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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伪装2

    我回了钟鱼的消息,好在还有哑巴能跟我聊天,哑巴不是属于他们那种半失联的状态,基本上我们两的消息都是秒回。

    我庆幸哑巴还能陪我聊天,不至于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哑巴的位置离我挺远的,我不能过去,因为哑巴说,卫见山说我的身边一定不会处于没有人监视的状态,如果我去了,我就把伍一他们的位置暴露了。这也是哑巴换号的原因。

    我听着哑巴说这些,我就觉得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卫见山他们看见的情况远比我复杂得多,只是他们把这些都挡在我外面了,他们就像保护墙一样把我围起来,我看见的都是被过滤过的东西,所以我不觉得危险,甚至觉得他们小题大做。

    我有点羞愧,哑巴说我最好是按照卫见山他们的安排来做,我思索着,卫见山说要伪装,那我应该怎么伪装?伪装什么?

    哑巴回答不了我的问题,伍一和伍四基本上不知道卫见山的安排,他们甚至直到今天才知道我到了福建。

    所以这一次不管我在这里遇到什么,都只能靠我自己来解决了。

    我有点激动,毕竟除了亚拉雪山那一次,这是我第二次自己独立解决这些事情,我心里就泛起一种别样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成长么?

    我拿着手机下楼,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下午的饭点,外面很多餐馆都坐满了人,有的饭店甚至把桌椅摆在了人行横道上,饭店的那一条街现在最是热闹,不管是屋里还是屋外,所有人都是笑着喝酒,大声地说着家常。

    我一下就被这种氛围感染了,我自小就是跟着老头子一个人,老头子出去办事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人,老头子说我独立都是被他逼出来的,我不否认,但是这种独立对我来说挺宝贵的。我很少和很多人一起这样吃饭喧哗,老头子年纪大了也不可能这么陪我死命喝酒,所以我到现在也没喝过几次酒,心里总是担心老头子,他上了年纪,一些老年病就跑出来了,我怕自己喝酒误事。

    我随便找了一家烧烤店坐在外面,店员递来菜单,用福建话和我说话,我“啊”了一声,他就换成蹩脚的普通话说:“点好了把菜单给我。”

    我点点头,他转身就去忙了,招呼着屋里的人,然后又去端盘子进去。

    我随便点了一点吃的,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每个离我不超过十米的人我都观察了,但是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我也不是很饿,就把菜单还了回去,那个人看了看,冲屋里说了几句,转头对我说:“你等一下。”

    我看着周围,相比于别人的热闹,我这一张小桌子就显得有点落寞了,我冲店员要啤酒,他指着堆在地上的纸箱子叫我自己拿,我走过去抠出一瓶罐装的,顿了顿,我又抠了一瓶,回到桌子面前抠开易拉罐喝了一口。

    卫见山到底要我伪装什么呢?如果是要我把自己藏起来的话,我这样正大光明地出来吃饭是不是太显眼了?

    我喝了一口啤酒,看着边上的那一桌,基本上都是一些三四十岁的成年男性,似乎是什么办公室聚餐,他们在大声地吐槽着今天的工作,有一个似乎不是本地的,因为他一直在说普通话,周围的人也在用普通话,虽然有点口音,但是我多少能听懂。

    我脑子里还在思考着刚才的问题,看着那个喝醉的中年人,我觉得至少他就伪装得不好,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是这里的人。

    不如先把自己融入这里的氛围?

    我心念一动,就开始学着那些操着本地语言说话的人,他们大多是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或者是自己抱着,说话的时候都很激动,有争论的时候一个就会按住另一个拿酒杯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摆动着,摇着头,做出一个不屑的样子,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

    要么就是我边上这桌,所有人的话题都相同,就会出现一个人不停地说,剩下的人不停地附和这样的情况,相比起来就比较安静。

    那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弄?

    串上来了,我吃着肉,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不带目的地做这些动作,这些动作也许是他们的习惯,也许是一时激动,至少他们不会像我一样,心事都快写脸上了。

    那就纯粹地享受这个夜晚吧。我喝了一大口酒,心想这如果周围真的有要我命的人,那我就给他们创造个机会吧,这样大家都不累。

    事实上到最后我确实是醉了,站起来结账的时候我扫二维码扫了半天才扫出来,我慢慢在路边走着,有点分不清方向,拿着手机导航,脑子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酒店的名字。

    我干脆蹲在路边抽烟,边上有小孩经过,我抬眼看了她一眼,她居然哭了。我一怔,拔腿就跑,隐约听见她妈在后面骂我,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干了什么。

