有三个狐狸眼花纹的桃花却洒落在她的肩上，人却浑然不知，他顿时瞬间睁大了眼睛，意识紧绷起来，心中却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夜已深，雨渐小，寒气也不逼人，窗边，女子表情古怪，动情，害羞，担忧，像是思念自己的情郎一般，欲拒欲还。
三眼粉色桃花却在肩头越积越多，女子却始终看不见，因为这跟那几只三条腿的蛤蟆一样，只在命运激荡所显现。
桃花越积越多，终于从肩头落下，越来越多的三眼桃花落到了地上，形成了一片粉红，产生了一股泥泞的香气，向四周飘散而去。
苏源震惊，命物异相呈扩散之势，这种香气极为的特殊，泥泞，吸后让人想入非非，无法自拔，扩散的也很快，并且桃花覆盖到了地面墙壁，就会生出一种妖异的纹路，似女人伸展自己优美的线条，最终生出金色的狐狸眼。
“那日记当中不是说十日吗，怎么现在就会出现这样的异相。”苏源头皮发麻。
那么接下来，就会出现日记当中所描写的那样，一些女的会异化疯狂，受命格的支配，
“我跟你说过，没有任何人能愧得命运的全貌，日记当中记载的就是一定正确的吗。”元姬提醒道。
苏源这时候却不小心与金色狐狸眼对视，魅惑人心，妩媚妖娆，甚至让他产生了幻觉。
“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如此强烈的命运激荡。”
苏源几步踏出了桃花覆盖的范围，心中却是大感不妙，这么扩散，说明要大范围的改变人的命运，说明很多人要跟丫鬟女子一般。
“赶快去找张传玄。”
苏源立即生出了这种念头，他健步如飞，不过几分钟就跑到了张传玄所居住的别院。
这个梦，太过的奇怪，不明确。
此时，天色已晚，苏源却顾不得了，穿衣起身，推开房门，却发现雨已经下了起来，拿起油纸伞，面对瓢泼，却单薄的像一根木头。
入夜，黑风呼啸，大雨滂沱，出行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撑着油纸伞，苏源似乎是化为了一道幻影，穿行在雨夜当中，翻出国公府，又墙回了国公府。
“今晚算是彻底的睡不觉了。”苏源也不回房，只在冯宅里来回溜达。
夜已深，雨却继续下着，苏源持伞如幽灵般走动，却突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行迹可疑，像是贼。
“别走了，我知道你心中焦急，回去睡吧，明天我带你看看真相。”
苏源耳边传来了元姫的声音，等他回头的时候，却不见元姫的身影。
“什么真相？”
……
时间来到了三十日，中午。
灶房大院。
苏源排在了顾雁冰的身后，他看到顾雁冰搂着自己的女儿。
四周有护院走动，正盯着他们，但队伍里依旧吵闹。
“你让我来打饭，这是什么真相。”苏源旁边就站着元姫。
“你的心不静，你看看顾雁冰的女儿是不是快被饿死了。”元姬头一回表情是很严肃。
“什么。”苏源没有注意到。
都带着孩子到国公府当下人，怎么孩子都吃不饱饭，这还当个屁的下人。
他仔细一看，顾雁冰怀里的小女儿，气息已经很弱了，面如纸金，显然已经是好几天没吃饭了。
元姬解释：“你的注意力全放在逃犯上，连身边的事件都发现不了，顾雁冰之所以变的这么惨，是因为他想当好人，顾雁冰认为，人一定要当好人，他也是这样做的，可是，继续当好人的话，他的女儿会死。”
其实，在乡里乡亲眼里，顾雁冰打小就是个乖孩子，就是长大后，却跟一个傻子一样。
元姬继续解释：“顾雁冰太傻了，因为他太善良了，当自己遇到危难的时候，大家希望自己遇到好人，反之，当做看不见。好人不一定是伟大之人，伟大之人一定是好人，所以，大家内心深处还是对好人心存敬意。”
“顾雁冰是发自内心觉的一定要当好人，即使为了当好人，他几乎失去了所有，当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候代价是极其惨痛的。”
像这种读书人会对书中内容迅速绝望的开局，顾雁冰不懂什么书中的大道理，只是默默的忍受，如同一个圣人一样，或许可以开创神迹吧。
但这种概率极低，女儿死的概率占九十九％。
“到底怎么回事？”苏源现在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元姫瞥了苏源一眼：“你不知道吗，情况就是，现在外面爆发了虫灾，烈海郡大半绝收，凤天县涌入大量灾民，咱们的国公爷也想当好人呀，他开仓放粮，但是眼下，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入冯家为仆，才能进入灶房，为仆为奴，你可以想象是一种什么生活。”
“顾雁冰入国公府，他和女儿本该捡了一条命，可是二天前，国公爷的宠物狗偷出去，被一位下人剥了皮吃肉，后被抓到打死，而这位下人，正是领县乡顾家村的人。”
