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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相请

    顺着岸边,转过了一道弯,便见一处院屋。到得门前看时,只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疏篱外晒着一张破鱼网。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

    阮小七叫一声道:“二哥在家么?”

    话音落下,就见一个人从屋里面走出来。

    柴进顺着目光看去,就见阮小二方脸自有横肉生,两条剑眉冲天,胸阔有毛盖着,抬眼便是斗转寒光。一看就不是个好惹得主。

    阮小二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出来,瞥了一眼阮小七,臊拉着眼道:“七郎你不自去打鱼,到我处作甚?”

    “嗐,打甚鱼。够饱腹就可,多打也来不了钱。”阮小七答道:“俺今日到外面水泊里玩耍,二哥你猜俺撞着谁了?”

    阮小二抬眼扫视了柴进等人一圈,见不似寻常百姓,若有所思的道:“这几位是?”

    阮小七当即道:“这几位分别是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铁棒栾廷玉栾教师,摸着天杜迁并柴大官人护卫数人。”

    阮小二见说,慌忙声喏道:“大官人长居沧州,此为何来?甚风吹得如此幸运?”

    柴进笑道:“却是有事前往汴梁,途经水泊,听闻石碣村阮氏三雄英雄了得,便特地寻来拜访。”

    “哈哈,早闻大官人喜欢结交各处好汉,今日一见,果不虚传。”阮小二听柴进所说,当即大笑道:“大官人即来,那小人且和大官人吃上三杯再说。”

    柴进笑道:“正待如此!”

    见果是痛快人,阮小二道:“隔湖有几处酒店,我们就在船里荡将过去,却好正午。”

    “如此最好!”柴进道。

    “正好顺路去叫着五郎,人多热闹!”

    阮小二说罢,跳上阮小七的渔船,一行三条渔船荡将开去,直往湖泊里来。

    三只船厮跟着在湖泊里,不多时,划到个去处,团团都是水,高埠上有七八间草房。

    院中一老婆婆正追着数落着一个汉子:“你说说你,不去想着挣钱讨个媳妇,整天就知道去赌。赌吧赌吧,看你何时将老婆子我也输出去。”

    见那汉子不答话,老婆婆气的在他背上抽了几巴掌:“还有我那簪子呢。”

    “这不在这么!”那汉子从旁边的藤篓里掏了掏,拿出两贯钱来。

    “那簪子是银的,足有五两重,你就剩这点回来?”老婆婆气的又在其背上来了几下。

    柴进看去时,但见那汉子两只眼有似铜铃,眉间却带着杀气,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披着一领旧布衫,露出胸前刺着的青郁郁一个豹子来,里面匾扎起裤子,上面围着一条间道棋子布手巾。

    再转头看看旁边的阮小七和阮小二,不由得心想:这三兄弟倒也是配着相,没一个好看的。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想,男人么,只要有本事,其他都是次要的。

    就在此时,阮小七叫道:“老娘,我五哥又怎惹着你了,生这么大的气。”

    阮小五一见来了救星,连忙就往院外走。

    那婆婆见是自己儿子来,也不阻拦,只道:“还能怎的,五郎他鱼又不得打,只顾连日里去赌钱,输得没了分文。却才讨了我头上钗儿,又去镇上赌了,看看,回来就只剩了一半不到。”

    阮小二听了,笑着将船划了一划,靠向岸边。阮小七却道:“最近也不知怎地,赌钱只是输,却不晦气!莫说五哥不赢,我也输得赤条条地。”

    “小七你也不学好。将来看你们兄弟怎处!”老婆婆说着将钱放到藤篓里,摆了摆手道:“你们自去耍去,老婆子还要守着这家,免得就没了。”

    “那娘你待着,回头给你带肉回来!”阮小五说着麻利的跳上了船,口中道:“二哥,快走!”

    “等等!”值此时,柴进迈步下了船,径直走到院中,向着老婆婆微微一礼,摸出一锭金子塞到婆婆手里,微笑道:“小可性来,到此叨扰,也没准备甚礼物,这锭金子便请婆婆收了吧。”

    “啊~”婆婆接住后一时愣住,感受到手中金子的分量,怕不是有五两重,连忙往回递,口中道:“这如何使得!官人礼太重,老婆子可不敢收。”

    老人活的久了,见地极明,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自己要是今日接了这金子,不定明日就要自家儿子去还了。

    知道婆婆顾虑,柴进微笑道:“婆婆不必顾及,小可家中还有余财,此次只是来此和您儿子结交,无有他想。您收着这金子,找熟练的匠人打一副叉子,到时五郎七郎成婚时,也好有个利事!”

    听到儿子成婚,婆婆手顿住了,拿不定主意,只拿眼看向自家三个儿子。

    阮小五不识得人,只在惊诧来人的大手笔。阮小七口快道:“老娘不知,柴大官人家里好大的宅子,恁多产业,这点金子根本不看在眼里。”

    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心直口快没有心机,不靠谱,婆婆便只好看向大儿子。

    阮小二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叫道:“老娘只管收着,大官人处自有我们兄弟来管待。”

    作为老大,阮小二心思要明的多,知道柴进不会无缘无故的前来相会。既然来此,必然是有用得着他们兄弟的。且自付自家本事,倒不怕还不起。

    见老娘收了金子,一行人便乘船而走。

    划了一歇,便到一处水阁酒店前。

    此处前临湖泊,后映波心。店后数十株槐柳树,绿枝勃发。店前湖水中散落着荷花直把湖水照红。凉亭上窗开着槛窗,挂着朱帘。

    当下三只船撑到水亭下,全都缆了绳。众人鱼贯上了岸,入得酒店里,到水阁内拣一副红油桌凳。

    阮小二请道:“大官人休怪我三个弟兄粗俗,还请上坐。”

    柴进便要推辞:“客不压主。”

    阮小七道:“哥哥只顾坐主位,请大官人栾教师杜兄弟坐客席便罢,我兄弟两个便先坐了。”

    柴进见说,笑道:“还是七郎性快!就当如此!”

    六个人坐定了,叫酒保打一桶酒来。店小二把六只大盏子摆开,铺下六双筷子,放了四盘菜蔬,打一桶酒放在桌子上。

    阮小二见了,叫住酒保:“今日宴请贵人,有甚肉菜,便也拿来!外边那桌也上。”

    随后对着柴进三人道:“三位休要笑话,乡下地方不比其他,简陋了些。”

    柴进道:“哪个笑话,甚是合意!”

    只是又叫过酒保道:“照这一桌再来一份。给他!”说着指了指柴武。

    “大官人何意?”阮小七奇道。

    “呵呵,咱们在这快活,婆婆可还没吃呢。我看二哥也有家室,正好也送一些过去!”柴进笑道。

    说完示意柴武抢先付了钱。

    “这如何使得?”阮小二面色微囧。他虽然还有点家当,但付今日一顿却是不够,原本打算先赊一些的。只如今柴进却先付了钱,面上很是不好意思。

    “咱们兄弟何分你我,区区钱财,不值兄弟一碗酒!”柴进摆了摆手,淡笑道。

    阮家兄弟拱手,便倒酒吃喝起来。

    柴进清楚的很,情谊这东西都是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今日解人一囧,他日自会被还回来。人之长久相处,不外如是。