    反正酒店名字想不起来,我就随便走着,前面有两个老年人,我就跟在他们后面,他们慢慢走着,我叼着烟跟着,他们走到河边就坐下来,两个人小声地聊天,坐在长椅上互相依偎着。

    我就站在河边抽烟,风很大,很快就把烟雾吹散了,有的时候刮一阵大风,把烟灰吹我脸上,我只能闭着眼睛抽烟。

    河上有一座横着的桥,渐渐亮了灯,暖黄色的灯光勾勒出桥的形状,身边的人多了起来,三三两两靠在围栏上,下面河水奔腾,哗哗声和人声混在一起,下面的河堤也有人行道,亮着昏黄的灯光,少有人在下面走,偶尔能看见几个钓鱼的。

    抽完烟,我本来想再续一根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卫见山,有点心虚,没再继续抽烟。风吹得我有点清醒了,我在手机上导航,转身慢悠悠走回去。

    回到酒店打开门,我就看见我的床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木头盒子,规规矩矩地放在那里。

    我酒一下就被吓醒了,我猛地关上门,靠在墙上看着盒子,盒子并不小,长宽都在五十厘米左右,放在纯白的被子上看起来有点诡异,在一盏灯下和阴影配合起来,有一种浮着的感觉。

    我拿出手机给卫见山打电话,不出意外没人接,电话不在服务区。

    我贴着墙挪过去,照了一张给哑巴发过去,很快我就收到了伍四的语音:“这是什么?”

    “好问题。”我直接给哑巴打了语音电话,电话刚接通我就说,“我出门前都不在的。”

    “有人进去了?”伍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要不你先走?”

    盒子没有动静,里面应该不是活物,我鼓起勇气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盒子表面的漆很亮,一看就是精心保养过,我摸上去的时候有种太贵气的感觉,盒子没上锁,但是我手心出汗了,一下没打开。

    伍四那边也很安静,我转了视频,一只手横屏拿着手机把我和盒子都照进去,一只手去开盒子。

    “你这是什么操作?”伍四顿了顿,问我。

    “要是里面窜出个什么东西直奔我的面门,你们还能看见我是怎么死的。”我笑了笑,想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你要这么说我就挂了。”伍四说。

    “你们总也要看看吧?”我说着,就打开了盒子。

    没有东西窜出来,我之前觉得可能是㔿,但是里面不是㔿,是一个棕色的信封,我拿出来,信封是新的,摸起来还有点硬,我看了看手机里的伍四,伍四撑着下巴看着我,我用嘴把信封撕开,伍四幽幽地说:“你也不怕这上面有毒。”

    我顿住,我刚刚还舔了一下信封,我看了看伍四,伍四叹了口气,说:“开吧开吧,你还能吐出来不成?”

    我单手把信封里的东西抖出来,里面是几张牛皮纸,折起来的,能看得出来上面写了字,我用手把纸铺开,看见上面写的东西以后,我脸色就变了。

    “看起来上面写的东西你很不愿意相信。”伍四说,“你脸色难看得要命。”

    我的手在发抖,我把镜头切成后置,让伍四看上面的内容。

    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伍”姓的名字,一张纸上大概八十个名字,上面全都划了斜线,我一张一张拿开,三张,最后一张上最后没被划线的两个名字一个是伍一,一个是伍四。

    伍四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很冷,看着屏幕,忽然抬头看了看前面,然后我就看见镜头转移到了伍一的脸上,我忙不迭地遮牛皮纸,就听见伍一淡淡地说:“我看见了。”

    我顿了顿,伍一冲伍四说:“我们两现在得马上跑路。”

    我听见哑巴“嗯嗯”了几声,伍一移开目光看着一个方向,说:“我看不懂。”

    “你撒谎。”我说,“你们都能看懂。”

    伍一把手机塞给哑巴,哑巴调转了镜头,很显然是要我劝他们。可是我嘴皮都说破了,伍一还是收拾着东西,我看见他一只手一直插在兜里,说着说着就说不出来了。

    “你放心吧,东南亚那边我们还有人,我们去那里躲躲,安全以后会联系你们的。”伍四帮着伍一收拾,伍一叼着烟,烟灰直接掉下去,伍一单手把包背上,弯腰看着我,说:“乔封,保护好自己。”

    “你们也是。”我觉得鼻子一酸,伍一和伍四就离开了,哑巴翻转镜头看着我,一脸焦急,我说:“让他们走吧,也许走了才安全。”

    哑巴一直看着门口,过了一会儿哑巴就把视频挂了,给我发消息问我他现在干什么。

    “回家吧。”我给他发语音,看着面前的牛皮纸和盒子,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别把自己再牵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