“公子很生气，他让在灶房来领食物的人，必须说自己是那里人，顾家村的人，不给吃的，这来是无能狂怒的一招，但顾雁冰可说不了谎，连续二天都没来领吃的，活生生快把自己女儿饿死。”
苏源听后，也看出来顾雁冰的纠结。
“傻子吗这是，撒一下慌怎么了。”
他都快气死了，顾雁冰顽固到死，因为不想撒慌，竟然快把自己女儿饿了，这不是傻子吗。
遇上虫灾，还想当好人，你不惨谁惨。
顾雁冰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想撕慌，然而，他却排在了打饭的队伍当中，最后冯家公子挨个询问。
“我可以理解这种苦恼了，但这都什么情况，撒个谎让女儿吃饱饭就可以，女儿都快饿死了，还想个屁了。”苏源觉得顾雁冰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元姬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奇葩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顾雁冰也算是一种很自私的人，因为自己不想撒谎，就把女儿逼到了这种境地……差点饿死的境地。
所以，元姬很想给这个人两耳光，彻底的打醒他。
可顾雁冰并不这样想，他的想法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念头一旦滋生，就会疯狂的生长。
一次小小的撒谎，可以让好人跌入深渊。
一次小小的撒谎，可以让好人变成坏人。
一个小小的撒谎，可以让好人成为恶棍。
他是一个追求纯粹的人，追求理想的人。
话又说回来，绝没有那么极端，这世上有多少的人从没有撒过谎，撒过谎就会成为杀人魔吗，就会成为坏人吗。
不是……但这也是坏人不绝、世上苦难不止的原因之一。
想让世上完全没有坏人，太难，因为各一个成为坏人的条件，就隐藏在你那每一个侥幸的想法当中，审判审判不了每一个侥幸的想法，当它们叠加到了一起，生成了罪恶，审判便可以审判了。
顾雁冰与它做了一辈子的斗争了，他也不知道究竟在守护着什么，他不是皇帝，不是大臣，不是将军，也不是神仙，似乎必须要坚守着。
可他这样想着，如果人人都像他一样，一次次的妥协，人全部变成了坏人，世间便成了地狱。
如果人人都像他一样，不善良，变的阴险狡诈，残暴，每个人出门便会随时被毫无理由的杀死。
顾雁冰想起来了那个年轻人说的话，只要向命运妥协，一切都轻松了，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命运妥协。
他看着女儿那张暗黄的脸，思想上做着剧烈的交锋。
他明白，只是一个撒谎，或许换一种思维方式，一次撒谎，换取女儿的命，非常的划算。
再说，只要自己的意志力坚强，是可以杜绝今后变成坏人这件事的。
终于，排到了他。
冯家公子高傲的说道：“你是那里的人。”
“我是领乡王家村的。”顾雁冰撒完那个谎后，灵魂就像是抽干了一样。
这个人做了一次倾斜，他认为，自己从好人向坏人倾斜，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么的‘愚蠢’。
比起自己坚持的原则，还是女儿的命比较重要。
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开大院的之后，顾雁冰脸上泪流不止，就像是触动了泪腺了一般。
他用手把米从米饭里抓起来，小心翼翼的喂给了女儿，而女儿吃了饭之后，脸上明显就好了许多。
饿病是最容易治的病，只要吃到不饿了，就好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雁冰继续的哭了起来，因为什么哭，就是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撒谎吗，不，他总感觉内心失去了什么。
顾雁冰抱着体温不断回升的女儿，身体是温暖的，可就是觉得非常的冷。
冷，一种莫名的冷。
冷到灵魂仿佛都被冻结了。
这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父爱，如果有人会这样说，旁边的人会笑成傻子。
这只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傻子。
对，每个人合起来的想法造就了末来，末来和过去其实就是大家造就的，大家都有份，只要你的意识还在，你就依旧可以选择，选择你的灵魂是升天还是下地。
且这一切，顾雁冰做出的选择，都被苏源看到了。
他手里拿着饭，一直在看痛苦的顾雁冰。
他可以轻易的撒谎，但是他没有撒谎，因为他真的不是顾家村的人。
“为什么命运会是如此的残酷，为什么他会过得如此的凄惨，妥协的时候还会这么的痛苦。”苏源再次有了感触。
“因为命运使他注定要成为一个坏人，他犯罪了，成为反抗命运的罪人，所以要受到惩罚，不是我们人要惩罚他，而是上天要惩罚他。”元姫又说出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似乎他非常了解苏源，“如今的你，要成为这样的罪人吗，事实上，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我不希望你走老路，我有办法让你在命劫当中存活，找到逃犯翻供让你们一家子都活下来，这样你脑中那些乱糟糟的记忆，才不至于让你痛苦难受。”
“命劫不是谁都逃不过。”苏源感觉命姬说的话跟张传玄师兄说的话有出入，于是发出了疑问。
“你梦到你会死在命劫当中吗，还是那个老乞丐记录了你会死在命劫当中吗，就算记录了，我也有办法让你活下来。”元姫似乎图穷匕见，“记得张传玄打你的那一掌吗，那是命杀的一招，通过借命的方式，将必备火烧死的命还给你，而且还是将死的那一刻，普通人绝对会被火活活烧死，而我救下了你。”
“元姫，我真的好感动。”苏源刚要使出自己抱富婆下一式，又被强行打断了。
“你记住了，到时候你只能救自己，如果你想救这一城的人，我要看你的造化和悟性，但那时候你会死的可能性几乎在100%。”元姫似乎在诱导苏源，想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办事。
“好好等着吧，命运不会被人窥视全貌的，说不定，明天命劫就已经降临了，到时候你的小命就有可能一命呜呼了。”
……
时间来到了8月1日。
晚。
苏源正睡在了柴房里，耳边突然响起了元姬的声音。
“赶快起床，命劫提前了，马上就要来。”
苏源立即穿好衣服，冲出门外。
此刻，外面便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是下着雨。
雨落在了屋檐、庭院、地上，风一吹，寒气逼人，给各种声音都批上了一层清冷的底色。
元姫出现在他的面前，面色严肃，“把握好时机，必要的时候我会将命的力量传给你。”
苏源点头，但刚一回头，却发现一阵冷风吹过，眼前却是一阵恍惚，就好像招来了鬼魂一般。
那股冷风再次吹拂过来，他立即追着那股风跑去。
“嗯？”
苏源走到了一处别院，有些警惕起来。
走上一阵子，他就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一位长相清秀、丫鬟打扮的女人正推开了窗门，几朵粉色的、长有三个狐狸眼花纹的桃花却洒落在她的肩上，人却浑然不知，他顿时瞬间睁大了眼睛，意识紧绷起来，心中却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夜已深，雨渐小，寒气也不逼人，窗边，女子表情古怪，动情，害羞，担忧，像是思念自己的情郎一般，欲拒欲还。
三眼粉色桃花却在肩头越积越多，女子却始终看不见，因为这跟那几只三条腿的蛤蟆一样，只在命运激荡所显现。
桃花越积越多，终于从肩头落下，越来越多的三眼桃花落到了地上，形成了一片粉红，产生了一股泥泞的香气，向四周飘散而去。
苏源震惊，命物异相呈扩散之势，这种香气极为的特殊，泥泞，吸后让人想入非非，无法自拔，扩散的也很快，并且桃花覆盖到了地面墙壁，就会生出一种妖异的纹路，似女人伸展自己优美的线条，最终生出金色的狐狸眼。
“那日记当中不是说十日吗，怎么现在就会出现这样的异相。”苏源头皮发麻。
那么接下来，就会出现日记当中所描写的那样，一些女的会异化疯狂，受命格的支配，
“我跟你说过，没有任何人能愧得命运的全貌，日记当中记载的就是一定正确的吗。”元姬提醒道。
苏源这时候却不小心与金色狐狸眼对视，魅惑人心，妩媚妖娆，甚至让他产生了幻觉。
“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如此强烈的命运激荡。”
苏源几步踏出了桃花覆盖的范围，心中却是大感不妙，这么扩散，说明要大范围的改变人的命运，说明很多人要跟丫鬟女子一般。
“赶快去找张传玄。”
苏源立即生出了这种念头，他健步如飞，不过几分钟就跑到了张传玄所居住的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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